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區的alpha議論和嫉妒,是你‘一鳴驚人’的代價。”【作者有話說】彌隅:脾氣暴躁的lp騙幾次才能長記性?雲落:你才脾氣暴躁,你全家都暴躁。你騙人是你不對,別拿別人的信任當好欺負。彌隅:(聳肩)你看,我說什麽來的。第34章 “雲少校,偷看我?”雲落口中的“他們”,當然也包括他自己。他不過是在以他人做載體,心安理得地發泄心裏的不滿。這話無疑又戳到了彌隅的痛處,他正要發作,被雲落緊接的話堵回去:“可你沒有無處不在的評分體係、沒有戰戰兢兢生怕被人暗算的生存訓練、能交朋友、毫無負擔地活著你甚至什麽都沒做,就能從f區走出來,一躍成為聯邦少校...你說,那些s區的alpha,恨你恨得應不應該?”如果所謂那些對他心生妒忌的“s區alpha”,其中之一私底下還偏偏隻是一個普通的beta,是不是更該恨?彌隅俯身撐在雲落上方,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威脅是雲落最不齒的行徑,卻難得彌隅有此時這般沉默,於是不得已還治其身、乘勝追擊:“那封信的內容即使銷毀了,如果上麵願意,依舊能追蹤到發信的具體位置。”既然這樣說,那消息的內容大概還沒有上報。彌隅一番分析,躲開話中的陷阱,笑著勾過雲落的下頜:“你大可以去報告,然後就會發現,發訊的設備,是雲上將三年前親手留在f區的。”雲落連頭也忘了偏開,就這麽愣在了彌隅的手裏:“什麽?”消息出乎意料,想想卻也不難厘清,三年前恰恰是彌隅離開f區、被接往軍校的時間。那時候竟是雲光啟親自去接的他...還故意留給f區一台通訊設備?“上將虎口食子,少校大義滅親,”彌隅一副得了逞的模樣,一臉的戲謔,指尖說話間就要移到雲落的病號服裏去,“你們雲家還真是個個都不簡單...”雲落一根弦繃緊,下意識就抬手去擋,不小心扯動傷口,才擦了藥的位置又溢出隱約痛意。彌隅從他身上起來,拿起床頭的紗布,一圈一圈重新纏上他的手腕:“趁人之危的事我可不做。你傷這麽重,我暫時沒什麽為難你的興趣。”盡管依舊話不投機半句多,和從前的種種行徑比起來,此時的彌隅不知讓人省心了多少。雲落識時務,沒再掙紮著往外抽手:“你趁的危還少?”彌隅的話說得模棱兩可:“雲少校沒受傷的時候,攻擊力可一點也不弱啊,怎麽能算我趁危?”“顏言他嘶!”話沒說完,彌隅將手裏紗布的兩端用力一拉,雲落痛呼一聲,而後腕子上出現一個漂亮的結。莫名地,他覺得彌隅的語氣裏竟藏進了一些怒氣:“你那位...好得很,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過不會,忙得暈頭轉向的責任護士終於得空到雲落的病房看了一眼。雲落腕間的紗布才新換上不久,又被染出點點紅色。護士小跑著到他的床邊:“怎麽才換了藥,傷口就又裂開了?”雲落悄悄瞥了彌隅一眼:“剛剛不疼了,想活動活動手腕,力氣沒用對...不礙事。”始作俑者此時正大仇得報地坐在角落的空位裏,手裏捧著一頁紙細細地看。窗外的光照透紙背,依稀能看出是從f區傳來的那封消息的手寫體。護士沒生疑,叮囑幾句離開了病房。房門開合間,雲落向外瞥了一眼。病房外的全息屏上,顏言的身份牌下的背燈被點亮。那是醫生在崗的標誌。他怔了一瞬。醫院一天隻換兩輪崗,他不知道彌隅是什麽時候來的,但隻要到這來,就一定不可能看不到那塊亮如白晝的當值牌。剛剛彌隅親口說“沒看到顏言”,此時不攻自破。絕不趁人之危,這個來自f區的頑劣之徒居然說到做到。雲落偏頭望過去,彌隅背光而坐,陽光透過被風揚起的窗簾籠下來,將發絲的邊緣照得仿若透明。這一天的天氣很好,風輕光柔,連彌隅身上的棱角都鈍化了許多。雲落突然開口:“不是我爸做的。”彌隅從那張手寫信上抬起頭來:“什麽?”“不是我爸做的,”他又重複一遍,不知想到什麽,語氣裏多了幾分低落,“想要我變成這副模樣的人...不是我爸。”雲落的傷口恢複快得出奇,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就拆了線。原本猙獰如深坑的傷口被重新捏和在一起,留下一道深紅色的疤。傷好前都無法和顏言見麵,實在瞞不過去,他隻能謊稱自己也接到了緊急任務,為期半月,要即刻出發,所以來不及道別。好在有雲光啟的特赦,即便是近半個月的訓練全部缺席,那些自以為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人也沒能找他的茬。此時剛好是第十五日清晨,雲落坐在床頭,手裏把玩著出院時醫生開給他的祛疤藥膏。連最外麵的那一層塑封膜都不曾拆掉,被指腹摩擦得多了,變得有些鬆弛,凹凸不平。醫生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按照醫囑用完這半個月的量,傷處一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雲落看看那一道近乎十幾公分長的痕跡,橫向也有一個指甲蓋那麽寬,從腕部向上一路蜿蜒,如一條深紅的蛇在手臂上盤踞。這一管小小的藥膏真能有那樣的奇效嗎?他指尖又夾著那個塑膠管轉了幾圈,最終拉開抽屜丟了進去。存在即合理,除非有一日這道疤自己不見,他沒理由再用盡辦法非要它消失。不如就留在手臂上,每天提醒他,別忘了陸安歌。即使再也見不到麵,也不要忘了他。至於彌隅,當真沒有在他受傷之餘再來趁人之危。兩人同處一室,雖然大多數時間裏彼此之間塞滿了沉默,好在還算相安無事。相安無事是指,不提起顏言和f區的時候。提及顏言,徒留他緊張;而他要是說上f區兩句不中聽的話,又少不了是一通怒目相對。浴室門開,彌隅帶著一身水汽走出來。依舊裸著上半身,發梢的水珠順著滿身肌肉紋理一路蜿蜒下滑,滑入人魚線的淺溝,最後消失在褲腰裏。頭發長了些,發尾已經搭上後頸,劉海在低頭時長長地遮住了眼睛,但似乎依舊沒有任何想要剪短的打算。他站到落地鏡前,伸手將眼前的碎發掀至頭頂,露出一雙銳利的眼,在鏡中與雲落四目相對:“雲少校,偷看我?”雲落收回視線,落下挽起的袖口,蓋住那條蜿蜒的紅痕。而後起身,不等彌隅穿好上衣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走吧,要遲到了。”【作者有話說】彌隅:脾氣暴躁的lp騙幾次才能長記性?雲落:你才脾氣暴躁,你全家都暴躁。你騙人是你不對,別拿別人的信任當好欺負。彌隅:(聳肩)你看,我說什麽來的。是加更!謝謝各位老板的喜歡!!情人節快樂(白情也是情人節!!)第35章 訃告雲光啟的辦公室內。上次這樣三人同處一室的局麵,還是雲落來質問陸安歌的下落。此時雲落與彌隅並排站在辦公桌前,依規矩行了一個軍禮。雲光啟雙手交叉置於桌前,抬起頭以一種近乎憐憫的目光看著雲落:“今早接到消息,陸安歌...已確認死亡。”雲落的腰板依舊挺得筆直,太陽穴邊敬禮的手甚至還來不及放下。他的目光突然滯在了一處,細看之下又仿佛根本沒有焦點。彌隅的餘光看到他的喉結滾下去,又滑上來,而後才緩緩開口:“你說...什麽?”“陸安歌確認死亡。”雲落的手終於落了下去,毫無力氣地摔在褲側,又輕彈起來。他似是在消化這個消息,又更像在忍耐。終於,他的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屍體呢?我要見他。”“前不久他在外區被發現,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所以就地處理了。怕你和顏言想念,於是破例進行了焚化。”雲光啟從抽屜裏撈出幾樣東西,朝他遞過去:“這是他留下的遺物,和撿出來的部分骨灰,其他的入了陵園。都交給你,至於要不要給顏言...你自己定奪。”這些年來,早沒人再進行火葬。通常都是送進專門的處理艙,艙門另一端連著星係,一個按鈕按下去,人就成為無垠星河裏的一塊碎屑。雲落顫巍著接過雲光啟遞來的東西,握在手心裏,有那麽一瞬,不敢將手掌打開。待四指終於拂去,掩蓋下的物件顯露出來,被他掌心的薄汗浸得有些潮濕。最大的是一塊金色的懷表,雲落再熟悉不過。他親眼看著陸安歌從小戴到大,浸滿了陸家酒莊的味道。表蓋他隻敢打開短短一瞬,在目光觸及上麵貼附著的照片時像被灼傷了手,“啪”地一聲又重重合上。快到彌隅甚至來不及看清表裏藏著什麽,讓雲落突然亂了心緒。除了那一塊金表外,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瓶子,大小剛剛夠懸掛在脖子上。瓶中各裝了一小撮粉末,灰撲撲的,還有十分細碎的顆粒,對上窗外的太陽,甚至能看到如星似的點點閃光。“逝者已去,聯邦決定,不會再將他的叛國行徑公之於眾...”叛國?在一旁的彌隅神色一動。陸安歌的名字他倒是聽得爛熟於心,可叛國之事卻從未耳聞。雲落顯然一副了然的樣子,隻是不曾向他提過。從雲光啟的角度望過去,雲落手裏的瓶子在閃,眼角好似也有東西在閃。他短促地一哽,而後又說:“三日後,陸安歌去世的消息將在全聯邦通報,原因是...執行任務過程中,不幸光榮犧牲。”聽及此,雲落將那個對著光的小瓶子倏地握回了手裏。他轉頭看著雲光啟,眼角有些泛紅:“你們當然不能公布他叛國,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們到現在,連哪怕一點他叛國的證據都拿不出來。可人已經死了,”他咬牙切齒,“死無對證,當然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雲光啟欲言又止:“雲落...”“不要通報了,”雲落的聲音似乎已經不足以支撐起任何情感,軟綿綿的像是在拖著最後一口氣力,“沒有人會想知道陸安歌已經死掉的消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每一步的決策都像是被提前安排好。是誰下的命令,不言而喻。雲光啟猶豫的片刻,雲落的語氣已近乎哀求:“不要通報了,行嗎,雲上將?”雲光啟終於沉重地點了點頭。雲落將東西緊握在掌心,轉身要往房間外走。“雲落,”雲光啟在身後叫住他,雖是下達命令,卻似有幾分不忍,“身體恢複好了就...準備和彌隅建立新的連接吧。”全程毫無存在感的彌隅終於在此時反應過來,明明他與陸安歌既不相識、也無瓜葛,為什麽卻一定要叫他一起,才肯宣布陸安歌的死訊。原來真正用得到他的時刻才剛剛到來。他舉起雲落的手臂,扯開袖口的衣扣。衣袖順勢落了下去,堆疊在手肘,露出那條蜿蜒如蛇的疤痕:“他上一次受的傷還沒好,你這是要他去死!”雲光啟一愣,轉向雲落:“醫生給你開的藥,你沒有用?”“執行任務受傷留下的疤就是勳章,這個為什麽不能留著。”雲落無聲地抽出手,“我不想和你們一樣忘了陸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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