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隻是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腰間,任由這個吻輕輕地落下,和嘴唇擦過去。奚琢心跳的極快,耳邊好像其他什麽都聽不見,就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即便是練習過,可真到了現場,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去吻戚寒洲,他還是會覺得緊張。戚寒洲看見他顫抖的睫毛,先一步分開臉,快速地在那片濃密的睫毛上輕吻一下。奚琢猛地睜開眼,呆呆看著他,“怎麽突然……”突然親這裏?戚寒洲笑著摸摸他的腦袋,“抱歉,不好意思碰到了。”“原來是這樣啊。”奚琢鬆了口氣。喊了好幾遍哢都被忽視的李昀山:“……”“導演,導演?”一旁的工作人員看看還站在一起的主演,尷尬道:“還繼續拍嗎?”“……拍什麽拍,都結束了!”李昀山晃晃腦袋,咳嗽兩聲,“這倆人挺投入的。”他眯著眼睛看了眼戚寒洲,心說這倆人最近氣氛怎麽越來越奇怪了,話說剛才這小子是不是偷摸著做什麽小動作了……“導演?”終於是拍完了這一場戲,奚琢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去,期待地看著他道:“這一場可以嗎?”戚寒洲跟在他身後悠悠地走過來,一隻手環住奚琢的肩膀,“我也想知道,李導,這場可以嗎?”李昀山:“……”他看眼戚寒洲毫無顧忌的手,再看看奚琢和平時一樣的神色,心裏閃過去一萬個問號。算了,關係好就關係好吧,兩個大男人還能談戀愛咋的。思及此,李昀山爽朗地笑笑,拍拍奚琢的肩,“沒什麽問題,這場很好!”“真的嗎?”奚琢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嗯?”戚寒洲輕輕皺起眉,“可是導演,我覺得還能更好一點兒,要不要再拍一次?”李昀山白他一眼,“……我說不用就不用。”“這樣啊,”戚寒洲略感遺憾地歎口氣,“那好吧。”李昀山心說這人有時候還真是和狐狸似的,他沒好氣道:“你憋著什麽壞主意呢?”戚寒洲無辜地笑,“沒有啊,我隻是希望效果更好一點兒嘛。”李昀山看他一眼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估計又算計著什麽,懶得搭理他,揮揮手,走了。奚琢卻記掛著他剛才說的“還能更好”這話,心想既然戚寒洲這麽說,那肯定是還有什麽地方沒做好,他猶豫一會兒,開口:“寒洲,你剛才這麽說,是不是因為還缺點兒什麽呀?有什麽還呢能再改進的地方嗎?”戚寒洲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微微低頭,笑著輕聲道:“是有一點兒。”他靠近奚琢的臉,望著他的眼睛,“需要我教教你嗎?”第47章 加四十七分奚琢沒來得及回答。“是要教什麽啊?”戚寒洲的眉頭皺了一下,沒有回頭。這聲音算不上熟悉,但是有一股低啞的勁而,所以聽過一次就難以忘記。奚琢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臉上掛著的笑的商瀛。商瀛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動衝他看過來,加深了笑容,“嗨。”奚琢抿抿唇,每次看見商瀛的眼睛,他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種眼神明明是帶著笑的,卻莫名讓人覺得心裏發毛。但人都已經打了招呼,出於禮貌,也不能一直不說話,他點點頭,道:“商老師。”戚寒洲終於舍得轉過來,他貼著奚琢的肩膀,視線落在商瀛身上,輕輕笑了一下,語氣懶洋洋的,“你好啊。”商瀛走近了一些,笑道:“剛才路過,無意中聽到你們聊天,看樣子是在說拍戲的事情嗎?”戚寒洲嗯了一聲,“算是吧。”“這樣啊,”商瀛依舊是笑著,雙眼盯著他,“說起來我也有想要請教的地方,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運氣很好,不知道前輩有沒有時間。”商瀛還帶著戲裏的妝容,為了更符合人設,那雙平日裏狹長的雙眼的線條被柔化了很多,即便如此,奚琢還是覺得那雙眼睛好像犀利沉重地有些過分了。他發現自從剛才出現以後,商瀛的眼神就再也沒有從戚寒洲身上離開過。奚琢覺得心裏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他這邊腦海裏想著其他的,戚寒洲卻忽地一把撈過他,一隻手環住他肩膀。奚琢仰頭,發現他臉上掛著熟悉的溫和笑容,這種笑容太具有欺騙性,他也是在之後才知道這笑隻是一種疏離的手段。“今天恐怕不行了,有位小新人提前預約了。”戚寒洲笑著對商瀛揮揮手,“下次要及時一點兒。”說完,他攬著人就要離開。奚琢回過神來,還記得朝著商瀛揮揮手,說了句之後再見。“啊,之後再見啊……”商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去,他直勾勾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半晌才轉身離開。頭發上的水珠一點一點滴落下來,戚寒洲拿著吹風機站在鏡子前,將近有兩分鍾。他最終還是沒有打開開關,而是掏出手機先給人發了條消息。nc:【你一會兒會來嗎?】微信那一頭的人照舊是沒有很快回複,戚寒洲耐心地等著,未擦幹的頭發一直往下滴水,幾分鍾後,光潔的洗手台上出現一小灘水。他垂下眼,盯著微信界麵許久,抬頭撩了撩濕漉漉的頭發,打開了吹風機。熱風剛冒出頭,敲門聲就響起來,戚寒洲停了動作,看了鏡子裏的自己幾秒,立刻關掉了吹風機,幾乎是跑著去開了門。奚琢果然站在門外。看見將濕漉著頭發微微喘著氣的戚寒洲,他眨眨眼,“你怎麽了?”奚琢戴著眼鏡,懷裏抱著劇本,頭發蓬蓬的,一副剛洗完澡的清爽模樣。鏡片擋住那雙形狀好看的眼睛,即便如此,對視的瞬間也足夠讓他心跳不止了。戚寒洲指尖碰了碰他翹起的發尖,忍不住笑了,“沒怎麽,”他抓著人的手腕把人帶進來,“在等你而已。”十分鍾後,奚琢放下吹風機,手指挑了挑手下蓬鬆的頭發,出聲道:“好了。”戚寒洲睜開眼睛,“這麽快啊?”“……”奚琢把吹風機放好了,“這已經是很慢了。”他補充一句:“快點兒吹幹不容易感冒。”戚寒洲伸了個懶腰,手臂搭在沙發上,墊著下巴看他彎腰整理東西的樣子,視線悠悠然落在因為下彎而弧度更加明顯的腰上,“你有給別人吹過頭發嗎?”話說出口,他自己先是有些愣神兒了。他幹嘛要問這種問題?奚琢直起身拍拍手,回頭看他一眼,想了想,道:“算是有過吧。”戚寒洲立時坐直了身體,“誰啊?”奚琢慢慢走過來,一邊翻開劇本,一邊回他:“我媽。”林雪津有一頭長卷發,雖然漂亮,但是很難打理,他在家的是時候偶爾會幫她。“怎麽好奇這個?”他拿好劇本,轉頭看著戚寒洲。戚寒洲卻怔住幾秒,忽然猛地湊近了,“那我是第二個嗎?”“這個……”奚琢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問這個,但還是認真想了想答了:“是第二個。”戚寒洲又湊近了一些,“真的?”好聞的山茶花香因這驟然拉近的距離,變得更加清晰可聞,溫柔地在四周環繞,薄霧一樣將人籠罩。這樣近的距離,幾乎連呼吸間的氣息也交纏在一起。奚琢忍不住往後退了一些,拉開了一點兒距離,“……是真的。”“奚琢。”戚寒洲忽然叫他的名字,語氣裏滿溢無法掩藏的欣喜,“我有點兒太高興了。”僅僅是一件很小的事而已,卻足以帶來巨大的滿足感。戚寒洲經常叫自己的名字,但每次叫好像都不一樣,短短的兩個字而已,竟像是音符一樣,會在不同時刻演奏出不同的音樂。奚琢被他那樣不加掩飾的欣喜目光注視著,忽然覺得臉頰發燙,他舔舔唇,移開了臉:“為什麽因為這種事情高興啊。”戚寒洲笑著把他的臉轉過來,“因為是你的事。”他拿起劇本看著奚琢的眼睛,聲音輕輕的,“不是要我教你嗎?”奚琢聽見他語氣很溫柔地問:“可以現在開始嗎?”“不是我說啊奚琢。”李昀山沉默著盯著奚琢一會兒,“你這幾天是不是睡得不太踏實?”奚琢剛被上了一層粉底,聞聲睜眼看過來,“沒有啊,我睡眠質量還可以的導演。”“不,不是說質量。”李昀山無奈地指指自己的嘴巴:“是說姿勢,你嘴怎麽破了?晚上咬到舌頭了?”“啊。”奚琢一怔,下意識摸摸嘴唇,那裏果然有一個淺淺的小口子,不明顯,但是可以注意到。昨晚的記憶頃刻間湧上來,他垂下眼,好久才道:“昨晚練習過度了……大概。”“練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