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先生......”兩人直接忽略保鏢們的存在,當著他們的麵親熱起來。那鬧出來的動靜著實不小,躲在高琅懷裏的那個人叫的實在太辣了,光隻是聽著就讓人受不了。幾人匆匆低下頭,在心裏想,徐琅這個人果然跟老板說的一樣,放浪形骸,還有那個‘傭人’,也太浪了吧。就在眾人沉默時,高琅的動作突然停止了,拿起裝飾台上的花瓶,猛地往地上一摔。“各位,請問你們還準備看到什麽時候。”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高琅微偏了下頭,上勾的唇角微微上翹,看起來明明沒有生氣,可那高大的背影愣是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保鏢們愣住了,那毛骨悚然的感覺僅僅維持了幾秒鍾,高琅很快又說道:“我可沒有給人圍觀的癖好。”眾人麵麵相視一眼,同時垂下頭道:“抱歉徐先生,我們馬上離開。”說完收起手電筒,離開時,為首的那個保鏢不經意往裏麵看了眼,怎麽都覺得剛才喘息的聲音莫名的耳熟,總覺得是在哪裏聽到過的。正想著時,他突然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抬頭一看,高琅正死死看著他,那毫無溫度的眸光冷得跟一把刀似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撕裂,生吞活剝似得。他猛地打了個寒顫,急忙收回視線離開。等人全部走後,憋紅了臉的齊惟用力把他推開。半裸的上半身赤條條暴露在光線下,腰上也不知道是被掐的還是衣服磨得,紅了一大片。他凶狠地瞪了眼裝作無辜的高琅,拉好衣服,沒聲好氣地推著酒櫃往會客廳走。“齊哥,別走那麽快啊,等等我。”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擦了擦嘴角,笑著朝他離開的方向跑去,哪裏還有方才狠厲的模樣,樂嗬嗬跟著人離開。作者有話說:乖乖們,快要完結了~第91章 都在看著他打發完保鏢,兩人順著走廊一路往三樓會客廳走。進過娛樂室時,齊惟從牆壁上的透明玻璃上看到高琅今天跟往常不大一樣,仔細一看,原來是鼻梁上的眼鏡換了副無框的。“怎麽換眼鏡了?”貌似不經意地提及。高琅頓了一秒,垂在身體邊上的手臂微微動了下手指,等了幾秒鍾才嬉笑地開口:“壞了,沒想到你還記得之前的。”言外之意是,齊惟竟然能記得,那說明還是很關心他的一舉一動。聽到這話齊惟直接翻了個白眼,心裏的那一丁點疑惑馬上被他拋的一幹二淨,插兜大步往樓梯口走,全然沒看見落後一步的高琅,他暗自慶幸又複雜的眼神。越靠近會客廳,路上戒備的人越多,除了齊誌遠的人,還有另一部分人馬,看樣子是徐陽坤帶來的。憑著高琅這個身份的掩護,倒還算順利的來到三樓,可門外守了很多人,從那鼓當當的口袋來看,多半放了些狠家夥。兩人互看一眼,借著門口換班人的空擋,閃到會客廳隔壁的房間。齊惟在門上按了個密碼,在第一次顯示錯誤後,放棄從正門入的想法,雙雙走到側邊走廊的窗戶邊,踩著防雨條移到會客廳的窗戶外。防水條的距離隻有10公分,高琅跟在在齊惟身後,看著他的衣服被風吹的左搖右擺的模樣,心跳都差一點要停止了。‘篤篤篤’,幾聲微小的敲轉聲從後麵傳來。齊惟轉頭一看,高琅指了指他們中間的窗戶,坐了個手勢,他立馬就懂了。窗戶的栓孔在室內,可能是上次打掃衛生時忘了關緊,留了條縫。深夜的冷風刺骨的寒,沒一會手就被凍僵了。高琅抓著框邊,側著身體半蹲下,腳下的防水條突然一滑,看的齊惟胸口瞬間一緊,下意識去抓人,對方的衣服急速從指尖滑開。瞳孔猛縮,眼睜睜看著高琅從牆上滑了下去,即將墜到二樓時,高琅迅速緊貼住牆麵,十指緊扣在凸出來的腰線層。齊惟連忙要去拉人,正準備伸手,會客廳內部突然響起一聲巨響。‘轟隆’隨著重物摔地的聲音,徐陽坤罵人的響起。“齊叔,我喊你聲叔是敬重你輩分比我大,可你要是倚老賣老,別怪做小輩的我不給你麵子!”徐陽坤站的離窗戶比較近,隻能聽到他的聲音,而齊誌遠應該是坐在沙發上,隔得距離比較遠,說話聲音斷斷續續,聽不太清楚,隻偶爾能聽到幾個齊惟的名字,還有什麽交易之類的。高琅還在牆上掛著,徐陽坤又離窗戶很近,這麽短的距離讓齊惟根本不能亂動。眼看著高琅的臉越憋越紅,扣在灰色水泥板上的手指甚至都淤青發白了。他用力咬了咬牙根,扭頭看了眼窗簾上越來越大的人影,猛地回頭,半蹲著伸出手,急切地壓低聲音道:“上來!”高琅抬頭,看到他蘊藏在眼中的焦灼,沒有廢話,沉著臉把手遞過去,接著齊惟的力量,還是廢了好大力量回到原點。站穩後,高琅沒有浪費時間,摸到冰冷的玻璃一使勁,剛把窗戶打開,他勾住齊惟的腰,兩人雙雙滾到室內,就在他把人扣在胸口時,隔壁的窗簾被人拉開。寒風急速從窗口灌入,徐陽坤探出身體往外看了看,除了風聲跟不斷飄動的樹葉,一切都如常。他撐在窗台上點了根煙,漫不經心道:“至於高琅那個小雜種,完全不用放在眼裏,說白了他就是老東西手底下的傀儡,連對手都算不上。”正在扭手腕的齊惟一頓,倏地回頭去看高琅的表情,令他意外的是,似乎對方並沒有因為徐陽坤口中的貶低,而有所波動。前提是,忽略他越來越僵的身軀。徐陽坤那邊還在說話,飄處來的香煙味似乎都帶著鄙夷的意味。“老家夥精明的很,根本不可能把徐家交給一個外人,說白了高琅始終不姓徐,即使冠上徐姓,也隻是為了看我跟他針鋒相對而已。”說到這裏他冷笑了一聲,說:“那個傻逼,還真以為老頭子把他帶回家是想好好培養,也不想想一個下三濫的人,根本登不上台麵,也就他那麽傻心甘情願被利用。”窗簾被風吹得左右晃動,聽到貼牆而坐著的高琅,眸色晦暗,那眼中閃動的不明情緒,相當難看。齊惟不知道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什麽針鋒相對,什麽利用,什麽下三濫,徐陽坤說話時的語氣,除了鄙夷,更多的反而是妒狠。他又一次把眼睛看向高琅,這回高琅躲開了他的視線,緊繃的下頜線,在暗色中相當冷肅。有鬼。正當他想問時,高琅霍然起身,看樣子是要阻止徐陽坤接下來的話。齊惟趕緊把人扣住,用手死堵住他的嘴,低聲道:“你想做什麽?!”回應他的是高琅越發強硬的掙紮。兩人力量懸殊,每次切磋如果不是高琅收著勁,齊惟還真撈不到好處,就跟現在一樣,在他奮力掙脫之下,齊惟的挾持就跟破了洞的沙袋一樣,倏地散開。“高琅!沒看見門口那群人拿的什麽東西,你是想我今天死在這裏麽!”他低吼道:“知道宋源不是我爸的兒子後,你認為齊誌遠會放我安全離開?”渾身暴戾的高琅一下子愣住了,尚未散開的戾氣比戶外的晚風還要冷。見他安靜,齊惟耐著性子說:“徐陽坤說的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說你心甘情願的被利用,高琅,你到底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我。”周遭的空氣似乎也在一刹那停歇,滿室靜謐,高琅一直用沉默回答他的問話,等的齊惟恨不得給他一個巴掌。“你是啞巴麽,說話啊!”齊惟有預感,徐陽坤口中的利用絕對跟他有關,否則不可能在提到高琅時,說話的語氣全是濃濃的妒意。正當兩人陷入僵局,徐陽坤那邊給他解惑了,高琅根本還來不急阻止。“說起來這事還真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拿那個拖油瓶做要挾,高琅也不可能這麽聽話,對了,那個叫全什麽的瘋女人也能算得上一個。”說到底還是高琅太把齊惟當回事了。想到那晚高琅跪在地上被人揍的半死的模樣,徐陽坤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真沒想到那從小雜種還是個情種,嘖,還是條不怎麽聽話的畜生。”如果早知道高琅這麽難對付,當時就不該放任他跟老家夥接觸,果然不叫的狗也是有獠牙的。會客廳聊的火熱,而隔壁的房間內卻冷如冰窟。齊惟的臉瞬間沉了,眼眸中冒著的烈火幾乎要把人燒死。他咬牙切齒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回,答,我!”應聲響起道驚雷,天空驟亮,把高琅的身影拉的無限長地印在地板上。他臉上的麵具層層龜裂,嗓子就跟冒了煙般幹啞。他抿了抿唇,終於認命地別開頭,聲音沙啞道:“字麵意思。”好一個字麵意思,齊惟氣得要冒火了,倏地抓住他的衣領,口中的髒話還沒說出口,隔壁又開口了。“不過我還真的挺佩服那小子的。”這回是宋源的聲音,他說:“既然能忍住不吭聲。”“你以為他不想?”徐陽坤的口氣越來越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砰的發出一聲巨響,齊惟隻聽到他罵了聲髒話,慢悠悠道。“還不是因為,有眼睛在看著他啊。”第92章 令人心痛的隱衷宋源後麵問了什麽話齊惟已經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在想,徐陽坤說的‘眼睛’是什麽意思,又是誰在看著高琅?徐陽坤拿婉婷威脅高琅做交易的事,早就從高琅口中聽過了,但萬萬沒想到,除此之外,竟然還有其它的隱衷。下意識想到高琅鼻梁上多出來的眼鏡,猛地抬手,高琅一時不慎被他搶走了鏡框,可臉上根本沒有東西被奪的慌亂。在邊框上摸了摸,沒有暗鈕,鏡片也沒有問題,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齊惟不相信,徐陽坤口中的‘眼睛’一定有問題,想了想,突然憶起兩人決裂後,高琅每次的情緒變化來的很是莫名其妙。一會疏離冷漠,一會狀似很擔憂他,那雙淺色眼眸裏摻雜著的痛楚,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那一定是被人監視了,又或者是身上按了監視器之類的東西,否則不可能情緒波動的這麽極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齊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瞬,似乎是每次摘掉眼鏡或者是沒帶,才會有不對勁的地方。大腦迅速閃過一絲電流,他倏地轉頭,怒瞪著高琅道:“眼鏡是不是,他說的眼睛,是不是之前的那副鏡框?!”難怪每次隻有摘掉才會前後兩幅模樣,可問題是,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在摘掉後告訴他真相。還是說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在威脅他。麵臨齊惟的質問,高琅皺著眉別開頭,盯著窗外呼呼大作的狂風,用力捏緊了拳頭,終於認清了事實。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