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懷了死對頭情敵的崽 作者:渡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就不該讓你們猜,嗚嗚嗚,你們都太聰明了!第73章 明明不具有任何抗爭的能力, 是自己都明了的以卵擊石,然而卻不肯低頭,要將負隅頑抗二字詮釋到徹底。陸淮扯出抹帶有血氣的笑,眉目卻銳利。他忍著疼, 伸出手, 終於夠到那照片, 將其攏在懷裏,近乎低吟地又重複了遍:“我沒錯......”他習慣權衡利弊做出選擇,偏偏最慘烈的這次例外了。看到陸淮已經傲氣得不肯退讓,陸父心口那種不可掌控的感覺愈發強烈,他眯起眼,更沒控製力氣,想逼人徹底彎腰。陸淮這是想做什麽?挑釁他嗎?簡直是荒謬至極、不可理喻!在他麵前嘴硬沒有任何意義!陸父咬牙,語氣森冷地發出最後通牒:“你最好把這不幹不淨的念想斷了,做回正常人!”“......斷不了......”, 陸淮隻能發出氣聲, 發梢被冷汗沁濕,他咬著唇,厲聲道,“除非我死了。”“好!好!好!”一連三聲好,陸父麵龐紅了,手指因為用力地捏緊鋼尺而發出“咯吱”聲, 他怒極而笑, 罵得毫不留情:“這是死也不願悔改麽?”“你是想讓整個陸家因為你蒙羞!”蒙羞麽?這句話聽了太多遍也讓他想了很久很久,到底要做到哪種地步, 他才能擔得起一個好字?於是他突然想反問一句, 他到底是象征性的符號還是個人呢?旁人的讚譽、哄抬的追捧、諂媚的恭維, 這些圍繞符號而存在,強迫著他認可“優秀”的定義,再焊死到自己身上,於是條條框框界定,戒尺高懸於頭頂之上,如寒光凜凜的利劍,不能行差踏錯。是這樣麽?陸淮抿緊唇線,把呻/吟吞回肚裏,半點沒妥協。他內心臨摹“肆意”二字,一筆一劃寫出的是遲淵的名字。於是輕聲抽著氣,他蜷起指尖,忍著疼,一聲不吭。打不會痛喊出聲的人與拳錘棉絮沒任何兩樣,就連最基本的泄憤都做不到。陸父胸口起伏不定,他眼神中充斥著難以理解。戒尺作為威懾的力量不再,他將其扔在一旁,他引以為傲、寄予厚望的兒子,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態?!陸父捏緊拳,看著陸淮有點站不穩地趔趄後退,卻仍是不對他求饒,沒忍住地踹了一腳,不想再看見對方,他厲聲道:“你就跪在這給我反思!”眼前黑霧頓起,猝不及防地挨上一腳,陸淮向右倒去,腰狠狠地磕上茶幾,那麽一瞬,感覺五髒六腑都移動了位置。耳鳴甚囂,感官失靈。陸淮撐起身,身體因為劇痛抑製不住地發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試圖用手支著地,費勁移動到冷汗涔涔,隻堪堪把尖端從傷處移開。呼吸牽扯腰背肌肉,喘氣都不連貫,陸淮闔眼忍耐,他眉睫顫動著,勉強讓自己不暈過去。他緩了緩,想抬手拂去額間細汗,才覺察到手心裏某個東西揉皺成一團指尖透過淡薄的照片,從中裂開成兩半,還有白色裂紋在其上,已經看不清人像。陸淮想展平它,待到殘缺的照片在眼前出現殘影,才發現自己的掌心顫抖得厲害,忍耐疼痛消耗了過多的力氣,手臂近乎力竭,拿不住東西。陸淮眨了眨眼睛。覺得什麽東西在刹那,脆弱無比。鍾表走時悶聲不響,陸淮歪坐在地上,感覺自己愈發冷,好像唇舌含著冰塊,寒氣要從七竅裏逸散出來。他意識朦朧模糊,卻感覺自己站了起來,隻不過直不起脊背。腰椎處好似從撞擊處斷開,他整個人被分成兩截,大腦下達的指令就此遇到阻礙,腳步卻踉蹌地往外移動。日升月落,今日,他和遲淵有場比賽。走出幾步,陸淮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頓住,邊咳邊笑,近乎抵著胸口,才能讓抑製住讓人頭疼的震顫。這是一場注定他無法應戰的比賽。當不了對手,也成不了隊友。-------------------------------------淩秩被遲淵陡然淩厲的嗓音嗬住,不明所以地又複述一遍。他見遲淵失魂落魄地垂眸,結巴地問道:“陸淮疼得這麽厲害是腰有舊傷啊......我說錯什麽了麽......”“......沒......”遲淵啞著嗓子。他隻是有點不敢去猜。偏偏是高二,偏偏那麽巧,在淩秩的描述裏,陸淮提交了退隊申請。所以......遲淵額頭的傷口發出餘威,他近乎頭暈目眩。他怪陸淮撂攤子,找過無數理由來強化這種憎恨。他不懂為何對方出爾反爾,不理解為什麽隻有自己期待“並肩作戰”的可能,他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的答案是,陸淮這人,根本不值得。於是疏遠、冷淡、關係變得履冰臨危。可是,是這樣的事實。遲淵痛苦地閉上眼,癱坐在椅子上,尖銳的心疼仿佛要從他喉嚨處撕扯出一條通道,從他五官縫隙裏猙獰出荊棘,他隻能蜷縮成一團,一點點拚湊著那些不得已。陸淮為什麽不說呢?為什麽不開口告訴他?告訴他......不能與他對戰。不能和他當隊友。而他隻會歇斯底裏地說不接受吧,不然怎麽會完全未覺察出當時陸淮有多不對勁呢?他克製不住去想,陸淮是怎樣一步步走到教室,又是抱著如何的心態在那裏等著他。而他,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會回教室,也就聽不到那些“交代”。對照日記本裏的日期,遲淵總算切實地感受到“愛”的分量。陸淮留在那,應該是真心實意想給他一句“恭喜”。因為他贏得比賽,即使是對手並未到場的比賽。對方強撐著說出的字字句句,現在他得知全貌,總算翻譯正確“遲淵,我不會拖累你了。”陸淮,要怎麽說?這人笨到一句“疼”都不會喊,還能期待他怎麽說......他遺憾的話,陸淮該有多遺憾呢?他親手托舉過獎杯,何嚐不是陸淮不可得的渴望?盡力去維持平靜,遲淵掀起眼,問淩秩:“你知道陸淮......”沒等他說完,淩秩就明了他意思地徑直打斷:“不知道,關鍵陸淮也不說啊!你也知道他的,決意不說的事,我們根本沒機會知道......”“......是。”遲淵苦澀又歉意地笑笑,抿緊唇線。“遲淵?”成曄敲了敲門,看到室內的淩秩。情緒微妙,他和淩秩算得上網友見麵吧?從“雙向誤會並互相道歉”開始,基本就在同步雙方進度,基本上比遲淵和陸淮本人都用心。可聊天框有話說,不代表見麵還能隨意聊。成曄幹咳著,提著東西到遲淵麵前:“喏,你要的東西。”淩秩掃過一眼,裏麵是他看不懂的瓶瓶罐罐,他幹脆沒出聲。忍著暈,遲淵抽出幾罐來,試圖翻譯瓶罐上的名稱與使用方法。三四瓶未果後,他抬眸瞧著成曄,啞聲問道:“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成曄理所應當:“當然是全套啊!而且我不止買一套,想著你一定是用來送人的,幾個牌子混著來一遍!”得意的語氣,成曄活覺得自己考慮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