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洲似乎在試圖推開對方,但拒絕的態度並不明顯,omega仍然掛在他身上。林恩有些尷尬,他沒處理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站在玄關進退兩難。米可的確不是姚洲叫來的。婚禮才剛結束,姚洲無意在這種事情上刺激林恩。但他也不會向林恩解釋什麽,這樣的意外從前會有,以後也未必能完全避免。林恩是該學著適應的,無非時間早晚而已。姚洲看向米可的眼神冷了些,米可倒是個識趣的,見到林恩現身,他沒再纏著姚洲了,站直起來退了半步,同時打量起眼前的beta。如果外型滿分是十分,米可就給林恩五分吧。beta們的身材都不怎麽樣,不如omega那麽有料,林恩看著尤為單薄。米可今晚來找姚洲,特意換了一身薄絲的衣衫,還在脖頸和鎖骨處抹了香粉。而林恩呢,穿著一件學校社團的文化衫,與精心打扮的米可一比,立刻相形見絀。姚洲這時對米可說了句,“讓司機送你回去,今晚用不著你。”米可的那點心思不難猜,傍著姚洲做情人,總比當一個沒有靠山的酒吧老板強。姚洲看在過去了情麵上給他留了點餘地,他現在消停地出去了也就不讓他難堪。但米可到底有些不甘心,尤其一見到學生氣的林恩,總覺得自己還有幾分勝算。他主動去牽姚洲的手,帶了點撒嬌的口氣說,“姚老板,我人都來了,你這就讓我回去,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米可自顧自說著話,姚洲卻隻是轉頭看了一眼林恩。幾分鍾前他們兩人還在客廳裏親密調情,米可的登門讓人猝不及防。林恩臉上的表情掩飾得並不好,難堪和氣憤都有一點。姚洲夾在這中間,卻顯得相當從容。林恩平時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這會兒難得流露點情緒,姚洲突然想看他更多的反應,當著米可的麵問他,“小少爺,能讓他進來嗎?”說這話時,姚洲的語氣稱得上輕鬆。林恩並不傻,聽出來他是有意的,但仍然做不來雲淡風輕。林恩直接問米可,“你回家的車費要多少?”說著開始掏錢包。米可有些驚訝地看向林恩,繼而腦子飛轉,故意報了個離譜的高價,說,“兩千。”從酒吧街開到這裏,一般車費不過百元。米可開口就要兩千,無非是要刺激林恩,引得他失態。如果當著姚洲的麵就這麽和林恩撕扯起來,米可自己未必掉價,但肯定會讓姚洲對這個新婚對象心生反感。米可做慣了情人,是很懂得這些伎倆和心思的。沒想到林恩並不駁斥他,低下頭開始從皮夾裏數錢。現在已經通行手機支付了,一般人的錢包裏不會有那麽多現金。又或許是林恩本來就沒多少存款,前麵的一千五他數出了幾張整鈔,後麵的幾百卻是湊的零錢。姚洲看著他拚拚湊湊地數錢,眼色一下沉了下去。結婚才幾天而已,姚洲和林恩還從未涉及財產方麵的話題,姚洲也沒給過林恩任何零用。但姚洲有個直覺,這就是林恩身上所有的現金了,他現在全都湊出來要拿給米可。很快的,林恩把兩千數好,遞到米可麵前,說,“車費給你,回去吧。”第10章 不差你一個林恩就算憤怒,也是種克製的憤怒。他沒有對米可惡言相向,給錢的時候,他的神態語氣都是就事論事的樣子。你要兩千的車費現在給了。下麵輪到你守信,好好走出去。這其中沒有侮辱人的意思。米可本性也並非那麽惡劣。他愣了愣,牽著姚洲的那隻手鬆開了,有些不確定地接過林恩遞到跟前的現金。整個過程中姚洲什麽也沒說,但是米可覺察出來姚洲好像更向著林恩一些。他也是識趣的人,再這麽糾纏下去反倒沒意思了。臨出門前為了挽尊,他對姚洲說,“姚老板如果有需要,記得給我打電話。”言語間還給自己留著後路,但已經沒有敲開門時那種風情萬種的氣勢了。姚洲仍然沒說話,米可轉身走下台階,姚洲把門關上了。林恩的臉頰有點紅,但不是剛才在客廳裏那種情動的害羞,而是氣憤未退的餘怒。他把皮夾揣回兜裏,沒和姚洲說話,轉頭往樓梯那邊走,然後快步上了二樓。過了幾分鍾,姚洲去敲書房的門,林恩在裏麵把門反鎖了不給他開。姚洲不哄人的,他從來不做這種事,隻是抬手又敲了兩下,書房裏仍然沒有動靜。姚洲本想著就讓林恩自己靜一靜得了,但是林恩低頭數錢的畫麵在他腦中反反複複地浮現,搞得他莫名煩躁。姚洲在門邊站了會兒,還是決定給林恩一個解釋。他隔著門說,“人不是我叫的。”停頓幾秒,又補上一句,“結婚以前和他去過酒店,但確定婚期以後就沒有聯係了。”媽的,姚洲根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跟誰交待這種事。他活了快三十年,居然在林恩這裏破了例。說完以後他站在走廊上等著林恩開門。過了差不多有五分鍾甚至更久,林恩終於從裏麵把門開到一半,以一種淡淡的眼色看著姚洲,說,“今晚我就睡書房可以嗎,晚安。”林恩的口氣並不倔,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隻是不肯回主臥睡覺。還和姚洲說了晚安,有種到此為止的意思。姚洲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要睡哪間屋子是林恩的自由。書房裏隻有沙發沒有床又關他什麽事。姚洲說了聲“隨你”,獨自回到了走廊盡頭的主臥。結婚剛過一周,兩人分房睡了一晚。第二天林恩起得很早,他想避開姚洲起床的時間,提前去學校。但他還有些課本放在主臥的窗台上,必須進去拿出來。林恩輕手輕腳地摸進主臥,房間裏百葉窗緊閉著,光線昏暗,看不出來姚洲是睡是醒。林恩貼著牆走,走到窗台邊蹲下,借著百葉窗縫隙的光,確認自己要帶的書。就在他起身的一瞬,一雙有力的手臂突然把他圈住了,林恩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子騰空而起,手裏的書本落了一地。姚洲直接從後麵把他打橫抱起來,轉身往大床走。林恩嚇壞了,被扔到床上的一瞬因為受驚而叫出了聲。很少有的,姚洲沒有控製自己的信息素,原本沉鬱幽冷的龍柏氣息在一瞬間變得極具壓迫與攻擊性。即使林恩隻是一個鈍感的beta,也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侵略和怒意。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挑起了姚洲的征服欲。這原本該是一個安靜平常的早晨。林恩臉朝下趴著,脖子被姚洲扣住了,姚洲僅用一隻手就輕易控製了他,另隻手摸到林恩身前,一把撕開了睡衣紐扣。林恩奮力掙紮,奈何完全不是姚洲的對手。姚洲是被他擾醒的,清醒前的夢境裏總有林恩的身影頻頻出現,這個認知讓姚洲感到煩亂。清早是一個頂級alpha需求正強烈的時候,姚洲獨自在主臥睡了一晚,林恩剛一進來他就醒了,對他而言林恩此時的闖入無異於自投羅網。他俯身去咬林恩的後頸。林恩昨晚睡覺時摘了項圈,現在還沒戴上。姚洲的舉動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和腺體。alpha的動作攻擊性十足,不忘告誡他,“乖乖的,要不一會兒傷著了別怪我。”林恩一直是乖的。他從未在家族中得到偏愛,也自知沒有任性妄為的條件。蘭司給他喂催化劑時他忍下了不敢指認,姚洲給他的項圈他也一直戴著。但人畢竟不是機器,這樣赤裸裸的威脅刺中了林恩微小但尚存的自尊心。他突然開始劇烈掙紮,一麵叫著“放開我。”姚洲挑了下眉,回應卻是嗤笑了聲,說,“小少爺,原來你也會反抗的?”那種強權者的口吻展露無疑,輕蔑也展露無疑,低沉的聲調裏還有少許被挑弄起來的興致。林恩的瞳孔縮了縮,好像被姚洲的話紮了一下,他的臉被壓在枕頭裏,似乎罵了一聲什麽但很含混,姚洲沒聽清楚。他揪住了林恩腦後的頭發,俯下身,問他,“剛說什麽了?”林恩不肯回答,姚洲手下加了力把他摁進枕頭裏。林恩很快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兩片薄薄的肩骨因為試圖抗爭而隱隱發抖。姚洲仍然神色從容,慢條斯理地折磨他,嘴裏說著,“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呢?”“你不喜歡我出去找人,可以,那小少爺總該滿足我對不對?”說完,不等林恩再踢打反抗,姚洲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睡衣直接扔在地上。這是自從新婚以來,林恩所經曆的最為粗暴的一次對待。他的抵抗掙紮都被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了,姚洲抓著他的兩隻手腕,掌下慢慢加力,直至壓平他握拳的手指。米可昨晚說過一句beta們都是性冷淡,姚洲心想,這也不準確。林恩不懂迎合又怎樣,他仍然可以是個尤物。他的眼神、喘息,顫栗,甚至是冷淡的唇角,細嫩的脖頸,都足以激起一個頂級alpha的占有欲。他不比那些omega做得差。姚洲一開始沒有想到林恩的身體這麽弱,任由他求饒般地嗚咽抽泣,卻始終牢牢掌控著他,一點沒有心軟。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感到林恩近似痙攣的一陣抽搐,眼神也隨之失了聚焦。這小東西身體太弱,這就受不住了。姚洲伸手撥開他額前的黑發,隻見林恩眼底一片全紅了,在得到喘息的短暫兩三秒之中,林恩氣若遊絲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姚洲,我恨你。”姚洲居高臨下,聽到這句失智之下的憤恨,突然滯了滯。林恩顯然不會罵人,長到19歲可能從來沒對誰爆過粗口。一句我恨你聽起來毫無殺傷力,比他的語氣更加虛弱。姚洲的停滯不過幾秒,很快的他笑了下,貼在林恩耳邊遊刃有餘地回應,“太多人恨我了,小少爺,不差你一個”。繼而在林恩支離破碎的呼吸和抽泣聲中,繼續肆意作踐他,把他的尊嚴連帶恨意,一點一點碾碎。隻是這天早上,不知為什麽姚洲隻做了一次。完事以後他去淋浴。林恩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想逃走卻動不了,渾身上下遍布著尖銳的疼痛。幾分鍾後姚洲從浴室出來了,林恩還原樣趴著,被掐過的那些地方已經泛開醒目的青紫痕跡。姚洲走到床邊,林恩害怕他回來還要繼續,下意識地往一旁縮去。姚洲權當沒看見他的畏懼,一下將他抱了起來。這是在姚洲第一次在事後幫林恩清理。他調好了水溫,慢慢把林恩放進浴缸裏。熱水漫過皮膚,繼而刺痛了那些新鮮的淤傷。林恩沉在水裏不吭聲,但他強忍不適的樣子都被姚洲看在眼裏。姚洲坐在浴缸邊上,一手拿毛巾擦著自己半濕的頭發,一手試著水溫,接著又去捏了捏林恩的臉頰,製止他再咬嘴唇。“還去學校嗎?”姚洲問。林恩並不看他,聲音也啞得厲害,說了個讓姚洲意外的答案,“去。”社團活動從上午十點持續至下午兩點,林恩總可以趕上一部分。隻要有得選,他絕不願意和姚洲待在一個屋簷下。姚洲沉眸盯著林恩。這副單薄的身軀之下,原來骨頭裏有點倔勁的。林恩泡了十分鍾的澡,人也稍微恢複了一點精神。姚洲因為接聽電話走出浴室,林恩趁著他離開房間,裹起浴袍躲進了自己的書房。前天去市場買魚時他在一間小藥店裏買了一瓶跌倒損傷藥。今天姚洲對他下手很重,林恩擔心如果不上點藥,任由這些淤血凝在皮下,之後的幾天都不能出去見人了。他先是用棉簽在淤傷處塗抹藥酒,而後以指腹揉散,這個過程說不上有多難受,但那股遲來的恐懼漸漸從心頭湧起。林恩最終還是沒忍住情緒,想到自己結婚才一周就躲在書房裏獨自上藥,幾滴眼淚跟著跌落在手背上。半個小時後,他換上一套長衣長褲,忍著身上還未消減下去的鈍痛,慢慢走下樓梯。保鏢老叢已經開著車等在別墅門口了。林恩感覺自己似乎有些低燒,但他盡量不讓人瞧出異樣,先把挎包扔進轎車後座,跟著也坐了進去。老叢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姚洲突然從樓裏走出來,大步邁到車邊。老叢立刻讓到一邊,林恩有些驚恐地睜大眼,看向也俯身進了後座的男人。姚洲一進入車內就聞到了林恩身上散發的藥酒氣味,再一看林恩的眼眶紅著,立刻猜到他後來又哭了。姚洲把一疊現金直接塞入了林恩的背包裏,這把錢數額很大,每一張都是五百麵值的,看起來少說有二三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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