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萬人嫌啞巴的竹馬是校草 作者:薑烏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周靄沉默的垂頭看著麵前的小孩,周佑寶今天才被父母從爺爺奶奶那邊接回來,當時周靄在樓上補課,兩個人並沒有直接碰見。走廊掛鍾的指針在12點重合,又開始新一天的24小時,別墅裏現在一片寂靜,父母睡在樓下,保姆睡在周佑寶的房間裏,周靄的眉心輕輕皺了皺,他不知道周佑寶是怎麽騙過三個大人,在此刻獨自上樓來到他的房門外。周佑寶一直仰著臉看周靄,周靄對他來說很高,他就算仰著臉也看不太清楚周靄的神色,爸爸媽媽總會將他抱起來,抱的高高的,他很輕鬆就可以碰到爸爸媽媽的臉,但周靄隻抱過他一次,就是那次他們跌落樓梯的時候。當時他趴在周靄的胸膛上,蹭著周靄柔軟的睡衣,那是和爸爸媽媽完全不同的感覺,當時的下落讓他害怕,但周靄抱著他,他到最後也依舊毫發無傷。此時麵對周靄,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睛,又小聲叫了句:“哥哥。”周佑寶看一眼麵前沉默的周靄,看他護腰顯現出的輪廓,又把視線放在周靄的腿上,他記得當時周靄的腿流了許多許多紅色的血,他對周靄說:“我想跟你睡。”初秋,夜晚開始泛涼,周靄看一眼周佑寶光著的腳,又看他身上單薄的睡衣,沉默的關上身後的臥室門,率先往前走要下樓。周佑寶邁步跟在他後麵,想抓他的褲子,似乎想起什麽卻又沒敢,手臂維持著舉起來沒收回去的動作。周靄偏頭,垂眼時察覺到了周佑寶的動作,他停在樓梯口頓了頓,看了一眼眼前旋轉向下的階梯,又看了一眼後方跟著他停下的周佑寶,周佑寶眨著眼睛愣愣的看著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抿唇笑了下:“哥哥去和我睡小床。”小床是兒童房裏周佑寶自己的床,周靄看著周佑寶臉上燦爛的笑容,避過眼神,但伸出手去,第一次拉住了腿.邊周佑寶的手,小孩子的手很軟、很小,察覺到周靄的動作,周佑寶高興的抓緊了周靄的手指。周靄順著周佑寶的速度,慢慢的將他帶下樓梯,直到送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裏。可能是察覺到動靜,房間裏的保姆終於在此時醒過來,她看見進門的兩個人吃了一驚,回頭一望那邊空著的床鋪,趕緊著急忙慌的過來要抱走周佑寶。但周佑寶緊拉著周靄的手指不鬆開,仰頭對周靄重複說:“哥哥要和我睡小床。”保姆過來抱周佑寶,但周佑寶仍舊不放手,再鬧他們的父母就要醒了,周靄站在周佑寶房間門口並沒有進去,他沒在看周佑寶掙紮的臉,隻是低頭垂眼,一根一根的掰開了周佑寶緊緊拉著自己的手指。回去二樓的路上,周靄依舊能聽到身後細碎的周佑寶鬧的聲音,回去的速度比下去時快很多,他進了房間就關上門,那些聲音便徹底被阻擋在外。回到房間,周靄本來關了燈要準備睡了,卻發現手機上收到了一條新消息,來自一個很眼熟的陌生號碼,對麵發過來:今天話沒說完,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方便下來一趟嗎?看信息傳過來的時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前。因為已經關了燈,房間裏此時隻有透過半拉的窗簾映進來的月光,周靄站在房間中央,月光灑在他手上,他抬頭看向窗外。然後他走過去窗邊,抬手徹底拉開了窗簾,他在那個熟悉的院牆角落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光線暗淡,周靄隻能看見影子,看不清其他。就在此刻,周靄拿在手上的手機亮了亮,最新一條消息顯示在屏幕上:我看見你了。緊接著又是一條:還不睡的話,方便下來嗎?會很快。周靄站在窗口,看著樓下暗處的那道影子,他輕輕的呼吸著,良久,等到手機自動熄屏,他才再次有了動作。推開一樓的大門,首先朝周靄撲過來的是一陣風,周靄偏頭避了避,關上門再轉身,就看見陳潯風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院門外,風將陳潯風的頭發和校服外套都吹得揚起來,陳潯風站在門外靜靜的等著他。他們很有默契的往遠離這棟房子的地方走,但也並不朝光線明亮的路燈下去,最後周靄停腳在一棵樹下,他終於偏頭看向旁邊的人。陳潯風隨他停下,他像是在外麵待太久了,頭發被風吹得很亂,但卻完整的露出底下他那張臉,周靄看著晦暗的光影爬上陳潯風的臉,聽見他的聲音:“今天的話,我沒說完。”周靄看著他,沒有表態,但也沒有移開眼神,隻是等著他繼續。“我不會戲弄你。”這是陳潯風的第二句話,他微蹙眉,鋒利的眉眼間自動就帶上冷冽:“我知道你被六中錄取,你的錄取名單定下來,我才開始轉自己的學籍,我想確保萬無一失。”陳潯風目光放在周靄身上,這次他沒再避開:“在六中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但我並不能分辨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我,我也不能直接衝到你麵前來問。”周靄眼睫微動,想起9月時,在校門口,他第一次聽見旁邊路過的學生口中陳潯風的名字,那時他頓在原地,遲疑的偏頭順著那個學生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被簇擁在遠處人群裏的陳潯風,讓他完全陌生的陳潯風。麵前的陳潯風輕輕的呼出口氣:“因為周靄,我們分開這麽幾年,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我們從沒聯係過,幾乎可以說彼此都是杳無音訊,我不是不信任你,但時間是種客觀存在的東西,時間讓人無力又無奈。”“所以前段時間我的想法,肯定不是自欺欺人的催眠自己你還記得我。”陳潯風頓了頓:“但另一方麵,我心裏又有念想,我期望你還記得我,偶爾在學校裏和你遇見,你錯開眼神的時候,我會想你是不是認出我來?還是隻當我是個偶然遇見的陌生人?”風變大了,陳潯風站在周靄麵前,替他阻擋部分吹來的風,陳潯風敞開的校服衣角被吹得隨風亂晃。他身姿不動的站在周靄麵前,冷感的聲音混雜在風聲裏:“所以我說,我不敢光明正大。一說開就等於下了判.決,我隻能跟蹤你、偷看你、甚至從別人那裏聽說你,我創造機會和你偶遇,找理由出現在你麵前,我確實帶著試探的意思,如果你表現出微妙的信號,如果我能接收到…國慶收假那周,下大雨那天,有人跟蹤你。”聽到這裏,周靄的眼神未變,陳潯風果然是知道的,這在他意料之中。這時是半夜,周靄下樓,身上套了件灰色的羊毛衫,他的手放在衣兜裏,底下是同色係的長褲,校服的藍襯他的氣色,這種沉靜的灰反而讓周靄看著更素淡、更冷。陳潯風看著周靄寬鬆的褲腳被風吹得斜向一處,突然問他:“你冷不冷?”周靄微頓,然後搖了搖頭。陳潯風往側邊又走了一步,接著剛剛的話題說:“就是那天,你給了我信號,你還記得我。所以我才敢光明正大,不靠偶遇、不靠借口的出現在你麵前。”陳潯風停了停,他又垂了眼去看周靄的衣服,他的睫毛有些長,垂眼時輕鬆就覆蓋住底下的眼瞳,像是一個避開周靄的姿態,他說:“但你很快就不見了,我聯係不上你,你家裏、學校,都找不到你,所以我今天有點著急了…跟你說的第一句話,”陳潯風甚至偏了偏頭,“我不知道要怎麽問才合適。”陳潯風停在這裏,視線餘光察覺到周靄將手拿了出來,周靄從衣兜裏摸出了手機,陳潯風慢慢轉回頭,看向他低下去的臉。手機的熒光淡淡映著周靄的臉,他表情很平靜,像是絲毫沒有被陳潯風的這番話影響到任何,他手上打字的動作極快,很快就將手機的備忘錄屏幕展示給了陳潯風,空白的備忘錄頂端隻有一行字,問的是陳潯風:你說完了嗎?陳潯風低嗯了聲。周靄在備忘錄上,空行接著打下一句話:那我回家了。“等一下。”陳潯風卻叫住他。周靄本來都要往前走,聞言又轉回頭,等陳潯風的下一句話。“那次跟蹤你的幾個人,被別人弄進了警察局,說是未成年敲.詐勒索,”陳潯風垂頭很認真的看著周靄的眼睛,問:“他們是為什麽來跟蹤你?你認識他們嗎?”--------------------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有看主攻的寶貝,在這裏推一本書,老婆已經開啦,《攻了主角受的所有白月光》by今朝酒泠泠文案:某市小說的故事線突然崩壞,書裏的主角受衝向渣攻懷抱,即便被虐千萬遍也絕不回頭。於是來自各個世界線的快穿任務者紛紛進入到每本小說中化身主角攻,滅渣攻,正主線。大學生陸白不幸穿越到惡毒渣攻身上,整天不僅被體質特殊的受糾纏,還要被主角攻們追殺。陸白閉眼陷入絕望:珍愛生命,遠離修羅場!可當他睜開眼睛,小人魚攻尾巴蹭著他的腰,劍修攻長劍成了繞指柔,總裁攻反手鎖上辦公室門甚至其他那些渣攻也紛紛貼了過來。陸白:事情變得有趣了。世界一:私立高中人魚入侵事件。這明顯不是個正常的高中,蘇茗總是紅著臉,水汽蒸蘊的雙眸裏含著羞怯和害怕,可沒人能令他開心,除了陸白。蘇茗紅唇貼在陸白頸邊:“陸白,幫幫我。”陸白麵無表情把書摔在麵前:“幫你補習數學還是物理,做不完這本五三的人沒資格跟我說話。”前來捕殺陸白的小人魚瑞斯站在教室窗外憤怒捏拳:好一個惡毒的渣攻!而其他渣攻:不許欺負我們小蘇茗!後來,這些渣攻默默卻按照陸白的意思遠離蘇茗,而小人魚瑞斯含淚咬筆看著密密麻麻的題目,身後傳來陸白“惡毒”的聲音。“你隻要高考過了本科線,我就放過蘇茗讓他跟你走。”小人魚齜開的牙被冰涼手指按了回去,他聽見陸白說:“乖巧的人類小孩不會露出人魚一樣的牙齒,好好高考,遠離實驗室解剖室。”瑞斯臉紅紅地看著眼前人,怎麽覺得這個渣攻人很不錯?世界二:豪門小公子攻x高冷總裁受世界三:娛樂圈小透明攻x著名打星受世界四:合歡宗攻x內向魔尊受未完待續……1.陸白-認真扮演“惡毒”/社會好青年攻x瑞斯-食草係切片自以為是攻的受2.主攻,1v1,雙c,互寵,he。攻有萬人迷屬性。第14章 周靄罕見的失眠了,他的睡眠質量從來都不太好,所以他睡得晚、睡覺的時間短,但今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卻並沒有因為疲憊而自然陷入睡眠。相反,隨著時間流逝,他還越來越清醒。他閉著眼睛,眼前卻像是走馬燈似的閃過許多記憶碎片。幼年時的下雨天,周靄和陳潯風總是幼兒園裏最後離開的兩個人,陳潯風是單純沒人來接,而周靄的保姆則是不上心總會遲到,兩個人撐著一把傘躲在保安廳外的大雨裏,陳潯風在傘下觀察著周靄的表情,利索的拆了自己的帽繩,翻繩打發無聊時間逗他笑。一年級時,他們初次接觸到嚴格章程的考試,周靄第一次考試就考了全年級第一,那個時候的陳潯風就已經比他高,上台領獎前陳潯風站在後台陪他,還抬手輕輕摸了摸周靄的頭發,說你別緊張。周靄並不緊張,也並不懼怕站在全校師生麵前,但他下台後,卻發現陳潯風已經和身邊四五個高年級的男生扭.打了起來,就因為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在等著領獎時評價了一句他,說他長得挺乖,但怎麽是個啞巴?周靄還看見了陳潯風的眼淚,從認識陳潯風起,他受傷、流血、被老師責罰都沒有流露出半分失落神色,陳潯風的唯一一次眼淚是在那年他們分開時。那時他哭的眼睫毛全被淚水黏附在一起,眼珠像被水洗過,他的手上有灰,將自己的臉抹出一道一道淩亂的痕跡,最後是周靄用紙將他的臉擦得幹幹淨淨。記憶遊走,最後定格在今天晚上,陳潯風長大了,身形抽條,肩寬體長的輪廓初初顯現,站在他麵前時,周靄需要微微抬眼才能將他的臉看清楚。小時候的陳潯風話很多,他不會說話,所以陳潯風一個人說了他們兩個人的話,今天晚上的某一瞬間,在看著麵前的陳潯風說話、在看見陳潯風避開他的眼神偏過頭去時,周靄站在那裏,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熟悉感。陳潯風說時間讓人無奈、說他的遲疑、也說他的跟蹤偷看,他很誠懇的對著周靄剖析自己,下午沒說完的話他等到半夜也一定要過來說完。他說他知道他們之間隔了六年,他說他也知道時間的殘酷,但陳潯風靠近時,卻自己就忽略了時間帶來的陌生和隔閡。下午他們才正麵的說上再見後的第一句話,當時的氛圍並不友好,但晚上陳潯風就等在樓下叫他下去,似乎在陳潯風眼裏,時間可以改變許多,時間讓他們長大,但他們卻始終還是他們,他們似乎和當時幼兒園裏的那兩個小孩並無太大差別。周靄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他徹底坐了起來,旁邊的手機顯示時間是淩晨3點,他下床走到窗台邊,拉開了半邊的窗戶坐下,涼風撲麵,簌簌吹著他的頭發和衣服。周靄的清醒中混雜著疲憊,他從旁邊的抽屜裏找出煙盒,他沒有什麽煙癮,住院這麽久,每天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他也從來沒有想起來過,但很多時候獨自一個人,他確實需要有些東西來讓自己麻木。煙霧逐漸升騰,卻根本阻擋不了他思緒的遊走,他想起分開前陳潯風的問得最後一個問題,陳潯風說跟蹤他的那群人因為敲.詐勒索進了警察局。所以說,陳潯風一麵在對他強調時間帶來的隔閡,一麵卻自己就在忽略這道隔閡,陳潯風說不確定自己還記不記得他時,就已經在一頓不落的給他送早餐、在考試期間大張旗鼓的揍蔣文意、甚至替他解決跟蹤的那群人。周靄輕輕蹙了蹙眉,薄荷煙讓他越發清醒,他摁滅了這支沒抽完的煙,從窗前移開,扭開了書桌上的台燈,從旁邊拿了份新試卷安靜的坐了下來。六中的教學嚴格,關於學習上的所有事情,效率也極高,一個周末過去,老師們已經加班將上周的月考成績全部批改排列出來。時隔20來天,周靄再踏進1班,他還是以前那副模樣,平靜中是冷漠,在那次他當著眾人的麵掐了胡成之後,班級裏對他的各種“歡迎儀式”就全部消失,他每次進班就是他們陡然壓抑下來的死寂,但這種死寂反而給周靄減少了麻煩。今天早上進班,照舊是安靜,周靄直接去了自己的座位,他分給班裏人的注意力很少,所以他沒有察覺出他們安靜之下的另一層洶湧波濤。同桌蔣文意已經拆了石膏和綁帶,正埋頭在座位上看書,這次他對周靄的進班毫無反應,從始至終都垂著頭,視線都放在書本上。早課前秦老師進班守了會自習,他站在講台上表情不太好,先叫停了班裏的讀書聲,他插.了u盤,在投影屏幕上給班裏學生展示了這次月考的統計數據:“月考成績全部出來了,我不知道你們是在學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