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哪有自願有趣?”江維吐著煙,噴在向北一臉上,半眯著眼,轉頭又對黃毛說:“你下手太重了,這麽好的臉,可惜。”向北一在一圈圈的濃煙裏,眼前逐漸清明,但是右邊耳朵還是嗡嗡作響,僅能靠左邊聽到點聲音。他聽到江維說:“上次讓你喝的是半瓶,這次也半瓶吧。”江維說著竟真的把那瓶酒到了一半出來,並且說了一句:“你喝了,那些錢就都是你的了。”向北一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竟看到了碼得整整齊齊的好幾遝人民幣,再往邊上一點,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男孩。“五萬塊,隻要你喝完這半瓶酒,就都是你的了。”五萬,五萬,八個六千塊餘兩千。不喝會被打,會給莊哥惹麻煩,喝了,有錢拿。向北一緩緩地收回視線,忍著開始傳遞到大腦的痛感,腫高的臉讓他有些口齒不清,他在江維呼出的煙圈裏,問了一句尚能聽清的:“真的嗎?”旁邊的人又在笑了,向北一無法理解為什麽要笑,他拿酒進來,他們笑,他拒絕喝酒,他們笑,他被打,他們也在笑。他在不理解中,看見江維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並挑著眉把酒遞了過來。於是,他就接了、喝了。那天那瓶酒,很貴,很腥,很難喝。向北一放下酒瓶的時候,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再喝酒了。“咳咳”向北一擦著分不清是酒還是血的嘴角,忍著強烈的嘔吐感,站起身。“我額喝完了。”江維笑著,心情似乎很好,他抬了抬下巴,黃毛把錢遞到他手上。“來,拿著,這些都歸你了。”向北一呆呆的看著懷裏的五萬塊,他說:“謝謝。”於是那些人又笑了,笑得越來越大聲,到最後甚至十分誇張。向北一抱著錢,沒忘記拿托盤,腳下打著晃,走到了門邊。一直堵著門的人回到沙發上坐下了,向北一擰開門鎖,但就在他準備賣腳走出去的時候,又聽到江維開口:“等等。”向北一拉開門的同時轉過身,看到江維手裏搖晃了一個酒杯,裏麵的液體折射著包廂裏的燈光,顯得詭異、邪魅。“剛才沒分均勻,你喝的那一半少了點,這樣,你把這杯喝完,就可以拿著錢走了。”江維笑著對向北一說,而方才粗暴的黃毛此刻麵色竟顯得有些猶豫地看著江維,還喊了聲:“江哥。”江維吐了口煙,繚繞的煙霧叫人看不清他的麵容,“怎麽樣?不喝的話你可不能帶走那些錢哦。”酒精尚未來得及占領向北一的腦神經,意識尚存的他看著已經拉開的門,又看了看包廂裏其他坐得閑適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的人,最後視線緩緩落到江維手裏那杯折射閃爍著無法分辨是何顏色的光的酒上。--------------------我是個換封麵狂魔(bushi),所以寶子們認準書名,靠封麵記憶可能會迷路第28章 (4)處理了吧“咳咳咳咳”向北一放下酒杯,咳出了眼淚,“我,可以走了嗎?”江維嘴角的笑越發明顯了,他道:“當然!走吧。”向北一轉身,一步、兩步、一直到第五步,陡然摔了下去,托盤、錢,散落一地,而他的雙腿則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哈哈哈哈”包廂裏的笑又開始響起了,這一次,江維笑得最大聲。暈、熱、他從未經曆過的、怪異的、難挨的感覺從身後某一處猛然地傳開!向北一在詭異的笑中驚恐地掙紮著,手腳並用地朝著門口爬去。黃毛皺眉看著江維,這次他沒有吭聲,而邊上另一個藍毛:“江哥剛剛加的料這麽猛?不過就讓他這麽爬走了嗎?”“新品呢,還沒試過。”江維彈著手裏的煙,眼裏是血腥的紅,他看著已經爬到門邊的向北一,“急什麽,再讓他掙紮一會兒,c 起來會更帶感。”來個人,小布、莊哥、小孟,救救我。向北一在心裏無聲地一遍遍喊著,他一寸寸往前爬行,終於,他雙腳離開了包廂的門檻,他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雙正走過來的皮鞋。救我,但他喊不出聲,他汗濕了全身,額角低落著都打的汗珠,他望著那雙皮鞋,一點點地爬著,但,他爬不動了,雙腳被兩隻大手鉗製住了,一點點往回脫,他身上的衣服剮蹭在地上,翻卷了在了胸膛,於是柔軟的腹部貼著門檻,就那麽被脫了回去。那雙皮鞋消失在視野裏了,耳邊是重新喧噪起來的笑聲,向北一神智已經不清了,他感覺有人在脫他衣服,但他沒有了一絲力氣去阻止。他想起了醫院的老院長,他在心裏無聲地喊著爺爺,但這一次,老院長卻沒法再像小時候那樣幫他把壞人趕跑了。此時,寒邃站在關緊的門前,緩緩抬腳。剛剛上了電梯後他就沒讓吧台的人跟著,他出了電梯,拐過牆角就看到一個麵目全非的人在八號包廂門前隔壁的地上爬行。他本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這種一目了然的事對他而言也不稀奇,但這裏總歸是莊承的地盤,出了事也不好看。他對這裏的管理模式不清楚,也並沒有要出手解救那個服務員的想法,隻是準備打電話給莊承。結果裏麵又出來一個人,拎起了地上那人的兩條腿。此時他離那個人不過三米遠,出來的人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行為被看到,看到寒邃還對他挑了挑眉,問:“帥哥要一起嗎?”說罷看他不出聲,就那麽將地上的人脫進去了。寒邃視線一直落在地上的人身上,他翻出莊承的電話,但還沒撥出去,手指就在看到地上那人腰間的一抹拇指大小的紅印時,懸住了。偶然還是巧合?不解與疑惑同寒邃眉間的皺起而在心裏盤旋。他望著眼前砰一聲關上又反鎖上的門,下一秒:“砰”門板突如其來的倒下,包廂裏的所有人包括江維都是震驚的,震驚過後是惱怒,再然後嘲笑。藍毛看著麵生至極的寒邃,對著江維無奈地搖了搖頭,“又來個不知死活的。”邊上一個頭發顏色是正常黑的痘印男,正是把向北一拖回來那個,“剛才問你要不要一起玩,你又不哼聲,關門了你又踹進來,搞什麽鬼?”黑發可能神經比較大條,也可能是因為寒邃周身太過於平靜了,他甚至沒看出敵意來。江維眯著眼,看著寒邃,鬆開了正在拽向北一褲子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兄弟,不是圈裏的吧?”在f市的上流圈裏可沒見過這麽一號人。寒邃沉默著,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包廂裏的所有人,最後落在趴在桌子上、光裸著的、骨瘦嶙峋的上半身。那枚紅色胎記,在燈光下輪廓更具體了,明晃晃的紅經過視覺神經傳入寒邃的大腦裏,點開了記憶的播放器,隨後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哥哥,我這裏有紅色的呢!”小小的人撈著身側的衣物指著自己腰間。“哥哥,爺爺說這是胎記!”小人兒喜樂的臉上掛著汗水,說著撲進他懷裏像發現了寶藏一般。“嗚嗚嗚,哥哥,我受傷了,痛痛,你看我這裏紅了一塊,出血了。”耍賴的機靈小鬼還試圖拿那一枚像星星被啃去兩個角的胎記賺取生氣了的少年的搭理。記憶的閘門關上,寒邃淡淡地勾起了唇,把手機放進口袋,目光平直地看向江維。-莊承滿腦子問號地看著寒邃抱著滿臉青腫、像被仍進冬季的河又被撈上來的煮熟的蝦一般囈語嚶嚀著的向北一從包廂裏走出來,又看著包廂裏飛濺的血和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人。他啞言著張了張嘴,不用問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一陣怒火攻心,莊承一改平日的隨和,轉身對著身後的負責人:“誰叫你讓向北一上來這裏的?!我他媽的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要讓一樓的所有人往樓上送東西!你耳聾了?!”負責人有苦難言,不明白也不敢解釋,低著頭挨訓。話落,因為了解寒邃潔癖不喜近人的性子,莊承壓著火氣伸手打算去接過向北一,但手隻碰到了向北一的衣角寒邃圈緊了懷裏的人避開了他的手。莊承持續懵著,但寒邃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隻垂眸看著懷裏的人,淡淡地對莊承說了一句:“處理了吧。”--------------------結束這部分回憶,下一章進入現在時間線的強製部分,比較容易被鎖,想看原生態版本的,強烈建議關注我的作者主頁,發布的時候有動態提醒,說不定能趕上熱乎的(經驗之談)。下一章也開始入v了,看到這裏的寶子,不管是再繼續陪伴我還是離開,都感謝相遇。繼續的寶子可以逐章訂閱,及時止損,離開的寶子,爭取未來再見。(看正版好運連連,學業進步,心想事成,追男神一追一個準。)好了,我走了,等我帶好吃的回來。(背著手,滄桑落寞地走在落滿夕陽的街頭 )第29章 你需要習慣我車身凹陷的邁巴赫無視車窗外李和陳祈眠的聲音徑直駛離,圍觀的人群在交警的驅離下也逐漸散開,救護車鳴著笛緊隨其後趕來,整個現場都在有序地混亂著。陳祈眠看著揚長而去的邁巴赫,本能的要追上去,但腿上的劇痛卻將他死死地拖纏在原地,掙紮不得。陳祈眠整個人都是懵的,極度茫然、無措他的頂頭上司,把他昨晚剛表白的、喜歡的人,強行、帶走了?原因何在?這對於此刻的陳祈眠而言,無異於一個世紀大迷題。心中的不解和迷惑隨著追上前去的李的嘴裏吐出來的那些他聽不懂的話和他那明顯與往日裏吊兒郎當差異極大的語調越發的蒸騰而上。一時間,陳祈眠的腦子裏閃過無數的種種,從自己進入hl之後的一係列事情想到向北一身世和三年前莫名其妙的性格變化的種種,但卻怎麽也無法將他們連接成線,就像無法將北極熊和黃土高坡的泥歸並於一體般。他拚命地想要找到能夠關聯的蛛絲末節,但一遍遍推演出來的結論又被他一遍遍地推倒,直到救護人員要將他帶上救護車時,他才從茫然的思索狀態中脫離,想著去問今天所有的表現都十分異常的人,但接著他便發現他現在唯一能問的人李早已不見了蹤影。已經離開那個混亂現場的李現在不確定寒邃到底是要做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寒為什麽會開車來撞人,而寒邃又為什麽怎麽突然出現並將向北一麻醉還直接帶走了???隻知道自己前段時間的某個直覺好像真的要成真了,自己這兩三年的努力看來是真的要白費了。另外,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要在陳祈眠麵前偽裝下去,於是趁著陳祈眠在反應過來之前幹脆直接溜了。此刻,邁巴赫裏,充當司機的裴執和副駕駛的人一聲都不敢吭,默默地挨著車裏的低氣壓。這兩年他兩其實一直都在向北一外出的時候跟著,而向北一也一直沒發現過他們,唯一的一次還是上次在鄉下院子拐角向北一摔那一跤的時候讓他沒注意視角盲區導致的暴|露。一小時前,突然收到讓他準備麻醉的命令,他其實也懵,一直到後座的人出現他才真正反應過來這是要做什麽。隻是……裴執看了眼後視鏡,但擋板已經升起了,隔絕了一切窺視的可能。此時的擋板後,空氣都很安靜,安靜到能完全地聽清楚那道輕弱的呼吸。昏迷的人兒此時此刻被圈在寬闊的懷裏,那是一個極具占有欲的完全掌控的姿態,像羊肉叼在狼嘴裏,不容侵略般。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撫摸在削尖的臉側,拇指在此刻並不紅潤而顯得有些蒼白的唇邊輕輕摩擦著,向北一毫無知覺,一同那道炙熱得近乎有些瘋狂而又憐惜的眸光也一並無法感知。其實仔細些看,就會發現那雙大手是發著細微的抖的,而那雙低垂深邃的眼眸深處也藏著後怕。寒邃低垂著眸,圈在向北一腰間的力道出賣了他表麵的淡然,誰也無從知道他看著那輛白色賓利衝向小區門時的心跳是多少,也不知道他在撞上賓利的前一刻腦子裏都在回憶著什麽,也許是那朵向日葵,也許是那枚紅色胎記,又或者是那雙含恨的猩紅著望著他的眼眸。冬陽在午睡時翻了個身,灑落的光便傾斜了,從車窗透進來,被過濾得單薄。時間的齒輪也在轉動著,在沉重發澀的咬合間一去不再複返。然後在這片沒有計時的單薄光暈裏,車廂的後座誕生了一個吻,很輕,但卻極具控製欲。放你走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接受和習慣我,可你身邊太多不懂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