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言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已經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咱們北山哥哥最誠實了從來不演,就是不知道昨晚不舒服還死撐著不吭聲的不誠實病人是誰。”雨下了一整天。段江言趴在房間裏玩遊戲,船上信號一般,想玩吃雞能生生把他卡的走人機步,亦或是落地就直接成盒,人家都把他爆頭了他還在往牆上撞。秦朔川仍舊在工作,段江言翻了個身決定刷刷其他軟件解悶。好巧不巧就歹毒刷到了鬼故事。也不知道誰發明的推送機製,半夜餓的時候會刷到美食,大半夜膽小的時候會刷到靈異事件。而現在正在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的海麵上,一整天烏雲沉沉不見天日,轟隆雷鳴聲響起,段江言的目光落在“海上幽靈鬼船事件”上。他立即就收回了目光不敢往後看,但可惡的是一句話標題已經概括了半夜看到了幾個世紀之前就已經沉沒的鬼船。配圖是一個恐怖的、滿是綠藻和鐵鏽覆蓋的,在黑暗中沒有任何燈光的死氣沉沉的巨輪,隱約還能看到上麵站滿了影影綽綽的“人”。段江言登時毛骨悚然。不用仔細看正文,他已經腦補出上萬字鬼故事了。此時天已經黑了,船艙外隆隆雷聲不斷扣緊他的心弦。秦朔川正坐在電腦前看文件,網絡的確不太好,pdf文件下載有些慢。段江言快速跳起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受驚的兔子一樣猛然跳進他懷裏,示意他抱著辦公。秦朔川一愣,有些受寵若驚道:“不是不讓抱麽?”“看你太帥了,獎勵一下你。”秦朔川自然不信。段江言縮起腦袋,決定如實說,“不小心看到一個恐怖圖片,有點害怕……你抱緊一點啊啊啊!”反正這巨大的pdf短時間內也加載不出來了,秦朔川幹脆直接把緊緊摟住他脖子的小江醫生端了起來輕輕放在了床上。房間裏的海底玻璃幕牆特性無法安裝普通電視,好在有投影。電動地拉幕布緩緩上升,投影儀的光落在上麵。秦朔川找了個無厘頭搞笑的經典喜劇老片,坐在床上陪段江言一起看。段江言縮在他懷裏,小聲道:“你聽外麵的雷聲,不過天氣預報說明天應該就出太陽了……今晚還有一場特大雷暴天氣。”其實類似的鬼船故事他以前就聽過很多了,越是害怕越念念不忘。比如,沉沒於雷雨之夜的船會在差不多雷雨天氣重新出現在海麵上,死寂幽靈班向前行駛,並且總以為自己還活著。就算不看鬼故事,單單是這樣的天氣漂泊於深海也很恐怖了。秦朔川捂住他的耳朵輕輕捏著:“乖,不怕。”連續看了兩部喜劇,又叫了船上的服務生送來晚餐邊看邊吃,美食治愈人心,段江言的心情總算平靜下來。但還是耍賴撒嬌縮在秦朔川懷裏不出來。“我以前就想著,我要是能成功把北山追到手,我就當一個貼貼怪,每天都貼在他身上當腿部掛件,最好是他去送外賣我都變小了然後在他外賣箱裏蹲著。”秦朔川:“你要是願意,現在也可以每天和我一起上班。”段江言吃著飯後水果:“不要。你這個資本家當得一天到晚比打工人還忙,我大學的時候都隻是早八,你一天到晚早七還偶爾早六早五,我才不。”秦朔川啞然失笑。到了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段江言不放心,又摸了摸秦朔川的額頭試他的體溫。仍舊還是低燒,溫度比白天更高一點,整個人看起來蔫頭耷腦明顯沒精神,洗了澡之後都沒精力吹頭發就想躺下,段江言把他叫起來給他吹幹了頭發。段江言不放心:“半夜不舒服就跟我說,好不好?再自己忍著我就生氣了。”秦朔川笑道:“真的沒事,小江醫生你太嚴厲了。”段江言哼了一聲,又聽他繼續道:“過來摟著。我暖和麽?”“你都燒成火爐了!”段江言心疼道,“暖和!誰能比你暖和啊我的活爹!”睡前喂秦朔川吃了退燒藥和胃藥,入夜後段江言隻覺得越睡越熱。人在發燒時的熱是幹燥而滾燙的,幹焦焦的灼熱。他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夢中真像是被火爐抱著,此時感覺身邊忽然一空!秦朔川猛地坐起身,下床有些踉蹌快步把自己關進洗手間。“秦朔川?”段江言茫然睜開眼睛。洗手間緊閉的門內傳來秦朔川的咳嗽聲和壓抑嘔吐著卻撕心裂肺的聲響,段江言立即清醒,猛然坐起身,鞋都顧不上穿就連忙下床。但他鎖著門不讓段江言進去。他這性格向來這樣,怕被段江言嫌棄,也怕給段江言添麻煩,任憑段江言在門外敲門,緩了許久才低聲虛弱道:“沒事……我沒事……”幸好段江言早就問服務生要過備用鑰匙,才不管秦朔川說什麽,直接就拿鑰匙把門強行打開了。秦朔川臉色煞白,也沒力氣去管幹淨不幹淨了,靠坐在地上倚著牆低垂著頭,唇角的鮮血殷紅刺眼。段江言登時震驚恐慌,秦朔川立即道:“別怕,隻是太疼了把舌尖咬破了,是舌頭流的血。”他反胃幹嘔的厲害,但胃內空著,隻是吐了剛喝的清水和未消化的藥片,體溫越來越高。段江言心疼的蹲在旁邊陪他緩了許久,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等他終於緩過來一點才把他扶起來。秦朔川:“就是胃有點疼而已,退燒藥副作用,已經好了。”段江言沒法對著這張慘白的臉相信“已經好了”的鬼話,但是某人又講究的很,非要漱口刷牙還換了一套睡衣,沒重新洗一遍澡還得多虧段江言拉住了。“睡吧。”秦朔川的語氣反而像是哄孩子,“明天早上看彩虹去。下雨之後可能有海市蜃樓,起晚了就看不到了。”段江言皺眉道:“你不舒服要告訴我,你睡,我今晚盯著你。”常年當醫生的經驗,很多病人都是晚上突然病情加重,包括晚上發高燒亦或是就連咳嗽都是夜間更重,白天好好的,他當時就擔心秦朔川入夜之後會燒起來。也幸好沒睡,秦朔川很快就胃疼的輾轉反側,段江言都不敢想他得多疼才能愣是把舌頭都咬出血了。翻出溫度計一測,體溫已經快四十度了。秦朔川的意識逐漸模糊,攥著段江言的手喃喃自語道:“江江,我胃好疼……”他疼得發抖,段江言見狀急得團團轉又沒辦法,揪心無比。秦朔川自己收拾的藥箱並不專業,隻簡單帶了胃藥和感冒藥,又沒帶多少,大概是怕段江言說他,於是也沒帶止疼藥。“你在這裏等著,我去船上醫療室看看有什麽藥。”段江言輕輕吻了一下他滾燙的額頭。“別。”秦朔川拉住他的手,“太晚了,別出去。”“沒事,我以前也經常值夜班,最擅長熬夜,我一會就回來,我去看看還有什麽藥。”船上倒是也有醫生可以直接叫過來,但技藝如何就不好說了。隻能說與當年上學時學校的醫務室叔叔阿姨們有一拚,除了會開感冒顆粒和擦碘伏,稍微複雜一點的藥名都分不清,又不能讓人家把整個巨大的藥櫃都搬來供段江言選。畢竟有技術有資曆的醫生也不願這樣常年風餐露宿跟著船跑。秦朔川睜開眼睛,掌心抵著著胃,勉強坐起身道:“我陪你一起去。”江小狗膽子那麽小,看個靈異獵奇的故事都能嚇得夠嗆,這樣電閃雷鳴的天氣半夜穿過大半艘船,魂兒都能嚇飛了。段江言立即又把他按回去蓋緊被,“那得把你剩下半條命也折騰沒嘛,我沒事,我膽子很大的!小江醫生是最勇敢的實在不行我就唱著國歌跑步前進!”這船艙內設計有點問題,這件豪華主題套房想到醫療室功能區,要麽在室內繞船巨大一圈至少大半個小時,要不然就得走一點室外。就這風雨交加的情況,讓半條命的秦朔川上甲板淋雨還不如直接捂死他來的痛快。“你別去,不安全。”秦朔川道。船上能有什麽不安全,就算是海裏有鯊魚也不能跳上來吃人。但為了讓秦朔川放心,段江言還是道:“那我叫兩個保鏢跟著我,正好給我壯膽。你不要擔心好好休息,我一會就回來,好不好?”秦朔川沉默了一會,看著段江言堅定的眼神,隻能勉強同意:“四個。”說罷,又從枕頭下麵拿出一把鋒利的彈.簧.刀遞給段江言,示意他拿著。段江言眨眨眼睛,好家夥,狗都嫌先生得多沒安全感,他睡覺的時候枕頭下麵一直壓著刀?為了讓他放心,隻好收了這把刀放在口袋裏,邊穿外套邊無奈:“好好好,四個保鏢,四大天王嘛。”半夜三更,整艘船都沒有任何人聲,廣袤的深海之中漂著的巨大輪船在暴雨中是如此不起眼。段江言一推開門就打了個寒顫,海洋和陸地是不一樣的。雖然各種專家學者環保人士都痛批“光汙染”的危害,也看不到夜空中的繁星,但完全沒有光的深夜是如此恐怖。漆黑處沒有任何一絲雜質。死寂中,隻有暴雨和遠方時不時傳來驚雷炸響、波濤翻湧猛拍船舷。前半段室內還好,但一推開船艙的門上了甲板,隻有船周圍有很暗的光。三尺之外什麽都看不到,黑暗中像是有茹毛飲血的食人怪獸。段江言頓時咽了咽口水,後退兩步,幸虧有帶著保鏢。這要是他自己,他真得嚇得魂兒都飄走了。即使這樣也忐忑不已,腳落在船板上的聲音和結實的地麵不同,在深夜隻能聽到腳步聲和呼吸與心跳。段江言瑟縮轉頭:“幾位大哥,要不你們走前麵吧。”幾人立即稱職點頭,大步走到了段江言的前麵拿著手電給他開路,一人在旁邊給他打著傘。這樣的海風裏傘是完全打不住的,隻能揚段江言一臉雨水。穿著雨衣才不至於變成落湯雞,保鏢開路,段江言走在後麵不敢伸頭往前看更黑暗處。豐富的想象力和無數個鬼故事同時在腦海中想起,帶著生動的畫麵。此時,忽然有一隻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段江言登時毛骨悚然!因為四個保鏢是扇形站在他前方的!他躲在最後麵是第五個人那麽,這隻手是誰的呢?人在極度受驚之下第一秒是叫不出聲的,段江言瞪大眼睛,尖叫卡在喉嚨裏,在他要慘叫的瞬間,忽然直接被人捂住了嘴!“唔!”他意識到危機,隨即下意識反應,張口狠狠去咬住那隻手試圖掙脫開束縛。不是鬼,但是是人的話還不如是鬼。段江言登時心涼大半。餘光往身後瞥的瞬間,不止兩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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