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艦走過來,直接勾住岑真白的脖子往自己這邊拉。“唔!”岑真白掙脫不開,卡住他脖子的那隻手宛如鐵臂,他推拒著,“鬆開!”何艦硬生生帶著岑真白往前走,笑嘻嘻地同別人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和我一起的。”岑真白感覺自己的腳又扭了一下,他有點反胃,幹嘔了一下。何艦立刻就鬆開了手,有人給他拿了一瓶免洗洗手液,他瘋狂搓著手,“操,你該不會是有病吧。”岑真白憎惡道:“對,今晚你就死了。”“哈,”何艦狠戾地笑了,指了指一個人,“你帶他去廁所,教教他怎麽好好說話。”眼見那beta就要碰到他,岑真白說:“我是給霍仰排的隊。”那beta手一頓,去看何艦。“要不你給他排?”岑真白說,“剛剛被你一吵,我好像忘記他要點什麽菜了。”“你他媽……行,”何艦被氣笑了,“這是外邊傍一個大款,學校又傍一個是吧。”托霍仰的“福”,岑真白終於清淨了,他垂下眼,掏出英語單詞本開始背。站了一個小時,他之前骨折過又崴了的右腳腳踝尖叫著發出超負荷的聲音,傳來陣陣刺痛。十分鍾後,終於輪到他了,他坐上沙發,提起腳輕輕地扭了扭。雖然隊排得久,但菜上得還挺快。岑真白不是一個很有食欲的人,不然他早被饞得無心背單詞了。就在菜上得七七八八的時候,霍仰他們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到了,清清爽爽的。岑真白收起自己的英語單詞本,等待alpha發號施令。“行了,”霍仰拉開椅子坐下,“你可以走了。”林子壩聞言都有些傻眼了,“啊?”而岑真白隻是安靜地把椅子推回去放好,隨即走出了餐廳。他原路返回,算了算,中午花費一個半小時,隻背了97個單詞,效率實在低下。作者有話說:岑真白(楚雨蕁版):第一,我不叫喂!第10章 “你的命定omega有點猛。”兩天的考試時間很快就過去。這是岑真白度過的最安生的兩天,為防止作弊,考試座位整個年級打亂排,他從原來的三班,被分配到了教學樓另一邊的14班,霍仰和何艦那一幫人都不在。隻是他現在在星際立高出名了,都到哪都會被人議論,他哪怕隻是打開個筆蓋,也有人好奇地看過來。他像活在一個透明盒子裏,渾身赤裸,一絲不掛,外邊站著滿滿當當的看客,哪裏都有眼睛。不過岑真白不在乎,這都不是什麽不能忍受的事。星際立高的批卷效率很高,機器哐哐一掃,第二天就出了成績。班主任方榮拿著成績單,滿臉笑容地走進教室,“我們班,有一位同學,衝進了年級前三。”大家頓時看向班級裏學習成績突出的學生,三班並不是尖子生班,平時成績班級第一的人最高記錄也隻試過年級第六。方榮說:“岑真白,總分684,班級第一,年級第二。”班主任話一出,大家都吃驚地去看omega所在的位置。霍仰麵無表情地挑了下眉,瞥了一眼自己的前座,omega背挺得很直,側著臉,alpha能看到一小段伸出輪廓翹起來的睫毛。而岑真白則是在懷疑這次考試的水分和含金量,由於還有一點知識沒補完,所以數學選擇題、填空題和大題他都有點沒有做出來,化學也是。按照他這個分數,他在一中大概隻能排年級十左右,一堆人擠在六百八到六百九之間。“接著第二名是林寧寧,總分669,班級第二,年級第十一。”班主任就念了班級前十,之後都將成績單發下去自己看。隻是讓岑真白沒想到的是,霍仰竟然是那個最後被點名的第十名。“那我們這節課就講試卷……”霍仰成績單拿到手後就塞進抽屜裏,重新趴下,開始補覺。下課後,整個年級的排名被貼在這一層樓的中央廣場處,大家都被那排在第二行的名字震驚,熙熙攘攘的。當天晚上,江嘉能就來了電話。彼時岑真白正在複盤考試卷上的錯題,陳叔過來敲了敲他的門,說:“主任找你的電話。”岑真白接過,終端將江嘉能那邊的情況投放到牆上。“誒喲天呐,真白你也太厲害了!”江嘉能穿著修身輕便的作戰服,第一句就是誇讚。岑真白有一點茫然:“阿姨好,什麽?”“考試不是考了班第一嘛,真棒啊小真白!”岑真白第一次考好得到了誇獎,他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回答“謝謝”還是“沒有”,半晌隻乖乖地“嗯”了一聲。江嘉能看著很是高興,她單手提起一隻什麽毛茸茸的東西給岑真白看,“我現在在第一星呢,這邊好多野生動物,想要什麽獎勵?我給你帶一隻回去玩玩?”岑真白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匹死去的狼,別和他說是江嘉能赤手空拳打的……他委婉道:“嗯……不用了阿姨。”“好吧,”江嘉能看起來有些失望,“那我看著給你挑,話說霍仰這小子好像又考了第十。”又?岑真白眨了一下眼睛,沒說話。“就為了應付他爸,怕被他爸念叨,”江嘉能說,“那小子不喜歡讀書,從小有多動症似的,擊劍騎馬打拳槍法倒是樣樣精通,也算是從軍的好苗子吧……”江嘉能問:“這幾天霍仰有沒有欺負你?”岑真白搖搖頭,“沒有。”“有你就和我說,”江嘉能再次叮囑,“再過一個星期,我和你霍叔叔回家,別怕。”又是這兩個字,別怕。他沒有怕呀……岑真白一怔,“好。”隔著視訊,江嘉能溫柔地看著他,幾乎將他看透。岑真白一撕手指上的倒刺,又流了點血。“那我就先掛了?”江嘉能說,“早點睡覺,晚安?”岑真白也小聲說:“晚安。”快到晚上十點的時候,陳叔過來敲了他的門,手上拿著一杯熱牛奶,“主任說你太瘦了,每天晚上喝了再睡。”岑真白接過,喝了一口,有點燙,但更多是暖。“少爺,又不吃早餐嗎?”回應陳叔的是alpha的關門聲。岑真白也吃好了,見陳叔沒有動作,他提醒道:“陳叔,霍仰的早餐。”“哦對對對,我這記性,差點忘了。”岑真白主動提著三四斤重的保溫飯盒來到學校,他看到不遠處站著何艦等人,似乎就為了看他下是不是真的從軍產車下來。岑真白目不斜視,隻當沒有看到,徑直來到教室。岑真白照例走了個過場,把早餐放到霍仰桌子上。等兩秒。霍仰:“拿走,別再給我帶了聽見沒有,很煩。”好,岑真白轉身,熟練地把保溫飯盒掛到自己桌子旁。中午休息,大家很快哄鬧地散去。岑真白喜歡自己一個人,那無數的眼睛消失,讓他得以在沉重的壓力下喘一口氣,他打開保溫飯盒,裏邊是原本該屬於霍仰的那份早餐吞拿魚三明治、餃子和豆漿。星際立高是第二區綠化率最高的高中,窗外有一顆很高的樹,葉子有點像尖尖勾起來的心形,岑真白坐在窗邊,一邊看最頂的那片樹葉發呆一邊慢吞吞地嚼著嘴裏的食物。但僅過了大概十分鍾,班上就開始有人了。岑真白把剩下的三明治快速塞進嘴裏,咽進肚子。星際立高給每人都分配了中午午休的宿舍,兩人間,環境同高級公寓沒什麽不一樣。但轉學過來快一個月了,岑真白一次都沒去過。他待在教室裏,不停地寫,不停地學,不停地背。快要上課了,岑真白看了一眼時間,準備在何艦那幫人來之前上一趟洗手間。隻不過運氣還是差了些,等他回來時,何艦他們已經在了,後者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岑真白沒理。自從那天霍仰發火之後,何艦那幫人就沒有在教室欺負過他了,而是選擇一些更惡心的背地小動作。岑真白回到座位上坐下,把手伸進桌櫃裏邊想拿筆袋,卻摸到了什麽毛茸茸的東西,他閉了閉眼,撚著那細長的尾巴拿出來。可惜何艦他們永遠都看不到岑真白恐懼的表情。死老鼠,岑真白和它們睡了五千多個日夜,又怎麽會害怕。他站起來,死老鼠被提著,跟著晃了晃,他聽到班上有人在尖叫,男生女生都有。這幫少爺小姐們哪裏見過死老鼠。應該是何艦叫別人弄的,因為何艦看起來也很害怕,臉色都白了,但要麵子,梗著脖子坐在原地不動。岑真白把死老鼠輕輕地放在何艦的桌子上,“還給你,別再弄了。”林子壩捂著嘴,有點想吐,他拍了把霍仰的肩膀,“不是,你的命定omega,有點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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