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


    白承不禁一愣,他沒想到陰陽師家族的大小姐竟然隻修刀法,不學通靈術,這豈不是揚短避長?


    然而,對麵卻是一臉認真的樣子,持刀姿態也是有模有樣。


    白承沒辦法,隻好卸下青龍劍,解開紮帶,說道:“劍術倒也會一些,那就請安倍小姐領教。”


    袁鋒單手撫著額頭,滿臉黑線道:“那叫賜教!”


    “哦,對!請安倍小姐賜教。”


    白承說完,單手持劍擺出起手式。


    一旁的安倍彥泓麵露驚愕,反複觀瞧著白承手中青龍劍,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貴國茅山宗的鎮宗法劍吧?”


    “嗯,是啊。”


    白承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他隻是覺得這劍用得順手而已,從未把它當成什麽絕世寶貝,但安倍彥泓就不一樣了,見自己沒有看走眼,更是驚愕,不禁連聲驚呼道:“白堂主了不得呀,竟能將這等舉世無雙的法器帶出來!”


    白承大大咧咧地回道:“也沒啥,就是覺得它挺順手的,借出來耍耍。”


    袁鋒見他越來越不著道兒了,緊忙說道:“祆神會餘黨遍布世界,為了以防萬一,這才跟三十六出總部申請借青龍劍一用,回國後即要立刻歸還。”


    安倍彥泓點點頭,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們隻是切磋而已,怕是真刀真槍不妥吧……”


    “可不!”袁鋒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見場邊架子上立了一排竹劍,便取來兩柄交予二人,繼而囑咐白承道:“友誼切磋,注意分寸。”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白承說完,右手持竹劍橫於胸前,禦動身上小劍鑰匙扣的源炁,左手伸出二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抹,一道微弱的淡紫色源炁已然覆於竹劍之上。


    對麵,安倍淩希亦是擺出起手式,轉瞬之間,竹劍即被熾烈如焰的源炁灌注包裹。


    袁鋒臉上隱約現出一絲異樣神色,他看得清楚,安倍淩希沒有發動任何法器,那濃鬱的源炁竟然全都來自她自身!


    武道場裏,竹劍對拚的聲音此起彼伏,轉眼間已十餘回合,兩人竟然不分勝負。


    雖然白承身為禦靈使,不善兵器,但他好歹也是個實打實的神祇。毫不誇張的說,以白承的實力,隨隨便便使出一招一式,這世間絕大多數修法者都接不下來。


    當然,他在切磋中嚴重放水,但這絲毫不影響安倍淩希那令人歎為觀止的天賦!


    在場邊認真觀戰的袁鋒亦是無比驚訝,他著實沒想到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身法和劍法竟如此驚豔。


    白承似乎也意識到想要糊弄安倍淩希是不可能了,若不拿出點真本事,怕是一時半會都無法結束這場“過家家”式的切磋。於是,在橫劍接下對方一記重劈斬後,索性擺出一副緊張相,一邊後退,一邊捏指訣,誦言咒。


    轉瞬間,一隻全身紫氣騰燃的靈狼從竹劍中一躍而出。


    其實,白承召喚靈獸哪還需要指訣咒語?


    他“多此一舉”無非是為了隱藏實力,做給安倍彥泓父女看而已。


    安倍淩希見自己不僅占了上風,還逼得出馬仙堂主使出了看家手段,頓時麵露興奮。麵對狂奔而來的靈狼,她竟也不躲不閃,而是氣定而立,擺出居合斬的架勢。


    隨著一聲清脆嘹亮的“破”,竹劍揮斬而出。


    這一招了不得,靈狼距離她尚有五六米遠,竟然被瞬間腰斬,一分為二!


    不僅如此,與她相距更遠的白承亦是麵露驚色,幾乎是發自本能地橫劍於胸前。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白承手中竹劍竟崩裂成數段!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兩段攻擊似乎都發生在同一瞬間!


    “淩希!停手!”


    安倍彥泓一聲厲嗬,麵露怒色道:“白堂主處處讓著你,你卻還不分輕重!今日天色已晚,就到此為止吧!”


    安倍淩希也意識到自己出手重了,緊忙丟下竹劍,跑到白承麵前深鞠一躬,道歉道:“對不起!我剛才太興奮了,一時沒把握好分寸。您……沒受傷吧?”


    白承看了看手中半截劍柄,讚道:“安倍小姐的刀法高深莫測,真是令我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切磋告一段落,安倍彥泓派人送袁鋒和白承去居所休息。


    待二人走後,他把安倍淩希叫到身旁,輕聲問道:“和華夏高手切磋,感受如何呀?”


    安倍淩希聳了聳肩膀,回道:“他又沒認真打,能有什麽感受?”


    安倍彥泓聽後哈哈大笑,繼續問道:“如果他認真了,你覺得自己有幾分勝算?”


    安倍淩希想了想,實話實說道:“隻怕我連三招都接不下。”


    “呦?這麽輕易就認輸了?這還是我們陰陽師的大小姐嗎?”


    安倍彥泓語氣關切,卻也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安倍淩希倒是一臉無所的樣子,不以為意道:“該怎樣就是怎樣嘛。還有那個叫袁鋒的,別看他在一旁不聲不響,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實力不在白承之下。如果有機會,我也想跟他過幾招。”


    安倍彥泓無奈笑道:“你真是個小武癡,人家是來辦公事的,怎麽可能天天陪著你切磋?今天你也盡興了,趕快回去睡覺吧。”


    他們談論著袁鋒和白承,袁鋒那麵也沒閑著。


    白承仔細檢查了房間,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立刻湊到袁鋒身旁,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道:“老大,那個安倍淩希……她和九葉座長得也太像了!”


    袁鋒盤腿坐在床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道:“是長得有些像,但性格不像。”


    白承見他這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沒表述清楚,一把搶過他的手機,認真道:“老大,你沒看見她最後用的那一招嗎?!我很確定,那絕對不是劍氣!”


    “我又不瞎,念刃而已嘛。”


    袁鋒說完,從白承手裏把手機搶了回來,繼續看起短視頻來。


    “老大,你既然知道她會念刃,還這麽悠閑?你一點都不好奇嘛?”白承一臉不解。


    “念刃”可是魔族聖女九葉座獨創的術法,它和源炁化刃有本質上的區別,是以意念禦源炁,無視距離瞬間攻擊視野範圍內一切目標,一念之間灰飛煙滅!


    袁鋒輕歎一口氣,放下手機,說道:“塗山氏之前說過,霜魔座最初現身於海外,結合已知的種種情報,可以判定霜魔座很可能就是在東瀛降臨的,並且和陰陽師有所交集。既然霜魔座是九葉的部下,那陰陽師家族裏有人學會念刃也無可厚非嘛。”


    “老大,你先停一下,這是重點嗎?!”


    白承打斷了袁鋒的分析,一字一句地強調道:“重點難道不是一個和九葉姐長得很像且也能自身產生源炁的人會施展念刃嗎?”


    袁鋒看著他那一臉焦急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我很確定,她是人類,不是魔族。關於自身產生源炁這件事,我也沒想明白,但現在這個世界裏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不止她一個,超能集團那些人也擁有類似體質,所以證明不了什麽。”


    白承還是不甘心,喃喃道:“我還是覺得應該仔細調查一下,她萬一是九葉座的女兒呢……”


    還不待白承說完,袁鋒就拋過來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嚇得他緊忙閉嘴。


    就在這時,袁鋒突然轉頭望向窗外,淡淡道:“沒想到我們剛來,就有人來招呼我們了。”


    白承亦是表情嚴肅,隨手抄起青龍劍,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間。


    剛剛走到大廳,別墅電源突然短路!


    黑暗中,幾道黑影快速閃過,緊接著便是“啪——啪!”兩聲槍響!


    槍聲劃破夜空,周圍其他別墅陸續亮起燈,外麵人聲嘈雜,亂作一片。


    幾分鍾後,袁鋒和白承所住的別墅電力恢複。


    白承揉著胸口,齜牙咧嘴道:“唉我去!沒想到他們還有槍!好疼啊。”


    “你被擊中了?!”袁鋒緊張地問道。


    白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沒啥事,幸虧老大你之前也給我煉了煉體丹,這種小口徑手槍傷不了我。”


    “你能不能謹慎點?煉體丹不是萬能的,萬一是破魔彈呢……”


    袁鋒說完,繼而望向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


    那兩個刺客身穿夜行衣,頭戴麵罩,都是被白承一劍封喉,脖頸處血淋淋的傷口足有好幾厘米深。


    就在這時,安倍彥泓和安倍淩希帶著一眾保鏢破門而入。


    袁鋒黑著臉,冰冷地看著安倍彥泓,一言不發,似在等他主動給出個解釋。


    安倍彥泓被眼前情景嚇得臉色煞白,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立刻吩咐手下去徹查是否還有餘黨。


    幾個黑衣保鏢飛身出門去,安倍淩希則走到刺客屍體旁,仔細查驗一番。


    “是伊賀忍者……”


    “忍者?”袁鋒難以置信。


    他知道,忍者是東瀛極其隱秘的暗殺組織,能夠與之搭上關係的,不是東瀛政要就是背景深厚的大家族。


    所以,他們二人剛到東瀛就遭遇忍者刺殺,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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