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誰看見鈴木小姐了嗎?呢,誰也沒看見嗎?


    早上,向聚集在食堂的我們這樣問道的五十嵐老師一副狼狽的樣子。


    她應該不會擅自一個跑回家去的。也沒有哪個人看見她回去。行李也留在房間裏。就連隱形眼鏡的盒子也


    安原讓五十嵐老師坐到自己的隔壁。他讓職員拿來一杯紅茶,然後把紅茶放到五十嵐老師的眼前。


    請冷靜下來。好點了沒?深呼吸一下。紅茶是加砂糖還是牛奶?


    五十嵐老師搖了搖頭。


    喝一口就好。好了,喝吧,然後深呼吸。呢?


    老師老老實實的按安原所說的去做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真是對不起。我完完全全的慌張起來了


    不用道歉。我明白你是擔心鈴木小姐。鈴木小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不在的呢?


    今日早上起來了以後就不在了。由於我年紀大了她一直都跟在我身邊。拂曉的時候我醒來了,那是她還好好的睡著的。然後


    所謂的拂曉是幾點左右呢?


    不清楚,的喃喃自語,五十嵐老師搖著頭。


    你起來的時候是?


    今早的七點。


    現在是早上十點。起碼已經不見了3個小時。


    安原叫來職員的大叔,向他問道是否有看見鈴木小姐。包括大橋先生在內,職員之中誰也沒有看見過鈴木小姐。她離開了這間房子的可能性是?這樣的向大橋先生問道。


    基本上,大門那裏我們都是從內側上了鎖的,也沒有出現過門鎖被打開過的情況,我想應該是沒可能出到外麵去的。


    怎麽辦?


    五十嵐老師雙手掩臉。安原輕輕的拍了拍老師的肩膀。


    那樣的話鈴木小姐肯定在這房子裏的某一處。也許隻是迷路了,現在正在哪裏發呆而已。要認為她是失蹤了現在還是言之過早哦。總之我們就先搜查一下吧。


    安原這樣說完轉頭看向naru。


    鳴海君,這樣可以嗎?


    naru點了點頭。


    中午之前,我們一邊喊著鈴木小姐的名字,一邊分頭在房子裏走來走去。就算把昨晚拍到的錄像帶播放了一次,裏麵也沒有發現鈴木小姐的身影。而且,由於夜視錄像機的設定原因,錄像機在早上七點就被切斷電源了。因此夜視錄像機在搜索鈴木小姐這件事上幾乎沒起到什麽作用。


    我們在無數的房間之間走來走去,就連壁櫥之類的物品也打開來看了下。呼喊了鈴木小姐之後側耳傾聽也沒聽到回應。到處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我和五十嵐老師去叫醒了其他還在睡覺的靈能力者,向他們詢問鈴木小姐的消息。在這間房子裏遇見鈴木小姐的人一個也沒有。


    降靈會以後就沒有遇見她了呢。


    這樣說著的是南先生。五十嵐老師扯住南先生的睡衣不放。


    能問一問博士、迪威斯博士嗎?是博士的話,也許他能知道些什麽


    說完五十嵐老師張皇失措的在上衣的口袋裏尋找什麽。


    對了,我一直都帶著這個


    五十嵐老師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圓筒狀的物體。那是隱形眼鏡盒。


    把這個交給博士。博士的話應該能知道鈴木小姐現在在哪裏的吧?


    是啊,博士是透視能力者。能夠透過某樣物品讀出關於它的過去和未來的能力者。


    南先生一副不滿的表情接過眼鏡盒,拿著它向正坐在床上看著這邊的博士走去。南先生把眼鏡盒遞給博士,然後英語跟博士說了些什麽。博士搖了搖頭。


    好像不能透視這種物品。


    南先生聳了聳肩。


    那麽的話要用什麽樣的東西才能


    博士的透視是隻限於失蹤當時帶在身上的物品而已。


    失蹤但是帶著身上的物品什麽的這種東西,若不是相當的偶然的話怎麽可能會有!


    我撫摸著雙手掩臉的五十嵐老師的背。


    什麽嘛,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和尚,博士這個人完全不是個有什麽了不起的人嘛。他最起碼也應該拿起眼鏡盒,努力試著給我們透視一下不就好了嗎?如果失蹤時帶在身上的物品隨便的丟在那裏的話就算是警察也能做得到點什麽了。


    結果搜查直到午後也沒能發現鈴木小姐的蹤影。


    南先生說道。


    可能是在昨晚的降靈會留下了恐怖的回憶所以逃回家了。


    三橋先生說道。


    最近的年輕人都很沒責任感呢。


    雖然感到氣憤,但我卻說不出他們是錯的的話。是那樣的話就好了,我的心裏麵有這一個想法。比起認為鈴木小姐是失蹤了,認為她是不負責任的逃回家了比較好。


    也許是這樣也說不定。


    這樣說的不是誰,正是五十嵐老師。


    也是呢。也許是回去了。啊啊,回去後我再給她家裏打個電話看看吧。真要責罵她一下才行


    結果,以這句話為契機,鈴木小姐的搜尋就此結束了。


    2


    這樣做好嗎?


    大家集合在一起的base裏,和尚這樣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哦。事實上我們也找不到鈴木小姐


    也許我們看漏了也說不定。有人能說我們已經把這間大得白癡似的屋子全都搜過了嗎。


    怎麽可能。那麽是說鈴木小姐藏起來了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都這樣喊過她了,最起碼她也會回應一下吧。


    也有可能是她不能回應我們啊。


    為什麽?


    這個麽,我也不知道啦。


    和尚喃喃自語的說著,naru小聲的說道。


    隱形眼鏡隻剩下盒子而已,本人是由於自身的意願而起來去了某個地方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吧。當然,也有從窗戶或者其他什麽地方離開了的可能性


    嗯。


    讓我在意的是那些空白呢。如果在那裏因隱藏的房間的原因而有什麽通路的話,鈴木小姐也有可能是在那些地方迷路了。究竟真的是計量錯誤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呢,還是再去調查一遍比較好吧。


    重新再檢查了一次昨晚的錄像,但上麵還是沒有記錄下什麽可疑的現象。失去了線索,總之我們隻能再一次測量這間房子。這次連牆壁的厚度也會正確的測量下來。如果這樣還是和圖樣不符合的話,那麽也就必須要有正式的測量器材吧。


    跑到哪裏去了呢。


    我們正在二樓的房間裏。突然間和尚這樣說道,我一下子呆住了。


    鈴木小姐?


    一邊這樣問答,我一邊用別針敲了敲牆壁。從地板測量正確的是1米。在房間的對角線拉起一條線,和尚拿出指南針。


    啊啊。你覺得她為什麽會消失?


    什麽為什麽啊。


    她是由於自己的意願而消失呢,還是被迫消失的呢。


    這裏不是已經有兩個人消失了嗎?鈴木小姐是第三個。果然這是靈做的好事呢——幾度?


    和尚量了量用電筒照著的指南針和線的夾角。


    26——那個靈啊,昨晚不是說了嗎,救救我什麽的。


    嗯。


    我在平麵圖上畫上對角線,一邊在那裏寫上角度,


    還有,我不想死的呢。靈竟然不想死什麽的,真是讓人奇怪的話呢。嗯,所謂的靈也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而在現世徘徊的呢。


    嗬


    我所在意的是,向人求助的靈所說的話和讓人消失的靈所做的行動之間不能很好的連接起來的事情。


    也是呢。


    拿著皮尺量著地板的約翰在暗處點了點頭。


    希望得到幫助的靈基本上是希望自己能夠被別人注意到然後做些什麽的。然後,也有由於過於著急而做了什麽壞事的靈。因為希望自己說出真話以後就能得到幫助而叫人來也是很普通的事情呢。


    是吧?讓人消失了以後想要幹什麽啊。這間房子裏要是沒有人了的話,可就沒有能夠幫助自己的人了哦。


    幫著正拿著手電筒的約翰的忙的安原站了起來。


    3.21米——所謂的靈,是會做出這麽理論性的行為的嗎?


    這個就不能斷言了呢。靈會說謊也是很普通的事。但是卻總是覺得奇怪呢。


    約翰也點了點頭。


    0.35米——關於靈的事情、靈的存在的理論性實際上也有很多。但是,靈認為鈴木小姐是能幫助自己的人,這樣想的話,鈴木小姐不是也有可能因此而被帶走嗎?


    我一邊把數值寫入圖紙上,


    這裏的靈不是說了救救我的嗎?我想它肯定一直這樣說著的呢。但是,至今為止卻沒有人聽得到。然後


    約翰拍了一下手。


    啊,靈就想,昨晚聽到了我說的話,這個人能夠幫助我,的呢。


    這,這種說法不行嗎?


    不要問我啦。


    我們一邊移動到隔壁的房間,安原一邊說,


    這樣的怎樣?昨晚聽到靈的聲音的還是說,把這寫下來的是鈴木小姐,消失的也是鈴木小姐。打個比方,昨晚的話並不是靈所說的,而是鈴木小姐自己隨便寫的,她因為害怕事情敗露而逃走了。


    駁回。那樣的話那個血文字怎樣解釋?吵鬧音呢?


    啊,是啊。那麽,這樣的呢?因為鈴木小姐擅自寫下這些東西,靈因此而發怒亂鬧。鈴木小姐因為害怕這些而逃走了。


    就算這樣也說不通那個血文字的意思啊。


    啊,是啊。那是惡作劇的可能性很小呢。


    安原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皮尺量著地板的尺寸。就在那是,約翰突然間大叫。


    哇!


    怎樣了?


    和尚拿著電筒照過去。我們看見了好像跌倒了正慌張的重擺姿勢的約翰。


    這裏,地板沉下去了。


    哎?


    拿著手電筒在約翰所指的地方仔細的看了看,我們看見了厚厚的灰塵表麵有著微妙的落差。


    這是什麽呢。


    安原輕輕的拂去那一帶的灰塵。那裏有一個木製的四角蓋子。安原按了按它它就軟軟的下沉了一點。


    這個已經腐爛了哦。沒掉下去真是好運呢。


    這樣說著安原輕輕的拿起了蓋子。


    蓋子的下麵能夠看見一把鐵製的梯子,向著下麵一片漆黑的空間延伸下去。


    下麵有房間啊。


    和尚趴在邊緣,用手電筒照著下麵。


    我依靠這約翰拿著的手電筒的光芒看了看平麵圖。


    那裏,不就是昨天說奇怪的那麵牆的附近嗎。剛好就在那裏的正上方左右的位置哦。


    奇怪的牆那個厚度3米的牆壁嗎?


    嗯。


    和尚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洞穴。


    是因為有隱藏的房間嗎。就是因為有這些才會和圖樣不符合呢。


    難道鈴木小姐就在這裏。


    應該不會吧。如果是的話這裏應該就會留有腳印或者灰塵有動過的痕跡的。


    也是呢。


    和尚一臉有點緊張的表情點了點頭。


    好了,下去看看吧。少年,麻煩你照明一下。


    把手電筒交給安原,和尚輕鬆的爬下了梯子。真是有勇氣呢。


    怎樣?有誰在嗎?


    沒,沒有人。感覺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呢。


    從上麵看下去,那是一個細長的三個榻榻米左右大小的房間。靠著手電筒的光芒,能夠看見散亂在地上的軟趴趴的東西。


    和尚,那是什麽?


    我指著隆起了一堆山似的東西,和尚用桌子的一頭戳了戳它。


    不清楚,看上去像是被褥呢。


    被褥?在這種房間裏?


    很厲害的濕氣。這個地板也不行了呢。濕答答的。


    這樣說著,和尚爬上了梯子。回到上麵的房間的時候,和尚單手拿著一塊碎布似的東西。


    那是什麽?


    不知道。


    和尚一邊說著一邊把灰塵去掉。在狹窄的房間裏濃烈的發黴的臭味一下子擴散開來。


    是一件外套呢。


    用厚厚的布料做成的長長的衣服。確實看上去是一件外套。翻弄著外套的和尚的手突然間停下來了。


    這裏繡著名牌。


    安原用電筒照著。


    在領子的背麵已經完全變色的白布上好像寫著什麽文字。隻靠手電筒的光芒不能看清上麵的文字。


    在這裏看不到。帶到亮一點的地方去看吧。


    我們把外套帶到建築物的外側,麵向著外麵的一間房間。在附近的房間的洗手台裏輕輕的洗了洗名牌的那一部分,好不容易的終於看清了像是用墨水在變色的布寫的文字。


    美山慈善醫院附屬保護設施


    不就是先先代建的醫院嗎。


    先先代是連慈善事業也有插手的偉大的人來的。


    為什麽這種東西會在那種地方裏呢?


    解答一,那個房間是丟棄不需要的東西的垃圾箱來的。


    哎喲,和尚那輕蔑的眼神。


    駁回。其他還有?


    保護設施的患者在那裏隱居。


    那裏有像是被褥的東西在嘛。


    為什麽要隱居在那種地方啊。


    不要問我。啊,那個房間是病房之類的可能性。


    我說啊。


    雖然我們這樣想了想,但當然我們都不知道實情。


    但是發現了隱藏的房間的存在,這也算是一個大功勞吧。


    3


    我們回到base,把找到外套的始末向naru報告。naru露出一副非常厭惡的表情。


    隱藏的房間真是棘手呢。


    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啦。


    問題的外套呢?


    這個。很髒的哦。


    naru沒有在意,用他那潔白的手接過外套。他翻出領口看著名牌,接著開始翻弄著口袋之類的地方。在重複翻弄了好幾次以後,


    這裏有些什麽東西。


    在外套的裏袋裏。naru拉出了一張薄薄的東西。


    看上去是一張折起來的紙片。naru輕輕的打開了那張破破爛爛的紙片。


    喂,這個。


    和尚探出身來。


    雖然這張紙片已經發黑得很厲害了,但我們還是可以知道這是一張紙幣。naru拿著它向著窗戶讓陽光透過紙幣。


    上麵寫著字。


    這樣說著naru把紙幣遞給和尚。和尚接過紙幣,和naru相同的透過陽光去看。我也在旁邊看。能夠看出好幾個字。本來好像是2行的文章來的,但隻能看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文字。從左到右按順序看到的是,吧、走、了、浦、被、聽、死、都、這、來


    意義不明。


    我和和尚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照麵。


    naru露出非常陰暗的眼神。


    是為了什麽而做出這種事情?


    是誰,為了什麽?


    其中兩個文字給我留下了印象——死與都。


    在剩下的時間裏,我們慌慌張張的繼續著測量,直到日落時總算把一樓部分的完成了。把那些數據交給林先生,我們就去了食堂。在我們狼吞虎咽的吃著飯的時候,五十嵐老師向我們搭話了。


    老師好像一整天下來都在擔心著鈴木小姐的事情。她給鈴木小姐東京的家打了個電話,但卻說鈴木小姐沒有回家,現在正擔心得很。現在是不是應該向警察提出失蹤書比較好呢,的這樣向安原問道。安原明明就算是做老師的兒子也還是算很年輕的了,這付拜托這麽年輕的對象的樣子可以看出老師的狼狽,總覺得讓人心痛。


    看著五十嵐這個樣子覺得很難受,於是我悄悄的離開了食堂,一個人回到了base。base裏林先生正在默默的繼續工作著。


    林先生,我吃完飯了,要跟我換班嗎?


    雖然我這樣向他搭話,


    不必了。


    非常冷淡的回答。真是的


    所以我說,兩個人待在一起不說話的話氣氛會變得很緊張,於是我跟林先生說起五十嵐老師的話題。相對的林先生的回答很冷淡。隻是像是應酬似的點著頭,嗬或者啊的都不說一聲。


    說起來,林先生是中國人來的呢。


    苦澀的這樣說著,林先生盯視著我。


    然後?


    然後的這樣跟我說我也覺得很為難啊。


    總覺得,很厲害呢,的這樣想著。如果林先生能早點告訴我就好了——


    林先生用非常冰冷的眼神看著我。


    為什麽?


    說什麽為什麽的我並沒有懷著這麽深刻的意思這樣說


    沒有哦。隻是想說說而已。


    真是一點都不親切呢


    我討厭日本人。


    突然間被人這麽決然的說討厭,我嚇了一跳。我茫然的看著林先生。


    為什麽?


    為什麽說出這種一概而論的討厭的說話?


    你不知道過去日本人在中國都幹了些什麽嗎?


    嗚嗚。那是,過去日本人是做了各種各樣過分的事。而且大人們到現在還仍然不認錯,在那裏裝瘋扮傻的。


    林先生依然沒有表情。


    我既討厭日本人,被日本人包圍著生活也覺得不愉快。


    需要說到那個份上嗎?


    林先生所說的我都明白,而且我也認為理應是這樣。但是,這不都是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了嗎?


    這種說辭更加讓人覺得不愉快。


    嗚嗚嗚。確實是日本不好。說起來,就是任意的進入別人的家裏,然後強迫住在裏麵的人做一些過分的事。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凶狠的強盜似的——就算這樣。


    但是,中國不是也有元寇之類的嗎?歐洲也是,侵略別人被人侵略,不盡都是這種曆史嗎?


    所以日本所做的事就能被原諒嗎?


    我沒有這樣說!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日本侵略中國是不對的。但是就這樣一直記恨的話,就算是日本也有憎恨的權利。整個世界都充滿著仇恨的話,全部的國家不就不得不永遠互相憎恨嗎?


    林先生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我覺得很無益。事實就是事實。日本做了壞事,這是事實,我也認為這是需要我們謹記在心的事情。但是,因此而討厭別人或者憎恨別人,一直說著這樣的說話的話不就永遠都不能好好相處了嗎?不就會一直互相憎恨嗎。


    啊啊,說的一點都不好。


    林先生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對我說討厭的話那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因為我是日本人就討厭我,這種說法我不能接受。林先生的父親或者母親被殺了嗎?不是這樣吧?我想大概是這麽久以前的事情。拘泥於這麽久遠的事情,說什麽把很多的人都一概討厭了,這是很愚蠢的事情來的。我知道身為日本人的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盡管如此,假如作為我和林先生個人之間的問題,林先生如果討厭我的話,我希望你是由於我自身的問題而討厭我。因為我是日本人、是女性或者是孤兒之類的,我不想因為這種我自己也無能為力的事情而被討厭。


    嗚嗚,不然的話會很悲傷的。但要是問我,為什麽要發起戰爭的,我也隻能說這是因為祖先的愚蠢,這樣而已。


    突然,林先生放聲大笑起來。


    哎?!


    那個


    說了同樣的話了呢。


    啊?


    以前曾經有人對我說過相同的話。我想起了那個人而已。


    哇,見到林先生的笑容,這可是第一次呢。


    那個人,是naru?


    怎麽會。要是naru的話,他隻會說一句話而已。真是愚蠢呢。的。


    是naru的話,也許真的是這樣。


    是圓的話,弄哭了她就麻煩了。


    啊啊,總覺得我能明白呢——


    也是呢,我並不討厭你。我也並不是特別的討厭全部的日本人。隻是生理上的反抗一直沒法消除而已。


    嗯。


    我也認為把國家之間的問題帶入個人之間的問題是很愚蠢的事情。我說了一些不成熟的說話。但是人總是有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這是你應該要學習的。


    我會試著想一下的。


    林先生輕輕的笑著。


    我說出了無禮的話,對不起。


    不。我才應該說對不起。


    究竟是為了什麽道歉,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世間是滿是深奧的問題。是這麽一回事吧。


    4


    全員都吃完飯以後,我們就在base裏開會。林先生拿出綜合今天測量的數據製作的平麵圖。和房子的外圍已經幾乎吻合了。但是。


    還是有空白的地方呢。


    naru指著畫麵上藍色的空白處。有大有小的合共十八處。小的大概一個榻榻米的大小,大的有好幾間房間的大小。


    先不說小的地方,我很在意這一塊大的空白呢。


    那一大塊的空白就在這棟房子的中心部分。凹凸不平的呈l字形,雖然不能準確的知道它的大小,但和周圍的房間對比一下就明顯的看得出起碼有好幾間房間的大小。


    naru拿過二樓部分的平麵圖比較了一下。


    二樓還沒有進行正確的測量,現在還不好說什麽看來在二樓也有那空白部分的樣子呢。


    我拉出今天測量時使用的平麵圖。確實,二樓裏差不多相同的位置上也有一大片的空白。和一樓的那部分相比,大概隻有它的一半左右大小。我偶然想出試著把一樓二樓的平麵圖與三樓的比較一下,發現三樓隻是房子的一部分而已。它剛好蓋著空白處的上方附近,於是我明白了空白的部分並沒有達到三樓。


    不是隱藏的房間來的嗎?不是的話大得有點過頭了呢。


    和尚說道。


    確實,如果把這想成那片空白是由於增築的方便而造成的話是大得有點過頭了。問題是從哪裏進去呢。


    三樓不是很可疑嗎?二樓那裏也有入口,我覺得有從上麵進去的可能性哦。


    安原說道。


    但是在這片空白的周圍奇妙的奇怪的房間有很多,而且不是比其他地方更加錯綜複雜嗎?不如說空白的周圍才奇怪呢。


    就在我們這樣說著,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比較著圖紙的時候。哢哢。


    大多數的成員都不由得站起來。我們慌慌張張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原來是麵對著庭院的窗子。窗玻璃上映著人的臉,我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來。在明白到是窗外有個人,而那個人正敲著玻璃之前還真是恐怖。


    naru站了起來。


    圓。


    咳咳。是森小姐嗎。


    打開窗,森小姐從窗子爬了進來。還真是個有精神的人呢。


    怎麽了?


    嗯。我想來告訴你們調查的結果。冷死了


    你是怎樣來的?


    直到這裏附近是坐出租車,然後再從那裏走過來。外麵很冷哦。


    應該是吧。因為這裏的海拔還滿高的。


    穿上naru遞過的外套,森小姐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她好像很冷似的搓著手的樣子就像是鬆鼠之類的,看上去很可憐似的。


    為什麽做出這麽危險的事。發生了什麽事的話怎麽辦?


    啊啦,naru會來救我的吧?


    嗚。這個人,仍然是那麽厲害呢。


    那。


    一臉非常不痛快的表情的naru。森小姐從毛衣之下拿出一本大大的筆記本。


    那個,首先是今早電話裏說到的鈴木小姐的事。


    嗬~~,原來都聯絡過的啊。


    在這下麵的路上時常會有公共汽車經過的呢。然後,我試著問了一下公共汽車公司和出租車公司。我在想她離開這棟房子的時候,是使用哪種交通工具的呢。雖然也不是沒有可能是搭便車的啦。


    森小姐一邊說著一邊翻開筆記本。


    詢問的結果是,好像沒有搭過這樣的人,遇見過這樣的人的司機。鈴木小姐果然沒有離開這棟房子吧。


    呼呼。


    關於這件事,所知道的就到此為止呢。


    然後是關於在這棟房子裏消失的兩個人。


    嗬~。調查過了啊。


    最初失蹤的是鬆沼英樹,18歲,沒有工作。那是二月十三日的事情呢。他和7名朋友,合共八人晚上來了這裏,然後就失去了消息。他們雖然經常來這裏,但在晚上來那一天是第一次。他們打算玩試膽大賽在房子裏探險,然後在其中一間房間裏開宴會的時候,鬆沼英樹像是要去廁所就離開了房間,跟著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森小姐翻過一頁。


    遞交失蹤書是在一個星期以後呢。聽說了這件事的警察把附近的年輕人召集起來來到這裏搜索鬆沼英樹。雖然他們分頭在屋子的周圍和屋子裏都調查了,但卻沒有找到鬆沼君,而且當他們準備回去,數了一下人數的時候發覺少了一個人。失蹤了的是吉川雅也,21歲,務農。大家慌忙在房子裏又搜索了一下,不但沒有找到人,而且還因為有幾個人看見有靈魂在房子裏的走廊飄過而引起了騷動,於是他們就放棄了搜索回去了。


    這樣說著,森小姐從口袋裏掏出好幾餅微型錄音帶,把它們灑落在桌麵上。


    這是證言的錄音。事實上,這裏麵幾乎一點線索也沒有呢。


    原來是這樣。


    然後。


    這樣說著,森小姐撐著雙肘看著筆記本。


    關於這棟房子的持有者。建造這棟房子的是美山鉦幸。美山家代代是諏訪的富豪呢。鉦幸是長子,16歲的時候就當上了美山家的主人。那個時候收入幾乎隻是農耕所賺的錢而已。這裏好像原本是美山家的山莊的所在地。鉦幸18歲的時候去了歐洲外遊,回來是在20歲的時候。他回來了以後好像就馬上把這裏的山莊建成一棟西式的小別墅。那是1877年的事情呢。


    森小姐翻過一頁。


    從那以後,直到他在1910年罹患腎髒病過世之前他都一直住在這裏哦。應該說他是不擅長與人交往吧,因此他除了有幾次因外遊而外出以外一直都待在這裏閉門不出。他讓妻子住在市內的宅邸裏自己卻幾乎沒有回去,而且雖然有插手慈善事業,但總括來說他好像不是一個社交家來的呢。


    這還真是讓人意外。我總覺得這個鉦幸氏是一個對周圍的人都很好的大好人。難道意外的是一個害羞的人來的嗎?


    這位女士。


    和尚向歎了一口氣的森小姐搭話。


    不要喊我女士啦。我不是那麽古板的人。


    那大小姐。


    是~~~(心)


    美山氏是不是擁有一個叫做美山慈善醫院的醫院?


    森小姐翻著筆記本在筆記裏尋找著。


    是哦。美山慈善醫院。位於城區的盡頭,是一間非常大的醫院呢。


    醫院附屬的保護設施呢?


    有。你知道的還真多呢。患者的家屬或者不住院的療養者、病雖然痊愈了但是在日常生活上有不方便的人,是一個收容這類人的相當大的設施哦。


    這樣說著,森小姐稍微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那裏有相當多的援助者呢。好像是一個服務非常好的地方來的。進入設施是免費的呢。夥食費也是免費。好像還給沒有收入的人發放生活必需品的樣子。隻要住在那個設施裏的話,是用不著擔心衣食住的問題呢。


    哦哦,還真是親切呢。


    能工作的人好象幫忙著醫院的掃除,地基內的整備之類。雖然讓美山氏的財產失去了大半是由於1907年大恐慌說:1907股災,被稱為1907年大恐慌),但在這之前,這個設施也已經花去了相當分量的財產了呢。


    那間外套曾是設施裏的人的東西來的。恐怕是配給的外套。但是,這件外套為什麽會在那種地方呢?還有,被人寫上了文字的紙幣。會穿上配給的外套的人決不可能是富裕的人。然而在紙幣上寫字究竟是為什麽呢?


    其他的還有養老院和孤兒院、肺結核病的療養患者的療養院之類哦。結果在明治四十一年,美山氏從周邊開始逐一逐一的放棄了各種事業,鉦幸死去的時候除了農地和山林以外幾乎都沒有留存了。


    呼,這就是所謂的慈善貧困吧。還真是奇特呢。


    這個鉦幸氏的長子是宏幸。宏幸方麵除了對這棟房子進行奇妙的改築以外,他的經曆相對比較普通。詳細的經曆我把它和鉦幸的都一起帶來了。


    森小姐把夾在筆記本裏的筆記交給naru。


    明天是關於這對父子的人品,我覺得這需要深入的調查一下。


    森小姐像是學校的老師似的口吻說著,naru明顯的露出不快的表情。


    圓,這裏很危險。打電話就可以了,不要接近這裏。


    森小姐歪著腦袋。


    可是直接見麵不是比較好嗎?


    總之不要來這裏。


    被naru這樣嚴厲的說著,森小姐點了點頭。


    是,是。


    不知怎的是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


    林先生用車子送了森小姐回去。在我們談論著關於那個奇妙的慈善家的事情的時候,林先生從窗子那裏回來,然後我們就更加詳細的商量了起來。開完了會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是11點——然後那個晚上,厚木秀雄先生失蹤了


    5


    突然被叫醒了,我看了看手表,現在還是半夜三點半。


    你們見過厚木君嗎?


    聖先生的臉僵硬著。


    厚木先生?


    是誰啊。


    是我的助手。靈媒那個。


    我歪著腦袋轉頭看向綾子和真砂子。她們兩人就這樣在床上坐了起來,歪著腦袋。


    在進行除靈的時候隻是稍微看走眼了一下就不見了。你們有遇見他嗎?他已經不見了兩個小時了。


    兩個小時了。


    請你等一下。


    我在睡衣之上穿上一件毛衣,然後就飛奔著走出房間。


    我們去base吧。


    帶著聖先生我去到了base。naru和林先生早已經起來集合在base裏了。


    naru,厚木先生他。


    我聽說了。現在我們在播放錄像帶。


    這個時間的話,暗視錄像機還在工作。也許某個錄像機會拍到厚木先生也說不定。


    naru,有了。


    這個監視器說:就是電視,我已經混亂了@_@)是屬於四號錄像機的。我在桌麵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拉出平麵圖,確認四號錄像機的位置。


    地方是?


    大屋的西麵,中央的那一邊。


    位置的話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在哪。


    真囉唆呢,在這個非常時期裏。


    在附近也沒有空白,也不是連著有幾間奇怪的房間。據在圖麵上看到的,那裏應該不是可疑的地方。


    四號的監視器裏映著走廊裏漸行漸遠的厚木先生的身影。放置錄像機的走廊是向東的,然後盡頭的走廊是向北的。


    那條走廊是死胡同來的哦,沒有岔道的。


    好的,我們去看看吧。林,走吧。麻衣留在這裏。和尚他們馬上就來了。


    是是,好的。


    幾乎和naru他們擦身而過,和尚和約翰、安原都起床了來到了base。


    naru仔呢?


    去搜尋厚木先生了。


    好,我們也去吧,約翰。


    向約翰搭話的和尚也要出去了。


    少年,麻衣就拜托你了。


    我會銳意努力的。


    隻是努力嗎?


    因為如果穀山同學開始暴走的話這裏沒有可以阻止她的人呢。


    什麽?!


    真是的,這樣笑說著的和尚出去了。我怒視著對此輕輕的笑著的安原的臉。


    你說誰會暴走來著?說誰是王蟲說:風之穀裏襲擊人類的大蟲)來著?


    哦呀,誰說了這樣的話了啊?


    嗬~。要我告訴你是誰這樣說了嗎?


    我不由自主的揚起拳頭。


    哎呀,穀山同學既深思熟慮又老實溫柔,我很喜歡呢~~


    是在諷刺我嗎?是在諷刺我吧。


    所以我說是吧?跟你說謊你又不喜歡。


    嗯,也是啦不對!


    在我不由自主的真的想打安原的時候,綾子和真砂子都起來了過來了base說:麻衣披個外衣就去base了,她們倆)。我們四個人在緊張的等待著,七點前,naru他們回來了。說是找不到厚木先生。明明那條走廊是一條死胡同。


    早餐以後我們開了個會,這次決定是全員以那條死胡同為中心搜索隱藏的道路。應該在某處會有小道才是。不是這樣的話就不能理解厚木先生消失的原因。敲牆壁,有家具的房間全都要進去搜查,就算這樣卻還是找不到小道。


    就像是約定似的全部靈能力者都集合在食堂。二十減二個人。大家都一臉非常疲憊的樣子。


    真是,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這棟房子?


    井村先生很唾棄似的說道。


    五十嵐老師看向南先生的那一邊。


    迪威斯博士不能為我們做些什麽嗎?


    聖先生一下子抬起頭。


    是啊博士的話。


    南先生明顯的露出一副不快的表情。


    博士的透視是有限定範圍的。剛才我問了一下,博士什麽也沒有感覺到呢。


    那樣的話,請你叫其他的人來。


    五十嵐老師強硬的說道。


    你不是還有其他的朋友嗎?你叫來某個能幫得上忙的不就行了嗎?


    就算你突然跟我這樣的事情也沒辦法啊。因為大家都是住在外國的嘛。


    這是緊急事態啊。是你的話不是總有辦法的嗎?還是說在第一天裏,你說能夠請求得到格納或者塔烏納斯的幫助的都是信口開河的嗎?


    老師窮根究底的追問很嚴厲。南先生好像生氣了。


    好吧。總而言之我先預約看看吧。但是,由於大家都是大忙人,要安排時間過來也是很讓他們為難的。


    在說辭推脫嗎?


    這樣說道的是井村先生。


    你說什麽?


    你是打算這樣說完然後逃走的吧。就算你說了會叫他們來可他們還是不會來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會去叫他們來。本來跟他們就不是相識,不是嗎?


    你這是侮辱呢。


    那,這樣說著聖先生站了起來。


    請預約吧,南先生。你把電話號碼告訴我的話,由我來打電話可以嗎?


    這樣說完,聖先生在那裏嘻嘻的笑著。


    那就好,由我來打電話。請告訴我電話號碼。因為失蹤的是我這邊的靈媒呢,由我來拜托他們這也是禮貌吧。


    我不能把電話號碼告訴其他人。


    那樣的話,由你來撥電話,然後請交由我來說。因為由我來出口拜托這也是禮貌。


    南先生板著一副驚人的表情站起來。


    你這是侮辱呢。是極端的侮辱。如果你們是懷疑的話那就算了。我怎麽也不想讓忙碌的朋友們為此而煩惱。我認為這件事件我自己獨立就能夠解決得了。


    南先生催促這旁邊很困惑似的環視著周圍的博士。


    走吧。就我一個而已也就算了,竟然連博士也侮辱了。真是的,讓人不愉快到極點了。


    留下這麽一句話,南先生離開了食堂。後麵跟著他的三個助手和博士。


    然後疑惑被留下來了。對南先生的強烈的疑惑。


    那個人能夠信任嗎?


    6


    不愉快的早餐之後,靈能力者們說著一邊進行厚木先生的搜索一邊除靈的分散於房子之內。我們回到了base。


    和尚抱著頭。


    是從這裏進入死胡同的哦。我們應該怎樣、在哪裏搜索才好呢?


    這就是所謂的用盡辦法。明明應該就在這棟房子裏,但卻沒有搜尋的地方。


    在大家垂頭思考的時候,林先生說話了。


    naru。


    林先生原來用被測量了的數據在電腦上製作了房子的立體圖。


    怎麽了?


    請看看這裏。


    監視器上描畫著房子的西側的立體圖。牆壁的石頭是白色的,窗框和窗玻璃、百葉門之類的是用藍色的線描畫著。林先生在監視器的旁邊並排著掛起一張傻瓜機照的照片。用相同的角度映現著房子。微細的部分先不說,照片上和監視器上的建築物簡直是一模一樣。


    是這個部分。


    林先生指著在北側的僅僅突出了的那一棟樓。


    啊!


    和尚大叫著跑了過去。


    高出來了呢。


    naru平靜的說道。


    確實,看上去照片和立體圖上的是相同的建築物——但是,除了北側突出的一棟的屋頂的高度以外。


    照片上這一部分的屋頂是比周圍的屋頂要稍微高出一點。但是電腦上描繪的圖樣上的,屋頂的高度卻比照片上的要低。


    是測量錯誤嗎還是說。


    接著naru的說話的是和尚,


    隱藏的房間。


    有這個可能。


    但是,安原插話說道。


    那裏的部分,我們確實直到閣樓那裏都調查過了。看吧,在閣樓的窗外不是附有一個狹窄的陽台嗎?在製作平麵圖的時候踩上了那個陽台也看不到屋頂上麵,我們不是這樣試過了嗎?


    說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呢。


    就是就是。而且,擔負起這項不幸的任務的就是約翰,還險些掉下去了呢。說:約翰乖,讓姐姐來撫慰你受傷的心靈~~)


    那樣的話,在下麵。


    naru嘟噥著。他叫林先生示出平麵圖。


    監視器的畫麵被替換掉,一樓的平麵圖顯示出來了。放大了有問題的部分。naru目不轉睛的看著。


    北棟的周圍建了很大的死胡同。這裏和這裏合共八處地方有樓梯呢。直到走到走廊得盡頭為止向上的有四處,向下的有四處。我們被這個樓梯所迷惑了。仔細數一下吧。是向上的樓梯的台階數比較多。


    仔細的看著圖麵,確實是向上的樓梯的台階數比較多。


    恐怕這一部分不是三層建築,而是四層建築來的。本打算在一樓走走的,不知什麽時候就讓人走上了二樓。在一樓的下麵是有房間的。


    哎~。


    我們慌忙的跑去北棟,試著重新再正確的測量了在那裏的樓梯的台階數和台階的高度。


    結果是。


    向上的有26級,向下的18級。而且和普通的樓梯相比,向上的樓梯每一級要高出2厘米,向下的樓梯要低2厘米。


    也就是說,在走向北棟的途中經過的八條樓梯上上下下的時候,我們大約走上了4.5米,走下了2米多一點。那個差值,大約2米多一點。由於房子自身距地麵高出1米左右,所以在北棟的下麵存在著從地麵算起大約3米的空白。


    這棟房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和尚抱著頭,說出理所當然的話。


    結果,演變成了要我們重新測量房子裏全部的樓梯。


    我們厭煩的把各處都重新測量了一次。因為也有可能是其中一段的高度有所不同而已,所以我們把所有的台階都測量了一次。啊啊,變得討厭起來了。


    而且,試著測量了一下還真的有一些樓梯是在途中有一段的高度是不同的才更加麻煩。


    naru他們到現在應該還在尋找進入空白處的x樓的方法。空白處的x樓,隱藏的房間。在這棟房子裏有三個人失蹤了。如果他們是被人用某種方法關在那裏麵的話,也沒有辦法跟外界聯係,隻能在那裏等待救援的話。


    或許把這麵牆壁強行破壞的話還比較快,因為這也許是關係到人命的事情。


    麻衣。


    嗯。


    麻衣。


    什~麽——哈!


    是是是!


    一臉驚訝的和尚。


    在發什麽呆啊。16.52厘米。


    啊啊,是是。


    我慌忙把數值寫在小黑板上。雖然著急是常有的事,但在我在小黑板上寫字的時候手滑了一下,把圓珠筆都甩飛了出去。


    哦喲。


    滾啊滾啊滾啊滾啊。追著越滾越遠的圓珠筆,我狼狽的小跑了起來。


    捉-到-你-了。


    呼哧呼哧。我看了一眼終於撿起來的圓珠筆。


    在玩什麽啊你。


    和尚在走廊的盡頭喊道。


    被圓珠筆耍了一頓。


    我慌忙跑去走廊那邊。


    那~個,多少厘米來著?


    16.52。


    是是。


    在我正把數值寫進小黑板的時候,安原突然說道。


    穀山同學,剛才你去追那支圓珠筆了嗎?


    是啊,累死人了,真是的~


    一直追到走廊的另一端?


    就跟你看到的一樣。


    安原凝視著走廊。


    這樣說的話,說不定這條走廊的地板是傾斜的?


    啊。


    我和和尚和約翰不約而同的喊道。


    我轉向走廊。走廊的長度大約是20米。如果這是一個就算在上麵走動也沒有感覺的斜坡的話。


    我們有沒有水平測定器?


    和尚說道。


    我記得是有的。


    約翰說道。


    我們趕回base,把情況向留守的林先生說明了以後就拿走了水平測定器,在逼近黃昏的房子裏跑向有問題的走廊。


    然後是測量。


    讓我的圓珠筆滾下去了的走廊是一個大概傾斜了5度的斜坡。根據安原的說法,20米的走廊傾斜了5度,那走廊的一端大概比另一端高出了2米左右。


    如果這棟房子的走廊全部都是傾斜的話?


    雖說我想像不出這樣的建築物,但是我隻能這樣想而已。明天我們都要在房子裏的地板放置水平測定器才行了。


    7


    總之在日暮逼近之前我們去了測量樓梯。一段一段仔細的測量,然後再認真的記錄在圖表上。然後在這個過程中,約翰發現了那個。


    那是在接近建築物中央部分的地方,一段短短的樓梯的中間。沿著走廊上來大概有十個台階。走上這條樓梯後的正麵有一個房間。從那裏開始走廊變得稍微有點細長的分為左右兩條,這樣的地方。走廊的寬度比較大,兩邊的牆壁都塗了白色的石灰。從我立足的地方周圍一直到我的胸前周圍延續著10厘米左右寬的突塊,那上麵雕刻著漂亮的蔓草花紋的浮雕。那個裝飾的下麵。


    這裏有扇門。


    為了要測量台階的高度而蹲了下來的約翰說道。仔細看了一下,就在約翰蹲著的地方的旁邊的牆上,浮雕下麵能看見一扇門的一半。


    門的顏色和石灰是同樣的白色,因為浮雕的突塊妨礙了視線所以直到現在我們都沒能發現這扇門。


    門的一半被樓梯所掩蓋。就算這樣,在較高的位置也能看見一個小小的門把。約翰捉住了那個門把轉動了一下。門很輕易的就向裏側被推開了。


    我把手電筒的光芒照進黑暗的房間裏。


    那是一個三個榻榻米大小的狹窄的房間。地板上堆積著灰塵,沒有一件像是家具似的東西。裏麵雖然有一扇窗,但卻沒有光亮照進來。明顯是被人從外麵封起來了。


    約翰跳進那個房間。灰塵都被揚了起來,約翰輕輕的咳嗽了幾聲。


    裏麵有什麽嗎?


    雖然和尚這樣向約翰問道,但房間裏就和最初用手電筒粗略的掃視了一下的一樣,裏麵除了灰塵以外就什麽也沒有。不對。


    牆上掛著一個相框。


    我們伸著脖子看了看約翰所示的大相框。


    除了那個以外沒有其他了嗎?


    沒有。


    約翰把相框拿下了遞出房間的外麵來。我接過那個滿是灰塵的相框,然後和尚和安原把約翰從房間裏拉上來。


    我在原地又仔細地擦了擦相框的灰塵。好像是一副肖像畫來的。


    我更小心的再擦了擦灰塵之後,用筆之處變得凹凸不平,出現了殘餘下來的油畫。上麵畫著一個男性。瘦弱的,長著一張精明的臉孔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黑色的和服上披著同樣是黑色的外套。


    這裏有簽名呢。


    和尚指著肖像畫的左下角。那裏寫著些歪歪曲曲的黃色的線。與其說那是線,應該說那是用線做成的花紋。至於上麵寫的是什麽,我們都看不清楚。


    這是花押說:我查字典的解釋~~在文章的結尾簽名的一種方式,反正大家想像成印章之類的東西就是了)。


    花押?


    啊啊,日本式的簽名。就是把漢字之類的設計性的分解開來的東西。真是一點都看不到呢,這個。


    和尚拆下相框。他把畫像反過來看它的後麵。


    這裏寫著什麽。


    帆布的縱向的相框木上寫著一行黑色的文字。


    明治三十二年三月自畫像浦戶(urado)


    用端端正正的楷書毛筆字這樣寫著。


    明治三十二年三月自畫像浦戶,嗎。


    和尚看了好幾次正麵的簽名。


    原來如此,這個寫著的好像是浦字呢。


    也就是說這個花押是用浦字來設計的。


    安原想了一想。


    真是奇怪呢。通常所謂的簽名不應該是寫名字的嗎?俊樹之類的。這個,是姓氏來的吧?


    也是呢。


    浦戶先生的自畫像嗎。但是,這個叫做浦戶的是誰呢?


    安原想的也和我一樣,


    這裏用這個人的自畫像來裝飾了的話,這個叫做浦戶的人應該和美山氏是親戚來的吧。


    那是一個相當有名的畫家嗎?


    嗯~~,但是我沒聽說過浦戶的名號啦。


    這個還是問一下大橋先生比較好呢。


    這樣說著,和尚把畫像裝回到相框裏。然後他拍了拍約翰的肩膀。


    來吧,約翰。我們來測量這間房間吧。


    辛苦你們了。


    兩個人抱著皮尺,鑽進了那個狹窄的房間裏測量地板的大小和方向。然後開始測量地板是否傾斜,從樓梯那裏到地板究竟隔了多高。


    我在他們測量的期間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張畫。浦戶氏不知怎的看上去像是一個冷酷的人。瘦削的臉龐,深陷的雙眼,閉成一直線的嘴,細長的鼻梁,也許是這付外貌讓人有這種想法也說不定。


    回到base的時候太陽早就下了山,於是我們被naru狠狠的罵了一頓。說著,不是叫了你們要在黃昏之前回來的嗎,的。什麽嘛~~,我們明明是那麽拚命的在工作的說~~。真是囉唆死了。


    悄悄的問了綾子,才知道好像還沒有找到x樓的入口。所以心情才那麽差呢。這個人還真是任性啊。


    盡管如此我還是跟naru他們說了約翰發現了一間隱藏的房間的事情。我把問題的相框拿給naru看以後他的態度稍微變化了一點。


    明治三十二年,三月,自畫像,浦戶。


    naru反複念道。


    簽名浦。


    naru突然抬起頭來。他在桌上找了一下,拉出了一個信封。他拿出信封裏的紙幣。


    怎麽了?


    是浦。


    naru讓燈光透過紙幣。


    啊。確實紙幣上寫著的文字裏麵有浦這個字呢。


    naru把紙幣遞給我。我透過燈光看著紙幣。和尚的腦袋也湊了過來。


    在汙跡重疊在一起之間用鋼筆或者其他什麽的寫在上麵的文字。在真中間的附近能看見浦這個字。仔細的看了看隔壁的字以後。


    不就是戶嗎,隔壁的。


    真的。這是戶來的哦。


    浦戶。


    原來如此,這樣說著和尚拿起桌麵上的信封。那上麵寫著昨天看到的文字。


    吧走了浦被聽死都這來


    和尚在這些文字中的浦的旁邊寫上戶。


    吧走了浦戶被聽死都這來


    為什麽會寫下這些話呢。被聽這是被聽嗎?浦戶死來這都來這裏的都?說:我吐血!!日語的語法跟中文不同,害我都不知道怎樣翻才好~~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就隨便好了!!)


    這算是什麽話啊。


    就是啊。


    我和和尚歎了一口氣。


    還想著找到了什麽線索了呢。


    這時候,安原說道。


    等一下。這個錯了哦。戶是在左邊的。


    哎?


    安原拿過信封,把和尚的字擦掉後,


    吧走了戶浦被聽死都這來


    重新這樣寫好。


    戶浦?


    大家都歪著腦袋。


    我明白了!


    安原打了一下響指。


    這是從右到左讀的。


    哎?


    和尚也讚成。


    是這樣啊。從寫上這些字的時代來想的話,這樣反而更自然呢。


    安原在便條上把文字重新寫好了。


    來這都死聽被浦戶了走吧


    我們重複了好幾次透過燈光來看那張紙幣。


    這個和這個是連在一起的這兩個之間有一個字


    我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那行字下麵再謄寫了一次。


    來?這裏?全都死了聽說是被浦戶??的?走吧


    怎樣?


    安原把遞出的紙在全部人之間傳閱。


    嗚嗚,就算這樣還是什麽都不明白啊。


    最初的一句應該能看得懂呢。


    安原嘟噥著,和尚用僵硬的聲音說道。


    我也覺得能看懂。


    哎?


    不就是來到這裏全都死了嗎?


    啊!


    來到這裏的人,也許是這樣。雖然不大清楚這中間是2個字還是3個字呢。


    來到這裏的人全都死了。


    那樣的話最後一句話就簡單了呢。


    綾子極為不快的說道。


    這是要傳達給某個人的留言。來到這裏的人全都死了。逃走吧


    8


    警告。留言。是什麽人想要傳達給什麽人的呢?至少那件外套的所有者肯定是想把這個留言傳達給某個人的。也可能相反的是從別人那裏得來的東西。


    在大家陷入沉思的時候,有人輕輕的敲了敲窗戶。


    無論是誰都一下子轉頭看向窗戶的時候,森小姐已經站在那裏了。


    圓!不是跟你說了這裏是多麽的危險,不要接近這裏的嗎。


    一邊打開窗戶,naru一邊用冷淡的聲音說道。


    森小姐揚起手。


    stop。總之先讓我進去如何?


    naru一臉非常不痛快的把森小姐拉進來。咚的一聲跳進來的森小姐說著:大家好。的笑了笑。


    圓。我應該跟你說過叫你不要來的吧。


    啊啦,當然是沒有危險我才來的哦。我可不像naru那麽笨呢說:強!!)。


    笨。對著naru這樣說。真是有勇氣呢。


    坐下來了的森小姐從便利店的袋子裏拿出幾罐罐裝咖啡分給我們。


    然後?


    naru冷眼俯視這些的時候,把咖啡的拉環說:易拉罐的那個,我我不知道那叫什麽)弄鬆了的森小姐把易拉罐遞向naru。


    幫我打開它(心)。


    naru板著臉把易拉罐打開了。把易拉罐遞還給森小姐後,


    為什麽沒有危險?


    森小姐一點猶豫也沒有。


    這裏是小孩子遊玩的地方來的哦。


    怎麽回事?


    我說,這所房子的前院不是有一大片草地嗎?好像孩子們都來這裏玩的呢。


    說著,莞爾一笑。


    好像是說那裏剛好適合附近的孩子們練習棒球或者足球,所以經常使用那裏的場地。雖說好像因為二月份發生的失蹤事件所以停止了呢。當然,也沒有發生過小孩子失蹤的事。所以我說到庭院為止不是那麽危險的啦。


    這樣說著森小姐聳了聳肩。


    好像本來就是禁止小孩子進入房子裏的樣子,這裏也是有名的鬼屋,所以雖然好像也發生過一些孩子覺得裏麵很有趣而潛進屋子裏的事情,但全部人都沒有走到屋子的深處。最多不過在窗邊的房間裏轉一轉,然後就這樣結束了。


    怎麽樣,的說著森小姐盯著naru。


    所以我說,危險的是這棟房子裏。房子的外麵是安全的哦。


    那隻是說在白天的時候吧?


    啊啦,ghosthunter這個職業總會與一些危險掛鉤的啦。我又沒有做出比住在前科不良的房子還要危險的事情。


    說得很對。


    然後?


    然後?


    你不會隻是為了來這裏見我們一麵的吧?


    啊,對啊對啊。


    森小姐拍了一下手說:其實應該是旦這個手勢的,就是一隻手攤開手掌,另一隻手一錘~~~我不會說,所以就隨便),從毛衣之下抽出一本筆記本。


    那個,厚木先生在這附近也沒有被人看到哦。也沒有乘坐巴士或者出租車。


    森小姐一邊說著一邊翻過了一頁。


    還有就是關於美山父子的事情。首先是鉦幸氏呢。


    naru冰冷的視線總讓人覺得他一點也沒有在聽的樣子。


    他好像是一個潔癖非常嚴重的人哦。說起來,以前製絲廠好像發生過一件不正當的事件呢。好像是其中一個職員盜取員工的工資之類的啦。然後呢,那個員工有理無理的就被解雇了。他的長子也是在同一個工場裏工作的,也被解雇了。三兒子是醫院的職員,也被解雇了。還有他們所住的房子的所有人是鉦幸,所以也被人趕了出去——不止這樣。


    還有啊?


    和尚嚇到目瞪口呆。森小姐笑著點了點頭。


    有哦。嫁出去的女兒兩夫婦所住的房子也是向鉦幸租的,所以也被趕出來了。犯人的父母也是鉦幸氏所有的土地的佃農,也被趕走了。


    真是徹底


    是吧?這可是成為了話題的哦。


    這樣說著,森小姐又翻過了一頁。


    因此,鉦幸氏好像真的是很討厭與人交往的樣子呢,完全不讓人接近這所山莊。好像就算有什麽急事也聯絡不到他似的呢。除非鉦幸氏跟外麵聯絡,不然在這之前簡直是毫無辦法哦。


    嗬~~。


    雖然好像也有雇女傭的樣子,但聽說都不是在諏訪而是在其他的地方雇過來的的樣子,這樣的事情呢。兒子的宏幸氏也是個出名的怪人。不管怎樣說他也是個沒完沒了的改建不住的房子的人呢。關於改建的事,宏幸氏說過一些讓人在意的話


    讓人在意的話?


    嗯。他被人問到改建的理由的時候,好像說過:因為有幽靈跑出來了,這是為了不讓它們跑出了。的話。


    因為有幽靈跑出來了,這是為了不讓它們跑出了。


    知道的就是這些事情。


    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森小姐很為難似的歪著腦袋。


    不管怎樣說這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已經很少有記得這些事情的人了哦。因為年代的關係調查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好的了,我是這樣覺得的啦。


    naru沒有說話。起碼說一句辛苦你了也好嘛。


    和尚插嘴說道。


    大小姐,你知道鉦幸氏的交友關係嗎?


    也調查過一點啦。不過我聽說他是幾乎沒有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在啦。


    恐怕裏麵應該有一個叫做浦戶的人。


    和尚拿起那個放在房間一角的相框。


    這幅畫裏的人。根據後麵寫著的製作時間來想的話,這應該是和鉦幸氏認識的人


    和尚的話沒能說到最後。森小姐一看見那幅畫,


    啊啦,那是鉦幸氏哦。


    這樣說了。


    鉦幸氏的筆名是浦戶嗎?


    和尚反複看了幾次森小姐留下來的照片的複印件。


    那是一張站在掛著寫有美山製絲工場的招牌門柱邊,工場的前麵拍攝的人物的照片。無論怎麽看也能看出自畫像的模特肯定就是鉦幸氏。


    雖然是個慈善家,卻也是一個怪人呢,這個大叔。


    就是呢。


    naru的神情變得有點嚴肅。


    就隻是怪人而已啊。來到這裏的人全都死了嗎。所謂的這裏說的當然就是這個山莊吧。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了嗎。聽說是被浦戶??的——如果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的話就不能搞清楚。


    總覺得naru的聲音的調子讓人奇妙的感到不安。


    有一件事是清楚知道的。


    真砂子說道。


    什麽?


    我這樣問道。


    啊啦,已經忘記了嗎?就是在降靈會上靈所講的話。


    啊。


    救救我我不想死——那些一定是來了這裏死掉的人們的靈來的。


    真砂子的說話讓我更加感到不安。


    抱著不安,那天晚上我回到了房間——


    然後我發了一個夢。


    9


    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醒過來。


    半夜裏突然間就醒過來了,哎喲的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發覺手腳都僵硬了不能動。naru告訴我的這種身體不能動並不是心靈現象而隻是一種生理的現象。身體明明是十分的疲憊但精神卻很興奮的時候就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我隻是身體不能動而已,這樣想著我顯得非常鎮靜。若無其事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確認了綾子和真砂子正在睡覺。確認了以後,我心想著這次頭大了。我的頭能動。睡迷糊了而發生身體不能動這種事時身體完全不能運動是很正常的。


    脊背急速的變冷。我想呼喚綾子和真砂子。當然,我發不出聲音。最起碼能發出模糊沙啞的呼喊也好,這樣想著卻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覺得暈頭轉向的。我在心中對自己說著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口中頌唱起真言來。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身體突然變輕。在我慢慢放鬆身體的時候,外麵響起了輕微的響聲,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身體還不能隨心所欲的動作。我隻是頭在動著的轉向門的那一邊的時候,黑色的人影走進了房間裏。


    由於事出突然我稍微呆住了一下子。因為那毫無疑問的是人類的身影來的。人影有2個。那2個人影靜靜的向我這一邊靠近過來。


    是誰。剛想這樣說的時候,我想起了我在睡覺之前是把門鎖上了的事情。因為naru,小心點,的羅羅嗦嗦的說了好多次,我應該是把門好好的鎖上了的。


    為什麽他們能把門打開?


    人影站在我的兩側。在黑暗中,我能微微的看到他們的臉。男。他們兩個都是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一下子在我腦海的浮想的是這是強盜或者色情狂說:色情狂)來的吧的念頭。在我在心中拚命的呼喊著綾子和真砂子的時候,那2個男人捉住我的手。


    要做什麽啊?!


    我在心中這樣大叫著,但卻發不出聲音來。兩手被拉著我坐起身來。身體能夠動。雖然完全不能按照我的意思來動作。明明想要反抗的卻做不到。就連一根手指也不能隨心所欲的運動。明明是自己的身體但卻任對方擺弄。


    我兩手被拉扯著站起身來,兩隻手被那2個男人分別抱著走。內心油然升起恐懼不安,我就這樣被拖出了房間。


    房間的外麵一片漆黑。走廊明明應該設有電燈的。我被拖著在那個因為黑暗而連左右也分不清的走廊裏走著。走了長長的一段路以後,男人打開了一扇門。


    我不知道這是哪裏的房間。那是一間比較寬闊的房間,光源不知道是什麽來的,就像是在滿月之下似的奇妙的光芒。房間裏家具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好。怎麽說這些看上去都是很貴的家具,確實讓人感到這裏是有人在住的。不過房間之中並沒有人影。


    男人們拖著我在房間裏走著。他們默默的把我帶到右邊的一個壁櫥前。打開了那個壁櫥以後,裏麵是一條走廊。細長的暗暗的走廊一直向裏麵延伸。它的細長和黑暗不知怎的讓人覺得惡心。我拚命的想要掙脫他們的手,當然,我還是發不出聲音來。


    我的兩手被捉住向裏麵走去,不知不覺走廊變成了夾在兩邊的綠籬之中的細長的礫石路。


    一步一步的踏著礫石走著,我抬頭望了望兩邊的男人。明明周圍明亮的很卻看不見他們的臉。不對,雖然我確實是看見了他們的臉,但我卻不能理解他們究竟是長成什麽樣子。


    這是夢啊。


    沒錯,如果這不是夢的話是沒可能發生這種事的。


    我抬頭看了看兩邊的綠籬。那是做得非常高的綠籬,在我的頭頂之上向上高高的延伸著。


    這是夢的話要好好的收集情報才行。我這樣的下著決心,但不知怎地感到奇怪。


    沿著綠籬兜兜轉轉的向裏麵走去,道路又不知不覺的變回走廊。空氣中微微的飄著血的味道。不止是這樣。還彌漫著什麽東西腐爛了的臭味。


    走廊突出的一部分裏有一扇門。我在心裏畏縮著。我不想走進那裏麵。總覺得那裏有一股討厭的氣味。我感到那是從門的那一邊飄散過來的。


    男人們打開了門。那裏麵也有一個寬闊的房間。


    這個房間應該是用作大廳的吧。空曠的房間裏有一條樓梯和無數的門。突然間我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的味道。我被拖上樓梯,再向裏走過了三扇門左右的距離,被帶到了最裏麵的房間。


    那個房間看上去像是一個洗澡間之類的的樣子。鋪著白色的瓷磚的小房間。在那個鋪著木板的地板上那2個男人鬆開了我的手,突然間的就開始脫我的衣服。


    (停手啊!)說:括號是mai心裏想的~~)


    心裏麵這樣大叫著,我發覺自己所穿著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和服。深藍色的和服。是啊,這是夢來的啊。


    想是這樣想,但被其他人這樣脫掉身上的衣服絕對說不上舒服。被脫光衣服以後說:ohmygod!原文真的這個意思,害我都不敢想象了)我被帶到了更深處的房間裏。


    那是一個大概有12個榻榻米大小的房間。和剛才那個小房間一樣鋪著白色的瓷磚。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個跟牆壁一樣白的浴缸。就像是外國電影裏出現的一樣,放置在地上的古舊的浴缸。


    然後,在地板上流動著的紅色的東西。


    猛烈的血味和刺鼻的腐臭味使我喘不過氣來。我強忍著想要吐出來的感覺。我的腳踏上一些腥暖的液體說:不知道大家抽血的時候有沒有摸一下自己的血的溫度,剛抽出來的血是暖的大家都知道吧,可那個溫度給人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腥暖這個詞本是沒有的,但照原文我有找不到詞語來說,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暖暖的,但卻是讓人惡心的暖。)。踏著那些粘呼呼的東西的時候我都感到不寒而栗。那個寬廣的房間的一麵都被染上了紅色。好不容易再一次踏上了白色的瓷磚,瓷磚上殘留著紅色的足跡。仔細看一下的話能看見在血跡之中散亂著一些白色的軟綿綿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零碎的肉片。


    (不要。)


    就算知道這隻是夢,這也惡心得讓我想吐。我望向浴缸裏麵,那裏麵裝了一點點紅色的東西。紅色的液滴流落到地上以後,在白色的光溜溜的瓷磚表麵上描畫著一條條長長的血痕。


    (我不要發這種夢。)


    男人們把我帶進房間的深處。那裏有一張小小的床。就像是醫院裏麵的白色的鋼管床。應該放有墊子的地方鋪著白色的瓷磚,鋼管也好瓷磚也好都因為那些紅色的東西而變得稀爛。


    不要。


    能夠發出聲音了。我就這樣被拉扯著向後退。


    我不想睡在那種地方上麵。放在床的正下方的大盆子是什麽。床腳邊放著的深深的水桶似的桶子是什麽?為什麽床上會鋪著瓷磚。為什麽床的鋼管上會係著繩子。為什麽那裏會那麽髒?


    男人們用力的把我拖上床。我大叫著反抗起來。我拚命的抓咬著那2雙捉住我的手,但是我還是被他們猛力的拉上了那些瓷磚之上。被拉上那些瓷磚的時候背上一陣滑溜溜的觸感。腥暖的血的惡心的滑溜感和,不知道是什麽的柔軟的碎片――簡直就像是肉片之類什麽的――頂著脊背的恐懼一樣的感覺。


    不要!


    我想要逃走似的活動著身體,身體中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起來。就像是全身被淋上了血,讓人喘不上氣來的惡臭圍繞著我。


    與床的朝向相反的,他們讓我頭朝放腳的一方睡下來,用把我的骨頭和關節壓的咯咯作響的力氣押著我。


    不要!放開我!


    (這是夢)


    他們就像是要把我的手拉斷似的拉著我的手,然後把我的手腕用繩子固定在鋼管上。


    (這種事情,因為隻是夢。)


    雙腳也被固定住了。


    不要!救命啊!!


    粗大的繩子環過我的胸前,上半身也被綁死了。變成了喉嚨向後仰,腦袋淩空垂在床的外邊的姿勢。


    討厭。這種姿勢讓人害怕。就算拚命的轉動著身體可我還是不能動彈。男人們走開了。被人綁著固定在床上,維持著腦袋向後仰的姿勢,我就被人這麽撇下在那裏。我感到身體中凝固了的血液由於重力的關係全都向下流到了頭上。


    冷靜下來。這隻是夢而已。這個絕對是夢來的。因為沒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我馬上就要醒來了。我一定會醒過來,然後想著,啊我發夢了呀。


    就算這樣想著我的牙關還是在那裏格格的打顫。我一下子睜開閉著的眼睛,我呆住了。


    ――白色的光芒。


    那個像是一把大菜刀的東西是什麽?


    他們想用那個東西幹什麽?想把我怎麽樣了?


    (救救我)


    其中一個男人站在我的旁邊,另一個則站在我的臉的旁邊。站在我的臉的旁邊的男人扯住了我的頭發。他一下用力的向下拉,我的脖子像是要痙攣似的喉嚨向後仰。


    我已經發不出聲音來。我對自己說,這是夢。所以不會有事的。不會再發生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一定沒事的。


    不能閉上雙眼,身體也不能動彈。我隻是在那裏顫抖著,隻是呆呆的看著映在眼裏的事物。


    (救救我)


    白色的瓷磚。紅色的液體甚至飛濺到天花板的附近上麵去。那個汙跡的形狀。


    突然間那個男人放開了我的頭發。男人稍微直起身來。


    看吧,沒事的。果然不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是吧。因為這是夢來的嘛。


    我感到那個男人彎下腰來調整了一下桶子的位置。他的手上拿著的刀具閃著光芒在我眼前掠過。


    我已經想要醒來了。我已經不想再呆在這種地方了。


    男人揚起眼。


    沒事的,不會再發生比這更恐怖的事情的了。這家夥會離開這裏的。一定。


    男人伸出手捉住了我的頭發。他用像是要把我的脖子折斷似的力氣讓我擺出喉嚨向後仰的姿勢。――再一次的。


    (不要)


    白色的光芒在我眼前掠過。


    (我不想死)


    男人探出身來。


    (救救我)


    冰冷的手指碰上我向後仰的喉嚨。


    (我不想死)


    男人揚起手,結了冰似的冰冷的物體抵上了我的喉嚨。細細的尖銳的物體。


    這個男人一定會保持這個姿勢不動。就這樣離開這裏。不是這樣的話時間肯定會停止下來。肯定會有人來救我。肯定會醒過來。肯定。


    好可怕。我不想看著。明明想閉起雙眼的卻做不到。我就這樣僵硬著身體看著牆上的瓷磚。


    男人的手動了。


    為什麽不醒來?!求求你,快醒來!!


    細細的冷冰冰的觸感滑過喉嚨。就像被抓咬似的刺痛感走遍全身。


    一下子從喉嚨湧出來的溫暖的東西流過脖子。視野被染成一片鮮紅。終於傳來了脖子被割的劇痛,我用盡全身力氣的大叫起來。


    救救我!我不想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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