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廉算到這一點,等著莫凡主動聯係。這樣一來不論是莫凡、還是盛澤,都處於一個主動的狀態。盡管合作裏不存在什麽主動和被動之說,隻要一起把項目做好就行了,可這種沒有主權的感覺讓莫凡非常不爽。這種被*控感令莫凡感受到了挑釁。“莫哥別生氣,”司昭廉好言好語地說,“一開始我接到這個項目的時候,bright和暉剛決定合作,我知道盛澤會介入,但並不知道負責人會是你,一切還沒塵埃落定,貿然來問你也會唐突吧?”“放屁!”莫凡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行,你一開始不知道我會負責,今晚你給老子說要出差的時候怎麽不提?怎麽?等我給你打電話就這麽有優越感?”“倒不是什麽優越感,”司昭廉說,“莫哥,一直以來都是我主動聯係你,我想等你一個電話而已。”莫凡才不信他的花言巧語,“你少給我在這……”“莫哥,”司昭廉突然叫他,“我等你的這個電話等了一周。”“……”莫凡倏爾噤聲。“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如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聯係我的,”司昭廉的嗓音低低的,帶著幾分電流的磁感,“每天和你見麵我都在想你今天知不知道這件事,或者是不是你知道卻等著我來聯係你。我糾結要不要主動給你說,但我又實在想接到你的電話。我每天晚上都在守電話,一覺醒來發現什麽都沒有,又裝作沒事兒地和你見麵。”“……”“莫哥,”司昭廉歎了口氣,“等電話很難熬的。”“……”莫凡神經被輕敲了一下,心裏的積攢的火氣散了幾分,前麵路口亮了紅燈,他踩下刹車,車子穩穩當當地停穩。“你少在我這裝模作樣,”莫凡仍是冷冷的, “你這些花言巧語也就騙騙你那些前男友,別跟我來這套。你在公司不是掛名嗎?這次為什麽是你負責?”“雖然掛名,但老板也是我嘛,需要我出馬的時候自然義不容辭。你不也是嗎?平時不管事,這種項目能交給別人?”司昭廉:“我哪套了?我字字真情,莫哥怎麽不信?”信個屁,他莫凡又不是傻的,虛情還是假意能分辨不出來?司昭廉流連情場,惺惺作態的樣子信手拈來, 不過是睡了幾次覺,真以為能騙過他?“少在這廢話,”莫凡說,“我打電話來是跟你開發地的合作,不是聽你在這裝模作樣的。”司昭廉哦了一聲,語氣含笑,“我以為你隻是來發脾氣的。”“明天早上滾來盛澤,”莫凡盛氣淩人的下達命令,“帶上人, 做投標書。”司昭廉:“好,幾點到?”“上午九點,敢遲到你死定了。”莫凡撂下狠話不等他反應就掛了電話。過了幾秒才咂出不對味兒,他跟司昭廉說這些幹什麽?什麽死不死定的,搞得關係親近一樣……莫凡懊惱地按了按太陽穴,心煩意亂, 暗下決心絕不能再讓司昭廉牽著鼻子走。翌日,司昭廉帶著宏朝的準時出現在盛澤集團,前台直接帶他們去了總裁辦公室。莫凡的辦公室很寬敞,裝修風格是簡潔的冷淡風,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大半個a市的光景。兩家公司的正式見麵,就算莫凡對司昭廉再有情緒也得認真對待,這是商業層麵的合作,牽扯到很多東西,孰輕孰重他很清楚。所以哪怕莫凡不想盛裝打扮,也得穿一身成熟穩重的西裝接待宏朝的人,他選的是藏藍色,沒有特意選,隨手拿的,裏麵百搭的白襯衫,沒穿馬甲和領帶, 正式中透著隨性。這點他也有私心,如果太過隆重會給對方一種急於求成的感覺, 旗鼓相當的公司合作往往會打心理戰,這是了解對方真實實力的絕佳機會,不能直接露底,也不能讓對方瞧不起。司昭廉推門進來時熟稔地打了個招呼, 叫了一聲莫總。莫凡正在看文件,抬眸看過去就愣了愣。司昭廉穿得是酒紅色的西服,同樣沒穿馬甲、戴領帶,裏麵一件白襯衫打底。一紅一藍,看上去倒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司昭廉一進來就注意到了,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辦公室裏還有幾位策劃部、商務部的人,紛紛起身給司昭廉打招呼。莫凡沒有理會司昭廉的眼神, 站起來繞過寬大的辦公桌,朝司昭廉伸出手,“盛澤,莫凡。”司昭廉勾唇,伸出手握住莫凡,力道重得恰到好處,還藏在幾分旁人察覺不到的深意,“宏朝,司昭廉。”相握的手掌短暫地相碰又默契地分開,在外人眼裏是初次見麵的客氣和疏離,隻有他們二人才知道掌心相碰時溫度和觸感,已經這段時間裏廝混中非常熟悉。莫凡的秘書安排眾人坐在沙發上,茶水一一端上,也虧得辦公室很寬敞,十多個人在裏麵也不覺得擁擠。宏朝的人剛坐下準備開口,莫凡就率先說話了。“聽說司少剛從國外回來不久,是嗎?”司少, 不是司總。這個稱呼很耐人尋味。“是,我的確剛回來,所以這次項目上的事情還得請莫總多指教。”司昭廉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是普洱?好茶。”“司少的舌頭倒是靈。”莫凡翹著腿,鋥亮的皮鞋鞋尖點了點,“bright家大業大,拿這麽重要的項目給你練手,這樣的魄力,我很佩服。”宏朝的人想為司昭廉說話,被他製止了。“莫總,你有你的顧慮很正常, 不過我在國外的時候也沒有閑著,也參與了不少bright的項目,雖然不是什麽幾億的大項目,但勝在積累經驗。畢竟這年頭富二代難當,莫總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對吧?”司昭廉始終笑吟吟的,舉手投足間的禮儀找不著錯處。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不動聲色地化解了莫凡的針對。莫凡嘴角噙著冷意,手指輕敲著沙發扶手。劍拔弩張的氣氛在一來一回之間悄然展開,旁邊的人摸不著頭腦,大氣都不敢出。“我比莫總小一歲,論資曆肯定比不上莫總經曆的大風大浪,”司昭廉笑意不減, 舉起茶杯,“這次是合作,也是討教,我以茶代酒,先敬一杯。”這話明麵兒上是尊重,可實際含義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懂了。他隻比莫凡小一歲,如果說他繡花枕頭,那莫凡又是什麽金磚好瓦片?兩個年齡相差無幾的老總,必然是“旗鼓相當”的。莫凡明懟,司昭廉暗諷,這倆老板不像是談合作的, 倒像是要打架的。兩家的員工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在思索要不要勸勸。可別合作還沒談就反目了,這成什麽事兒。“呃……那個……”“行啊。 ”莫凡的秘書剛出了個聲就被莫凡張狂的聲音蓋住了。“這次的合作,我很期待宏朝的表現,”莫凡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眼底閃過傲氣和譏誚,“司少爺可別讓盛澤失望。”還是司少爺。從頭到尾莫凡都沒有叫過司昭廉一句司總。司昭廉不以為然,仰頭將茶水喝盡,劍眉星目,氣場並不退讓,“我也期待盛澤能給我什麽樣的驚喜。”第23章 【肩膀】後麵兩天莫凡和司昭廉都沒有去拳擊館,但是天天都在見麵,從私生活變成了公事。他們啟程去b市前兩家公司做投標書,據他們所知,這次還有其他合作關係的公司競標,這是塊大肉,雖然能力有限,但誰也不想放棄。這兩天裏兩個團隊在盛澤的會議室商討方案,更多的時候都是下麵的人在講,兩個老板聽。偶爾司昭廉提出幾個預想的關鍵問題,不禁讓莫凡側目多看兩眼。第三天,盛澤和宏朝兩個團隊在機場集合,加上兩個老板一共六人,起飛前往b市談合作。出門在外,莫凡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他的秘書給他定的是頭等艙,隨行人員是商務艙。剛一落座,旁邊的空位緊跟著坐下了一位,熟悉的木質香水率先侵入鼻腔,莫凡不同抬頭都知道是誰。“莫總,好巧。”司昭廉一邊係安全帶,一邊笑吟吟地打招呼。莫凡正在回信息,懶得跟他上演熟人偶遇的戲碼。司昭廉:“莫哥,咱們都裝了兩天了,好不容易沒了外人,還要裝不熟嗎?”莫凡:“我們很熟?”“怎麽不熟了?”司昭廉掰著指頭細數,“上個月我們做了六次,這個月做了四……”“你有完沒完?”莫凡有些惱,終於轉頭看向他,壓低聲音咬牙道,“你他媽非得在大庭廣眾下說這個?”司昭廉無辜聳肩,“跟你說話都不理我。”“我和你有什麽可說的?”莫凡冷哼,“現在重要的是這個項目,要是沒拿下來,影響的不止盛澤和暉,這點你不是比我更明白?”“公事是公事,咱們談了兩天公事,就不能談點兒私事了?”司昭廉靠在座椅上,盯著莫凡的側臉,漫不經心地問。“私事?”莫凡反問,“和你的私事無非就是打拳、上床,你想和我談哪一個?”司昭廉笑了笑,“從我嘴裏你覺得羞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沒有不好意思了?莫哥,你也太雙標了。”他的身體朝莫凡那邊靠了靠,腦袋直接枕在莫凡的肩上。柔軟的金發掃過莫凡的臉頰,和攥在手裏的觸感不同,細軟的發絲蹭著皮膚,激起輕微的癢。莫凡:“滾開。”“好困啊,莫哥。”司昭廉說,“好久沒有忙一個項目了,很累的。”“關我屁事?”莫凡說,“誰不累?你手下的員工不比你累?在這裝什麽。”“借我靠靠。”“不借,滾。”“借一下。”“別逼我動手。”“也行,打是親罵是愛?”司昭廉輕笑一聲,“你天天罵我,是不是愛上我了?”“司昭廉,你是不是找死?”莫凡忍無可忍,一把攥住司昭廉的頭發把人的腦袋推開。司昭廉吸了口氣,“嘶……疼疼疼,行,你鬆手,我坐好。”莫凡鬆了手,一臉冷怒,眼裏暗含警告。“既然你不想說私事,那就談談公事。”司昭廉抓了抓頭發,一頭金發淩亂隨性,“雖然這次是暉和bright、盛澤和宏朝的聯合, 但這個項目應該沒那麽容易拿下來。”飛機開始滑行,廣播裏響起請旅客關閉手機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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