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君很滿意眼前的天然落葉床,看起來既厚實又平整,睡起來應該不遜於薑族的棉褥。


    於是妘君欣然受邀,高貴的屁股一沉下去,就聽見了大床散架的咯吱聲,床鋪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床單皺成了癩葡萄皮,縮到了一處。


    一種做了壞事的罪惡感油然而生,她沒有想到這個床會鬆軟至此,像一碰就散架的小家夥,襯得猴急莽撞的她愈發像個蠻人了!


    無言以對自己親手壘出的豆腐渣工程,阮巧巧垂首站在篝火邊,靜候女神的訓斥。


    一陣“悉悉索索”聲後。


    天然大床已經恢複了原貌,女神一雙筆直的大長腿,華麗麗的擱在上麵,誘人至極,可能是為了受力均勻,不讓床鋪再次坍塌的緣故,女神是整個人側躺在大床上的,支著一隻手,撐著比玉石還要精致絕倫的下巴。


    也不知是鳳目在含笑,還是低垂的睫毛在笑:“床單小了。”聲音裏像是廝磨著沙礫,似有委屈,更似漫不經心。


    床單也確實小了短了,隻夠鋪大床的一半,將就當野餐墊用的。


    所以呢,女神大剌剌的兩條長腿都在落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脆硬的枯葉邊緣長滿了小鋸齒,割著女神那層薄薄的肌膚。女神麵有不自然的抽搐,仿佛是不堪其苦,一條腿擱到了另一條腿上,還輕輕的廝磨了一下,彎起的腳弓帶有一絲不懷好意。


    優雅十足的動作都在提醒她:得趕緊把上衣脫了,給女神做床單。


    阮巧巧趕緊揪緊了衣角,生怕上衣被女神的目光給嚇跑了。


    弓著畏怯的小身板,兩手往下拽,再往下拽……一定要把大腿遮住。厚此自然就薄了彼,一記又一記的寒風,就像當初女神殺氣騰騰的掌風,侵上了她身後可憐無辜的兩個饅頭,單薄的月事帶瑟瑟發抖。


    秋蟲唧唧的叫鳴,愈加襯得四下靜謐人心慌亂。秋風可不跟她講情麵,抽得兩條小細腿都是雞皮疙瘩,篝火還在一旁起哄,她既是冷的打顫,又燥的要命。


    其實,妘君心裏想說的是:趕緊把上衣脫了,給我做床伴。


    看著眼前腳步搖擺伺機逃跑的小獵物,這要是在以前,妘君定是凶性大發,直接把她給拎到床上,把她的兩條腿都給做軟了,看她還拿什麽逃跑?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這還是小家夥教她的經驗呢。想當初她從岩石秘窟裏捉來了十隻小野豬,為了馴服它們,將它們天生的八顆犬牙盡數敲斷,四隻小豬仔不堪酷刑當場就死了。後來小野豬被小家夥接手了,小家夥給它們喂奶清理,做豬飼料,無微不至。短短兩個月它們就胖了好幾倍,全身膘肉懶懶的趴在豬圈裏,由著小家夥給它們刷毛,重新長出的犬牙隻會用來拱食,哪有一點野獸的樣子?


    ——小家夥管這叫懷柔政策。


    粗暴隻會激起小家夥的逆反心理,她不妨試試這招,讓小家夥嚐到她的好處,自然就離不開她了。


    她不止是想馴服小家夥的*,還有小家夥的靈魂。為了這個宏偉目標,她不介意放下自己的矜持。


    自從嚐到情.事的妙處後,妘君一發不可收拾,七情六欲是個什麽東西她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欲.火這種東西,就像水庫裏的水,滿了就會決堤,荼毒稻田。估計小家夥是被她淹怕了,這才……


    有條不紊的情愛,就像完善的稻田灌溉水利工程。洪水爆發,忍不住了怎麽辦,這就要求身體裏有一個蓄放自如的總閘,別像個愣頭青似的,還沒開始就把自己給崩盤了。一開閘門,洪水就要推倒小家夥怎麽辦,這時候可猴急不得,一急就會鑄下大錯,所以就得轉移注意力啊,分流節洪的大溝渠是必不可少的。最後化柔情於指腹,進行小溝緩灌,讓稻田裏的每一根水稻都享受到溫柔的滋潤,讓水稻離了水就活不了,這時候她就能盡情的魚水之歡了。


    這種念想讓她沒來由的歡喜。


    同小家夥一起攀登極樂巔峰,一定比自己獨行要美妙的多。既然小家夥走得慢,她不介意等她一等。


    妖紅遍布的皮囊下是萬蟻啃噬的酥.癢,內內一次次濡濕,一次次被冷風吹幹,似乎……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煎熬。因為小家夥臉上的每一個掙紮細節,都被她盡收眼底。在意對方感受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感受原來並不是那麽重要。


    妘君沒有執著“被單”這個問題,而是坐了起身,拍了拍床鋪:“一起來吃晚飯吧。”


    對妘君無條件服從的阮巧巧挪動蓮步走了過去,兩腿發怵,走得極慢。


    阮巧巧是逆風而行,鬆垮的上衣緊貼單薄的身板,不堪一握的腰肢現了原形。妘君是怎麽看都覺得她扭得不情不願,像一條沒精打采的小水蛇。


    好在阮巧巧沒有夜視的本事,看不到妘君嚇人的臉色,徑自走到女神腳邊,就要在稻草上坐下時,聽見了一句不悅的吩咐:“我是讓你坐在這裏。”


    這一晚的峰林景色很奇妙,天已經黑透,星星月亮也被參天大樹給擋住了,應該是暗無天日才對,可是空氣裏就像漂浮著白色的水汽,看什麽都像是霧裏看花的朦朧。所以阮巧巧很輕鬆的避開妘君傲然的雙胸,與她並肩而坐。


    不著一物的兩個饅頭一落座,阮巧巧不輕鬆了,仿佛有十個八個的鋸子在她的饅頭上鋸啊鋸的,發出讓人麵紅耳熱的咯吱聲。


    兩人沉默的啃著手中的饅頭。


    半晌,妘君說:“你在害怕?”你怕我?


    阮巧巧把臉扭到妘君的反方向,看了一下森然大樹的輪廓,這些龐然野獸都是死的,而身邊的女神卻是活的能保護她的,發自內心道:“不怕啊,這裏景色挺好的,偶爾看一下這樣的風景,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前提是得有這個陪她看風景的人。


    這話聽在妘君耳中就不對味了:不怕啊(不怕還把頭扭過去?),這裏景色挺好的(這裏有個屁風景!),偶爾看一下這樣的風景,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反正風景比她好看)。


    阮巧巧隻覺後脖頸一涼,渾身不受控製的戰栗。


    妘君今天不想跟她生氣,談心般的套著她的話:“那你倒是說說,這是怎樣的滋味?”休想唬弄她!


    阮巧巧不自在極了,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她前世就是個癡人,鑽研農業喜歡植物,尤其喜歡自己栽培莊稼,看它們破胸出芽,就像母親看著影像裏的胎兒長出四肢,驕傲滿足的不得了,就癡到了這個境界。……什麽叫癡?癡就是,明知沒有回應卻一往而情深。來到這個異世後,她遇見了宇宙八荒最美的一朵花。


    她將畢生的癡勁都用到了這朵花身上。對它噓寒問暖,整天圍著它打轉,不是為了采擷這朵花,而是要將它養得好好的,看它跟雄.花□□繁衍後代。不管女神對她做什麽,她都欣然接受。不管前一秒有多大的怨氣,隻要女神摸摸她的頭,照樣能喜笑顏開的朝女神搖尾巴。她是既不要臉,也口無遮攔,徜徉在自導自演的幸福裏,甚至覺得這就是幸福的真諦。


    ……她任女神予取予求,那麽她想取什麽,求什麽?


    當女神用手中的弓箭,把她從死神的手裏救回來時,她明白了,她想要這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女人,一生一世。


    不是遙不可及的女神,而隻是她的女人。


    或許早就想要了,隻是不敢……也沒有資格。


    不知道為何,女神簡單的一句話,讓她陡生一種奇怪而微妙的感覺,就像和愛人一起並肩看星星這麽美妙……就像是,談戀愛?她沒有約會的經驗,好害怕搞砸。不過阮巧巧很快就被這目眩神迷的小甜蜜膩死了,哪還顧得上雜念。


    阮巧巧抿著唇,無聲笑了。


    自冷戰以來,這家夥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強顏歡笑。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小家夥如此發自內心的笑容了。眉宇間的稚氣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女人風情……小家夥像是一夜之間長開了,從一個小嫩芽長成了一個小花苞,多奇妙的發現。


    以前她覺得小家夥的輪廓過於柔和,就像石壁上最清淺的浮雕,全憑著一股獨特的韻味留住她的目光的。連過度嬌小的身板也是,隻有神韻,而沒有氣骨的支撐,就像是喝醉的造物者敷衍了事捏出來的。而現在,一夜之間……是她小看小家夥了,小家夥隻是被一層塵埃給蒙住了,如今塵埃拭去,映入眼簾的每一處下筆都是細膩絕倫。她不需要浮誇的深刻輪廓來奪人眼球,她的美在於,一旦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三眼。原來她不是沒有媚氣妖骨,而隻是軟若無骨,若沒媚骨的支撐,哪來這樣的纖濃有度?


    ……明明小家夥說過,她已經成年了,怎麽還在長個子?


    阮巧巧一笑起來,淡淡的風情自眉角眼梢流轉開來,像一縷最輕最薄的風,隻要稍不留神,就會讓它溜走。妘君隻覺蒙塵的明珠得見天日,流光溢彩美不勝收,看著看著就有些癡了。


    阮巧巧享受著這一刻的歲月靜好,順著妘君的疑問,緩緩道:“這種滋味就像回到了前世,忙碌了一周以後,在周末這天回歸大自然,在草地上鋪一個野餐墊子,或是瓜果點心,或是燒烤,一家人都放下手邊的事情,曬曬太陽聊聊天,享受這一刻的天倫之樂。”和女神在一起的時候,她不用刻意去改變現代的用詞,因為女神的大腦裏有一個翻譯器,能讀懂她。


    “前世?”


    “前塵之事,往事已矣,回不去了。妘君不用費心去我娘家下聘了。”


    “我可以——”未盡的話被吞入了腹中,總有一天她可以橫掃八荒,抵達小家夥的娘家。


    好好的良宵,怎麽有了一種生離死別的味道,妘君壓住心頭古怪的感覺,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看來真是被我說中了,你們家的祖先,必定是個懶人,還將這懶的傳統沿襲給了子孫後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最基本的,都去曬太陽了,來年吃什麽?”


    虛虛的捏了捏阮巧巧的肩頭,妘君克製住進一步探取的*,眉眼愜意自得:“難怪你這個身子板這麽瘦了,定是被一群懶人給餓的。以後,我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讓你頓頓有肉吃。”


    說她瘦沒關係,怎麽能牽連上她的父母?阮巧巧還就不樂意了:“妘君,你看過太陽長什麽樣嗎?享受過太陽的撫摸嗎?你可能終其一生,都在太陽底下勞作,卻連它真正長什麽樣什麽滋味都不知道。這樣想想,不覺得挺遺憾嗎?”


    心裏的委屈,就像是酒勁上頭,壓都壓不下去。她是在說太陽,又何嚐不是在替自己控訴?


    妘君不置可否:“這又是你們的懶人道理了,你之前怎麽說薑人來著,這叫享樂主義。”


    可能是戀愛的氣氛太濃厚,情緒有些飄,是嗔是惱都隨心,阮巧巧氣鼓鼓的瞪向妘君,張口就反駁,“你不懂!”


    還要再說什麽,喉嚨卻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但見,白色的水霧浮在女神的周身,像揮之不散的悲傷,女神飽滿的紅唇不再是紅潤欲滴朝氣蓬勃,凝著一層霜寒,連笑都笑得那麽薄涼。


    “別以為我不懂,這世上千山萬水都是好景,如果每個人都停下來看風景,那麽,前行的事,由誰來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總得有人栽樹啊。所以我這一生,不賞日,隻追日。”


    或許女神這一生,都不會停下來,看她一眼。


    阮巧巧心下澀然:“我從來不崇尚碌碌無為的享樂主義,我隻是覺得,人生就像這塊棉布,就像我們腳上的葛鞋,是一橫一豎的兩種線交織而成了,我們管這指示方向的叫經線,與經線垂直的叫緯線。經線就像事業,決定我們人生的高度和意義。穿插其中的緯線,就像我們的七情六欲,它奠定了生命的厚度。正是它們的缺一不可,才成就了最飽滿的布匹。”


    阮巧巧低著頭,搓著衣角泄憤,什麽布不布的,她這輩子都是空落落的一根線!


    布……經線……緯線……這三個詞就像碗裏的三顆篩子,在阮巧巧的腦子裏嘩嘩作響。


    其實小家夥比她會說大道理,就是不夠通俗易懂,其實她的人生沒有那麽多道理,她該做什麽就去做了,掛心的人和物,自然就放在心上了……又是這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妘君的目光像兩簇搖曳不定的燭火,經過了好一番掙紮才落定,攬她入懷,刮了下她的鼻子:“好了,過周末這肯定不行。我答應以後陪你過月末,一個月曬一次太陽。”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卻不知,阮巧巧的心思已經轉到了另一個方向,根本沒有聽見她說話。


    這段日子,阮巧巧努力回憶外婆家手工織布機的構造,在牆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圖紙……反而忽略了織機最簡單的原理,布是怎麽來的?布其實就是兩股方向垂直的線,一經一緯,交織而成的!一個最原始簡單的織機輪廓浮現在了她的腦子裏,就像是一把琴,琴弦再密一點,就是經線了,拿一個梭子把緯線穿進去,同編葛鞋一樣簡單……腰機,這才是織布機的始祖!


    她可以織布了!


    阮巧巧心下狂喜,如同白麵棍兒的兩條手臂,掛上了妘君的脖子,直嚷嚷:“我真高興,我真高興——”有了這個功績,就能取信薑人,就不需要女神犧牲色相來聯姻了!女神要不要她,聯不聯姻,那是女神的事。但是,有沒有能力和本事做這個妘君夫,那就是她自己的事。


    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孩子,一個“月末”就讓她高興成這樣。妘君的目光深了深,就要摟上她的腰身時,阮巧巧已經像泥鰍一樣從懷裏溜走了,妘君的心忽然就豁開了一道口子,連共度良宵的勁都被泄走了。


    “妘君,我給你鋪被子。”


    軟軟糯糯的聲音,像一團棉花充盈了進去,妘君有些飄,是啊,該睡了……


    這麽多年來,妘君還是頭一回覺得,身上的骨頭有點乏,腰使不上勁,脊椎骨上像是爬了一條長長的螞蟻隊伍,是又酥又軟。上半身便歪了下去,拿手撐著下巴,才不讓自己倒下去,又恢複到側躺的*姿態。


    阮巧巧走到了妘君的美腿旁邊,這鋪被子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落葉在美腿的廝磨下,發出曖昧的呻.吟,咯吱,咯吱……擱在上方的那條美腿上的那隻美腳,又彎起了腳弓,就像中邪的貓弓起的背部。那種發毛的,不懷好意的感覺又來了。


    而更不懷好意的是窺伺而來的目光,灼灼如炬,要不是那雙小手識時務的自己解開,估計能把上衣的帶子給燒斷了。


    斜襟大開,露出了裏麵的五寸寬束胸,束胸是本色棉布裁的,是泛白暗黃色的,束胸上方汪著兩個清淺的小水池,砌著一彎弧形優美的池壁,倒映著月光,白膩膩的晃人眼。束胸上的兩點凸起,就像蓋頭下的兩枚小櫻桃,滿懷著對新婚之夜的憧憬,時不時的顫一下,想掙又不敢掙,羞羞的,可愛極了。可惜衣角被揪著不放,隻看到水蛇腰上的一截被帶子勒出的紅痕。


    阮巧巧遲疑的拽了下大袖,一截小巧圓潤的肩頭被風掀了出來,揪著袖子的手哆嗦的不成樣。


    尋常女神扒她的時候,不過是幾秒鍾的事……她這種人,就沒有自己扒自己的膽量!


    她已經夠難堪的了,偏偏那道視線……“你不許看!”


    “你要是沒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我比你露的多,說來,還是我比較吃虧。”暗含笑意的聲音道。


    煨小火嘛急不得,一根薪柴接一根薪柴的,往裏麵慢慢丟。


    都是那幫女人帶的,女神是什麽流氓話都能說得麵不改色。可能是秋風幹擾的原因,入耳的聲音都是沙啞的雜質,像是炒栗子的鐵砂,在裏麵研磨著,翻滾著,帶著要人命的燙!


    都是女人,女神有的她也有,當然除了胸以外,她有的女神也有,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何況,又不是沒有看過!


    阮巧巧心一橫,鼓著風的上衣宛如國旗驟降,宣告著主權的失守。


    纖濃有度(當然,要達到這個標準,得先把胸放出來)的小身板,也隻是驚鴻一麵,就被小家夥拿上衣捂住了,妘君好不惋惜的看著那兩顆小巧渾圓的肩頭,一抽一抽的,跟小家夥置氣的聲音一樣,都是一股腦的氣勁!


    “你不把腿抬起來,我怎麽鋪被單?”


    妘君的一條大長腿,很聽話的,抬了起來,美腳搭在了阮巧巧的臂彎處,另一條大長腿,眼看就要搭上去——


    這一腳就像一記猛火,“轟”的一下直衝頭頂,也隻是有驚無險,阮巧巧擦了把虛汗,惱道:“你這樣,我還怎麽鋪被單?”


    妘君的大長腿乖乖挪開。


    阮巧巧雙手牽開上衣,整個上半身都俯了下來,將上衣細致的鋪好。就在阮巧巧抬頭準備起身時,妘君的一條大長腿,很不巧的,擱在了阮巧巧單薄的肩上。


    妘君很是抱歉道:“抬的太累了,沒忍住。”


    大長腿離開之前,還在她的肩上蹭了幾下,像是依依不舍的吻別。阮巧巧的肩頭,被蹭出了一塊粉紅的吻痕。


    這一擱一蹭,就像一碗酥油兜澆上來,突竄的火勢差點把阮巧巧給滅了。


    她一向引以為豪的,她家女神是常年勞作的女人當中,鮮有的沒有腳氣的……要是有腳氣多好,一下子就能把她熏醒了!省得她這麽巴巴的念想!


    肩膀上還殘留著罪魁禍首的溫度,蹭起來都這麽舒服,那摸起來呢……兩條大長腿擱在了被單上,照樣做它高貴的金絲楠木,晃啊晃的,像悠然自得的王者……憑什麽攪亂一江春.水後又當沒事人似的?


    這一撩撥一怠慢,就像給了一顆甜棗後又補了一巴掌,阮巧巧哪捱得住這樣的戲弄?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一手抓住了罪魁禍首,似要將這具橫陳美體拖到自己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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