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明天再見。感謝在2023-02-18 19:18:12~2023-02-18 21:28: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33章 這一路路過了不少知名的景點, 我選了幾個去過並且體驗不錯的,帶著齊康去轉了轉。齊康似乎很久都沒有出門玩過了,因而顯得格外興奮, 在最初的拘謹之後, 他已經學會了很熟練地用手機為我拍照, 再找路人幫我們兩個人拍照。景區裏有很多年輕情侶和夫妻, 我和齊康都不算老,融入其中,也算不上突兀。一開始, 我們是並排走著的,等到看到了第一隊牽手的情侶後, 齊康也主動牽起了我的手。我感受著掌心處傳來的溫度, 抬頭看頭頂的藍天白雲與明媚日光, 久違地感到了愉悅和愜意。我們爬上了一處矮山,山頂處有專供情侶祈願的祈願樹。我一貫是對這類項目不屑一顧的,但看到祈願樹上密密麻麻的紅絲帶後, 竟然也有了參與其中的衝動。“要去綁一根紅繩麽?”我問齊康。齊康點了點頭, 過了幾秒鍾, 他又說:“我來付錢。”我“嗯”了一聲,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我們走到了攤位前, 齊康沒有拿出手機,而是從背包夾層裏取出了幾張有些褶皺的十元鈔票,遞了過去。我終於反應過來, 齊康說的“我來付錢”,是真的他來付錢, 而用的錢竟然是我們上次離開寧縣時,他隨身帶著的那一點點錢。其實我也清楚, 齊康這些時日裏吃穿用度以及讀書都是用我的,我在他身上花的錢,遠比這幾十塊錢要多得多。他這麽做,或許還是在討好我,在哄著我。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他想“親自”求一道紅絲帶,寫上我們的名字,綁在祈願樹上,期望我們能長長久久。不管這份長長久久,是因為他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為他離不開我。我見他捧著紅色絲帶,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我見他拿起筆工工整整地寫下了我的名字,又在旁邊寫下了他的名字,寫下了祝福語。他祝我們身體健康、吉祥如意、永結同心、萬事順遂。寫完了最後一筆,他特地舉起來它,讓我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又誇他:“你的字一直很好看。”他的表情在這一瞬間變得很奇怪,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但他很快遮掩了過去,露出了很溫柔的笑容,他說:“我去把它係上。”我原本想自己係上的,但齊康這麽說了,我便讓給了他,說:“你去吧。”齊康繞著祈願樹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一個好的地方,但稍微低一些的地方幾乎都被係滿了,他不太滿意地走向了樹旁邊的保安,和對方交談了幾句,然後又信心滿滿地回來了。他對著掌心哈了一口氣,又蹭了蹭鞋子,然後三兩下踩著粗壯的樹幹爬了上去,我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想阻攔他當然也沒攔住。齊康上了樹,小心翼翼地將紅絲帶係在一處粗的樹幹上,又快速地爬了下來。他這番動作讓部分遊客舉起了手機拍他,他像驚慌失措的鳥,躲避著鏡頭回到了我的身邊,又小心翼翼地看我臉色,問我:“我剛剛是不是不該……”“保安不是同意了麽?如果你能順利上去、安全下來,也不影響其他人的安全,那就沒有做錯,”我停頓了一瞬,繼續說,“縱使做錯了,出了事,有我擔著呢。”“……幸好你沒有孩子,你要是有孩子,準保寵出個混世魔王出來。”齊康小聲低估了一句,我瞥了他一眼,有心懟他幾句,但不像破壞了此刻的氣憤,於是話鋒一轉,對他說:“我見你爬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這樹比較矮,你忘了,我最擅長爬樹了。”他這麽說,我才隱隱約約想起了幾個畫麵來。年少的我跟在他的身後,想吃栽在路邊的野棗。我看那高高的枝頭,拉扯齊康的衣角,想讓他和我一起回去找父親。“這點小事,沒必要找大人。”齊康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這顆棗樹,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叫我鬆開他,我剛撒開手,他就像一隻靈活的猴子似的,三兩下爬上了棗樹。我掀起了衣服的下擺,衝做衣兜,撿起了很多齊康搖晃下來的野棗,齊康上得容易,下來的時候故意耍了個帥,明明離地麵還有一點距離,非要跳下來。我小聲碎碎念,念叨他要注意安全,以後不能直接跳下去,齊康隻是笑,等我念叨夠了,才說:“我們一起吃棗吧。”諸如此類的小事,充斥著我的童年和少年,在那些歲月裏,我和齊康總是形影不離,我們也總是過得單純又愉快。然而,那些快樂的記憶,卻被我不知不覺間遺忘了。--下山的路上,齊康的狀態肉眼可見地放鬆,他甚至隨手扯下了路邊的一葉野草,對折好,湊到嘴邊吹了一小段曲調。我在這一瞬間明白,縱使我將他帶離了寧縣,他身上的屬於寧縣的一些東西,並不會被輕易改變。當我在寫字樓裏日夜工作,當我習慣了穿西裝喝咖啡,當我的生活愈發“高端”又愈發精致的時候,齊康留在了寧縣,他在鄉間行走、他在山上爬上爬下、他扯下了樹葉隨風吹著小調……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齊康留在了我的過去,而我已經向前走了很遠了。我一直認為,我和齊康之間的問題,在於他無法將我視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無法真心實意地喜歡我。卻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齊康其實和我並不契合,這種不契合並不隻是在財富地位上,而是在多年以來生活的環境、三觀和思維方式上的。我不理解齊康對於情感關係的執拗,正如齊康也很難理解我過於冷漠的理性。這是我們之間,很難跨越過去的一道鴻溝。--這一路走走停停,我們終於抵達了寧縣,寧縣的高層為我們安排了接洽晚宴,我詢問了齊康的意思,將他安排去了酒店,自己則是出麵了十幾分鍾,再尋了個借口出來,剛剛好沒錯過和齊康的晚飯。重回故土,齊康卻不怎麽開心,飯也吃得少了,我們吃過了飯,本想去隔壁縣入住,但耐不住寧縣高層的熱情邀請和殷切安排,不得已在寧縣縣城住了一夜。寧縣尚未摘掉貧困縣的帽子,縣上隻有招待所還勉強能看,我們入住的時候還碰上了一個插曲,前台負責辦理入住的女孩明顯和齊康認識,但礙於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過去,女孩也不敢多問什麽。等進了房間,齊康幫我脫了外套,我隨口問齊康:“怎麽,認識他?”齊康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認識。”“怎麽認識的?”“……她是丁曉君的表妹。”“哦。”小縣城就是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很容易就能碰到相熟的人。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我的心情不受控製地變得糟糕起來,我看了齊康一眼,明知故問:“你說,她會不會直接向丁曉君報個信,告訴他你已經回來了,和我住一個房間。”齊康抿了抿嘴唇,沒說話。我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了起來,又問他:“你住過這個酒店?”他“嗯”了一聲,不再多言。“什麽時候住過的?”“……”“和你那前夫一起住的?”“……”我生出了一點惡劣的心思,摸了摸齊康的臉頰,又輕而易舉地將他摜到了床上。他也很乖,主動去解自己上衣的紐扣。我穩了穩心神,上了床,湊過去吻他的臉頰。第34章 我們滾了一個多小時。等到雲雨間歇, 我依靠在床頭舔棒棒糖,齊康躺在被褥裏,沒睡覺, 而是麵向我的方向側躺著、盯著我看。我將吃了一半的棒棒糖取了出來, 問他:“盯著我看什麽?”“你還喜歡這個口味的棒棒糖。”齊康用很輕的聲音說。我現在其實已經不喜歡棒棒糖了, 更不用再提喜歡什麽口味了, 但床頭櫃上放著一盤糖,我下意識地摸起了它。我不再愛糖,因為糖代表了不健康。但在這一堆我不愛的各類品種的糖果中, 我不那麽討厭的,或許就是偏愛的。而齊康還記得我喜歡吃糖的時候最偏愛的種類和口味。我繼續舔我的棒棒糖, 心情卻不知不覺地好了很多, 過了一會兒, 我“嗯”了一聲,算作是回應他了。齊康卷著被子,向我的方向挪動了一小塊, 他說:“聊聊?”“聊什麽?”實話實說, 因為現在心情很好, 我不太想和他聊聊,也不想聽到一些不太痛快的事。“我和前一任就在這裏住過一夜, 因為孩子鬧,我是陪著孩子睡的,什麽也沒做過。”“你說這個做什麽?”我擺出了一副不願意聽的模樣。“因為, 你好像很在意這一點,”齊康卷著被子, 又向我方向蹭近了一點,“可能是我會錯了意, 但我不想讓你因為沒有發生的事而難過。”我咬碎了已經所剩無幾的棒棒糖,平靜地對他說:“你的確會錯了意。”我以為齊康會感到尷尬或者生氣,但他又盯著我看了幾秒鍾,問我:“我可以親你麽?”“為什麽要親?”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我有一點後悔,因為這的確是個沒什麽營養的、還有些愚蠢的問題。“因為,我想親親你。”他給了一個很樸實無華的理由,而我找不出什麽拒絕的理由,於是我說:“可以。”他伸出了光裸的手,托著我的腦後,湊過來吻上了我的嘴唇我原本以為這會是個淺嚐輒止的吻,但他卻親得很用力也很深入,於是糊裏糊塗地,白色的棉被被草率地堆積到了一邊,我們赤誠相對,又滾在了一起。這次結束之後,齊康的四肢都纏繞在我的身上,他的下巴枕在我的胸口,目光依舊注視著我。我難得地有點不自在,問他:“不睡了?”他吻了一下我的胸口,對我說:“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哦。”我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這句話。“我並沒有舊情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