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同意,他們才剛確定關係,岑真白就恃寵而驕了。不行,岑真白太得瑟了,這樣下去,第二天不得踩他頭上拉屎呢?再說了,他其實也沒有很喜歡岑真白,愛要不要。霍仰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要算了,我這是看你想,才好心配合你。”他給岑真白留下一個生悶氣的背影,還要補充一句,“就讓我疼著吧。”岑真白哪能讓他就這麽疼著,他半撐起身體,問道:“你不嫌惡心嗎?”他是無所謂,治療要緊,但是出乎意料的,alpha竟然先提出這個解決辦法。還是說隻是又想捉弄他。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霍仰愣住,隨即心裏驀地湧上一點心疼。是了,他怎麽沒想到這種可能性。岑真白一直小心翼翼地暗戀他,平時多看他一眼都是偷偷的,被他戳穿後第一反應也是慌亂僵硬,明明家裏有給他錢,卻還要自己出去打工。因為自卑。要是像於小魚,從小在好的、有錢的家庭長大,遇到了喜歡的人,就算不孔雀開屏大膽追愛,至少不會跟岑真白一樣,唯唯諾諾的。霍仰快速轉過身,他看到岑真白睜著空洞的眸子,可裏邊的落寞盛得滿滿的。岑真白怎麽想的……他要是嫌棄,怎麽會答應追求?談戀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答應的啊。他伸出手,輕輕牽住了omega的手指,認真又有些生硬,認真於他覺得這件事要表態清楚,生硬於這的確是他第一次說情話,他低聲道:“我,怎麽會嫌棄。”手突然被碰了下,岑真白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你看,隻是碰了碰手,omega就那麽容易被嚇到,好可憐,像隻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不停試探、得到了又不敢置信的小兔子。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的真實可信度,霍仰捧住岑真白的臉,側頭親了下來。岑真白猝不及防,腦子懵了一瞬。alpha的力度很大,跟蠻牛似的撞上來,牙齒好像還磕到了他的嘴唇,很痛。他也有些僵硬,渾身的血液好像凍住一般,手不知往哪擺,最後隻能乖巧地縮在胸口前。很奇怪,他……岑真白仔細分辨自己現在是什麽情緒,好像有點想逃避,又有些zhàn栗。兩人唇貼著唇,僅此而已。岑真白嗅到了alpha的信息素,從一點點,到越來越多。alpha的動 $ 作明明很霸道,落在唇上又變得很青澀,alpha信息素無孔不入地包裹著他,像是陷入了一張柔軟又溫暖的床,讓岑真白的意識有些恍惚。這種情況下,要是誰還能夠完全保持理智與清醒,可以直接晉升為聯盟特工了。霍仰含著omega的唇,像吃糖一樣,殊不知,他其實緊張得心髒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按在岑真白後背的手,不由自主地越來越重。不過最後,還是岑真白先打破了僵局,他忍住心底那奇怪莫名的情緒,主動張開了嘴。不是得唾液交換嗎?他們兩個現在嘴唇都是幹的,算哪門子治療?唇縫好像被tiǎn了一下,霍仰猛地退後,心髒已經卡在嗓子眼了,他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麽那麽熟練?”岑真白愣愣的:“沒有啊……我唔。”alpha猛地扣住他的下顎,重新吻了上來。這下就沒那麽溫柔了,霍仰越親越用力。岑真白終於感覺到了屬於alpha骨子裏的侵略性,他被逼得越退越後,直至後背貼上牆。小巧的腳趾情不自禁地gou著什麽布料,不知道是床單還是被子。隻有霍仰知道,那是他的褲腳。岑真白也知道alpha體溫總體比omega高,但沒想到shé $ 頭更是,仿佛一塊烙鐵shēn了進來。omega被迫仰著頭,後頸被alpha rou著,信息素好像是被外力擠出來的。更多的信息素則在唇齒之間爆發,體液裏的信息素含量比腺體自然散發出來的多得多。霍仰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接吻的感覺,舒服,太舒服了。他有點停不下來,不停地從omega的嘴巴裏吸取高濃度高含量的信息素。山珍海味一直吃是能吃飽的,但這個永遠吃不夠。是甜的。岑真白看不見霍仰的表情,不然一定會被小小地震懾到。唾液交換成功。隻是岑真白感覺自己嘴巴裏麵都要幹涸了,應該是單方麵地被汲取信息素才對。總感覺,怎麽比要一個多小時的臨時標記還久……明明已經完成了,可alpha還是沒有離開,抱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他的嘴巴,偶爾還會碰到臉、下巴、鼻子和眼皮。岑真白有一點迷茫,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但此刻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隻想閉著眼睛,什麽都轉不動了。霍仰抱著自己的omega,軟到像抱著一團棉花,他看到岑真白的唇珠都有點腫了,但也沒喊疼。他往後退了很多,忍著,額角抽著,還好手長,“睡了嗎?”“嗯?”岑真白心想,不睡還要做什麽,他問:“你還疼嗎?”霍仰都快忘了自己隨便找的借口了,本來就不疼,手扭也是他硬凹的,“不了。”omega慢吞吞地點點頭,閉著眼沒出聲,動都沒動,就保持著被抱著、其實算不上舒適的姿勢,看著像是秒睡過去了。霍仰很想再做點什麽,但又不好喊醒岑真白,他幹躺了一會,還是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岑真白一覺睡到天亮,甚至睡得特別沉,一點夢都沒做。脖子有點酸,鼻子有點透不過氣,嘴巴又幹又痛。他用了幾分鍾才回歸現實,脖子酸是因為枕了一晚上alpha的手臂,透不過氣是因為鼻尖抵著alpha的鎖骨,嘴巴痛應該是昨晚治療留下的副作用。alpha似乎感應到他動了下,還沒完全睜開眼,就低頭親了下他的側臉,含糊不清地說點什麽。聽語調,應該是“早上好”。岑真白覺得很怪異,但又說不清,他放了點信息素,然後從alpha的懷抱中脫離,起床洗漱去了。霍仰照例賴床,等岑真白吃完了早餐才下來,以往都是直接跟著出門了,今天卻抱怨了一句:“你怎麽不喊醒我?”岑真白思考兩秒,道:“你要我喊醒你嗎?”“不然呢?”岑真白再三確定道:“是以後都,還是就明天?”霍仰說:“以後。”岑真白點了點頭,到了學校門口,他拎著alpha的早餐下車。霍仰享受omega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因為那是喜歡他的表現。他沒做完作業,岑真白幫他罰抄,他到教室外被罰站,也要喊上岑真白。於小魚服了:“就那麽喜歡嗎小白?我不懂。”岑真白說:“很快就好。”霍仰哼笑一聲,“你當然不懂了,你沒人愛。”岑真白罰抄完還任勞任怨幫霍仰寫檢討,隻因霍仰跟他說:“我不會寫。”於小魚真的服了:“真的就認定他了嗎?”岑真白說:“什麽?”於小魚:“裝傻充愣,不和你說話了!”岑真白道:“我也可以幫你寫的。”於小魚:“……真的嗎?”原本還得意洋洋的霍仰瞬間不爽了,他被偏愛得有恃無恐,“不準,隻能給我一個人寫。”於小魚翻了個看不到一點瞳孔的白眼。岑真白在上課期間總是很安靜的,聽到不會的就抬頭做筆記,會的就低頭刷題,短短一年時間,他已經將曆年真題、各個學校出的模擬卷、不同機構出的模擬卷等全部刷了三遍。中午午休,他還得抽空備課,今天是周二,他得去給喻章上課。喻章聰明,腦子轉得快,接受能力也很強,就是基礎不太好,所以岑真白打算從頭給他講起。下午上完課,放學時,alpha忽然說:“我也要去。”他今天一整天幾乎就沒能跟岑真白說上幾句話,更別說摟摟抱抱了,僅僅去了幾次洗手間聞了下信息素。omega太忙了,上課的時候不理他就算了,下課筆也沒停過。“不行。”岑真白說。“為什麽?”岑真白被alpha理直氣壯到了,“我是去上課,而且那是別人家。”總結:不好。霍仰倒也沒胡攪蠻纏到說要給別人家撒錢非要進去,“我和你一起去總行了吧,到了你下車,我回家。”聽著是沒什麽問題,岑真白點了點頭。其實霍仰就是想去看看這個beta長什麽樣,任何一個和岑真白有近距離接觸的,他都要先過目。車開出了富人區,來到新興區,普普通通的一棟居民樓,樓下有門禁,需要喻章下來給他開門。等了一會,岑真白聽到了腳步聲。隔著一道鐵門,喻章就先揚起了笑容,“真白哥……”他看到岑真白身後的霍仰時愣了下,但很快就重新笑起來:“你來了。”岑真白回頭和霍仰說:“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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