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越過被害人這居於人下的時代,我們都成為名聲響亮的加害人。


    1


    魔法少女名――『standby』。


    少女名――譽田統子。


    十月三十一日,也就是在四國遊戲最終日成為最初的死者的她,當然,不是最後的死者。


    豈止如此,以她的死亡為開端,遊戲樣貌會越來越混沌――到第二名死者產生,不用多久時間。


    『死者產生』。


    雖是非常奇怪的表現方式,但那詞語或許,意外很適合現在的四國――


    2


    抵達第五十五號名剎南光坊,和走散的同伴再會後的空空他們,首先做的事,便是更進一步調整天氣。如所預期,在愛媛縣也飄起雪花,開始微微積成雪地,他們就毫不客氣加快降雪的速度。


    不隻愛媛縣。


    讓四國全境――下起大雪。


    當然,這麽做是為了免受『白夜』隊的攻擊――想到沒幾分鍾隊長就兩度差點被殺,就不能說是防衛過剩吧。


    選擇持續下大雪,是判斷對於『白夜』隊,『雪』的防禦力比『雨』還要高――不過體內的『炎血』有限的冰上,老實說在救出空空時,便用盡了力氣,那裏就由年紀雖小,但仍是『魔女』的缶詰出麵,如此一來,不用『科學』的幫助,也能操作非『水』的『雪』。


    比原持有人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更靈巧地操作『水』魔法,做出一片雪景――而且,空空隊上還有隻要是魔法少女使用的魔法,不管哪一種,強度有多大,都能完全再現的魔法少女。


    手袋鵬喜。


    正確來說是她穿著的服裝的原持有人,魔法少女『cogen』所使用的固有魔法,『臨摹』――其魔杖『nothing but』。


    在『臨摹』『火法師』『spurt』時,就已經證明黑衣魔法少女的魔法也能複製。


    雖說是以其他魔法少女的魔法為前提,果然如鋼矢曾擔憂的,『臨摹』確實是令人避之惟恐不及的魔法――是所有魔法少女的天敵,魔法少女『cogen』所留下的遺物。


    不知該說是掃興,還是理所當然,無法再現缶詰的『先見性』,不過,隻是『臨摹』魔杖使出的魔法,就沒問題。


    手袋以最大力量複製加疊魔女所使用的『雪』魔法――結果讓四國刮起眼前一公分也看不見的強烈暴風雪。


    盡管四國遊戲本身就是大異變,這不過是其中一環,然而光那部分也夠說是大規模災害的大雪,是魔女和魔法少女聯手打造的。


    有這雪壁,不僅能免受『白夜』隊的攻擊,也能隱身行動吧――雖有會不會做過頭的聲音,但那是從地濃這名少女傳出的,便不怎麽搭理。


    大致的事聽回來的空空他們說完,


    「大概,『standby』已經死了。」


    杵槻鋼矢如此判斷。


    「『魔法』暴走――典型的『實驗失敗』現象。雖不清楚菁英隊伍的一員,為何會發生那種事……,讓魔法暴走成這樣,當事人根本不可能得救。」


    也就是說,空空空作為隊長所製定的『誰都別死』這目標,在上半天就輕易失敗了――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還是不幸中的不幸,他們可沒有氣餒的工夫。


    不管理由是什麽,既然『白夜』隊的一員都喪命了,其餘三名黑衣魔法少女的態度,恐怕不會和以往相同吧。


    『火』、『土』、『風』。


    必須暫時完全隔絕掉――當然,也不可能像昨天一樣,有時間慢慢討論今後的方針,空空得決斷『今後該怎麽做』。


    補給水分,多少回複些的冰上,在南光坊內作出正如其號的『篝火』,全員就邊圍坐在此(雖不清楚為機械的『悲戀』是否有那個必要,善於作陪的人造人也用手掌對著火焰取暖)邊討論。


    「總之,重新確認現狀吧。」


    鋼矢說道。


    「做的事、必須做的事――還沒做到的事。和『白夜』隊交涉,難度似乎出乎意料地高――不,雖說得要空空反省一樣,但老實講,我也有輕忽的地方。」


    盡管這是作為副將支持隊長所說的話,不過並沒有說謊也沒在袒護。


    與空空不同,正因為鋼矢清楚了解『白夜』隊的每個人,都是性格難以應付的狠角色,所以才認為有交涉的餘地――然而聽空空這麽一講,就感覺『自己來也不一定做得好』。


    而且『白夜』隊的一員還喪命了,狀況持續惡化――雖說空空他們並不想戰鬥殺戮(隻是純粹不想單方麵被殺害),但說不定對方也是如此。


    「嘛,照推測看來,應該是在雨中活動也沒問題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潛行在山裏窺聽空空君他們的談話,知道『悲戀』醬是危險的炸彈,承受不住呢――」


    右左危博士陳述幾乎正解的推理。盡管不可能想到『魔女』暗中對空空提起的內容――但人生經曆豐富的她,和空空鋼矢不同,清楚得很菁英麵臨危機的脆弱。


    「一不留神刪除孜孜不倦累積起來的遊戲紀錄,不管是誰都會自暴自棄吧――趨勢下便自殺了。」


    盡管『standby』並沒有自殺,也近乎是了――不過要實際體驗過那場『暴走』的空空來說,那瘋狂不是自暴自棄這種隻言片語能解釋通的感情爆發。


    感情爆發。


    那是與空空無緣的字詞――邊想著冰上交給自己的『破壞丸』斷片,邊如此覺得。


    想著劍藤犬個的斷片。


    ……在接收冰上關於那時『悲戀』拋下自己的使命,挺身保護空空的報告的右左危博士,


    「嘛,因為在那種處境不管遭受暴走的植物什麽攻擊,『悲戀』醬都不會壞掉――有那種堅固的防禦力,會保護為長官的空空不是當然的嗎。」


    隻做出冷淡的回應。


    不過這麽說也沒錯。


    沒有其他解釋的餘地。


    「空空所製定的『誰都別死』這目標,下修成『在此之後,盡可能,誰都別死』――」


    『在此之後』姑且不談,不得不附加『盡可能』,可說是鋼矢變慎重,明白來講,也就是變軟弱的證據――但判斷過於準確,誰也沒能指摘。


    「接下來要怎麽做? 空空。」


    沒時間一一募集全員的意見――在被防衛網包圍之下,現在時刻正午前。


    離時間限製隻剩十二小時――狀況跟天氣一樣,持續惡化。


    所以鋼矢才直接要求空空當機立斷――不管什麽判斷都會遵從,作為副將,也會說服大家。


    總之現在寸陰尺璧――和成為『autumn』隊的智謀那時不同,這次的時間限製,是絕對的。


    「……考量『木法師』『standby』已經喪命,『白夜』隊的魔法少女剩下三人。我們雖想和三人中任何一人交涉―」


    就算『standby』還活著,也不在能交涉的精神狀態吧――還有。


    「『風法師』『space』,我想也交涉不了……明確失敗了。大概,無法重新來過。」


    交涉失敗的理由就不詳述――沒那種時間。有也不知道怎麽說。


    「所以隻好把希望寄托在剩下兩名魔法少女――『火法師』『spurt』和『土法師』『scrap』。為了不重蹈覆轍要多注意點――」


    幸好『白夜』隊似乎不是關係友好的隊伍。即便『space』回到隊伍共有情報,藉此和『spurt』或『scrap』合作,也不會聽都不聽空空說話吧。


    絕對和平聯盟的高層也絕非團結一致。話雖如此,她們也可能會因為別的理由,不和我方談話――


    「……記得空空你說和『scrap』見過麵,感覺那邊比較有餘地?」


    「不,選擇對手那種奢侈的事,可不是如今能說的。」


    雖也能說是因為沒具體選擇交涉對象,才變成這種展開,但既然都變成這種展開,就別思考像要避開『spurt』針對『scrap』那樣,隻顧方便的事會比較好吧――能做到的話,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而且『spurt』是『白夜』隊的隊長,和她成功交涉的話,之後也有可能直衝到絕對和平聯盟最高層。」


    雖這也是相當自顧方便的想法,但一味消極也無濟於事――要說絕望的話,狀況從最一開始就是絕望的。


    「哼嗯,也是……手袋。」


    鋼矢把話題丟給剛才就一直默不作聲的手袋――大家談話時往往會沉默不語,是她在『summer』隊就有傾向,但既然像在顧慮什麽,就不敷衍姑且問一下。


    「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隻是因為和『standby』麵對麵談話過……聽到她喪命,有點消沉而已。」


    有說過話,但未必有好印象就是了――來找獨自藏身於德島縣民宅的手袋的她,隻是自顧自說自己想說的話,不正經聽手袋說話,問題大致也不回答就颯爽離去――擅自吃手袋做的料理,為所欲為舉止蠻橫,要說喜歡還是討厭,是算在討厭類型的少女。對方也不怎麽喜歡像手袋那樣的少女吧,所以沒想自己被喜歡。


    可是。


    即便是那樣的少女,聽到死訊心情也會變糟――手袋雖不那麽主張,然而如果真要和『白夜』隊的誰交涉,大概會認為能選擇『standby』就好了。


    盡管手袋不善於麵對那孩子不拘小節、爽朗開闊的性格,但恣意想像搞不好和鋼矢――魔法少女『pumpkin』很合得來。


    正因如此,才會有失落感。


    那樣性格爽朗的少女,會對既是超乎規格又是預料之外被帶進四國的炸彈內心受挫,比起意外,更感到沮喪。


    知曉一直覺得很厲害的人的軟弱,就會覺得世界很無趣――盡管明白那是自己的片麵之詞。


    感覺不用再交談,鋼矢也會察覺手袋如此的內心――不過想想從手袋那聽來的『standby』形象,無法好好與她交涉,的確萬分遺憾。


    黑衣魔法少女『spurt』是『白夜』隊的隊長,和她交涉成功就能一口氣達成目標――講是這樣講,如果是像『autumn』隊或『spring』隊,有統一性的集團還說得過去,壓製不認為有隊伍機能的隊長,搞不好也沒多大意義。


    但那麽說的話,即便和身為管理員卻把該做的工作全丟給入侵者空空的『scrap』交涉成功,或許也沒什麽意義了。


    真要奢求的話,果然還是和在『白夜』隊現在,可以說是『正經』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交涉,比較有希望――但這邊目前沒有能與既和空空也和鋼矢決裂的她談話的人。


    要是下次和她對峙時――隻會互相廝殺。


    「那,現狀大致也確認完了,差不多該出發了吧? 後麵就邊飛邊講。打亂的預定是收不回來的――離『悲戀』醬的自爆時間―」


    右左危博士確認起魔杖折疊成的手表。大家也跟著做,宛如在軍事行動前對時的場麵。


    盡管還是一樣。


    但想不到三個指針會全部重疊在一起――十月三十一日,正午。


    離時間限製,還有十二小時。


    3


    魔法少女『camel spin』藉由張蓋四國全境的『屏障』,企圖讓當地發生的異變流傳不到外麵――然而,要身兼情報管理專家的左右左危來說,那隱蔽工作很難說完美無缺。


    關於四國遊戲的詳情,事前擁有情報的右左危博士,的確到進入現場前都還確信不了,不過,在允許右左危博士入侵的時間點,那『屏障』就不是完美的防護了。


    說是『屏障』的話,應該會防止右左危博士、空空空與『悲戀』的入侵才對――不該允許從外部中途參加四國遊戲。以此觀點來看,這『屏障』隻能算是篩網。


    內部情報也是如此。


    魔法少女『camel spin』的『屏障』即便能遮掩四國發生的『某些事』,也藏不住四國發生的『所有事』。四國居民大量失蹤――這件消息,泄露出了『屏障』外。


    也能說正因為有『屏障』,那異樣才會清楚浮現。


    想到原本四國遊戲本身就是絕對和平聯盟預想之外的異常,這道『屏障』與其說在防守四國,更能說是作為緊急措施正常運作,但就右左危博士看來,無法給這『屏障』及格分。


    盡管絕對和平聯盟也不想被,被部下發起政變,使『新兵器』的人造人『悲戀』暴走的她找碴吧,但右左危博士未必將自己束之高閣,隻看結果議論同業組織的過失。


    反倒覺得,以絕對和平聯盟――不,以魔法少女製造課――不,以酸湯原作而言。


    這種防護實在太簡陋了。


    不完全。


    而且――不像他所作所為。


    她所熟知的酸湯原作,是實驗失敗也不會因實驗的失敗,毀滅自己所屬組織,給無關周遭帶來慘重損失的人――就算釀成大禍,也會徹底隱蔽。


    那後輩在危機管理能力這塊出類拔萃――手腕高得嚇人,機敏到無法想像。


    再渴望『究極魔法』,也會在萬全降低風險後,才進行實驗――會做事先就張開『屏障』之類的防備也不奇怪。


    『屏障』也該做到像不隻異變傳不出外部,從外麵觀測也一如往常才對――盡管講得如夢似幻,他們可是會使用『魔法』。


    那種程度的幻覺,不會做不到吧?


    再來完全封死四國出入口――明明可以隔離四國這片土地,在箱庭愛怎麽實驗就怎麽實驗。


    大可不必因為能夠出入,允許空空空這名很有可能徹底推翻四國遊戲的英雄亂入,也不必允許很有可能會胡亂拔掉遊戲電源的『悲戀』這顆炸彈投入。


    總感覺,太掉以輕心了。


    從『屏障』、管理,進而到四國遊戲的管理方,都太掉以輕心了。


    太不自然了――根本像故意的。


    ……嘛,這到底還是理想論、結果論。或許隻是無法理解自己的舊識,而且還是優秀的後輩,會笨得無法置信,過度解讀『該不會是有什麽理由吧』而已――不,肯定就是如此。


    即便左右左危是多慘無人道的博士,也終究是個人,既然是人,就不可能和人際關係扯不上邊――就是那樣,沒錯。


    總之想說的是。


    離開第五十五號南光坊,空空隊一行人把魔法少女『camel spin』像是要掩蓋四國全境而設置的看不見的『屏障』――突破了。


    哪談得上『屏障』,根本像穿過暖簾一樣滑過去了。


    不隻右左危博士,想到至今為此的經緯,不費吹灰之力直接通過,全員幾乎都感到撲了一場空。


    極端來說,應該會被那『屏障』逼退吧――不是如此也做好穿過時會觸電之類的心理準備,所以空空不禁懷疑起他們自己通過的場所到底有沒有『屏障』。


    嘛,實際上也有毫不知情就退出四國遊戲的當地居民與觀光客,會順利通過是應當的結果――但怎麽都無法抹滅飛出四國的頓時之間,『屏障』該不會張得更遠點的疑問。


    當然,雖說『不費吹灰之力』,從南光坊到這裏的飛行路程也絕非輕鬆――他們可是飛行在飛機都會停班的強勁風雪中。


    盡管是繼承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的魔法的『魔女』酒酒井缶詰,作為對付『白夜』隊的對策所降下的大雪,透過精密的操控像張起真正的『屏障』般,豪雪避開了他們的編隊,然而可見度與溫度的低下仍避免不了。


    豈止冰點以下的上空溫度。


    魔法少女服的防寒性還極低,根本是一般人會被凍死的行程――於是變更列隊,改由擁有『炎血』的冰上為編隊中心飛行,當大家的暖暖包。


    雖然對非情願被肉體改造的冰上並生而言,『炎血』是她糾結的力量,但如此被作為暖氣和平使用,心裏還是挺複雜的――嘛,是沒有變糟啦。


    不管讓大雪繼續降下去到底好不好,沒『白夜』隊的介入妨礙,他們終於――


    這次終於照預定――成功脫離四國。


    即便沒什麽真實感――即便感覺多像『用手推開暖簾』,飛行到能確信突破『屏障』的位置,隊伍內的氣氛便緩和下來。(譯:暖簾に腕押し,作為呼應前麵的暖簾,指徒勞無功)


    也難怪。


    畢竟從四國遊戲無理的八十八條規則中解放――性格無慮無慮到異常的地濃都鬆了一口氣。違反規則就意味炸死的世界觀。四國遊戲的玩家脫離身體被綁上炸彈般,隨時與死亡為鄰的情況,當然是可喜可樂的成果。


    連目前身上仍綁著真正的炸彈的空空也一樣――『不知做了什麽會死』這種沒道理的事,暫且結束了。


    成功退出四國遊戲。


    但這麽一來又有別的在意的事――比如,飛在沒有陸地的海洋上,多少會心生顧慮。以『沒有危機時刻能著陸的地點』這條件下飛行,對直到前周都不知道魔法存在的空空來說,果然會有點膽怯。一想到要是魔法少女服運作不佳……,就會對腳下沒有地麵的事忐忑不安。


    同樣最近才知道魔法的冰上,看正下方時也有相同的心情般說道,


    「沒問題的,室長……萬一有什麽事,我會凍結海麵,讓大家著地。著冰的。」


    不過這麽說與其是考慮到空空,更帶有激勵自己的意味。


    現實來說,如果服裝有什麽不測,無法繼續飛行的話,落下時比起地麵,海麵得救的可能性還比較高,但那方麵終究放不下心。


    嘛,那邊能笑笑就算了,成功脫離四國而浮現的問題,的確是有。


    無論在不在海上,問題一樣堆積如山。


    更該說,成功這本身就是個問題――也就是『白夜』隊沒來妨害他們的脫逃劇,反倒會成為下個課題。


    畢竟脫離四國,以瀨戶內海上原先被預定為實驗地的小島為目標,與其說是假的,不如說終究是虛有其表的目的,采取逃犯般的遊玩風格,吸引『白夜』隊過來才是他們真正的作戰。


    然而『白夜』隊並沒有現身。


    是多虧如此逃脫成功了啦,但就這麽順利結束,也湧起『白夜』隊其餘的三人,一人都不會在他們麵前出現的擔憂。


    「或許,是在等(風雪)過去……」


    右左危博士嘟囔一句。


    嘛,全員都這麽想吧――雖是為了封印、弱化『白夜』過於強勢的魔法,讓四國下起北極圈般的大雪,不過要是她們完全不追過來,那就連交涉的餘地都自動消失了。


    「我們想交涉的事,大概已經暴露了吧……,還是說,覺得在這種天氣接觸攔阻,一不小心遭到反擊就糟了呢。」


    「你看,我不是說了嗎。做過頭了。」


    地濃逮到絕佳時間,主張自己的功績――盡管『等(風雪)過去』和『做過頭』意思不同,嘛,說沒必要讓雪下成這樣也是事實。(譯:うまくやり過ぎた/やり過ぎだ,前者是指等不好的狀態結束,後者是做過頭了。)


    而且是正確的――應該。起碼,隻因為是地濃的意見就駁回並不恰當。


    藉由這場大雪,弱化『白夜』隊的三人還說得過去,要是弱化到無力化,作戰也會難以執行――就算沒弱化到無力化,管理方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也因為和空空他們接觸而gameover,她們會帶有『危機感』來『管理』空空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


    嘛,以右左危博士來看,『土法師』的『scrap』會來妨礙的機率,幾乎是微乎其微――雖罕見顧慮是否要明白說盡是負麵的展望而沒有說,降下如此大雪――總之,使雪堆積在『土』上的話,她的魔法大部分都會被封鎖吧。


    就算沒被封鎖,來到海上。


    更進一步來說,飛到空中的時間點,就沒有『土法師』出場的份了――地麵戰才能真正發揮那項魔法的價值,如果自己站在『scrap』的立場,條件這麽惡劣,根本不會特意跑出來。


    隻在能勝利的場所戰鬥,是勝負的基本――不過,即便那麽說,對手也是小孩。


    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放蕩、無法預測的行動――與空空不同,那方麵右左危博士確實有所留意,沒斷定『scrap』不會現身。


    然而。


    實際別說是『scrap』,『spurt』或『space』都沒來――或許『魔女』與黑衣魔法少女服的組合(還有與科學『炎血』組成的『大雪』),帶給對手超乎他們自己想像的威壓感。


    魔法的強大,難以駕馭。


    難以應對。


    這下又會重蹈以前敗北給地球的『火星陣』覆轍――看情況得必須讓風雪停止,放鬆防禦。但想到對手也許就在等自己放鬆防禦,那裏便是該進退的時候。


    「嘛,不會被妨礙是挺高興的啦,達成我們表麵的目的――」


    鋼矢勉強樂觀說道。


    她心情也沒明朗到哪去,但作為副將可不期望在進展順利時卻要抱怨進展順利般的氛圍。認為那種心情,自己來承擔就好了。


    「――想讓我們調查『起始的無人島』,就欣然接受吧。謝謝。調查一下那座島,搞不好會取得什麽滿意的情報。」


    「也是……不過不能太安心。」


    冰上打起精神說道。


    這方麵是作為『原戰士』的機智――也能說是經驗談。起碼,不是作為暖暖包或熱水壺的意見。


    「也不是不能考慮,『白夜』隊的三人埋伏在『起始的無人島』,準備發動全麵戰爭這最糟的可能性。」


    「的確……」


    空空接受直屬部下的意見說道。


    對手也竭盡全力研擬對策而來吧。


    像他那樣既沒有強烈的意誌,也沒有明確的目標,純粹以生存下去為目的,唯唯諾諾進行英雄活動的人,對於這一點也不希望參加的遊戲,怎麽也拔不除被害者意識。


    會有因為自己是被害者,隻要對加害者無限反擊回去就好這下意識的臆想――但想到空空他們從外部帶來的『災厄』,把身為四國遊戲管理員的『白夜』隊其中一人的內心,破壞得慘不忍睹,果然還是辦不到。


    盡管黑衣魔法少女『space』也說過,對於四國而言,空空就是極為麻煩的入侵者。


    從現在起必須銘記像對手視自己為威脅,自己也視對手為威脅來遊玩才行――不。


    已經脫離遊戲的舞台。


    不是遊玩。


    非死亡遊戲的真實死亡,從現在起得萬全以待。


    「那,一麵持續警戒一麵持續降雪,以那座島為目標吧。……左博士,接著就拜托您帶路了。」


    「嗯。交給我吧。」


    邊回應空空,右左危博士邊開始思考必須對今後的方針,設想別的模式。


    也就是,樂觀的預想落空,在『起始的無人島』什麽也沒能取得的場合――盡管冰上說,『白夜』隊潛伏在那座島是『最糟的可能性』,但真正最糟的是,誰也不在那座島上,完全揮棒落空的場合吧――別說是交涉,連戰鬥都進行不了的場合。


    就不得不再次回到四國,想辦法靠近對方才行――雖不清楚『白夜』隊或酸湯原作在哪裏,到時先從絕對和平聯盟的香川本部附近調查吧。


    由於人造人『悲戀』的自爆本身是不可避免的『設定』,不管如何都必須在今天午夜前離開四國避難――考量到避難後的生活,她們得盡可能去取得情報。


    (明知想再多也沒有用,思慮終究卻打轉在酸湯君他們所追求的『究極魔法』,到底是什麽樣的魔法――嗯?)


    右左危博士注意到某件事――停止了思考。雖像『魔女』一樣,在斟酌種種未來,但直白來說,根本不是做那種事的時候。


    比起未來,現在才更必須麵對――啊勒?


    哎呀呀?


    「空空君,稍等一下。」


    製止前行的少年,自己也停下腳步――因為是在空中,停下腳步這說法雖會產生表達上的問題,但管不了那種細節了。


    當然,不隻空空與右左危博士,隊伍全員都在此懸停――很明顯右左危博士注意到了什麽,暫且等她說明。


    但平常能言善道,沒拜托她仍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右左危博士,這時卻一副若有所思,無言地俯視眼下――急忙地東張西望環視右、左、前、後。


    到底在思考什麽,更進一步來說,到底在企圖什麽,就長期各種來往的冰上來看,不論好壞,都是深不可測的瘋狂科學家,然而這時她『形跡可疑』的舉止,用不著過度解讀,給人一種感覺。


    但由於對隊伍內最年長的右左危博士,有『不,不會吧』這種想法,因此幾乎誰也沒能開口――不過,隊伍裏有為了這種時候令人安心的成員。


    盡管是隻會在那種時候被重用,處處為難的性格――「啊勒? 該不會迷路了吧,阿……阿……阿姨?」


    在記取前次教訓留意過後開口的發言依然是『阿姨』,大概這家夥一輩子也不會反省,到死都不會顧慮別人吧。這雖然是我們地濃鑿的發言,卻意外點出這次的主題。


    迷路。


    不,在沒有道路的海上、在這暴風雪中迷失目的地,用遇難來表達或許比較正確。


    但為何在此之前完全沒有那種擔心呢,明明是很有可能遇上的麻煩――在可見度糟到不行的海上,可沒有標的性的建築物或景色。


    一片雪與一片海,是連純粹的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的惡劣條件――空空他們雖毫無牽掛計畫從最近的候補島依序巡回,但這跟巡遊四國名剎可不一樣。


    盡管幫不上忙,但把鎖定候補島的事全交給右左危博士一人處理,可是低級的失誤――萬一她迷路,其他人就無法頂替她帶路。


    要是今早離開飯店或從南光坊再出發的時候,別敷衍了事把昨晚聽漏的事詳細問清楚就好了――不過就算問了,不熟悉瀨戶內海地理的冰上也無法一點就通吧――不管如何都為時已晚。


    過去的事再說什麽也沒用,這種時候隻好按照迷路時的指南,回到知道的地方,注意點重新往無人島前進――比起在這手忙腳亂,那樣還比較省時間。


    那樣想的冰上雖不願意,但在此責備也無濟於事,正想反過來鼓勵右左危博士的時候,


    「…………」


    麵前的右左危博士,已經不看向下方――反倒向上仰望天空。


    那表情,很嚴肅。


    就算在感歎才得意洋洋說完『交給我吧』,就讓隊伍遇難的滑稽,表情也太嚴肅了。


    很少見她表情會變成那樣。


    冰上所知道的左右左危,是遇上這種程度的失敗與逆境,也有自己一笑了之的度量――不,迷路什麽的,事前就會打好對策。


    訝異的不隻是冰上――實際對絕對和平聯盟的危機管理抱有疑念的右左危博士,怎麽可能沒有設想到會在海上迷失目的地的展開。


    那種展開是想也想不到――不禁吃驚到按字麵意思般仰天才對。(譯:仰天,在日文指大吃一驚,非常吃驚的意思。)


    不是『不知道發生什麽』,發生的事很明顯――能從手頭的資料判斷是怎麽做的。


    但就算明白……。


    「島―」


    不行一直無言下去――身為隊伍的領航員,她必須告訴同伴。


    這荒謬的事情。


    「島沒有看丟喔,冰上醬。我們並沒有失去目的地――不如說―」


    增加了。


    說出如其所見的事實。


    「瀨戶內海各處都亂七八糟冒出小島,而且還隨意移動――島的位置形狀都改變了。已經分不清哪座島是哪座島。」


    總而言之。


    瀨戶內海的地圖被改寫了喔。


    沒人能立即明白右左危博士說的話――那種荒唐無稽、莫名其妙的現象。


    理應出四國外頭,從無理的規則中解放,脫離『莫名其妙現象』的八人――如今卻又被卷進力不從心的無理漩渦之中。


    「說……說地圖被改寫――」


    好不容易冰上反應過來。


    邊說邊自己思考那是什麽。


    「――是誰做的?」


    「黑衣魔法少女『scrap』――『土法師』。」


    右左危博士明確答道。


    忍不住微微苦笑。


    哎呀呀,雖是自己內心所想的事,不得不去除輕忽她的想法――這種計策不像小孩的思維――不,恐怕大人也想不到吧。飛上天空、一到海洋就認為『土法師』不再是威脅,可沒那種好事。


    完全沒那回事。


    她――黑衣魔法少女『scrap』,作為『白夜』隊的一員,牢牢阻擋在隊伍麵前。


    「真不小心啊。應該事先想到不管是『島嶼』還是『海底』,終究都是『土』形成的――明知道『白夜』隊使用魔法的規模無邊無際。」


    對。


    『土法師』――『大地法師』的魔法少女,不僅把散布在瀨戶內海大大小小的島嶼,像洗牌般重新打亂、移動,還隆起海底創造出各種規模的島嶼,放眼望去哪座島是『起始的無人島』,完全被隱藏住。


    所以這既不是迷路也不是遇難。


    是陷入困境。


    是接敵。


    4


    盡管在現在的四國、在規則上,幾乎沒有用處――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也是身處現代的十幾歲少女,平時當然會持有且使用著智慧型手機。


    『白夜』隊的『土法師』,黑衣魔法少女『scrap』是有智慧型手機沒錯,但沒有套手機殼。講白了,就是光著機身使用。


    要說為什麽的話,因為她覺得市麵販售的手機殼都非常『俗』――具體來說,任何手機殼開給鏡頭用的洞,以她的感性與審美觀來看,都難看到無法置信的程度。不管多好看的手機殼都感到像被蛀蟲咬過一樣的厭惡感。甚至會覺得像開了洞的內衣,看起來就很猥褻。


    為何大家都能忽視那種東西呢,難以理解――難得都設計得這麽時尚,卻因此白白糟蹋了。


    是知道那樣設計的理由啦――知道手機殼沒有開洞的話,會拍不了照片。不過,像相機鏡頭蓋一樣,要拍照的時候卸下來不就好了嗎――為什麽要省略那步驟?


    嘛,那種偏頗的審美觀,本來就是在多愁善感的十幾歲會有的東西,那種感覺,算不上是她獨特的品味――就像十幾歲時誰都會經曆的,長大成人的儀式。


    但這就是她出眾的地方,完全受不了不中意的設計――完全不妥協、完全不接受。不過事實上,市麵上當然看不到沒開洞的手機殼,不是不套手機殼,就是自己做,不然就是有,也不想找。


    連努力避開自己不中意的東西都覺得『俗』――所以不管手機會不會遍體鱗傷,都絕不裝手機殼。


    雖然隻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但這隻是其中一個例子,由小見大,她就是那樣的人――不做不中意的事,不認可不中意的東西。


    不容許開了洞的手機殼,不認可行李箱的腳輪,調停春秋戰爭這麽『俗』的事,就算是工作也不做――阻擋想飛出四國的空空一行人? 那麽不瀟灑的事,絕對不幹。


    不是不想幹,是不去幹。


    性格往往會被認為自私自利、任性放縱,但其實她並不自由,反倒意外挺固執的。


    挺頑固、偏執的。


    因此不得不說,和有一麵之緣的『scrap』交涉或許會比較容易的預測,想得太天真了――就算借人情、答應請求什麽的,她也不會因為那種理由違背自己。


    和敵人和解啊。


    背叛組織啊。


    一時協助啊。


    那麽『俗』的事,大大違反『scrap』頑固的審美觀――順帶一提,明明老大不小還穿著魔法少女服的怪異二人組,也違反她的審美觀,所以在麵對冰上與右左危博士時,才會忘我地攻擊她們(單純的厭惡感當然也有)。


    然而反過來看,無論是為了組織防衛還是為了遊戲管理,不管是工作還是使命,她對『不俗的事』都沒什麽執著,就算交涉不成,或許也能避免對立。


    如果沒有能『瀟灑』妨礙空空隊前進的方法,黑衣魔法少女『scrap』或許就什麽也不會做――搞不好甚至是知道『悲戀』這炸彈的存在,也不會采取什麽行動。


    但很遺憾的――有。


    有那種既瀟灑又強而有力,並且是她追求的魔法少女理想的形象,非常適合實行的戰略――


    讓同樣是黑衣魔法少女的『space』來說,


    「那孩子,很有可能會因為『不中意隊伍排列的方式』,露出自己的利牙喔――」


    幾乎把她當成異常人對待,總之,接下來空空他們必須麵對的對手,就是那種魔法少女。


    「……不過,嘛。」


    違反那名黑衣魔法少女的審美觀的大人,左右左危博士,環視四周,邊重新識別改寫過的地圖邊說道。


    「從這狀況來看,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好東西』呢――的確我們是迷失了目的地,但也因為如此,才更要前往。」


    「是……是嗎?」


    同樣違反『scrap』的審美觀的大人,冰上並生,腦筋仍混亂不清地問了過來――以她的認知來看,隻覺得她們自己完全迷失了指針,進退不得。既交涉不成,也去不了島嶼――無計可施,隻能迎接時間限製的來臨。


    現在時刻下午三點前――雖說是由於為了藏身製造的暴風雪而無法高速飛行,在不知不覺間,距『悲戀』自爆的時間,僅剩不到十小時。


    「不讓我們抵達島嶼――是因為抵達的話,她們會很為難吧。」


    空空對冰上說道。盡管想避免對年上的部下用像指點一樣的說法,但現在沒有選擇如何表達的餘裕。


    「也就是說,在『起始的無人島』上,有『某些東西』的機率很高――很可能是絕對和平聯盟想守護的東西。」


    雖然不一定是空空他們期盼的東西,但起碼像絕對和平聯盟的管理方不想被知道的『東西』。


    該不會脫逃四國沒被妨礙,是因為自己前往原本作為實驗場的無人島的行動,完全跑題的疑念,姑且,能說因此消除了。


    畢竟那裏有些什麽。


    以某種形式存在的某些東西。


    「……那,就來整理一下選項吧。」


    鋼矢接受空空的話,像安排好似地如此提案――宛如在說她們的冒險,現在也十分順利一樣。


    裝作一帆風順。


    盡管是時常會過於嘲諷的右左危博士,或正經八百冰上做不來,少女特有的老奸巨猾的處世之道,但那是她在這種情況必要的救贖,以本人來說,也是『永不放棄、絕不消沉』的倔強――就算是安慰也罷,總要有喘口氣的時候。


    「時間也要把握,趕快吧。1是『放棄前往島嶼,返回四國――替換完全不同的方案』。」


    「蛤? 要回去嗎?」


    地濃吃驚說道。


    對有著上吧上吧gogo(氣度高昂、富有活力)的心理的她而言,既然那裏都有『什麽』了,就不可能有撤退的想法吧――當然,鋼矢也不是因為希望撤退,才作為選項1提出來。


    但這的確也是個明智的方案――正因為覺得『有著什麽』,才會擔心『貿然出手太危險』而退卻,也是她經常做的選擇。在絕對和平聯盟這年輕人高死亡率的組織,鋼矢就是那麽活過來的。


    「如果有時間的話,是該那麽做沒錯,不會再探討之後的選項――但要是時間不允許,就隻好接著討論選項2與選項3。」


    右左危博士逗趣地比了ya繼續說道。


    「2是『一個一個找像那樣的島』――3是『比起找島,不如找黑衣魔法少女』。即便島嶼數量增加,被洗得一團亂,原先的島嶼也不是消失不見,動手找的話早晚會找到的――然而,比起實行效率這麽低的地毯式搜索,我更推薦選項3。使用著規模如此龐大的魔法,黑衣魔法少女『scrap』應該會潛伏在某個地方吧?」


    要怎麽搜索『scrap』,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也無法反駁她就在附近的推測。


    就算目的地的無人島上有『某種東西』,他們終究還是以和『白夜』隊交涉為主,尋找少女更適合本來的目的。


    「……2和3不能同時選嗎?」


    聽完三個選項,隊長空空如此說道。


    「如果『scrap』要潛藏起來,我想就會在我們前往的目的地,作為實驗場的無人島上。所以尋找島嶼和尋找『scrap』是能一起進行的。」


    「哼嗯。的確。」


    遇上選擇題就『選擇全部的正確答案』,完全是國中生的模樣,對往往在各方麵下結論後才動作的右左危博士而言,也有種懷念的青春氣息。


    盡管不縮減選項,哪個都想選的話,很可能會追二兔者不得一兔,也會蘊藏危機。


    「室長。我想也有選項3與選項2都辦不到的情況。」


    冰上向空空提出意見――為忠實部下的她,在作戰檢討上大多是無條件讚成上司,但這裏,得成為往往會采取毀滅自滅性作戰的上司的製動器。


    「那種情況下,最適切的答案會是選項1――也就是說,我們要前往的無人島,已經不在這之中的可能性。」


    「……什麽啊,冰上醬。你是說『scrap』把目的地的無人島,更大膽地移動到外海太平洋嗎?」


    「不。右左危博士,我想也沒那種時間――但既然都能移動、增加島嶼,要破壞整座小島,『scrap』也辦得到吧。」


    消滅證據――便是冰上想說的。


    總之就是即使想探索,正解本身也不在這世上的情況――不是隱匿,是消滅。


    消失不存在的情況――嗎。


    雖想過有必要做到那種地步嗎,但絕對和平聯盟早已做出更誇張的舉動――既然知道空空他們在尋找那座島,會如此對應也是很有可能的『危機管理』吧。


    「……假如,我們要找的那座島已經不存在了,一個一個地毯式搜索目標島嶼隻是浪費時間。用不著完全破壞,大幅改變輪廓之類的偽裝也有可能――無法以確切的基準尋找,會很頭痛的。」


    「實際上,我們在尋找德島本部的時候,她們也破壞了那裏――我想很有可能會那麽做。」


    空空說道――那時他還死過一次,印象非常深刻。但如果『scrap』破壞了會成為問題的島嶼,之後就不會特地創造、移動島嶼吧。盡管是以僅交談過一次的印象來判斷……。


    「……『篝火』。想確認一下――瀨戶內海上,非無人島的島上的居民,都全數避難了對吧?」


    「? 是。已經避難完畢――之前就報告過了,怎麽了嗎?」


    是想著陸在有人居住的小島,聽取有關周圍的無人島移動的情形嗎? 這方案是不壞啦,但現在的瀨戶內海上,有人的小島一座也沒有――也是因為如此,『scrap』才毫不客氣地移動那些島嶼吧。


    「不,隻要能確認瀨戶內海上沒有其他人就好――缶詰醬、手袋小姐。有個作戰想讓你們實行,可以嗎?」


    空空做出決斷――極為殘酷的決斷。


    但並不是對空空他們殘酷。


    而是對自然殘酷的決斷。


    少年告訴一臉驚訝的缶詰與手袋兩人,


    「我們選擇是,第4種選擇。」


    5


    改變視角很重要。


    不管是小說,還是現實。


    以空空空這名少年的立場,來講述四國一連串的異變的話,他便是在與死亡為臨的狀況中,運用智慧和勇氣,與同伴同心協力拚命生存過來的英雄,故事也會成為一大冒險傳記吧――不過,如果是站在『白夜』隊的立場來講述的話,就會是在盡管失敗仍勉強修複的遊戲係統上,作為玩家隻是一群殘存下來的沒用無賴,而且還不認真遊玩,胡作非為的故事吧。


    誰都有自己的正當性行動。


    所以才會發生戰鬥,才會變成戰爭。


    就是這樣。


    回到正題,地球撲滅軍難以處理的英雄?空空空,在此所製定的策略,並沒有到耳目一新的程度――有先例。在那種意味上,黑衣魔法少女『scrap』改寫瀨戶內海的地圖這計策更是空前絕後,獨特性上可是他人望塵莫及――然而,現在不是在比創造力。


    以『scrap』的觀點來思考,把同伴的位置隱藏起來,空空他們就會回去四國吧――預想會放棄調查他們所說的『起始的無人島』,回到四國遊戲這正題。


    這可說是有點恣意的推測。


    返回四國的話,又會與死亡為臨、被八十八個規則束縛住,所以即便迷失目標,空空他們也不會回去的可能性很高。空空他們並沒有像『scrap』以自己的美學為依據所想的多想要『究極魔法』――反倒覺得那種東西根本不需要。


    那部分的認知差異與她隊友『space』不同,起因於價值觀的偏頗,和不想與他人磨合價值觀的緣故――假如,同樣是隊友的『standby』沒有失去自我,帶回在德島縣山中聽聞到的情報,共有給四國遊戲的管理方,或許就會改變作法。


    話雖如此,此時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會沒有預讀到空空著手的作戰,與價值觀偏頗或想像力欠缺無關――誰都不曉得這世上會有實行那種事的少年。


    就算想到。


    也不會實行。


    嚴格來說,實行的並非空空空本人,是『魔女』酒酒井缶詰和魔法少女『stroke』手袋鵬喜。不過指揮她們的隊長是空空空,他終究該全麵背負責任。


    但要說是那樣才讓缶詰與手袋果斷實行『那項計策』――恐怕沒那回事。外表六歲的幼童,酒酒井缶詰,是一名『魔女』、一名『火星陣』。本來就不以人類的常識或良知來思考行動。


    而手袋鵬喜。


    千真萬確是一名人類的她,卻在某種意味上,能說是比缶詰更適合實行這項作戰的人材――因為空空所參考的『前例』,就是當時她對剛來到四國的空空使用的作戰。


    她從操場用固有魔法『激光炮』,對空空潛伏在香川縣那所國中的校舍亂射一通――不瞄準空空,而是計畫破壞校舍本身。


    那項作戰雖是情緒不安定的她感情驅使下的行動,但用來對付藏身的敵人可說是非常恰當。


    空空思考出的選項4,便是那作戰的變化――但使用的魔法,不是『激光炮』。含有那項魔法的服裝,現在是由二十七歲的大人穿著。


    作戰本身始終以『魔女』酒酒井缶詰為基礎――以她穿著的黑色服裝和持有的黑色魔杖『cascade』產生的魔法,『水』為基礎。


    本來就以強得一蹋糊塗的魔法,讓四國現在整個被風雪覆蓋,如今酒酒井缶詰又在瀨戶內海上――『海』上。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就在眼下。


    這可說是更能發揮『水法師』本領的場域――是『水法師』最能取勝的場所。假如在這種情況使用人不是『魔女』,而是原持有人『shuttle』,也能做到相同的事吧。


    也就是。


    能沉沒整座島嶼。


    能操縱整片『海』,激起驚滔駭浪,引發海嘯、洪水、山洪、泛濫、水壓、漩渦與水災,讓無人島像遇難的船隻一樣――葬身海底吧。


    然而這種情況還是需要兩人合作。


    持有魔法少女『cogen』的服裝,與其魔杖『nothing but』的手袋鵬喜,如出一轍『臨摹』了『魔女』掀起的破壞行動――以兩倍效率、兩倍速度破壞眼前的群島。


    簡直一幅地獄景象。


    不,連地獄都不及這淒慘的光景――無數座島嶼像氣泡紙的氣泡般接連被摧毀。


    不僅是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魔法新增的島嶼――連隻是改變位置、原本就存在的無人島,和現在的居民隻是被地球撲滅軍誘導避難的島嶼,都毫無差別地――


    全數擊沉。


    像冰上那樣,較有一般感性的人來看,便是慘不忍睹的暴行――但要追究起因的話,空空會抱持這種主意的契機,就在她的發言裏。


    我們前往的目標,作為實驗場的無人島,不會被『scrap』破壞了嗎――盡管冰上提示的那種可能性,並不是想說如果有『白夜』隊的魔法,再大的島都能夠擊沉。


    總之,選項4是。


    使用魔法破壞再破壞,破壞再破壞,把可能潛藏在這附近島嶼的問題魔法少女『scrap』揪出來――所以就一座接著一座,某種意味上謹慎地破壞。


    雖也能一口氣吞沒十幾座島嶼吧,但並不那麽做――藉由島嶼一座一座葬身海底,施加壓力給藏身在某處的『scrap』。


    和那時手袋對空空亂射『激光炮』不同,目的終究是揪出『scrap』――當然,這麽做也有風險。


    在反覆這種破壞行為的時候,弄沉他們自己要前往的無人島――和黑衣魔法少女『scrap』,沒能成功從雙重『水』魔法的攻勢逃脫,弄巧成拙,連她一同將島嶼擊沉的風險。


    不過,『scrap』讓瀨戶內海上的島嶼增殖到原本的十幾二十倍――那風險和他們在此之前冒的風險相比,根本低的不像話。


    『島嶼數量過頭,以一個一個輪番調查的地毯式搜索,不管多久都不可能弄清目標島』――大膽地反過來利用右左危博士的預測。


    就像不斷抽一千支裏隻有一支會中獎的簽筒――雖不太可能中獎,但以『scrap』的立場來看。


    以遭受攻擊的她的視角來看,可受不了――無窮無盡的海水一麵真的吼叫一麵吞沒島嶼。(譯:うなるほどある,單看前麵うなる是指吼叫,整個意思是數量龐大。)


    即便撇除缶詰是『魔女』的事,純粹以勢力來說,也是二對一――賦予『白夜』隊的魔法少女的強大魔法,同樣是二對一。


    而且,在魔法的『素材』上也有很大的差距――不管瀨戶內海上有幾座島,怎麽想都是海水量比較多。說起來,在地球這顆行星,海陸的比例就差了兩倍之多。


    隻能被蹂躪――隻能繼續被蹂躪。


    因為輕易嚐試用『土』反擊的話,會暴露自己藏身的場所、藏身的島嶼位置。


    但就這麽繼續躲下去,情況也會越來越糟――以毫不留情的連續攻勢來看,很明顯不是在威嚇,她們會持續魔法攻擊到瀨戶內海的島嶼摧毀殆盡吧。


    即便是擁立空空當隊長的鋼矢,或敬重上司空空的冰上,也覺得這項作戰不會太超過嗎――但由於在沒替代方案,有時間限製的狀況下,沒有比『不用多久時間』更有利的條件,最後還是讚成了,兩人再次對空空的果斷倒抽一口氣。


    然而,實行那過火破壞的『魔女』,酒酒井缶詰,想法稍微不同――不是同一種生物,想法會不一樣也是當然的,缶詰懷疑空空所訂定的,像自暴自棄般粗暴的作戰,有第二個目的在。


    要是黑衣魔法少女移動了『島嶼』――還破壞他們要去的『島嶼』。


    那破壞四國全境,不是也有可能嗎――感覺現在的空空,就在試驗不等限時炸彈『悲戀』自爆先弄沉四國,這在山中說過的主意是否可能實踐。


    暫且不管要如何實行那方案,先試看看有無可能性。


    搞不懂。


    即便是持有『先見性』的『魔女』,也無法讀取人心,何況像空空少年那樣破格的人的想法,根本理解不了。


    不過要真是如此,『才像樣吧』――作為敗給地球的一員來想。


    雖然知道沒什麽意義,但如果是這名少年的話,就會對他抱予打敗地球的期待。


    她並非隻是因為在德島接走自己的恩情,感謝幫助她取回作為『魔女』的自己,才對空空這麽親切――也是作為一名先驅者,同時也是個殘兵,來關照作為英雄的他。


    透過取回一定程度的自我,明白幾乎失去希望完全恢複自己的酒酒井缶詰。


    擁有『先見性』這項魔法的『魔女』所看準的,是遠超乎四國遊戲或四國的去向,更未來的――地球與人類的戰爭。


    (不過……這次行不通啊。)


    不能說是期望的結果。


    加疊的『水』魔法確實足以沉沒瀨戶內海的群島,但要沉沒四國全境,恐怕很難。


    那麽同樣是『白夜』隊的『土』魔法,也不可能一下移動四國,一下變形四國吧――就算是以大規模程度的魔法為主體的『白夜』隊,當然也會有限度。


    如此來想的話,具有擊沉四國的破壞力的炸彈『悲戀』,還真是荒唐至極的科學結晶――自己雖說過取得『究極魔法』的話,搞不好能阻止『悲戀』自爆這種並非基於『先見性』的不負責任的話,但看樣子也很難實踐。


    嘛,從她的觀點來看,即便高估了空空空,隻要能窺見他的強大,就十分滿足了――而且。


    雖說是在無意之間,『魔女』同時也獲得別的收獲。用收獲這種說法,或許是有點誇大――對我方而言,又不能接受為正麵的印象。


    現在與缶詰並排,默契一致地破壞毫無抵抗的群島的魔法少女,手袋鵬喜。


    她使用魔法的方法沒有缺失――在南光坊說要加疊『雪』的時候,這孩子似乎就抓住『臨摹』魔法的使用技巧。


    話說回來,她也再現了初次見識『白夜』隊隊長,黑衣魔法少女『spurt』的火『魔法』――看來絕對和平聯盟相當成功避免魔法與使用人過度契合。


    大概是手袋對原使用人魔法少女『cogen』抱有強烈(過於強烈)的執著,才會有那種結果吧――但即便如此。


    也能一點也不躊躇。


    發揮這種程度的魔力嗎?


    現在的她,遊刃有餘地使用和『魔女』相同的力量――照理一般會下意識保留魔力,吝惜能發出的魔力才對,但現在手袋的姿態,跟『白夜』隊的菁英們相比也毫不遜色。


    盡管『魔女』在旁引導示範,會有如此表現也是當然的――但手袋不害怕做過頭嗎?


    其實,就像空空被『激光炮』掃射時那樣――手袋鵬喜一點也沒放水。


    雖然也有『激光炮』無法調整威力的因素――但就海洋波濤洶湧的樣子看來,她的性格也是原因之一。


    當然,那麽做是正確的。


    在這種狀況,必須毫不留情揮舞魔力攻擊無人島――如果是空空穿著魔法少女『cogen』的服裝,手持『臨摹』魔法的魔杖『nothing but』,肯定也會和她一樣吧。


    自己決定那麽做,就去做吧。


    然而手袋並非自己決定那麽做――隻是唯唯諾諾接受命令,不確信那麽做是否正確仍揮動魔杖。


    這讓『魔女』感到不太舒服。


    (到底是什麽人啊――這家夥。)


    盡管誰也沒說出口,隻要有正經的想像力,也會注意到在離開四國遊戲場地的狀況,進行這種破壞行動,可和以前不同,完全改變持有的含意。


    就算移動過的島之後能夠恢複原位――破壞過的島可恢複不了。無人島上有動物棲息,去避難的居民也會失去回歸的場所――做之前真的有認真思考過嗎?


    人類啊。


    (就隻會想到自己――盡管實際上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從此時起,『魔女』開始注目昨天傍晚才遇到的這名魔法少女――以不同於注視空空的意味。


    以和注視空空空相反的意味來注視。


    話雖如此,對空空的評價也好,對手袋鵬喜的警戒也罷,始終都是『魔女』內心所想的事,持有『先見性』的緣故,也會讓她過度解讀、預讀,在這時間點不過是過度評價?過剰警戒――空空空和手袋鵬喜都隻是竭盡全力。


    隻是拚上性命而已。


    正因為明白那點,大家才隻繼續注目這種過度、慘無人道、不可能修複的自然破壞――然後。


    「stop!」


    對瀨戶內海開始進行破壞後一小時半左右――在十月三十一日下午四點半,離人造人『悲戀』的自爆,剩七小時三十分的這時間點,沒休息一直凝視不知來龍去脈,大概就會覺得發生超越人類智慧恐怖的天災異變的光景的右左危博士,製止了缶詰和手袋這兩門巨炮。


    以為隱身於某座島嶼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終於受不了飛出來,全員作好架勢――然而並非如此。


    哪裏都看不見她的身影。


    由於『浪』跟『雨』『雪』一樣,不是說停就能馬上停的,景象無法說是清楚得一眼望盡――不過包含機器人總計也有十六顆眼睛,飛向空中照理不可能躲得過。


    如果這裏是陸地的話,『土法師』『scrap』就能像遭遇冰上她們那時一樣,在地裏遊泳移動,但海裏、這種海裏可遊不了吧。


    還是說――『土法師』連海底都能遊泳?那空空他們做的事根本白費力氣,『scrap』也許早就脫離這片領域了……。


    冰上腦海雖閃過那種負麵的猜想,然而並非如此――也有水壓、呼吸之類的問題,絕非那麽容易,不過『土法師』也不是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但這時的『scrap』可沒有勉強到需要那樣逃走――完全不畏懼『魔女』和魔法少女聯手打造的驚天動地的水藝。


    右左危博士眼尖發現到的是――說是這麽說,眼力就算不像她那麽好,也會多少注意到吧。


    一目瞭然。


    「…………」


    盡管從頭按照順序,像碗子蕎麥麵也吃個精光般,愉悅輕快地讓列坐的無人島一個一個不斷遭受來回吞沒的『浪』夾擊――其中卻有一座安然如故、


    紋絲不動的島嶼。(譯:碗子蕎麥麵/わんこそば,在岩手縣的盛岡、花卷及一關等地區相當的盛行;一碗差不多是一口的份量,所以又稱一口蕎麥麵。)


    巨浪奔騰也不為所動――豈止如此,那座島還一點也沒濕透的樣子。積在那座島的雪,絲毫沒因為衝擊而紛亂,宛如整頓好一般美麗。


    「浪花遮擋住視線,很難看清楚――不過盯著看的話,破壞島嶼的『水』,就像被撥回來一樣呢。」


    在大家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右左危博士出麵解釋――然而說明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一邊說話一邊理解。


    那座島異樣的情況。


    「對比其他同樣被雪覆蓋的島嶼,一定以上的衝擊――對一定以上的攻擊,有防衛係統作用的感覺吧? 也就是――」


    像『屏障』一樣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啊,右左危博士了結自己的話語――所以四國的防護才這麽不完全。


    因為有其他更想保護的地方。


    顧慮不上全部。


    「…………」


    還真諷刺啊,酒酒井缶詰心想。


    為了妨礙空空一行人探索求取『究極魔法』所進行實驗的無人島,黑衣魔法少女『scrap』執行的,島嶼版本的『藏木於林』這方法,本來極為有效。


    但不打出那種對策,空空就不會想出讓島嶼一一沉沒這種亂來的主意――也不會注意到張起『屏障』的島嶼。


    作為結果來看,或許花費的時間比照常巡遊調查四座或數量更多的候補島還短。


    把陷入的危機化作成果,宛如真正的英雄一樣,但實際並非那麽容易吧。


    「……以防萬一。」


    英雄般的空空對發現尋找以久的無人島這項成果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指向那附近的某座島嶼。


    「攻擊那座島看看。」


    「……啊,也對。」


    與其說以防萬一,不如說當然要確認。


    張起『屏障』的島嶼,未必隻有那座無人島――不過,隻是為了確認,就想做對照實驗,把無關的島嶼追加――順手擊沉,果然這名少年並不正常。


    隨後缶詰就一人動手。


    主要是確認有沒有張起『屏障』,不需要勉強出最大力量攻擊――結果是清白的。


    隔壁那座島沒有張起什麽『屏障』,遭受全麵性摧毀的損壞――慘不忍睹。


    「還有一座,要試嗎?」


    「不,夠了。」


    空空將視線轉回那座有問題的島嶼。


    雖說有問題,但已經得出解答。


    「剛才都沒擊沉――可以認定黑衣魔法少女『scrap』就在那座島上吧。」


    隻要被堅固的『屏障』守護著,不管缶詰與手袋引發多大的洪水,也不會想離開那裏避難吧――像防空洞一樣。


    反過來說,隨意離開那座島,就會受到無法預料的水災,即便我方想做什麽顯而易見,也隻能繼續待在這裏――出乎意外被關在『屏障』之中。


    「要消滅的話讓那座島沉沒還比較快,隻是張起屏障就代表――那座島上有不行銷毀的重要證據,這樣恣意思考也行吧?」


    「不過有巨浪也穿不過的『屏障』,想弄壞可能也無法弄壞呢――」


    鋼矢如此說道。


    大概兩邊都是正解吧,這下恐怕不是多愉快的展開等著他們。


    或許,想開點痛快沉沒那座島還比較好――但都清楚出現在眼前了,無法不去察看。


    「對方應該也知道島嶼位置暴露了吧,必須趕快行動才行――要怎麽做? 隊長。」


    說要怎麽做,當然是無須用手表型態的魔杖確認剩餘時間,全員登陸那座島――但鋼矢不是問空空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吧。


    找到目標島嶼是很好啦。


    然而也有成為發現契機的『屏障』阻擋在前――如字麵意思形成一道障壁。


    『魔女』行使的『水(x2)』魔法也反彈回來的屏障。試圖在那裏某個地方著陸,到底會如何就――


    依雪能正常通過看來,沒有破壞力的物體,是能平安無事通過『屏障』的……,即便縮頭縮尾靜靜通過,要是讓空空隊任何一人穿過,就根本沒有安全性可言吧。


    就算嚐試闖入,隻是吃閉門羹阻擋在外的話還說得過去,想到那看不見的『屏障』或許設置了像流通著魔法形成的高壓電流之類的機關,就不太敢下定決心。盡管『雷』屬性魔法還沒登場過……。


    「要試試我的『炎血』能不能破壞那道『屏障』嗎?」


    冰上問道。


    的確,『科學對付魔法』是一個方法沒錯――但空空對部下的提議,


    「不。」


    搖頭說道。


    「我想這種場合,用『魔法對付魔法』――會比較好。」


    「…………」


    「雖不清楚是否能通過……,都來到這裏了,可不能不冒風險吧。」


    思考三秒後,空空如此嘟囔。


    麵向師傅的母親,右左危博士。


    「我在想什麽,知道嗎?」


    「那當然。」


    右左危博士得意地笑笑回應――早就讓手表變形成魔杖。


    「想讓我這妙齡女子,成為魔法少女對吧?」


    6


    那,本來是魔法少女『pumpkin』的魔杖『each other』帶有的固有魔法。


    『自然體』。


    分配給散布於四國各處的魔法少女們的眾多魔法之中,派不上什麽用場,最難以使用的不良魔法――那樣沒中獎的簽,如今把極為不自然的集團,偽裝得極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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