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響聲從身後傳來,眾人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安全地帶,回頭望去,一片煙霧滾滾,混合著燃燒引起的濃煙和建築物倒塌揚起的塵土。


    看著還在不斷傾塌下陷的基地,範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個自從自己醒來以後就一直待著的地方,困住了自己不準踏出一步的地方,就這樣在眼前,覆滅消亡了。


    “就這麽結束了。”她喃喃自語。


    “難道你還想要有後續?”邢澈在旁邊幽幽地冒出一句。


    “不不不。”範洱用力地搖搖頭。


    “希望是真的結束了。”他長歎了一聲。


    饒是淡定如邢澈,這件事情若是真的告一段落,不,應該說是至此結尾,他心中也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一般,能夠長出了一口氣了。


    “報告少校。”兩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飛奔而來。


    “什麽事?”浩星傑問道。


    “b隊傳來消息,聯合組織高層企圖逃逸,直升機已被擊落,傷亡未知。”


    “好。讓他們清理完現場,直接押解犯人回國,不用跟我們匯合。”


    ——咦,這是已經把人當做罪犯來實行跨國抓捕了。


    範洱在心裏暗暗記住,得罪什麽也不能得罪國家機器!


    “你帶領a隊的第二分隊留下來處理後續事宜。”浩星傑對身邊的一個副官吩咐道,然後轉頭,“其他人,收拾完畢,立即出發。”


    國安的人不虧是訓練有素,執行起命令來井井有條,誰該幹啥誰不該幹啥,各個毫不含糊,沒過一會兒,大家已經踏上了歸程。至於交通方式麽,——裝甲車。


    話說,在交通工具的選擇上,bob教授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明知有人圍剿,還敢做直升機這麽明晃晃的逃離現場,雖然飛機速度比車子快,可這目標真的不要太明顯啊,簡直就是送上門的靶子,給狙擊手們立功的機會。


    當然,論功行賞那是後話,在審判結束後,自有定論,而且與範洱邢澈兩人關係不大。值得兩人欣慰的是,他們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日子了,在經曆了多少艱難困苦之後,邢澈才感歎,原來曾經自己的日子是多麽的安樂幸福。


    而範洱倒是沒有太大感覺,從她在天下聯合組織的基地醒來之後,畢竟沒有真的近距離的受到過生命威脅,出生入死的切身體會不是很大,她現在著急的是找回自己那在邢澈口中失去的記憶。


    回到了傳說中的自己的家,她東摸摸西瞧瞧,“之前你講了那麽多事情,都是真的啊?”


    “恩。”邢澈點頭,熟門熟路的攤倒在沙發上,舟車勞頓,他強化的又不是身體,折騰了這麽多日子,精神一放鬆下來,總覺的有些許疲憊。


    “那我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範洱還在努力找尋熟悉的感覺,可惜未果。


    “你說我撞一下柱子。會不會有好轉。”


    “你電視劇看多了?。”邢澈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那可以多撞幾次麽。”範洱摸摸自己的額頭,尋思著怎麽撞才會不太疼,又能撞的恰到好處,觸動某塊存儲記憶的神經。


    “你受的又不是物理創傷,撞一百次,或者改成撞牆都沒用。”邢澈起身,把她拎回了房間。


    “那是怎麽回事?”範洱好學,不恥下問。


    “你受了錯誤的精神引導。過兩天找個精神專家、心理醫生,應該就能回想起來。”


    “那如果想不起來呢?”範洱小心翼翼地問道,實際上,她並不覺自己缺失一兩年的記憶,是邢澈一直在跟她這麽說。


    如果這個人不是邢澈,或許她連信都不回信,要麽覺得對方在開玩笑,要麽是對方腦子有病。


    “想不起來就慢慢想。不著急。”邢澈淡然地說道,對他而言,其實範洱能不能想起來都沒有關係,反正眼前這個人就是範洱,是這個人就好。


    “那我還是去看看醫生吧,你會幫我安排的吧?”在範洱心中,邢澈還是那個無所不能(拿錢砸人)的土豪小夥伴。


    心理醫生、精神科醫生、腦科專家,這些名詞一組在一起,她就覺得光靠自己是不可能安排好的,沒有邢澈絕對搞不定這件事。


    “我會的。今天先好好休息吧。”邢澈道了聲晚安,拖著自己也略微有些疲憊的身體,回房間休息了。


    範洱關上門,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一邊還在感慨著房間真的是她的風格,絕對是出自她手筆,沿襲了自己的生活習慣,這裝潢這擺設,絕對是自己的品味和愛好。


    看來,自己不記得的事情,真的有很多呢。


    範洱微笑著放空自己,看著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然後……


    然後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範洱睡得很踏實,似乎很久都沒有睡得這麽踏實了。當早晨的陽光穿透窗簾灑進來的時候,她便悠悠轉醒——自然醒。


    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念頭就死,這該死的生物鍾!摔!


    換了以前,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絕對是她人生中的兩大樂趣。可是現在,經曆了一段被困圍城,每天除開吃了睡、睡了吃之外,就是沒事找人搭訕的日子,她妥妥的已經睡眠過度,享受不了一覺睡到大午後的樂趣了。


    不甘心地範洱醒了之後,依舊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安安穩穩的睡個回籠覺。可惜越折騰腦子越清醒,肚子越餓,無奈隻能起床尋覓吃的。


    當她兜兜轉轉把房子翻了一遍之後,她得出結論,久未住人的屋子即使有專人定時打掃,但是絕對不會留下一丁點食物,看那冰箱裏都隻有礦泉水和飲料!


    在去敲邢澈的房門和自力更生出門買早飯這兩個選項之間,範洱徘徊了好久,還是決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雖然懶,雖然不熟悉這裏環境,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做什麽都要依賴別人。


    打定主意,帶上錢包鑰匙手機出門,正打算換鞋出門,眼尖的範同學看到門廊的櫃子上放著一張顯眼的紙條。


    她伸手拿過,是邢澈的筆跡。——堂叔找我有事,出門一趟,早飯自己解決,有事電話聯係。


    看來有人起的比自己還早啊,範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國安的人都不用睡覺的麽?!


    昨天才剛回國吧,什麽事情能有這麽急,反正在她的心裏,吃飯睡覺才是人生大事。範洱撇撇嘴,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附近的美食,瀏覽一遍之後感覺成竹在胸。


    手機在手,天下我有,範洱輕鬆的哼著小調,換好了鞋子,打開門,發現門口正立著一個不速之客。


    至於為什麽是不速之客呢,她也不清楚,隻能說這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反正這人她是不認識的,也可能是以前認識,但是現在忘記了。


    齊昊天收回那隻舉著正準備按門鈴的手,看著範洱又是帶著一絲迷茫的打量自己,然後聽到那句似曾相識的問句。


    ——“請問,你是誰?”


    “不會吧?別開玩笑了,才多久沒見,你又忘記我誰了?”齊昊天滿頭黑線,臉盲也不至於如此吧,就算不是最好的朋友,也算是朋友了,一次次的不記得自己是誰,簡直太打擊人了!


    “(⊙o⊙)…呃,聽說我失憶了。”範洱毫無愧疚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哦?!”這種事情怎麽會發生?!


    哦,不,應該說這種好事發生的太是時候了。看過那個組織的一部分資料,齊昊天知道局部性失憶這種事情確實可能發生在被洗腦被催眠的人身上,這絕對是自己獻殷勤的好機會!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難道作為曾經的重點保護對象,她的住址不是應該嚴格保密麽?!範洱看著齊昊天的神情變來變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嚴格保密是保密,但問題是,我想查總是查的到的,齊昊天在心裏默默的想著,突然冒出一個有趣的點子,“因為我是你男朋友啊!”


    (⊙o⊙)…怎麽可能!範洱內心是堅決不信的,( ̄_, ̄),以我的人品,怎麽可能欠下風流債。


    “哦?”她挑了挑眉毛。


    “真的。為了救你,我還去了h國,昨天才回來。不過可惡的是,他們竟然把我分到b隊。害我在h國,從始至終都沒見到你。”更何談英雄救美呢,最後這句話齊昊天自然咽進了肚子了,反正他千裏迢迢跑去接人,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哦,那你叫什麽名字。”虧她繞了一圈之後,還記得自己最開始的問題。


    “齊昊天。”


    “你好。”範洱露出了迷之微笑,“我記住了。”


    “啊,你記住什麽了?”


    “記住你乘人之危,在我失憶的時候糊弄我啊。”範洱踏出一步,反手關門,絲毫沒有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開玩笑,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吃早飯。


    “我哪裏糊弄你了。”齊昊天麵不改色心不跳,一點都沒有露出心虛之態。


    “聽說我現在是跟我男朋友一起住的。”她指指身後的大門,“顯然跟我一起住的那個人,不是你。”


    “什麽?!你跟浩星澈同居了?!”


    “聽說,我們還結婚了。”邢澈冷冷地聲音冒了出來,不知他合適站在了樓道口,身後還跟著帶著幾個人,有老有少,共同的特點就是戴著眼睛,看上去就很斯文學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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