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普林斯顯然不打算留客。莉莉絲嘴角的笑容悲哀,她撫了撫頭上的白發,失落地向普林斯告別。


    門被輕柔地打開了,寒風一下子吹了進來。少女不由自主地打了幾個寒顫,普林斯見此有些猶豫,但他隻是猶豫了一會兒,便拿起了自己的大衣,溫柔地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莉莉絲深深地看了普林斯一眼,似乎想將對方的容貌完全烙印在心裏。她嘴角的笑容清麗而淒涼,如同一朵在寒風中瑟瑟的白色小花。


    “我走了……”少女仰望著門內的男人,對方從剛開始可愛白嫩的小男孩變成了一個大人,不再像之前小說中描述的,擁有枯黃而無血色的皮膚。而她在這個世界上也接近過了二十年,從剛開始嬰兒變成了如今的女孩。


    但無論如何,教授是她的心願,她絕不會放棄。


    “西弗,給我一個吻,就一個好嗎?!”


    普林斯徘徊了。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對方的白發上,冬季的第一朵雪花終於飄了下來,落在少女慘白的頭發上,映襯著少女蒼老的容顏。


    他……到底該如何選擇?


    見普林斯徘徊猶豫,她隻是淒然一笑,失落淒涼地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莉莉絲驚喜地轉過身,普林斯的大衣對她來說太大了,套在她身上顯得格外滑稽,如同一個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少女緊緊地裹在衣服裏,試圖從衣服內汲取最後的溫暖,白暫的手指與黑色的大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少女的唇上。她先是有些驚愕,接著便是驚喜地睜大了眼。眼淚從眼底緩慢流出,盈滿了眼眶,最後順著眼角滑落,化成一顆冰珠墜落在地。


    這個吻是如此的溫柔,溫柔到令人不忍心停止。少女緊閉著眼,臉上的水痕被冽冽寒風迅速吹幹,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許久,唇分,吻止。


    莉莉絲最後深深地望了她的意中人一眼,孤寂地離開了這曲折而又寒冷的小巷。


    大雪漸漸地覆蓋了她走過的路,掩蓋了她留下的所有痕跡。


    “真是令人感動的情感啊,不是嗎。”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門口的某處傳來,普林斯的瞳孔因為驚懼而縮小得厲害,他警惕地嚴肅著臉,手握著魔杖四處巡視。


    “嗬嗬,別這麽緊張。”老人慢悠悠地從一邊走出,隨著他的聲音,他身上的隱形咒也不斷蛻變著,最後回複了原來的色彩。


    鄧布利多穿著色彩鮮豔的服飾,頭上的巫師帽和白胡子上的蝴蝶結讓他看起來格外滑稽。但是那雙藍眼睛,能讓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不敢小視。擁有一雙寬廣的、如同海洋的眼睛的人,鄧布利多的作為顯然不會小。


    “你好。”普林斯冷著臉皺著眉道。雖然他那次被莉莉絲提醒了,沒去查看四人組的小秘密,但光是靠猜測都能猜出假如他去了會發生些什麽。隻是鄧布利多太過於偏心……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天藍色的眼睛裏帶著虛假的笑容,他深知對方有多冷酷。


    被關上的門隔絕了寒風,壁爐熊熊燃燒著,時不時發出“嗶啵”的輕微想聲,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玫瑰香氣。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老人審視著對麵的年輕男孩。不知不覺,斯內普已經從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變成了一個高大健壯的年輕男人,而他也老了。


    “我用我的姓氏發誓。”普林斯堅定地回答,他看著對麵的老人,心裏即是苦澀又是冰冷。


    終於他還是成為了背叛者。


    這次的交談算是順利,起碼鄧布利多願意相信他。但很快他就要再次麵對神秘人了,他真的能夠瞞天過海嗎?


    鄧布利多剛走才沒多久,淡淡的灼熱感令他臉色大變。雖然他知道那不過是障眼法,遮掩了黑魔標記。但人總善於自欺,看不到了就以為沒有。


    他惆悵的撫摸著手臂,用魔法趕到食死徒的大本營,麵見神秘人。


    “那個你知道的人”正逗弄著那條叫納吉尼的雌性蝰蛇,銀白色的蝰蛇足足有十英尺長,隻有食指大小的蛇眸正冰冷貪婪地望著他。


    “my?lord,我和鄧布利多剛聯係好,對方似乎已經相信我的話了。”他努力讓自己遺忘來自納吉尼的注視,謙卑地跪在地上,背部毫無防備地留給了那條大蛇。


    上方傳來了陰冷詭異的“嘶嘶”聲,似乎在商量著要不要把他吃掉。他曾親眼見證過某位辦事不利的食死徒被這條銀蛇吞到了腹中,當時的場景如今回想也依然記憶尤深。


    “……是嗎。”神秘人的回答漫不經心,他正隨手撫摸著納吉尼。冰冷的蛇軀仿佛失去了它的冰冷,對方的動作輕柔而舒緩,如同撫摸著自己的愛人。


    普林斯就這樣跪伏在冰冷光滑的石質地板上,仿佛完全感覺不到寒冷與膝處的刺疼,身上的汗水緩慢而堅定地濡濕了他的巫師袍,保暖咒的效果也逐漸消失。


    “你先走吧。”


    普林斯並沒有任何興奮,他被疑慮所占滿。神秘人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反常,他甚至有些懷疑對方已經猜透了他的算計。


    一陣風吹來,渾身冷徹。火把上的火焰搖曳著,如同他搖擺不定的心。


    從窗口處吹來的寒風波動了浴池的池麵,從池麵可以隱約看得到似乎有東西沉在池底。就在池麵即將平靜之時,池底突然綻放出淡藍色的光芒。


    在那團柔和的光中,似乎穿出了輕柔的聲音,吸引誘惑著一切生靈。


    浴室的門被撞開了,催生出的家養小精靈還沒完全成熟,但它卻麻木地一步一步邁向浴池,完全無視了前麵隻有柔軟的水波,一步踏了下去,沉進了池水中。


    小精靈的臉因為窒息而漲紅,但它還是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走著,如同一個j□j縱的人偶,滑稽而又可笑。


    終於,這個才誕生沒多久的小精靈接近了那團柔和的光,藍色的光瞬間將它包裹了進去,如同火焰舔噬飛蛾。


    藍色的光芒戀戀不舍的消退,池底的少年終於開始蘇醒,在水底掙紮了好半天才付出了水麵。


    奧特萊爾疑惑地望著自己的雙手,身上殘餘著的奇異感覺讓他無法忽略,但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皺著眉走上了地板,身上的浴袍濕漉漉的搭在身上,令人格外不適,他的腹部已經很突出了,如同腹積水嚴重的病人。


    懷孕讓奧特萊爾看起來有種詭異的美感,既帶著蒼白虛弱的母性,又有堅硬冷酷的風格,中性的美在他身體完美的體現。


    書桌上擺著諸多羅斯家族、摩納哥家族的資料,這些資料是他動用家族密封的情報與其他家族換取而來的。他忽略了自己還往下滴著水的頭發,全神貫注地看著桌上的資料,是不是皺著眉用羽毛筆重重地畫下劃痕,做出各種隻有自己才看得懂的標記。


    呼嘯的寒風被關得嚴密的窗戶所拒,不甘地在窗外咆哮著。少年卻始終認真地看著手下的資料,一一列出可能性,仔細分析。


    翌日,少年起得很早,他先是極緩地整理了自己的著裝,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亮麗,接著將那把西洋劍藏在巫師袍的夾縫內,將魔杖插在魔杖套裏,確定自己看起來又精神又帥氣才含著笑對自己點了點頭。


    在離開莊園之前,少年把整座莊園都走了個遍,他的頭上已經微微地滲出了汗,但是眼中已無遺憾。他站在壁爐前,堅定而又冷漠地清晰呼喚“摩納哥莊園”。被投入了飛路粉的壁爐瞬間燃起了巨大了幽藍色火焰,吞噬了少年的身影。


    根據分析,摩納哥家族傳承於亞瑟王年代,因為英國的戰亂而遷移到了法國,最後在此定居。但奇異的是,摩納哥家族的傳人從未前往過英國,仿佛他們從未在英國與其他家族的人聯姻般。而且英國方麵也查不到摩納哥家族的資料。


    這讓奧特萊爾有了一個猜想。


    摩納哥monage和莫甘娜mogana不過是字母的調換而已,有小道消息說,摩納哥家族的後代都會是雙胞胎,假如是同性,則會自相殘殺,直到隻剩下一名後裔。而非同性則會相愛,一旦女方懷孕,男方就會迅速衰老死去。


    那晚上那名少女說的話他可從未忘記過。而且摩納哥家族的傳聞與亞瑟王的傳說也有幾分相符:亞瑟王是確實與莫甘娜亂、倫並且育下一子的。假如真的真樣分析,那麽當初產下的肯定是雙胞胎,就是摩納哥家族的第二代。當初還有人疑惑過莫甘娜夫人的消失無蹤,但誰又能想到,這名尊貴至極的女士會潛逃到法國,並在此定居呢?


    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神秘。


    知道了摩納哥家族的傳承來源,就自然很好分析了。


    摩納哥夫人當初肯定是和她的同胞兄弟相愛,並且生下了一對同性雙胞胎。為了女兒們的安全起見,她將兩名嬰兒分別放到兩個家庭托其撫養。羅斯家族和普林瑟斯家族都是依靠著摩納哥家族生存的,他們自然不敢不從命。


    莉莉絲曾經跟他說過她的父母。一般的貴族家庭,就算父方對女兒沒有任何好感,誕下了女兒的母親都會不由自主地對自己的女兒產生好感,哪怕女嬰不是她親生的。除非是一開始就告知對方女嬰並非親生。


    而莉莉絲·普林瑟斯小姐的毫無教養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他出現在摩納哥莊園時,摩納哥夫人早就在此等候著他了。對方的容顏蒼老,與莉莉絲的相貌有些相像。但奧特萊爾卻一點都沒有因為這些微的相似的而動搖。


    “嗬,你到底還是落在了我手裏。”摩納哥夫人咬著牙冷笑著,仿佛要借此笑盡心中的抑鬱。


    奧特萊爾隻是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完全漠視。


    “乖乖地跟著我走吧。”


    魔咒讓少年騰空而起,身體被束縛的感覺再次歸來,但是他卻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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