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love”淺顯直白的英文,是愛情最熱烈的姿態。秦見像猛然回神,一把抓住餐桌上的手機。宋城南的手也從他的肩頭收回,摸了一根煙叼在齒間。“接吧。”他說。長腿肆意橫在秦見身前,將青年限製於他與牆之間的一方天地。秦見看了一眼痞態盡顯的宋城南,心緒逐漸平靜,滑動手指他接起電話。“秦見,你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電話裏傳出一個男音,年輕、幹淨、好聽。滾輪忽地鬆動,宋城南的火機壞了。......--------------------又晚了幾分鍾,~~~第99章 追捕老k是個名人。出名的方式挺特別盜竊。他還有一個外號“俠盜”,顧名思義專偷為富不仁的人。上午某家飯店被曝光使用了地溝油,晚上他便把人家偷了,不知受了哪部影視作品的荼毒,臨走時還不忘在牆上留下血紅色的專屬記號“老k”;高檔轎車在學校門前不遵章行駛,第二天車子的四個輪子不翼而飛,而車體上也留下了歪歪扭扭的“老k”......起初他隻是“小打小鬧”,涉案金額不大,但因受到互聯網上一些將這種“盜竊”行為奉為狹義之舉的網民的鼓動,在笆籬子裏幾進幾出的“老k”的膽子越來越肥,動作越來越大,直到了犯下了盜竊某建築項目百萬工程款的大案。“若是電影,這裏就該演‘劫富濟貧’了,可這個老k盜竊了工程款也沒分給那些民工兄弟啊,全裝自己口袋了,俠盜個屁啊。”一個小民警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溢出了困倦的生理鹽水。宋城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一組的民警點點頭:“那我們撤了,祝你們好運吧。”幾分鍾後,印著高價收煙酒的麵包車中換上了新麵孔,身前掛著“木工”、“刷大白”牌子招攬活計的民工也換了人。“三天了,張權天天來鎮上賣西瓜,卻沒見老k現身,看來這廝是真謹慎啊。”小張警官在破舊的麵包車中向窗外投去目光,“也是,盜竊200多萬的工程款,這要是被捕等待他的就是漫長刑期了。”宋城南盯了好一會兒守著瓜攤的張權:“他今天很緊張。”“哦?”小張將臉湊向玻璃,“怎麽看出來的。”“在這兩天的監視中我留意過他的動作,張權是個這個老煙槍,愛抽卷煙,他每次卷煙葉子的時候都十分認真,就連包進煙紙中的煙葉子都在他的嚴格掌握中,卷煙的時候更是講究,卷多長、卷多緊手下都是有計較的,每一顆卷煙都是他的精心傑作。”宋城南也從煙盒中摸出一根煙放在手中慢慢的捏,“而今天,他的注意力完全沒在卷煙上,他在緊張、在心焦,卷煙的時候動作亂而不精,眼神也四處飄蕩,我想今天我們可能會有重大收獲。”小張警官眯起了眼睛:“有道理。”他晃動著頸間的肌肉,“快點收網吧,我等的骨頭都僵了。”他在小組群中下達了提高警惕的命令,又問:“宋哥,你說老k將那200多萬藏哪裏了?那晚的監控錄像顯示他從包工頭家離開的時候可是背著一個大包的,但在下一個攝像頭中那個大包就不見了,他是不是還有同夥啊?再者張權那去廢棄的老屋取的是什麽呢?”“不排除他有其他同夥的可能,至於張權取的是什麽等老k落網就...真相大白了。”宋城南的語速忽然慢了下來,他犀利的目光穿過窗子放在那個正在買西瓜的女人身上。女人很年輕,穿著白色連衣裙帶著大大的遮陽帽,一張臉蓋住了一半,隻留了個尖尖的下頜在外麵。她買瓜並不挑選,隨意指了一個便從手提包中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張權。“怎麽了宋哥?”小張察覺了宋城南的異樣。“現在用現金的年輕人不多了。”宋城南低低自語,他盯著稱重找錢的張權,見他從破錢夾子中拿出了厚厚一遝零散票子,數都沒數就遞到了女人手中。“小張,這個女人不對勁!”宋城南脫口而出,“找給她的零錢中有東西!”“收網!”小張瞬間下令。麵包車的車門被大力拉開,等活的牌子被丟在地上,一群警員迅速向瓜攤圍攏。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女人,她一把拽過張權遞來的零錢塞進手包中,轉身便往集市中人最多的地方跑去。“警察,站住!”因為人員密集,並不好圍捕,女人出人意料的靈巧,在車水馬龍中迅捷的穿梭。邊跑邊掀翻各種觸手可及的物品,像是已經踩好了地形,在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中,她的身影隱於了暗巷之中。“呼哧呼哧”的喘息聲砸在耳膜上,女人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著,昭示著她的體力已近極限,不過她仍未停下腳步,沉重而淩亂的腳步聲依舊回蕩在暗巷中。再一次回頭查看是否有人追了上來,空蕩蕩的巷子口讓女人舒了一口氣。轉過頭,女人卻驀地停下腳步,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一個踉蹌向後倒退了幾步。“不許動!你被捕了。”低沉的聲音響起,從斷頭路翻牆走了捷徑的宋城南凜然的截在路中央。女人又向後退了幾步,緊張的抱著手中皮包。“把包給我,背過身子,抱頭蹲下。”宋城南聲音沉穩平靜,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不要妄圖做任何反抗,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女人的遮陽帽早已跑丟,眼中的慌亂與懼意明晃晃的外泄,她慢慢舉起手中的皮包,一點一點遞到了宋城南麵前。宋城南剛想去拿,就感覺身後一陣陰風襲來,他頭都沒回,計算著偷襲的角度身子一偏,一道白光擦身而過,刀鋒森寒!因為用了十足的力道,持刀人一擊不中腳下便失了平衡,整個人向前撲去。宋城南薅著他頭發將他拉回身邊,一腳踢掉了他手中的尖刀,雙手反剪把他用力的摜在牆上。砍瓜切菜般輕鬆,一切不過須臾之間。“老k,你終於現身了。”“跑!快跑!”被壓在牆上麵孔扭曲的男人高聲叫著,撕裂的聲音驚得女人一抖,同時也讓她回了神兒,她看了一眼被擒住的男人,像下了什麽決心似的,抱著手包慌忙的向巷子深處逃去!“草!”壓著老k的宋城南分神乏術,他將男人的頭重重往牆上一撞直接將他撞暈了。看著老k的身體順著牆委頓下去,宋城南才向女人的方向追去,她身上一定有重要的東西,不然老k不能鋌而走險。宋城南身高腿長幾步就追上了女人,他長臂一伸,將女人跨在肩上的包帶拉在手中,女人一驚,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首驚恐的看著宋城南。她的瞳孔放大,其中有宋城南堅毅的麵孔,也有他的背後鋒寒的刀光!宋城南一驚,因為急於拿到手包,已經避不開身後的襲擊!驀地後腰上一陣錐心之痛,尖利的刀鋒割開單薄的夏裝深深地紮進皮肉!宋城南痛得身子一抖,卻沒倒下去,他不顧身後人的舉動,將包帶在自己手臂纏了幾圈,重重一拉皮包便到了他的手中。拿到了東西他才回頭,看到舉著帶血尖刀的人依然是老k。宋城南忍著痛淬了一口:“竟然沒砸暈你,還是下手輕了。”溫熱的液體蜿蜒而下,白色的襯衫氤氳著炸目的血色。他目光沉而有鋒,單手捂著傷口,腳下卻依舊穩健,一步步的向老k逼近:“陳樹森,我勸你不要一錯再錯!”“給我!...把包給我!”老k雙手舉著刀歇斯底裏的叫喊。巷子口已經有了紛亂的腳步聲,其他警員已經尋了上來。“快走吧阿森!”女人恐懼地哀求著,“再不走就全完了!”老k看了看巷子口壓上來的重重人影,又看了看將包緊緊拿在手中的宋城南,赤紅著眼睛恨恨低語:“行,你給我等著!”老k拉著女人迅速逃走,宋城南因為有傷在身追了幾十米後隻能放棄,血液從他的指間湧了出來,鼻尖一片血腥的氣味。“宋哥!”“老宋!”小張帶著幾個警員衝了過來,見了渾身是血的宋城南皆是大驚!“去追,我沒事,快去追老k!”宋城南扶著牆低喝。小張咬牙赤目:“留下一個人照顧宋哥,剩下都給我去追老k!”宋城南覺得頭有些暈,體溫好似也慢慢降了下去,小警員在急迫的叫救護車,而自己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很特別的音樂聲,柔軟的像一團棉絮。他用頭抵著牆,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滑動了綠色的鍵子:“見爺,真是稀客。”他耍著嘴皮子,對麵卻是一頓:“你怎麽了?”電話裏麵問。“......”宋城南無奈一笑,不再壓抑沉重的呼吸,“見爺,哥有點疼。”--------------------走一章刑偵,一下章猛男撒嬌。第100章 發飆?秦見提著東西走進病房的時候,臉上含冰納雪。他將鐵質的洗臉盆順著水泥地一下子推到病床底下,發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病房裏熱鬧的氣氛驀地一冷,來探望的警員紛紛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那什麽,我們就先撤了,秦小見,宋哥這裏就交給你照顧了,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小張警官招呼著屋子裏的人,“咱們走吧,別挨這兒磕牙打屁了,讓宋哥休息吧。”門被關上,小張警官彎著腰聽了一會兒門裏的動靜。“做賊呢?小張哥?”有人打趣。“你別提‘賊’這個字啊,我最近聽不了。”小張警官直起身子向病房裏麵努努嘴,“發飆呢。”“誰啊?秦見?”八卦使人興奮,“不會吧,他看起來脾氣挺好的啊。”“脾氣好?”小張警官拍拍那人肩膀,“你們是太不了解他了,他上小學的時候在新發鎮就是叫得上號的人物了,混不吝起來無法無天。”平日總掛著笑的秦見與小張警官口中“混不吝”相差甚遠,因而大家八卦的熱情更加高漲:“小張哥你原來說秦見與宋哥關係鐵磁,我還有些不信呢,平時也沒見到他與宋哥關係有多好啊,在所裏兩個人見麵冷冷淡淡的,比陌生人好不到哪裏去,不過這回倒是聽說秦見和夏工請了幾天假要來照顧宋哥。”“他倆啊,以前護著彼此就跟護著自己眼珠子似的。”小張邊走邊說。“秦見不是宋哥帶大的嗎?他比宋哥小了十好幾歲呢吧,也敢和宋哥發飆?”有人不解。小張警官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彎起唇角笑了一下:“發飆?皮都能剝下來!這回有你們宋哥受的了,他啊就自求多福吧。”他砸了幾下舌,“走走,咱們快點離開,省得濺到一身血。”病房內,悄無聲息,發飆一說純屬扯淡。宋城南趴在床上,一件病號服鬆鬆垮垮地披在肩頭,隱隱露著強健的臂膀和腰上纏著的厚重紗布。雖說挨了一刀,但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手上紮著點滴,精神倒還不錯,並不像一個病人。麵對沒有什麽表情的秦見,他張了幾次嘴,最後選擇裝可憐:“見爺,有點餓了,有東西吃嗎?”他伸長脖子去看秦見帶來的東西。“剛才還談笑風生,現在就餓了?”正在歸置洗漱用品的青年撇來一眼,“餓了怎麽不和小張警官說?他們抓不住賊,擋不了刀,連飯都不能給你帶一口?”宋城南碰了一鼻子灰,隻能訕訕的收了聲。青年放下東西,雙手環胸隨意的靠在牆上:“幾年不見,宋主任身子竟虛成這樣,我看家裏櫃子中兵王的獎牌還是收起來吧。”宋城南低低“嘖”了一聲。本以為收起了棱角的秦見長進了不少,如今看來他隻是修煉了一張惑人的麵皮,掀開這張帶著微笑的假麵他依舊是那個連關心的話都不會好好說的兔崽子。無奈,宋城南隻能順著話茬哄著滿身是刺的青年:“那就收了吧,繼續擺著確實有點丟人。”秦見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他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你為什麽不配槍?”“槍?輔警不給配槍。”青年一怔,然後短暫的勾了一下唇角,發出了一聲嗤笑:“人家協警都是在做交警,做治安警,隻有宋主任你在做刑警,真是牛b。”麵對秦見的咄咄逼人,宋城南伸手撓了撓下巴,想不到更好的哄人辦法,他隻好故技重施。挺大一男人趴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嘖,傷口有點疼,不會是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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