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梟脖子上戴著和邵欽同款的情侶圍巾, 紅著耳尖微微將臉埋進去坦白。【鄭梟兒:以前沒開過】在所有人的印象裏, “酒店”這種地方多少沾點曖昧和桃色,因為人人都知道在這裏出雙入對的人們是準備幹什麽的。所以鄭梟總有點被窺探隱私的感覺。可當他跟邵欽一起在酒店門口下車。盡管那時已經晚上十一點,鄭梟也還是發現外麵的氣氛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樣。大街上流光閃爍,牽手揚著笑的小情侶隨處可見。有的懷裏捧著花,有的手裏抱著娃娃的,也有什麽都沒拿, 但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嘴裏的話就停不下的。而他在意的酒店更不必說。金碧輝煌的大堂放著超高活體裝扮聖誕樹, 入眼可見所有裝飾品都換成了聖誕色調, 就連接待人員的服裝都帶著節日元素,聖誕氣息非常濃鬱。生意自然也火爆。人來人往, 誰也沒有多餘的空閑去關注別人, 其實他跟邵欽也不過是過節大部隊中普通的一員。甚至因為他們是臨時來的。邵欽站在前台和人溝通了半天, 才終於問到一間相當昂貴的五位數總統套間還空著。前台看他們衣著簡單,隻當是附近大學城裏的學生情侶。並不對他們能訂下這間價格勸退許多人的空房抱什麽期望,還覺得學生孩子想慶祝慶祝過個節也不容易, 主動歉意為他們指了附近一家設施也相當不錯的酒店,說那邊也許還有空房。然後邵欽和鄭梟還沒發話。排隊站在他們後麵的一男一女已經有些等不了。男的更是直接動手就想把站在正中間擋道的邵欽往旁邊撥, 相當不耐煩道:“學生沒錢就不要來這裏, 馬路對麵不就有個快捷酒店?”邵欽看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 腳下半點沒動。鄭梟果不其然一個挪步, 及時卡到兩人之間將他擋住,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一手掏出不知道何時準備好的黑卡遞給前台。“就套間吧,沒關係。”但凡不是少年遞出去卡的顏色過於震撼有說服力,前台和後麵那對肯定都要以為他們在逞能。場麵很快詭異安靜下來。前台雖然吃驚,但畢竟是老資曆,各種各樣深藏不露的有錢大哥、公子見得不少,快手快腳便幫兩人麻利辦好了入住。等到排在他們後麵那對再問,自然是整間酒店客滿,隻能婉拒讓他們另尋別家。這一下給那男的憋悶的。想發脾氣也對鄭梟那張黑卡發不出來,隻是摟著女友,越看兩人去電梯的背影,眉心皺得越緊。之前看正麵,又是口罩又是圍巾,捂得嚴實不覺得,現在看背麵卻忽然好像有些似曾相識?…寬敞的電梯裏,隻有他們兩人。邵欽望著眼前鏡麵玻璃中並排而立的倒影,忍不住彎了桃花眼,動動手臂牽著某人晃了下,問:“有錢爽嗎?”鄭梟半張臉埋進圍巾,自己悶著勾了下唇:“爽。”自從他當年放棄繼承權“淨身出戶”,鄭老爺子就一直想法設法在不動鄭煜東西的前提下,額外給他攢老婆本。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邵氏是邵賢自己白手起家,再跟邵欽媽媽聯姻鞏固的結果。可他們老鄭家紮紮實實有祖輩好幾代的積累,資產之雄厚在鄭老爺子當年大刀闊斧的開疆拓土下,幾近登峰造極。這是老爺子從位置上退下來,鄭家才順理成章在找到新的方向前暫避鋒芒,修身養性。這也就是為什麽邵欽總說,誰沒見過錢,也不該是鄭梟沒見過。隻不過爺爺雖然疼他,但大概還是想讓鄭煜寬心。從當年他們去臨城一直到現在,不要說主動教他從商方麵的事,那就是稍微超出高考課本的東西,都完全沒對他做過要求。所以鄭梟就算見過再多的錢,也完全沒有駕馭它們的能力。因為爺爺比起他未來有所作為,隻是需要他過得開心。鄭梟起初來到a市想明白這件事,很難說一點不鬱悶。但他知道這就是他欠鄭煜,該還給鄭煜的東西。與其心有不滿,不如力所能及做出改變。於是他看著電梯顯示屏跳動的樓層數字,冷不丁笑了下說:“爺爺讓我自己想辦法把黑卡每年的低消花掉,我不知道怎麽花,哥哥讓我去藍灣區買江景平層,說那邊紮堆住了好幾個it大佬。”邵欽:“?”邵欽頓時有點不信抬頭看他:“是鄭煜自己跟你說的?”他看鄭煜嫌棄鄭梟嫌棄得要死那樣,還以為這兄弟倆一輩子真就這麽著了。鄭梟自己也忍不住高興:“是我厚著臉皮賴著他問的,就他按著我灌酒那天。”那時他反正喝了酒,索性是在後半場鄭煜那三個室友離場後開始借酒裝瘋。鄭煜一開始當然不情願搭理他。狠狠給他飛了個白眼,罵他土包子,又不懂炒股,又不懂風投,現在有什麽風口也狗屁不通,更不用說判斷未來趨勢,錢給他也是浪費。總之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巴拉巴拉好一頓數落。饒是鄭梟做好了思想準備,也還是聽得有些心灰。但就在他一番舌下臉麵的軟磨硬泡也似乎毫無作用,打算放棄時。鄭煜卻忽然惡狠狠凶他:“管他以後有沒有出息,傻子都知道查一查自己行業的大佬都住哪兒吧?大佬住藍灣區你就去住藍灣啊!這點小學生道理也不懂嗎!!”鄭梟當時也的確是有點酒精上頭了。挨完罵反應了好半晌,才驟然反應過來鄭煜居然在教他!隻是看鄭煜那樣,多半是教完就翻臉不認賬了的。他倒也跟著配合。覺得自己終於邁出萬裏長征人第一步,後麵還多的是需要請教鄭煜,仰他鼻息的時刻,不必得寸進尺,急於一時。邵欽聽完全過程一陣樂。都沒想到這兄弟倆喝個酒,還能喝出這麽多名堂,又是睨眼鄭梟搖了下他:“歲數沒見多長,心眼是越長越多了?”話音落下,正好兩人從電梯出來走到套間門口。鄭梟隨手刷開門,單臂就把邵欽托起抱進了房間。關上門邊扯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邊還有空仰頭去親人,一雙晶亮的深眸星星閃閃,極虔誠在邵欽那雙漂亮標準的桃花眼旁落下一串碎吻說。“以前總是你想。以後爭取你什麽都不用想,換我想。”…公寓裏。鄭煜第二天一早是被他瘋狂震動手機吵醒的,感覺有一萬個人給他發消息。【吃瓜路人甲:我靠煜哥,我朋友說他昨天撞見邵欽拿黑卡帶人去酒店開房了???】【乙:?咋還有在傳邵欽跟那個高中生的啊,這老半天沒動靜,我還以為早玩膩分了】【丙:哥哥哥哥,邵欽到底有沒有談戀愛?!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給我畫的大餅!我可還勤勤懇懇拿著愛的號碼牌在寒風中等待,哇哇大哭.jpg】鄭煜看到這些消息,簡直覺得這幫人不可理喻,想也沒想就給駁回去。【狗男男yueyueyue:造邵欽去酒店的謠你們還造上癮了,他自己又不是沒地方住,為啥非要去酒店開房?老子昨天一晚上聖誕就睡他隔壁,你們倒是教教我怎麽談戀愛?:):):)】他昨天為了聽隔壁牆角,愣是一晚上沒睡踏實,連自己什麽時候困到失去意識的都不知道,但他腦子裏殘存的某根神經非常確信。那就是,這兩個人昨天晚上在隔壁,絕對沒有任何“逾越造次”之舉。而且邵欽壓根沒辦過黑卡。造謠傳謠還把什麽鬼的黑卡都傳出來了。所以至少在消息發出的這一刻。鄭煜真心實意,字字句句發自肺腑,甚至發完還對身邊也已經陸續從床上爬起來的室友發牢騷,說這些傻逼一天不造邵欽的黃謠,一天身子骨不舒服。三個室友問他,又造什麽謠啦?鄭煜一五一十:“居然說邵欽昨天晚上跟人在外麵開房??”結果三人:“……”整個房間,隻有無知無覺的鄭煜還在嘎嘎笑:“是不是傻逼?”“……”“……額,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傻逼偶爾也會有聰明的地方,比如邵欽昨天晚上的確是跟弟弟出去了?”鄭煜:“?”三人看著他們眼睛珠子快快從眼眶鼓出來的煜煜,戰戰兢兢:“邵欽給我們微信都留了言的呀,他……沒給你留嗎?”鄭煜:“……?”當時鄭煜就下床開始磨刀霍霍。畢竟邵欽給他留是留了,就是留的內容是讓他好好守夜:)…按照鄭煜的計劃。今天隻要邵欽跟鄭梟快活完,膽敢踏進這個公寓一步,他絕對說什麽也要這對狗男男宰了。可結果兩人這一消失居然就是整整三天。他們是期末周要考試,但鄭梟不用考啊。人家大一的“緊張”複習暫時允許離校,一直到寒假前才考呢,可不得給兩人快活死。別人考前在圖書館抱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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