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兩、兩千?!”小馬張大了嘴巴,頓時恨不得抱住葉雙的大腿,狠狠哭訴求情,“頭兒你這是要我的命啊”“再嚎就加到三千。”葉雙輕描淡寫地說著殘忍的話,小馬連忙閉嘴了,趕緊擦擦眼淚,表示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以後說話一定三思而後行。葉雙點點頭,帶著小馬走出了包廂,葉封華轉頭就看到葉雙帶著垂頭喪氣的小馬出來了。深知小馬絕對是挨訓了,葉封華隨即歎氣。葉雙坐在葉封華身邊,湊近了說,“別聽小馬瞎胡說,沒有那麽嚇人的。”葉封華才不信他的鬼話,但還是點了點頭,選擇什麽都不多說,默默夾了一塊涼拌魚皮。慶功宴沒有不喝酒的,葉雙被敬了一圈酒,就連葉封華都被弄得喝了一杯,總算是被熱鬧驅散了那些可怕的幻想。一頓飯一直吃到晚上九點,才打算回家。其他人都走了,葉雙處理完費用,才走到桌邊,看到已經昏昏欲睡的葉封華。他深知葉封華不怎麽喝酒,怕是有點醉了。“哥?醒醒神。”葉封華眯縫著眼睛,看清了葉雙的臉,才站起身來,和他一起往外走。他確實有點醉了,但是酒品好,不怎麽說胡話,也不會鬧脾氣,就是很沉默,很呆。兩人沉默地攔了車,葉封華靠在後座,隨著路燈的照耀,眯著了。葉雙則是有些拿不準葉封華到底是被嚇到了,還是醉了。在葉雙眼裏,葉封華多少是有些天真的,很容易信任別人,相信世界上總是好人居多,就是因為他這個性子,容貌又太出眾,葉雙才一直不放心他,總是問東問西。可現在是他瞞著葉封華,經曆了很多危險的事情,卻被葉封華知道了。說不心虛是假的。葉雙看著葉封華像是睡著了,隻能瞧瞧歎了一口氣。到達小區門口之後,葉封華猛然驚醒,轉頭就看見葉雙在付錢,才鬆懈下來,鬆散地靠在椅背上。渾身都發冷,他心裏不舒服,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葉雙,走吧。”葉封華下了車,抓著葉雙就往小區那邊走,因為司機停在小區對麵,他們還得過馬路,卻在踏上馬路的一瞬,葉雙猛地鬆開了葉封華的手,回過身就揮了一拳。葉封華的酒猝然醒了,一股寒意直躥顱鼎,讓他頭皮發麻。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小混混從陰黑的巷子裏走了出來,葉雙連忙把葉封華往身後拉,葉封華也反應快,趕緊報警。對方什麽話都沒說,直接揮棍子砸來,葉雙自顧不暇,卻還要擔心葉封華。葉封華和他背靠背,“你不用管我,顧好你自己。”話音未落,一陣棍風襲來,葉封華反應迅速,探手擰了那人手腕,一聲脆響,他奪過了那人手裏的棍子,反手就是一棍將那人砸到在地。葉雙應付之餘,餘光掃到葉封華那邊的情況,吃驚,且欣慰一笑。看來他哥哥也不是看上去那麽柔弱。確實,葉封華如果不是因為修煉受阻而身體不好,如果他還是吸血鬼的話,這十幾個人都不夠他吃一頓的。葉封華這邊揍趴下了幾個人,陡然心口一緊,感官放大之後,聽到了呲啦一聲,馬上轉頭去看葉雙,卻被一道銀光刺了眼睛,頓時瞪大了眼睛,“葉雙,身後!”身體反應和話語同時出發,葉封華砸了臉上撲來的一個人,直撲葉雙背後,伸手握住了正要刺向葉雙背後的那把刀。刀刃極其鋒利,刀尖很窄,鮮血瞬間迸濺出來,葉封華握著刀刃,不讓對方往下刺。葉雙眼底什麽都看不見了,隻剩下滿世界的紅色,一拳砸向那人的肘部,那人慘叫一聲,瞬間鬆開了手。第16章 哥哥超a葉封華手裏全是鮮血,臉側更是被刀尖劃了一道,鮮血順著他蒼白的臉往下滑,他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衝著持刀人一拳又一拳地砸。葉雙想把葉封華拉起來,卻反倒被葉封華反手掙開了,他眼神空洞,卻蓄滿了令人膽寒的冷意,他攥著血流不止的左手,撲到那人身上,又是一拳砸在那人的眉骨上,像是要把人活活打死一樣用力。周圍的人都被這個看上去柔弱可欺的人鎮住了,一連半分鍾,都隻有葉封華用拳頭砸人家腦袋的聲音。“哥!收手!他會死的!”葉雙最先回過神來,趕緊撲向葉封華的後背,硬是將他哥從那個已經沒有動靜的人身上抱走。“警察!都不許動!”出警速度還算快,但這邊已經被葉封華和葉雙打得沒有幾個人能跑了,值班的同事將一夥人都拷走了,才看向葉雙。“葉隊,救護車已經來了,快去處理一下吧。”葉雙看著神情呆滯的葉封華,他甚至不敢大聲說話,他哥剛剛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陡然變得那麽凶悍,確實把他嚇了一跳。但現在隻剩下了心疼,恐怕是被那個拿刀的人嚇壞了。葉封華呆滯地看著地麵,驚愕未定,暴力過後,渾身後知後覺地開始戰栗。葉雙一直給他捂著傷口,扶著葉封華上了救護車,醫護人員給他消毒的時候,葉封華才回過神來,倒吸一口涼氣,“嘶好疼啊!”那一刀橫過了他整個手掌,刀口很深,暫時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神經,還得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葉雙看過那麽多鮮血淋漓的場麵,卻遠遠沒有現在的衝擊力大,他看著那血肉翻開的手,愧疚、心疼、難過,各種各樣的情緒縈繞在心間,讓他紅了眼睛。“輕點輕點!哎輕點”葉封華疼得發間都變得潮濕,原本蒼白的臉,現在更加慘白了,護士也被他嚇得不敢用力,“已經很輕了啦,消毒而已,這是碘伏,不是酒精啊,不疼的。”“疼疼死了!”葉雙知道他哥的疼痛耐受度極低,平時磕了碰了都要疼好大一會兒,就更別提手掌被刀整個橫過一道血溝了。“哥,你別看,越看越疼。”葉雙捂住了他的眼睛,葉封華不買賬,“怎麽可能啊?我、我不看著,她每一下都會嚇我一次,然後還是疼,你少糊弄我。”“真的,捂著眼睛就不疼了。”“你瞎胡說,就知道騙我。”葉封華鬧得厲害,一腳踩在葉雙的腳背上,葉雙也沒吱聲,看著護士幫他止血,暫時處理了傷口。救護車呼嘯而過,幾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張寒策站在巷子深處,他今日穿了一身藍色的西裝,在夜色裏更顯妖異,尤其在這種陰暗的巷子裏,像是路過人間的惡鬼。“怎麽樣?”“沒有出大事,葉封華受傷了。”張寒策擰著眉,轉過身,“不是讓你們好好盯著他?怎麽傷到的。”來人趕緊彎下腰,不敢去看張寒策的眼神,“那夥人有人帶刀,想要襲擊葉雙,葉封華撲過去握住了刀刃,才受傷了。”張寒策倒是驚訝了一下,“多少人。”“十幾個,都被他們兩個打得傷的傷,殘的殘。”這人實誠地將事發過程全部複述了一遍,張寒策蹙眉了一會兒,又笑出了聲,嚇得這人差點直接跪地上去。活閻王在笑,真是嚇人呢。“葉封華的身手怎麽樣?”“不怎麽樣,但是反應很快,力氣不小,舉止帶有報複性。”張寒策揮揮手,讓人繼續去跟著了,自己走在路邊,慢悠悠地晃到了剛剛出事的地方。一堆警察圍在這邊記錄現場,張寒策假裝路過,瞥了一眼,地上確實不少血跡,如果葉封華傷了手,確實可能都是葉封華的血。張寒策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原本覺得葉封華是個漂亮的花瓶,不是說他沒有本事,他自然承認葉封華的博學和談吐,但是他太漂亮,看上去柔弱易碎。就像是一個不敢輕易觸碰的瓷器、花瓶。可現在,有人告訴他,這不是個花瓶。張寒策自認這麽多年沒有看錯過什麽人,但是......他沒有想到葉封華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為了救葉雙,不怕疼,不怕死,甚至明明身手不好,還差點把歹人給打死。他今天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為了保護別人,連自己都顧不上。張寒策裝作路人,離開了這裏,走到了車旁邊,抽了一根煙,才進了後座。在醫院裏,葉封華做了不少檢查之後,進行了手術縫合,萬幸沒有傷到手部神經,隻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原本已經各回各家的同事們都一窩蜂地來了醫院,原本小馬以為他們頭兒既要應付歹徒,還要保護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哥,一定會傷得很嚴重。誰能想到,他們一群人著急忙慌地趕來之後,就看見他們頭兒站在走廊裏聽醫生叮囑,拿了個備忘錄擱那兒記葉封華的忌口。“頭兒!”小馬撲上去拉著葉雙左看看右看看,葉雙摁住他的腦袋,“別大呼小叫的,這裏是醫院,病人都要休息的。”小馬立馬噤聲,其他人也都投來關切的眼光,葉雙衝他們攤攤手,“我沒事,大家這麽晚了還趕來,辛苦了。”“頭兒,那夥人我們一定連夜審問!”“對,居然敢找事找到我們大隊頭兒上麵來了!”往日一個個下班之後就四處逃竄的皮猴子們,今天一個二個的喊著要回去加班,義憤填膺,反倒把葉雙逗笑了。這一笑,才讓他勉強輕鬆了一點。“哎,頭兒,你哥哥呢?”小馬這才發現葉封華不在外麵,開始四處看,葉雙揪著小馬的耳朵,“我哥手傷了,剛剛縫合完,我在聽醫生說忌口。”“啊?怎麽受傷了,頭兒你怎麽沒把人家保護好,好市民受傷了,頭兒,該打。”小馬裝模作樣地揍了葉雙一拳,葉雙被他說得愧疚極了,摸了摸鼻子,“那人本來是要偷襲我,我哥撲上來把刀摁住了,才傷了手。”小馬震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不光是他,所有的同事都是這樣,一個個震驚地看著葉雙。“頭、頭兒,你哥.......還能、空手接白刃啊?!”小馬抓著葉雙,探頭就要往病房裏麵瞧,卻被葉雙拉了出來,“小點聲,這是醫院,咋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