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瑞此時隻擔心溫奇文的傷勢,心無雜念。溫奇文身上有好幾處淤青,看來昨天小孩也沒少受傷。不過最嚴重的還是腹部,一大塊黑紫色的淤青,看起來就很痛。雖然他昨天給阿文把過脈,但是見他腹部的淤青很嚴重,不放心的又給他看了看,確認隻是皮外傷才放心。


    “你忍著點,我給你上藥,可能會有些痛。你昨天沒有上藥嗎?”張梓瑞說著,挖了不少藥膏,雙手合攏將手搓熱乎。


    “昨天忙忘了,瑞哥你幫我給後背的傷上藥就行了,前麵的我可以自己來。”溫奇文的臉紅得都快燒起來了,他還在第一次在別人麵前赤1身露1體。


    “好。”這傻瓜昨天光忙著照顧他們了,自己身上有傷也不處理。


    等小孩磨磨蹭蹭的上好藥,張梓瑞趕緊給他穿上衣服。盡管室內放了火盆,但還是有些冷。


    中午,周家老二送來了一張狼皮,張梓瑞看後,心中一喜。這正是他打的第一頭狼,沒想到周老爺子真的分給了他。把狼皮賣了應該可以把家裏的虧空填補上一部分。


    他們昨天給了劉大夫九兩銀子,雖說大部分人都不嚴重,而且還有阿武買的活血化瘀膏。但拳腳無眼,有兩家的男人傷了筋骨,得養上一段時間,所花費用要高一些。零零散散,還差好幾兩銀子,最後還是阿武拿出錢來。他們家的銀子也給掏空了,雖然吃得還有,但手中有錢心不慌啊。


    三天後,三叔公等人從山裏回來了,他們並沒有帶來什麽好消息。那兩個失蹤的溫家男人,估計已是凶多吉少。一行人垂頭喪氣的回到村裏,沒想到等待他們的是更糟的消息。


    等這些人知道六叔公與溫家人做的事,恨不能將六叔公抓起來一頓狠揍。形勢比人強,為了溫家他們不得不答應溫奇武出族。隻是這事關溫成才與溫成錢兩家人,族長讓人去將這兩人找了回來。


    而那痛失親人的溫家人悲痛不已,男人都是家裏的頂梁柱,頂梁柱沒了,小家也就倒了。不過沒分家的還好,上有老人看著,下有兄弟們幫襯,也能勉強度日,等到孩子長大就好。


    得知三叔公回來,溫奇武就一直等著族長開祠堂,將他們家出族。他擔心時間長了再生變故,直接就蹲守在族長家門外。溫奇文因是已出嫁的雙兒,就沒有去。再說家裏的弟弟妹妹也需要人照顧。


    平安兩兄弟的傷勢,在張梓瑞的加持下,恢複得很快。兩個小家夥現在精神多了,時常纏著張梓瑞給他們講故事。這時,學說話的小妹,也會在一邊咿咿呀呀的傻樂。


    也許是吃得好了,小妹現在機靈不少,而且白白嫩嫩長得十分可愛。她現在正是學說話走路的時候,好玩得緊。溫奇文抱她去外麵散步,那些外姓村民見到了也會上前逗弄一番。


    小妹笑口好,脾氣也好,誰逗她也不惱,樂嗬嗬的見人就笑,別提多招人了。隻是家裏糟心事多,年幼的小妹受了好幾次驚嚇,膽子有些小。


    而村裏派去請溫家大伯、二伯的人,已將話帶到。溫成才和溫成錢聽說溫奇武要自請出族憤怒不已,問及來人原由,來請人的族人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出族可是大事,他們二人連忙帶著兒子,收拾東西就往家裏趕。回到村裏,才從自家媳婦口中知道事情始末。


    溫成才怒極,責怪李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氏母女三人麵對盛怒的溫成才,如同鵪鶉一樣縮著,不敢有半點忤逆。


    而溫成錢也很是憤怒,一方麵因族裏人做得過分,這是擺明了欺負他們家沒人嗎?一是氣溫奇武,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輕易就說出出族這樣的事。這是要忘根,忘本啊,這以後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不論出於什麽目的,溫成才和溫成錢到溫家找了溫奇武,不許他提出族的事。溫奇武也不讓他們進門,他現在的防備心很重,特別是對溫家人。這也不怪阿武,這接連的出事,家裏還搭上了人命,他要是再不防備,那就是包子了。


    “我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不論誰來說,我都要出族。況且兩位以什麽臉麵來我家端長輩架子?我阿父被氣死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我家快過不下去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我們被欺負的快沒活路的時候你們又在做什麽?我家廟小,裝不下你們這兩尊大菩薩。”


    溫奇武態度堅決,與他們撕破臉麵。他算是想清楚了,離了這兩家人,他們會過得更好。離了溫家人,他們會更安全。因為家裏的情況,溫奇武被逼著成長。作為一家之主,他擔負著這個家的責任。


    溫奇武這番話,徹底將這兩人給惹毛了。溫成才大罵溫奇武目無尊長,不知好歹。溫成錢則是冷著臉,讓溫奇文別把老溫家的人帶壞了,然後憤然離去。


    抱著小妹在屋外曬太陽的溫奇文也沒理他,自顧自的教小妹說話。對於這些人,他現在是完全不在意了,他已經幾次在生死線上徘徊,還有什麽看不開的。既然不在意,對於這些人做什麽,說什麽也就沒反應了。


    張梓瑞將溫家兄弟的成長看在眼裏,即是欣慰,又是心酸。在他原來的世界,這兩人的年紀也不過是隻會和家裏撒嬌的初中生和小學生而已。生活的艱難,現實的殘酷,讓他們瘦弱的肩膀擔負起了一個家的責任。這讓張梓瑞更加的想要對他們好一些,盡可能的保護他們,為他們分擔責任。


    溫成才還想端著秀才的架子,忽悠威脅溫奇文與溫奇武,即便是他們去告狀也無所謂,縣太爺是不會理會的。但他忘記了還有個和他一樣有功名的張梓瑞。對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張梓瑞毫不客氣的戳破他的老虎皮。


    事已至此,開祠堂已經成了定局。鬧騰了兩天,溫家終於開了祠堂。除了溫家族長和族老,溫成才和溫成錢。溫奇武還把村裏德高望重的外姓長輩找了過來,一起見證此事。


    開始溫家人以這是溫家事為由,拒絕周老爺子和牛老頭、張老頭進祠堂。但今天來圍觀的人很多,而且溫家人的形象已經跌入穀底。


    見不得溫家好的秦氏怎麽會錯過這種機會,於是在人群中喊著,溫家不讓那些長輩進去,是不是有貓膩,不會進去了就被威逼利誘吧?


    頓時大家的想法都陰暗了,更是要求溫家人讓牛老頭幾人進去。而溫家子弟隻覺得羞憤不已,臉上無光。張梓瑞雖知道秦氏這麽做有私心,但他還是承這份情。


    最後溫家人還是妥協了。原本出族是商議好的事,應該很順利。可是涉及出族理由,溫氏族老們都不願意了。因為溫奇武要讓他們寫一份文書,申明溫奇武他們出族,是因族人迫害,為保全家人姓名不得已為之。


    為此祠堂內又熱鬧起來,最後還是張梓瑞將寫好的狀子甩了出來。並言明要是寫了,他們也不會將這文書公之於眾,隻是在需要的時候作為證明。不寫,那身為族老的六叔公一家,作為活人祭祀,草菅人命的主謀,就等著被流放吧。而且溫家那天來的人,好些都會受到牽連。


    對於這些事,三叔公痛心疾首,差點就老淚縱橫。都是他們沒有約束好族人,才惹下這等禍事,老六糊塗啊。六叔公見張梓瑞的訴狀上,所書針針見血,有理有據,而且態度強硬。也知道害怕了。


    最後為了保全族人,溫家族長與族老不得不妥協。將溫奇武一家從溫家族譜上除去,並另立了一份文書。說明出族理由,族長,族老,溫家大伯二伯,見證的周老爺子,牛老頭,都畫了押。直至此刻,溫奇武才鬆了一口氣。他將這文書珍而重之的妥善收好,這可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因為雙兒和女子不得進祠堂,溫奇文帶著小妹留在了家中。出族的事一了,張梓瑞與溫奇武兄弟三人,匆忙回去告訴溫奇文這個好消息。


    至此,三水村似乎又恢複了平靜。但表麵的平靜之下,是洶湧的暗流。分村一事在眾人心中紮了根,然後不斷的茁壯成長,而且這片成長的土地肥沃,生長速度也不會慢就是了。


    經過這次事件,張梓瑞決定將教授溫家兄弟修煉的事提上日程。要是有武藝傍身,他們也不會輕易被人欺負。


    靈力在體內的運轉,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不可言傳,隻能意會。張梓瑞也沒有玉簡傳功,以他的修為也不能直接傳授。於是他苦思冥想,最後采取了一個笨辦法。引靈氣入體,然後讓他們慢慢感受。多次之後,自然可以感受到靈力的存在。就像習武之人尋找氣感一樣。


    這時張梓瑞方才發現,當初他爺爺給他的修煉玉簡是有多麽的高大上。


    打定主意,張梓瑞著手開始教授溫奇文和溫奇武練氣。而平安兄弟因為年齡太小,暫時隻能讀書習字。在哥夫教兩個哥哥劍招時,在跟在一邊比比劃劃。


    溫奇文與溫奇武是第一次接觸修煉,所以很是廢了一番功夫。等他們能吸收遊離於天地間的靈氣之時,張梓瑞又開始教他們如何練體。修煉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即便是靈氣充足,也不是一蹴而就。張梓瑞之所以進展快,主要是因為他是重修,而且他的基礎知識打得牢固。


    天氣轉晴之後,文武兩兄弟已經能自行修煉,因為兩人都十分刻苦勤奮,張梓瑞教受他們的劍招,他們已經學了個形,想要運用自如,有所成就,還得日積月累多加練習。


    平安兩個小家夥,看著自家兩個哥哥‘習武’羨慕得眼睛都快發藍了,隻是他們還需要好好長大,再有一年多他們也可以‘習武’了。


    兩個小豆丁掰著短短的手指,算著到底還要多少天可以習武,掰了半天也沒算清楚。最後隻能垂頭喪氣的放棄,雖然算不清楚,但是他們也知道,還要好多好多天才行。


    此時已經進入練氣第一重的張梓瑞,準備進山。之前所得狼皮,賣了八兩,全都搭進村民的醫藥費裏。張家現在可以說是一貧如洗。這段時間吃的,也全是阿武買的。他早就想進山,但因為文武兩兄弟的事給耽擱了。阿文和阿武能獨自修煉,他可以放心進山了。


    知道張梓瑞要進山,溫奇文和溫奇武都要跟著,但是被張梓瑞拒絕了。打定主意,張梓瑞帶著溫奇文的弓箭,身後背著一個大背籮,帶著柴刀和幹糧進山了。


    這是他第二次進山,但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情況不允許,他也沒仔細觀察四周的景色和植物。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找點能掙錢的東西或是適合修煉的地方。


    這個世界靈氣濃鬱,相比之前他所在的世界,簡直到處都是適合修煉的地方。但是他知道,山裏靈氣更為濃鬱,說不定能找到類似於洞天福地那樣合適修煉的福地。


    靠近村裏的林子裏常年被人光顧,獵物少,可食用的食物也少。張梓瑞並未逗留,一路急行,往更遠的山裏而去。他也不是毫無目的的亂走,而是尋找靈氣濃鬱的地方。那樣的地方,說不定還能發現上好的藥草。


    越走越遠,植被也越來越茂密,低矮的樹叢中偶爾可見野兔逃竄。而張梓瑞可沒放過它們,家裏可是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不一會他就收獲了兩隻兔子。


    一路上他並沒有遇到猛獸,隻看到一兩條結束冬眠,從洞裏爬出來的毒蛇。他對這冷冰冰,鱗片裏可能長滿寄生蟲的玩意不感興趣。於是隻是繞開,並不去招惹。


    他在山林裏發現了不少野果樹,暗自記下,等有空了來摘取。至於藥材,多半他隻認識已經炮製過的成品,新鮮的他還真不認識幾樣。不過三七和天麻他還是認識的。至於人參,南方實在難尋,隻因這裏的氣候不適於人參生長。即便是三水村一帶氣候特殊,山裏特別冷,他也沒抱多少希望。而且南方的人參,因為人參的生長特性所限,遠沒有北方的人參藥效顯著。除非是快成精的。


    被前世記憶所限,他忘了這個世界即便在怎麽與原來世界的古代相同。但還是有著區別,就如同雙兒的存在一樣。而且濃鬱的靈氣,會讓植物有意想不到的發展和變異。


    很快張梓瑞就認識到了這一點,因為他在一處靠近小溪邊的空地上,看到了一片土豆。他頓時傻了,原來這個世界的土豆是本土植物了阿,它終於不用漂洋過海了。


    於是他挖了不少土豆,放到背籮裏。想著回去之後可以做土豆燜兔肉了。不過他來可不是為了吃,而是尋找可以賺錢的玩意。他在林子裏轉悠了一天,收獲土豆若幹,兔子四隻,小兔一窩,野雞兩隻,鷓鴣一隻,鵪鶉兩隻,鳥蛋也弄了十幾個。還挖了些天麻和三七,準備拿回去試試能不能賣個好價。也不知道這裏的藥店收不收這些,要是不收的話,他的錢又該從哪裏來?


    張梓瑞回家後,平安兩兄弟就飛撲過來,要幫他拿東西。張梓瑞笑笑,將小一些的鷓鴣和鵪鶉遞給他們拿著。溫奇文和溫奇武見他出門一趟,收獲這麽多東西,崇拜的想著,不愧是瑞哥(哥夫)。


    那窩毛絨絨的小灰兔受到了平安兩兄弟的喜愛,嚷嚷著要將小兔養起來。這也是張梓瑞的本意,於是他將幾隻小兔交給了他們。兩個小家夥就一個勁的盯著溫奇武給他們弄兔子窩。


    晚上,張梓瑞要給他們做土豆燜兔肉,溫奇文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怎麽了?”


    “瑞哥,這些土蛋有毒不能吃。”他見張梓瑞興致勃勃的將東西從山裏帶回來,又要做給他們吃,他實在是不忍心打擊瑞哥。


    “你們沒吃過嗎?”張梓瑞詫異。


    溫奇文搖搖頭,有毒的東西誰敢吃,又不是嫌命長。


    “你放心,隻要做好了,這是沒毒的。”張梓瑞已經想到了掙錢的方法,更是樂嗬嗬的處理著今天的晚餐。


    張梓瑞想賺錢,而且不隻是自己賺錢。還要帶著那些幫過他們的村民一起賺錢。來了這麽長時間,他知道這些人的日子過得是真的苦。


    天冷了才舍得穿布鞋,天熱的時候大家穿的都是草鞋。多數人的衣服看起來幾乎都是補丁拚起來的。一家人辛辛苦苦在地裏勞作一年,到頭來打完糧食,交了稅之後,也沒剩下多少。


    像周家那種會打獵的,家裏時不時還能見個葷腥,補貼一些家用。那些不會打獵的人家,一年到頭也隻有過年才能見一點葷腥。


    溫奇文見他這麽有信心,也不再說什麽。瑞哥知道得多,他說沒事肯定就沒事,溫奇文如此安慰著自己。


    有了掙錢的辦法,張梓瑞立即行動起來。他先把帶回來的天麻和三七炮製好,晾曬著。隨後將小妹和平安托付給吳嬸子幫忙照顧,他帶著溫奇文和溫奇武進山把他發現的土豆一網打盡,全都挖了回來,進進出出忙了好幾天。


    忙完之後,他又將曬好的天麻和三七帶到縣城裏賣了,雖然兩種藥材都不到采挖季節,但藥材本身年限好,張梓瑞的炮製技術也好,所以賣了一個不錯的價格,一共得了二十兩。這對於張梓瑞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溫奇文和溫奇武來說確實一筆很大的數目。是張梓瑞知道,去山裏采藥不是長久之事,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手裏有了錢,他賣了一口小鐵鍋,還有一個小爐子。溫奇文問他買了做什麽,家裏不是已經有鍋灶了?張梓瑞笑而不語,一副神秘的樣子。


    回去之後,張梓瑞開始教溫奇文做土豆餅。這種土豆餅做法很簡單,是先將土豆煮爛,然後剝皮搗成泥,放少許糖調味,加鹽做成圓餅,用少許油一煎就行。


    這樣的做法,短時間內不會讓人想到這是什麽東西。等別人反應過來,山裏的差不多挖完了,而家裏種的也可以收成了。到時候就不用這麽麻煩,直接賣烤土豆。他不止可以賣土豆,還可以賣辣椒醬。


    而且土豆的吃法很多,做法簡單,口感好。即便是一樣樣做出來出售,也能賣上好長時間。但是他並不打算自己去賣或是讓家人去賣土豆。


    他把吳叔和二柱叔兩口子找了過來,直接問他們願不願意到縣城裏去賣吃食。他也不是沒想過去鎮上賣,但縣城裏人比較多,而且有錢。從他們三水村到縣裏,隻比鎮上多走半個時辰而已。


    能有錢賺,吳嬸子與燕嬸子自然願意。隻是縣城裏什麽沒有?就她們這手藝,那是肯定不行的,要不然她們早去了。


    “梓瑞阿,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叔是直人,你就直說了吧。”二柱是個聰明的,他知道張梓瑞原來是大家少爺,見多識廣,既然這麽問了肯定是有了主意。


    “是阿,是阿,你就直說了吧。”


    吳叔不吭聲,隻是看著他,但是吳嬸子和燕嬸子就急了。她們兩家的孩子都大了,眼瞅著也快說親,但是家裏窮,哪來的禮金?


    張梓瑞也不賣關子,讓溫奇文端來一碗土豆餅,實在是家裏沒有盤子。


    “你們嚐嚐,賣這個可行?”


    吳叔幾人見煎得金黃,小碗碗口那麽大的餅子一人拿了一個。然後咬了一口,香糯可口,幾人眼前一亮,覺得也許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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