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出口反駁,暴脾氣不知怎麽的一下子沒了。別開頭,相當不自在地垂下胳膊,輕聲道:“其實,摸起來也沒那麽不舒服,不改也行。”“好,都聽你的。”兩人若無旁人的對話,殊不知聽到電話那頭的徐陽坤人都快氣炸了。胸口急速起伏,捏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暴凸,想到齊惟跟高琅那個小賤種待在一個房間,甚至有可能跟以前一樣親密,吊在嗓子裏的那口氣一下子衝到腦門。怒不可遏地把手機摔在地上,抄起袖子惡狠狠對著門板踹了幾腳,高聲道:“小逼崽子,給我把門打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動手!”看著他發瘋般的舉動,齊誌遠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偏頭看了眼宋源,誰知正巧看到他臉上扭曲到變形的一麵。那表情分別是妒狠。腦中飛快地想到什麽,麵色一沉,在徐陽坤跟宋源之間多看了兩眼,隨著兒子越發陰暗的嫉妒情緒,一個驚人的猜想像顆炸彈般在顱內爆炸。齊誌遠在想什麽其他人並不知曉,一個瘋了似得錘門,另一個死命用死寂般的眼神盯著地板,而門內的兩人早就掛了電話向外跑去。高琅率先勾到上沿爬到窗外,順著水管暢通地滑到一樓,緊跟在後的齊惟腳剛猜到地麵,背麵搜索的人的腳步聲更近了。兩人相視一看,一明一暗的站好方位,等人剛靠近,默契十足的分別從左右兩邊攻擊,配合的相當完美。一個鞭腿,齊惟解決了他這邊的最後一個保鏢,高琅那邊也全部解決了,蹲在地上在男人上身摸了摸,掏出一把折疊刀,頭也不回地扔給齊惟,轉而撿起地上的木棍,雙雙往大院跑去。與此同時,樓上的房間被暴力打開,徐陽坤衝到大敞地窗戶往外一看,正好看到兩人離開的背影。死死咬住壓根,猛地往牆上捶了一拳,憤怒地抓住保鏢的衣領低吼道:“追,把人給我追回來!”“是。”“坤哥,既然人都已經走了,不如算了吧。”宋源跟在後麵說道。“算了,你跟我說算了?”徐陽坤現在早就瘋魔了,往日裏裝出來的好脾氣全都沒了。倏地衝到宋源麵前,咬牙切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宋源,你就是個小垃圾,別以為你看我的眼神我不清楚,再讓我看見那種惡心的眼神,信不信,我把它挖了。”“徐陽坤!你別太過分了。”齊誌遠壓著嗓子說:“這裏是齊家的地盤,輪不到你撒野。”任憑他在說什麽,徐陽坤早就不在乎了。齊惟跟高琅冰釋前嫌的模樣,簡直讓他嫉妒到發狂。不管不顧地命令道:“聽好了,要是高琅那個小雜種還能活著站在我麵前,我就把你宰了!往死裏弄,給我把人弄死!”保鏢點點頭,單手放到後兜往外衝。“等等!”徐陽坤把人喊停:“把那個瘋女人帶過來。”他就不信了,有那個瘋子在手裏高琅會敢不聽話。等抓住人,一定要讓他體會什麽叫生不如死!其家老宅大院在東門,會客廳在最南邊。齊惟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熟悉。帶著高琅抄小道回到正門,門口有好幾個保鏢,一直坐在花園長凳上的老管家拄著拐杖,一派平和的模樣,一看就是引齊惟他們上鉤的。老管家似乎察覺到草叢裏的動靜,混濁的眼珠一閃,突然壓著拐杖站起身。守在邊上的保鏢警覺地看著他,老人麵不改色地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人老了腦子也糊塗了,那邊有條小道,小少爺最喜歡從那邊回主廳了。”說著帶著人揚長而去。沒了看守的人,兩人很輕鬆地走到車庫。摸到牆上的鑰匙,插上鑰匙,打開車燈的刹那猛地被出現在車頭的人影嚇了一大跳。徐陽坤雙手插兜,兩隻眼球能滴血般瞪著駕駛座上的高琅,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人給吃了。齊惟很熟悉這個表情,很久之前,在他跟陳念還是一對時,就曾看過這種眼神,看的人心驚。皺了皺眉頭,齊惟出聲就要他開車,可高琅突然把鑰匙丟給了他,轉頭看著他笑了:“齊哥,你先回家等我好麽,婉婷等會得睡了,找不著你得哭鼻子。”這話什麽意思齊惟很清楚。高琅想自己解決徐陽坤,不單單是因為全敏還在對方手上,更多的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個對他們二人來說,都厭惡到極致的男人。捍衛自己的尊嚴,保護他的戀人。齊惟用力咬了咬下唇,轉頭看了看車外明顯來著不善的徐陽坤,視線在他後麵看看了,開口:“好,你自己......能不能處理。”“能。”“那你快點,肚子都快餓死了。”齊惟說完別開頭,可暴露在光影下的耳垂,紅的能滴血。盯著那抹紅色看了許久,高琅小心翼翼地湊近,在齊惟的默許下,在耳垂上淺親了一口。“很快,馬上就會回來。”呢喃似得低語在耳畔炸開,曖昧不明的氛圍以兩人為中心點,肆意朝外散開。徐陽坤眼睜睜看著高琅湊到齊惟耳邊親了親,下一秒,反被齊惟扣住後頸,猛地一拉,雙唇重重撞到一塊的刹那,暴風卷席般的熱吻在逼仄的車廂傳開。凶猛地用舌頭頂開高琅的唇瓣,彼此間的呼吸全數被吞噬殆盡,他死死抓著高琅的頭發,閉著眼在他的下唇重重咬了口,抵著額頭喘氣道:“記得,把你姐姐帶回來。”“嗯。”聲音帶著沙啞,難以抑製的粗氣從高琅唇間溢出的那刻,齊惟忍不住笑了,嘉獎似得又在他臉上親了親:“真乖。”真乖。簡單的兩個字,高琅卻被他勾的眼睛都冒火了,完全克製不住體內霍然燒起的烈火,重重又回吻上去。動作很粗魯,卻又帶著滿滿的愛意。他迫不及待地摟住齊惟,半壓在窗戶上擁吻,間隙間,斜著眼睛往外看了眼,對上徐陽坤冒火的嫉妒表情,抑製不住的得意湧在臉上。這一幕全都被徐陽坤看在眼裏,兩人親密無間的舉動,以及高琅那滿足的挑釁,幾乎在瞬間把人逼瘋。作者有話說:高:老婆真好,老婆真香,我得繼續表現才有肉吃!徐狗:合著我這個大燈泡還不夠亮?第94章 不要命的瘋子兩人在車內磨蹭了好一會,分開前,高琅討好的抱著人在齊惟臉上蹭了蹭,依依不舍的下車。合上門的刹那,掛著溫柔寵溺的笑臉全數不見,剩餘的隻有陰鷙到可怖的冷臉,跟方才的模樣判若兩人,譏諷地看著嫉妒到快要發瘋的徐陽坤,高琅突然勾唇一笑,挑釁似得抬了抬下巴,那嘲弄炫耀的表情,簡直把徐陽坤徹底惹怒了。這些年,私底下處理了多少覬覦齊惟的人,就連徐陽坤自己都記不清了,甚至連對方玩過的也不落下,但凡跟齊惟沾上一丁點邊,通通都不會放過。就這麽等著守著,他想,隻要齊惟身邊沒有個固定的伴,哪怕隻能跟以前一樣遠遠看著就行,他甚至都不指望兩人會有什麽結果,可直到高琅的出現,一切都變了。齊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真實,那細微的變化根本沒有逃過徐陽坤的眼睛。眼看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密切,齊惟對高琅的信任幾乎是不暇思索的,終於在承認兩人關係的刹那,爆發了。苦等了這麽些年,結果反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雜種得手,憋在胸口的鬱結,硬生生逼的人想嘔血。妒意就像條巨蟒從地底破出,把人禁錮地死死的。眼神一凜,對著身後打了個手勢,左右兩邊包抄的打手拎著甩棍慢慢靠近。雙方對峙的局麵僅維持了一秒,高琅突然出手,一個勾拳砸到徐陽坤臉上,一觸即發的氣氛就在這一刻拉開帷幕。坐在車內的齊惟看著高琅低聲在徐陽坤耳邊說了一聲,對方本就氣憤的表情頓了頓,下一秒,麵色鐵青地發出聲怒吼,不管不顧地讓人動手。齊惟不知道高琅說了什麽導致徐陽坤那麽生氣,能把人激怒到這個程度,想來跟他脫不關係。以高琅那個記仇的性子,料想也不是什麽好話。想到這裏齊惟忍不住笑了。拋掉心頭的那一點擔憂,一踩油門,轉動方向盤從車庫後麵轉了個彎,離開時偏頭看著後視鏡裏,被人團團圍住的高琅,那堅實的後背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昏暗的環境下散著不知名的微光。他相信高琅可以自己解決,既然如此,他該退出這場混戰,把決定權交到高琅手上。微紅的車尾燈逐漸消失在視野範圍內。餘光確定齊惟安全離開後,高琅散漫的神情倏地一變,掛在外表上的偽裝徹底撕破,暴露出他原本的暴戾、冷漠的性格。那無機質的眼眸,盯著徐陽坤時像極了在看什麽死物一般。眾人被他的眼神震懾住,拿著刀具的手臂遲疑的半秒,就在這短短的時差內,高琅緩慢地抽出置物架上的目光,最上麵環繞的金屬鐵扣,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幽寒的冷光。男人的麵龐半掩在陰影下,那雙淺色眼眸特別像叢林中,盯著獵物的野獸,含著嗜血般的凶猛。徐陽坤被他的表情嚇住了,揉著脖子的手臂幾乎是下意識抽了兩下,寒意四起,那股冷氣似乎能鑽到骨頭裏,把人凍死。拿起棍子上下拋了兩下,高琅跟逗弄寵物似得甩了甩手,被他的氣勢嚇到打手竟然同時往後挪了小半步,明明對方還沒有動手,那雙掃過自己身上的視線,跟帶著毒刺似得。率先回過神來的竟然是徐陽坤。見手下人被高琅嚇的後退半步,氣急敗壞地踢了身邊人一腳,怒罵道:“傻站著做什麽,這麽多人還怕他一個人!上!”打手們如夢初醒般清醒,沒來得及懊惱,捏緊刀具向前衝過去。似乎是等待這一刻很久了,高琅臉上沒有出現被困的為難,那麵無表情的眼睛裏,甚至還藏著一絲興奮。抄起木棍,揚手對著最近的一人狠狠敲打上去,那鐵扣上瞬間見了紅,人還在暈厥中,高琅勾著殘忍地唇角,猛地踩在對方臉上用力碾壓了兩下,還抽空拿著棍子,砸打其他人。出手的力道特別大,棍棍見紅,沒一會空氣裏泛起一股淡淡的鐵鏽味,滾著紅色的木棍頭,滴滴往下垂著紅色的粘稠液體。高琅本就是打野拳出身,脫離叢林被困在鐵籠裏的野獸,即使被迫隱藏了獸性,依然還是凶猛的。更何況他本就對徐陽坤恨之入骨,從對方一次次對齊惟出手,觸碰他的雷區時,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早就把人弄慘了。以一對十,即使高琅拳腳功夫再厲害,也免不了手電皮肉傷。抬手用胳膊擋了一刀,鋒利的刀刃刺破小臂立馬拉開道口子,深紅的鮮活迫不及待的從傷口湧出,順著手背滑到手指,垂落到地。隨意地甩了甩手,高琅垂下眼皮看了眼地上的血色,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齊惟受傷時的場景,瞳孔一收,不再逗弄似得打鬥,直接踹飛擋在身前的保鏢。出手越發淩厲,跟要把人打死一樣,那濺在臉頰上的血漬,都分不清是誰的,隻覺得那張臉,相當的恐怖。身上手上臉上,陷入癲狂的高琅就像個沒有情感的機器,不要命的把周圍的人往死裏打。看著他這個樣子,徐陽坤頭一次對他這個表弟生出絲別樣的恐懼感,產生出退縮的念頭。根本還來不及給他考慮的時間,留在身邊的十幾個保鏢全都倒下了,倒在地上呻吟,而殺瘋了眼的高琅,下一秒拎著滿是鮮血的棍子閃到他麵前,對著他陰森森地露出牙齒。“表哥,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怎麽就要走了。”平淡的語調夾著陰冷的嗜血,細小的血點遍布了整張臉。高琅跟拎小雞仔似得把人踢到牆上,根本不給徐陽坤開口的機會,虎口猛地一用力,掐著他的下巴逼得徐陽坤嘴唇大張,下一秒,帶著濃重的鐵鏽味的棍子,用力塞在嘴裏,狠狠攪了兩圈。粗糲的金屬跟木屑把口腔磨得細碎,連著鼻腔眼睛,控製不住溢出些難看的液體。嫌惡地看著臉部被擠壓變形的徐陽坤,高琅冷哼一聲,屈起膝蓋重重在他腹部頂了兩下。“不是挺能耐的,怎麽變啞巴了?”高琅冷著臉地抓起他的頭發,猛地對準胯.間踢了一腳,徐陽坤立馬瞪直了眼,幹嘔聲全都被棍子堵在嘴裏,窒息般的疼痛從下散開,眼淚立馬順著眼眶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