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線像籠著一層紗。》.0m


    朦朦朧朧地從遙遠的星球不遠萬裏奔波而來,又透過層層霧雲,方才打在了那一排嬌嫩欲滴的青藤上,流轉在筋絡分明的葉片上,聚成一汪亮白色的光柱,順著樹藤墜下,噗通一聲,砸在你的眼簾上——好似在一瞬之間,點亮萬物。


    瑪朵娜坐在樹藤下,光線透過藤葉滲入她的淡金色的發絲中。她穿著白色的、綴滿蕾絲與寶石的裙子,精心編織了自己的頭發,惴惴不安地坐在庭院中,揚起修長的脖頸,又期盼又緊張地不住扇動眼羽,看向來路。


    不知多少次,她又一次忍不住轉頭看向自己的侍女:“陛下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侍女恭敬答道:“殿下,時間尚早,請再耐心等等吧。”


    瑪朵娜當然有耐心,她放在黎鴻身上的尊崇之心,別說讓她再等個幾小時,就算黎鴻讓她等上三天三夜,她也會在見到對方的瞬間我忘記一切,隻剩下歡欣鼓舞。


    她唯一不安的,是自己選的曲子會不會讓黎鴻覺得無趣,今天的這身打扮,會不會並不討王的喜歡。


    瑪朵娜作為瑞嘉的第一公主,瑞嘉王與瑞嘉王太子的掌上明珠,從未嚐過這般患得患失的感情。她伸出手,輕輕按壓著自己的胸口,便能清晰地感到自的心跳如雷,比跳完了一場高速旋舞跳的還要快。


    這樣的情緒既陌生又讓瑪朵娜覺得陶醉,她有些苦惱又有些甜蜜的想:聽父王說伊斯坦王重病初愈,她帶著她去聽一些舒緩的音樂,能不能令她歡顏呢?


    一想起金發碧眼的王者,略垂著眼,含著笑意著凝視她的模樣,瑪朵娜便忍不住低下了頭,雙頰飛霞,白皙柔嫩的手指更是不自覺地緊緊攥住了膝上衣裙。幾乎要抿成直線的嘴角,也掩不住她眼中的雀躍。


    ……很期待,非常期待。


    “殿下,殿下,伊斯坦王回來了!”


    瑪朵娜立刻從池邊跳起,捏著手指便向門前張望。她藍色的眼睛盈盈看去,正巧見著金發的王者將手中的佩劍解下,向著門前站立著的侍從詢問著什麽。


    隻是她的話說了一半便頓住,若有所感的向庭院看來。


    瑞嘉王為她特意準備的這處宮宇,最美的便是這中央的庭院,綠色的青藤攀爬在圓雕石柱上,庭院內的池塘中央石雕的蓮花汩汩不斷往外溢出晶瑩的水珠,滋養著一池睡蓮。


    瑞嘉的公主瑪朵娜便站在那一池睡蓮旁邊,遠比這一池的花朵還要嬌豔美麗。因坐在池邊,她的裙角不小心沾濕了一處,黏在了她纖細的腳踝上——她貿貿然發現後,下意識去拉自己的裙擺,卻在動作後忍不住紅了臉。


    黎鴻不自覺便柔下了眉目,邁步向前走去:“瑪朵娜,你是來找我的嗎?”


    聽見黎鴻叫她的名字,瑪朵娜公主的耳尖紅了一瞬。她低著頭飛快的點了點頭,聲音細細軟軟:“陛下,我是不是來得太早,打亂了您的計劃?”


    黎鴻上前兩步,揉了揉自己的有些酸痛的肩膀,對瑪朵娜笑道:“你何時來我都十分歡迎,這世界上哪有計劃比瑞嘉公主的笑靨更為重要?”


    瑪朵娜的耳朵更紅了,她看起來似乎連指尖都被鍍上了粉紅色。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期期艾艾道:“陛、陛下,我父親聽聞了真相,為自己對您的招待不周而大感惶恐。他聽聞您重病初愈,特意為了請來了有名的樂師,希望優美的音樂有助於您病情的恢複。”


    瑪朵娜的耳尖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她鼓足了勇氣,終於抬起了頭,看向黎鴻道:“我為您挑了兩首瑞嘉的歌謠,希望您——”


    剩下的話瑪朵娜沒能說出來。


    因為她沒辦法說出來。


    金發碧眼的王者依然站在那兒,沒有束發,金色的長發鋪散而下,顯得有幾分慵懶。她眉眼舒展,極為耐心地聽著她的每一句話。但她眉目間的困倦以及慵懶是如此清晰,甚至於她不自覺活動了自己手腕的動作都是顯得如此疲累。


    瑪朵娜的邀請便再也說不出口了,雖然她明白,隻要自己開口,哪怕再疲憊,以眼前這位王者寬廣的胸懷,恐怕也不會忍心拒絕一位小姑娘的小小要求——但正是因此,瑪朵娜才不想要任性的揮霍這點縱容。


    她憧憬著、敬愛著眼前的這位王者,滿心希望她能夠笑容常在,根本一點兒都不能接受任何有損她的事。


    ——就是自己也不行。


    瑪朵娜幾乎立刻推翻了原本的計劃,她得讓伊斯坦王好好休息。瑪朵娜剛想要吩咐侍女讓侯在宮廷的樂師先離開,卻在偏頭的一瞬間見到了黎鴻脖頸上的痕跡。


    那痕跡被金色的頭發遮掩著,若不是伊斯坦王覺得頭發墜在肩膀上有些發癢,將頭發撩去了另一側,那一點兒小小的痕跡,恐怕任誰也注意不到。


    瑪朵娜的眼睛凝在了那處,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偏開。暗紅色的痕跡烙鐵一般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瑞嘉王宮很多很多的女人身上都見過這樣的痕跡。用力的吮吸,過重的指痕,還可能是別的什麽緣故。


    而王者毫無所覺,她仍然含著笑意,詢問著:“瑪朵娜,你想說什麽?”


    瑪朵娜捏緊了自己的手指,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她好不容易才笑了出來,顫著聲問:“陛下看起來很疲憊。”


    “大概是沒能休息好。”瑪朵娜仰起頭,笑了笑,“我不打擾陛下休息,等明日再來。”


    言畢,她便乖巧的拎起裙角向黎鴻行了禮,快步跑開了。


    黎鴻尚未反應過來,瑪朵娜便已經離開了庭院。


    黎鴻有些好奇:“她來找我做什麽?是不是瑞嘉王有什麽想法?”


    天審為了保持自身的純潔性,不參與肮髒的成人世界,在瑞嘉的街道上遊蕩了大半夜。為此他十分肯定道:“沒有情況,最大的情況都跟你待在一塊,能有什麽情況!”


    黎鴻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便將瑪朵娜的行為歸結於小女孩的心血來潮,也不太在意。


    瑪朵娜離開了黎鴻的院落,藍色的眼睛裏聚滿了水汽。她走了兩步,又猛地停下,她的侍女因此不小心撞上了她的背脊,讓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侍女嚇得不清,連忙低頭請罪,瑪朵娜卻是扶著枝幹死死地盯住了前方。


    瑪朵娜用著她略帶天真的聲音,極為困惑道:“他在微笑?”


    “一個根本沒有情緒的、侵略別人家園的冷漠劊子手,他憑什麽笑?”


    侍女聽見了瑪朵娜的形容,顫顫巍巍地向前看去,見到的是同樣剛回到王宮的桑達爾王。他的頭發沒有編成辮子,而是簡單的在腦後綁了起來。桑達爾王的新任侍衛長似乎極為不滿王這般隨意的形象,忍不住嘀咕了兩句。桑達爾王聽著,微微向侍從笑了笑,解釋了句什麽。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唯一讓侍女覺得有些眼熟的,大概是桑達爾用來隨意圈住頭發的黃金發飾——它看起來像是烏爾克的工藝。


    瑪朵娜盯著桑達爾,詢問自己的侍女:“陛下昨日是與桑達爾王一起離開的王宮嗎?”


    侍女:“是。”


    ——撕啦一聲。


    侍女倉惶地抬頭,便見著瑞嘉的公主因為撕扯裙角太過用力,以至於扯下了秀在衣擺上的寶石。藍色的寶石就像她的眼睛,清澈澄透不含半點雜質。但瑪朵娜卻從寶石的倒映中,看見了自己的衝紅的眼角。


    她被嫉妒的火焰點燃了。


    瑪朵娜握著寶石,看著寶石中因折射麵而顯得扭曲的麵容,忽然便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不顧姿儀,蹲坐在地上,捂著臉哀哀的哭泣。


    侍女麵色煞白,顯然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誤,竟引得公主傷心至此。


    她笨嘴笨舌地安慰道:“殿下,桑達爾王就在附近,我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不知是她一句話打動了瑪朵娜,瑪朵娜止住了哭泣。她慢慢地擦幹了眼淚,對自己的侍女微微笑道:“你說的對,我沒必要給他看笑話。”


    回到自己的寢殿,瑪朵娜坐在榻前,有些怔怔地看著天空燦爛的豔陽。直到自己的眼睛受不了光線而溢出淚水,不得不偏開頭時,她瞥見了被自己從裙子上撕扯下的那顆藍寶石。


    侍女不敢隨意處置她的東西,將那顆寶石擱在了首飾上,在光線下,寶石沒得宛如一汪凝固的海水。


    瑪朵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石頭握在了掌心。她低下頭,看向手中那塊藍色的寶石,看了很久。


    ——直到她慢慢的攥起了掌心,將那塊寶石小心的藏在了手裏。


    她小心翼翼地,輕輕親吻了自己握著寶石的掌心,似是從中汲取了無限的力量。


    黎鴻送走了瑪朵娜,覺得困倦,便繞過了庭院想要回屋子裏休息。


    她走過回廊,清晨的風吹起白色袍角,也吹起了她的披散著的長發。


    黎鴻見到了抱著獅子倚在石柱邊百無聊賴的恩利爾,恩利爾撫摸著獅子後頸的手指頓住,那雙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向了她。


    黎鴻腳步微頓了一瞬,她向恩利爾行了禮。


    恩利爾微微眯起了眼,又向著她微微笑了笑,算是承了她的禮。


    他笑著問:“昨天玩的開心嗎?”


    黎鴻斟酌了下回答:“還行……?”


    恩利爾笑意不變,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黎鴻見他沒別的事,便小小打著哈欠,掠過他繼續往前走去。


    然而她不過走出兩步,手腕卻被後方緊緊抓住。


    黎鴻一個趔趄往後仰去,卻正巧掉進恩利爾的掌心。


    黎鴻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臂防止自己掉下去,恩利爾一手托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放開了她的手腕,壓上了她的脖頸。


    恩利爾的手指非常漂亮,因為骨節分明,看起來比愛神那一雙似是無骨的柔荑還要美麗。他此刻正用著這樣的手指輕輕壓住了黎鴻的咽喉,感受著黎鴻的脆弱的咽喉在他的指腹下搏動。


    恩利爾的食指與拇指微微張開,黎鴻的下顎便被他的食指抵得被迫揚起,完全將脆落的脖頸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恩利爾中指輕輕摩挲著她頸側的那塊痕跡,帶著無端的曖昧。


    黎鴻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姿勢,她被迫仰著臉,看著恩利爾平靜道:“您怎麽了?”


    恩利爾凝視著她,輕笑出聲。他低垂下了頭,黎鴻因為被他掐著脖頸,根本無法避開。暴風神湊近了她的鎖骨處,溫潤的唇瓣先是摩擦了片刻她的露出的一小塊肩胛,緊接著張開了口,凶狠地咬了下去!


    黎鴻悶哼了一聲,恩利爾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咬出血的那塊痕跡,而後方才抬起頭,撩開黎鴻遮住臉側的長發,吻了吻她的眼角。


    他的舌尖舔過黎鴻的眼瞼,滑向她的耳側。恩利爾箍著她的肩膀,吻著她的耳墜,輕聲笑道:“我能讓你玩得更開心,要試試嗎?”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出差,後天出差。星期四回來,不出意外鴿兩天麽麽噠。


    ·


    其實這個故事在剛開頭我就回複過某位讀者朋友,設定這種很開放的背景,就是為了能夠隨心所欲的放車尾氣還不崩人設(。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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