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邊庭:突然間就不想學習了林羽赫:真的嗎?我不信。林羽赫:到底咋了?向邊庭:不想耽誤您老玩手機林羽赫:不玩手機又沒事, 我還正好能專心聽課了林羽赫:而且我平時上課也不怎麽玩手機的好不_林羽赫:行了, 別廢話了,收拾收拾準備上課林羽赫:五分鍾後call你時間一到視頻電話就打來了,向邊庭拿ipad接通了電話,屏幕上赫然出現林羽赫大半張臉。林羽赫把手機拿遠了些,盯著鏡頭看了幾秒,他沒說話,就衝鏡頭揚了揚眉毛,然後把鏡頭對向了講台,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固定住了手機。向邊庭直接把自己這邊的鏡頭關掉了,從書包裏拿出空白的筆記本開始聽課,課本在書房忘拿了,他就隨便在本子上記了些重點。聽課最能消磨時間,向邊庭這一上午過得很充實。賀宣今天的活從早上就開始幹了,是個比較大的圖,預計要弄一整天。平時幹活的時候他不會把手機放身邊,今天不僅擱兜裏了,還把靜音關掉了,不過向邊庭一上午都沒打電話來。快十二點的時候,客戶的手機響了,她笑了笑說:“賀老師,停會兒吧,我外賣到了,需要補充一下能量。”賀宣幫她把紮了圖的部位拿保鮮膜包了起來。李雲牧來店裏了,賀宣從紋身室出來的時候,他正在跟程妤說話。程妤抬頭看了他一眼,李雲牧順著程妤的目光看了過來。這人就是昨天在他辦事兒的時候打電話過來的那位。李雲牧是賀宣的老同學,跟蕭易陽也認識,他們三個初中是一個班的,賀宣上學早,他們倆都比賀宣大兩歲。賀宣八歲以前一直生活在俄羅斯,從小他媽跟他交流一直說的是中文,所以他俄語和中文都會說,回國後直接插班跳級上的學,年紀比班上的同學都要小。高中他們幾個還在一個學校,隻不過不同班,後來賀宣就去國外念書了,賀宣他媽媽是畫家,從小受他媽的影響愛好藝術,紋身是在法國留學那段時間接觸到的,他租的房子對門就是個紋身師,在自己家開了間紋身工作室,賀宣每天都能見到各式各樣的人從她家進進出出,也經常聽到紋身機工作的“嗡嗡”聲。那是個理著寸頭的中年女人,看著酷,但人其實很隨和,愛笑,賀宣到現在還能記起她笑起來時眼睛下彎的模樣。她胳膊上紋了一個小女孩,賀宣那時候問她紋的是誰,她說是她女兒,已經走了很多年了。她跟賀宣的媽媽年紀差不多,賀宣那會兒喊她老師,平時除了在學校,待在她家的時間最長。她去過很多地方,在法國也沒有停留很久,跟賀宣告別的時候說自己要帶女兒去別的地方看看了。過去十多年了,賀宣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李雲牧以前找賀宣紋過兩個圖,昨天晚上跟他說又想再紋一個。他是個醫生,紋的圖都在看不見的部位,脫了衣服八成沒幾個人能相信醫生是他的職業。李雲牧沒說今天要過來,賀宣還挺納悶他一個大夫怎麽工作日有空跑這來閑逛。客戶一邊接外賣小哥的電話,一邊往外走。“外賣我去幫你拿吧。”程妤往這邊走了過來。“啊?”客戶愣了一下,笑道:“那麻煩你了,謝謝啊。”“沒事兒。”“忙完了?”李雲牧問賀宣。“沒。”賀宣倒了杯水喝,“你怎麽這個點過來了,今天不上班?”“別說了,昨晚上剛跟你打完電話,就回醫院出急診去了。做了一晚上手術,早上才回的家。這不回籠覺睡醒了沒事幹麽,來你這兒坐坐。”“沒空招待你。”“你忙你的。”李雲牧往沙發上一坐,“我等蕭易陽,一會兒跟他下館子,你去不去?”“不去,沒時間。”“那你午飯怎麽解決?”“我讓助理訂飯了。”“可憐見兒的。”李雲牧看著他,“你這自由職業也沒比我這苦命大夫輕鬆到哪裏去啊。這麽一看還是老蕭過得最自在,小店開著,小帥哥談著,他當初辭了那工作簡直明智,不然現在肯定也是個苦逼社畜。”蕭易陽以前在公司當高管,嫌工作忙沒時間談戀愛就辭職了,先前賺的錢拿來開了現在這家咖啡館,小日子過得挺美。賀宣哼笑一聲:“他那工作要是幹到現在都能混到公司最高管理層了,跟苦逼社畜有屁個關係。”李雲牧笑了起來:“這倒也是,幹到現在估計已經成資本家的走狗了。”蕭易陽嘖了一聲,從門外走了進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李雲牧笑著往門口看了一眼:“來得還挺巧。”賀宣回屋拿了車鑰匙,李雲牧一臉疑惑:“去哪兒啊你?”“回家。”“你不是還沒幹完活麽?”“回去有點事。”“你連跟我們下館子的工夫都沒有,還有時間回家呢?”蕭易陽知道賀宣八成是回去看向邊庭的,他問賀宣:“小向腳怎麽樣了?好點沒?”“小向?”李雲牧看了眼蕭易陽,又看看賀宣,“不會是你昨天帶醫院來檢查,說崴了腳的那個吧?”“嗯。”“誰啊這是?”李雲牧昨天就給賀宣開後門行了個方便,沒見到他跟向邊庭。蕭易陽保持沉默,賀宣不僅沒遮遮掩掩,還自我調侃:“我明戀對象。”蕭易陽被他逗笑了。“什麽玩意兒?”李雲牧有點懵,腦子都轉不動了,重複了一遍賀宣的用詞:“明戀對象?”“明戀對象?”他又重複了一遍,音調拐了個山路十八彎。連客戶都聽到他的聲音了,吃著外賣往這邊看了過來。“你要不拿個喇叭去樓底下喊吧。”賀宣說著就往外走。李雲牧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轉頭看向蕭易陽:“他這條件,什麽對象還要他明戀哪?他在追人家?”蕭易陽覺得賀宣那樣子跟明著追也差不多了,又去運動會看比賽,又忙前忙後照顧著,真男朋友都沒這麽貼心的。不過這在賀宣眼裏估計都算不上是追,他就是喜歡向邊庭,那些事都是因為他喜歡人家才去做的,可能壓根都沒帶什麽目的。他這人就這樣,做什麽事都順著自己的直覺和本心來,所以有時候有點我行我素。蕭易陽一直沒說話,李雲牧看了他一眼:“什麽情況?怎麽還沉默了?”蕭易陽笑了笑:“沒什麽。”“什麽沒什麽,你倒是把情況跟我說說啊,說一半是想憋死我嗎。”“什麽情況你自己去問他。”“你就跟我說說,他看上的是個什麽人,幹什麽的?”“大學生。”“大學生?大幾啊?”“應該是大一。”李雲牧震驚了:“這麽小啊?”他年輕那會兒也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也沒泡過年紀比自己小這麽多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給賀宣打電話的事,李雲牧忽然道:“我操難怪昨晚上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幹那事兒呢……”“什麽事兒?”“還能什麽事兒啊,男人幹的那事兒。”蕭易陽愣了一下,“噗嗤”笑了。李雲牧也笑了:“個老禽獸。”“咱倆真沒資格說他老。”蕭易陽說,“人家比咱嫩。”“嘖,不就嫩兩歲。”第48章 向邊庭一上午是在聽課中度過的, 視頻電話掛斷後,他給林羽赫發了個紅包。林羽赫沒收,回了一句:這就沒意思了啊向邊庭:那請你吃飯林羽赫:吃飯行林羽赫:等你腳好了請我林羽赫:我肯定挑個貴的向邊庭:行向邊庭把ipad放在了床頭櫃上, 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外麵傳來敲門聲, 廚師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進來:“飯做好了。”廚師平時隻有周末過來, 今天情況特殊,向邊庭又把他叫來了。向邊庭應了一聲。躺了一上午, 屁股都有點麻了。“用不用我給你端進來?”廚師在外麵問。“不用了,我出來吃。”向邊庭沒有在客廳吃飯的習慣,更別說在臥室了, 吃完房間裏一股味道, 湯湯水水還容易濺到床上。“一個人能走嗎?要不要我進來搭把手啊?”廚師又問。向邊庭慢慢蹦到了門口, 把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