周東銘聽鶴山說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緊忙問道:“知道具體是什麽研究嗎?”


    鶴山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和醒者或異族有關。”


    周東銘若有所思:“我聽說陰陽師家族大約二十年前曾因為某件事情分裂,導致現在兩派分立,會不會就和你說的這個事情有關係?”


    “極有可能。”鶴山繼續提醒道:“你應該也查到了,祆神會大祭司也曾在那段時間在輻島留學,所以安倍彥泓把交接地點定在那裏,絕不是偶然。”


    周東銘沉默片刻,拍了拍鶴山肩膀:“嗯,我知道了!我們會小心的,謝謝兄弟!”


    送走鶴山後,周東銘也沒藏著掖著,把所有情報悉數告知袁鋒等人。


    柳瞳沉不住氣了,擔心道:“你們說,安倍彥泓會不會已經知道了袁鋒大哥和白承大哥的真實身份?鶴山也在出使底比斯大漠名單裏,為啥不點名他?”


    周東銘想了想,說道:“鶴山已經上了東瀛黑名單,永久不得入境,這點倒是可以理解。但柳瞳的分析很有道理,安倍彥泓這份邀請函絕不是簡簡單單要我們過去交接嫌犯,我覺得他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想要親自確認。”


    “那……我們還去嗎?”柳瞳焦急地問道。


    “去呀,幹嘛不去?”袁鋒一臉輕鬆地說道:“如果我們不去,大祭司被三十六處其他人押回來審問,反而更麻煩。但我和白承兩個人過去就夠了,柳瞳就別去了,要是真有突發事件,我們兩個更好應對。”


    還不待柳瞳說話,周東銘就先站出來反對道:“不行!就你們兩個太危險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白承笑道:“周隊,不是我不尊敬您啊,咱有一說一,帶你去還不如帶柳瞳呢。”


    “誒?你這幾個意思?!要不過兩招?”


    周東銘瞪了他一眼,氣得滿臉通紅。


    “好啦,這時候就別開玩笑了。”袁鋒說道:“我倒不擔心安全問題,就算對方知道我們是醒者,還敢刺殺華夏國使者不成?大不了公布於眾,就像法老圖摩斯和教皇方齊格那樣唄。”


    白承在一旁繼續沒心沒肺道:“嗯,到時候我們就像大熊貓一樣被保護起來,但周隊你瞞而不報,這三隊隊長的位置就肯定坐不住了。”


    “幼稚!我是在乎這隊長職位嗎?”周東銘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兩個上古大神的思維真是不在三界內!這是人間,利欲熏心,爭名奪利,你們兩個醒者身份一旦暴露,指不定要掀起多大風浪!”


    袁鋒淡笑道:“別聽白承信口胡言。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你也寬寬心,我們兩個上古大神自然還有你不知道的手段,毫不誇張地說,縱使千軍萬馬,我們也能全身而退。”


    白承又跟著插話道:“何止?一秒殺光也不是不行。”


    “你能不能閉嘴?”袁鋒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們倆過去後會低調行事的,先探明那些陰陽師的底細,一旦確認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一定會處理得幹幹淨淨再回來。”


    周東銘猶豫了很久,極不情願地點點頭。


    “你們都需要準備什麽?我去搞定。”


    袁鋒想了想,說道:“把那塊天師令給我吧,我拿去改裝一下,應該比那鑰匙扣好用。”


    白承也跟著說道:“我要茅山宗的青龍劍。”


    “啊?青龍劍?”


    周東銘不禁麵露難色,但還是咬了咬牙承諾道:“行!給我三天時間,我去找總部溝通!”


    三天後,袁鋒和白承在三十六處專車的護送下來到機場,準備乘專機前往東瀛輻島。二人皆是輕裝出行,唯獨白承身後那把用藏藍色棉麻布包裹的長劍顯得格外突兀。


    一路平安無事,順利抵達輻島機場。


    飛機尚未停穩,袁鋒就透過舷窗看到安倍彥泓帶著一眾身穿西服的人等候在外麵。他們身後停了一排款式相同的黑色轎車,陣仗相當隆重。


    二人剛走下飛機,安倍彥泓就迫不及待迎上來,熱情招呼道:“歡迎兩位華夏英豪來到陰陽師總部做客!”


    袁鋒出發之前是做過功課的,不禁好奇問道:“陰陽師總部不是在東都嗎?什麽時候搬到輻島了?”


    安倍彥泓略顯尷尬道:“陰陽師總部搬來輻島已經很多年了。自從陰陽師家族分成東、西兩派後發生了很多事情,給東瀛政府添了不少麻煩,再住東都就顯得不適合了。”


    袁鋒見這其中似乎牽扯到陰陽師家族內部事情,也不便再多問,於是便岔開話題,向安倍彥泓介紹道:“這位是白承,出馬仙堂主。我叫袁鋒,我們都隸屬於華夏三十六處第三隊。”


    安倍彥泓讚歎道:“知道,知道,周東銘手下的精兵強將果然氣宇非凡!白堂主英雄出少年,相信不出數月,薩滿教定可名震世界!”


    車隊浩浩蕩蕩駛出機場,卻未開往市區方向。


    “安倍大師,我們是直接去見祆神會大祭司嗎?”袁鋒問道。


    安倍彥泓回道:“關押大祭司的地點比較偏僻,今日天色已晚,往返不便。我在總部準備了接風宴,待二位休息好,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交接事宜。”


    袁鋒點點頭,他見道路兩側樹木繁茂,再遠些便都是農田,心想東瀛首屈一指的陰陽師家族竟將總部設在這種偏僻地方,可見日子過得也不怎麽舒服……


    大約半小時車程,車隊駛入封閉的別墅區。


    安倍彥泓親自在前領路,邀請袁鋒和白承來到其中最大的一座別墅中。


    大廳裏已經準備好晚宴,尤其耐人尋味的是,桌子中央竟然擺了一隻偌大的銅火鍋。


    “略備家宴為二位接風洗塵,聽說你們都比較喜歡吃火鍋,所以特意請了華夏國廚師配的鍋底,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袁鋒淡笑道:“安倍大師太客氣了,真沒想到您的情報如此靈通,連我們喜歡吃什麽都一清二楚。”


    安倍彥泓亦是大笑道:“貴客來訪,當然要提前做好功課嘛。”


    眾人入座。


    這一大桌子豐盛菜肴,卻隻備了四個座位。


    安倍彥泓轉過頭對身旁保鏢說道:“客人都到了,快去叫淩希過來。”


    “我這就去通知大小姐。”保鏢緊忙轉身出去。


    “請二位稍等片刻,我女兒安倍淩希久仰二位大名,特別想和二位共進晚宴,我拿她也是沒辦法。”


    安倍彥泓略顯尷尬。


    袁鋒禮貌地回道:“能和陰陽師家族大小姐共進晚宴是我們的榮幸。”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一陣疾速卻穩健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絕美少女推門而入。


    少女黑發披肩,齊劉海,上身露臍短緊皮夾克,下身褪色牛仔褲,腳上穿著雙輕便運動鞋,身後背著把一米多長的武士刀。


    這身行頭也說不上來是什麽風格,仿佛一切都隻為行動方便而搭配的。


    少女進屋後徑直走到袁鋒和白承麵前,仔細打量了二人一番,竟用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問道:“哪個是出馬仙新堂主?我想和你比武切磋。”


    餐桌前,袁鋒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女,表情驚愕。不止是他,就連白承也是一臉詫異的樣子。


    安倍彥泓無比尷尬道:“淩希,華夏國貴客剛下飛機,什麽就要比武切磋?成何體統?!還不趕快和客人道歉!”


    麵對父親的斥責,安倍淩希卻是一臉不服。


    “你又不讓我和家裏人比試,難得這麽好的交流機會,為什麽要道歉?”


    “淩希,在貴客麵前注意言辭!”


    安倍彥泓無奈地搖搖頭,繼而向袁鋒和白承介紹道:“這是我女兒安倍淩希,她也是東瀛派往底比斯大漠參見醒者法老的人選之一,所以我才叫她過來和二位見個麵。”


    袁鋒從恍惚中醒過神來,微微起身,向安倍淩希點頭示禮。


    白承起身說道:“安倍大小姐性格直爽,難得大小姐有這般雅興,切磋一番也無妨。”


    袁鋒竟然沒有阻止,反倒是點頭道:“安倍小姐靈氣聚頂,炁脈通達,想必也是造詣斐然的修法者,稍後就讓白承陪安倍小姐過幾招,互通有無,共同精進,對雙方精進修為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安倍彥泓歎了口氣道:“莫怪小女無禮,都是我把她慣壞了。這孩子天賦異稟,從小就被華夏深奧術法所深深吸引,所以今日見到二位才會如此激動。若是白堂主願意指點小女一二,我們自然是不勝感激。”


    晚宴過後,又閑聊了大約一個小時,待到消化得差不多了,眾人來到武道場。


    白承見安倍淩希信心滿滿的樣子,笑著說道:“安倍小姐一定精通陰陽師通靈術,那我就以薩滿的請神決和安倍小姐交流一番,可以嗎?”


    沒想到安倍淩希卻是一臉不屑地擺擺手,說道:“你還真猜錯了,我隻修刀法,陰陽師通靈術一點都沒學會。但沒關係,你什麽拿手就來什麽,我就是想長長見識。”


    說完,反手抽出背後的武士刀,青鋼色鋒刃寒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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