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來啦-3-昨天晚上折騰開鎖幾乎沒睡,今天狀態不是很好,說好的加更也沒寫出來,我的錯orz;明天雙更打底,盡量三更,感謝寶們的理解,貼貼!感謝在2022-09-15 00:00:00-2022-09-17 22:09: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狗布朗尼、阿晴要暴富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杏嫋裏 74瓶;阿晴要暴富 25瓶;小狗布朗尼 13瓶;哥隻是個傳說 10瓶;黎阿酒 8瓶;程軼、老婆快更新、cxxx 5瓶;長翅膀的夢、你的貓在我手裏 2瓶;宅家的巨兔、改不了的墮性、susuna閑小魚、磕cp使我快樂、夏聽清頌、江橘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6章 景城是座海濱城市, 任何靠海的小城,隨著經濟建設的發展都會形成旅遊行業,而現在正好在七月初旬, 是暑假, 是到處都人滿為患的季節。不過褚如栩找的這處山崖觀日落的位置很好, 人卻很少,隻有零零散散幾個支著繪測儀器和相機的技術人員, 聽口音都是本地的。言和他並肩站在傍晚的海風裏,手還牽著,兩人就這樣不言不語,欣賞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絢爛霞光將最後那絲雨後陰霾溶解。言實實在在地睡了一路, 完全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雨, 更不知道雨是什麽時候停的,他隻是做了一個短暫卻又漫長的夢。隻知道明天的天氣也許會很好。“這是哪裏啊?”言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褚如栩, 語氣輕快地問道,“我一個本地人都沒來過。”褚如栩學著他的樣子也撞了他一下。這種行為實在幼稚得很, 像小朋友似的,可褚如栩大概是覺得親昵又有趣,眼睛一彎, 忍不住笑出了聲。“離阿姨的墓園其實很近, 隻不過這一片的山幾十年前都被政府低價賣給了私人,所以一直也沒開發,今年年初千澤集團買了下來, 暫時還沒想好要做什麽, 先把路修好吧。”褚如栩捏了捏言的手指解釋道, “我明天要順便去分公司處理點事情, 他們聽說我是和「少夫人」一起來的, 就推薦我來這裏看日落,說是很漂亮。”褚如栩看著言瞳仁裏天空的倒影,忍不住湊過去偷親了一下他的鼻尖:“果然漂亮。”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誇日落,還是什麽別的人。“去你的少夫人。”言笑罵著瞥了他一眼,態度戲謔地拆著台,“千澤集團不會做這種投資,是你胡鬧著要買的吧?”褚如栩扁扁嘴不肯承認,摟住言的腰就開始撒嬌,試圖把這個話題敷衍過去,布朗尼個兩頭討好的混蛋小狗也有樣學樣,抱著言的腿扒來扒去,成功把他的注意力帶偏了。反正他本來也沒有要找褚如栩茬的意思。“要順路去看看阿姨麽?”褚如栩試探地問道。言搖了搖頭:“不了,回寧城前再去吧。”他語氣平淡,幾乎沒什麽情緒上的波動:“我習慣隻和她告別。”褚如栩「嗯」了一聲,沒評判,沒詢問,隻是自然地接受了回答,並把言抱得更緊了些:“那我們現在去哪?找個地方吃晚餐?”他頓了頓,像是對這個提議感到興奮:“帶我去你以前最常去的餐廳吧!”言勾了勾唇角,抬手用食指彈了對方額頭一下:“我高中最常去的餐廳是麥當勞,你想吃巨無霸麽?可以多給你加片肉餅。”“噢!”褚如栩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安排不是很滿意,“高中生吃那麽多快餐多不健康。”他笑著又親了言一口:“以後我給你做。”言不置可否,隻是拍了拍褚如栩的手背:“走吧,上車,我告訴該怎麽走。”褚如栩立馬收了收牽引繩,從口袋裏掏出幾張濕巾,把到處亂聞的布朗尼抱起來,不顧向往自由的小狗反對,利落地給人家擦幹淨爪子塞回了車後麵:“我們去哪?”言摸著因不滿而湊過來找他賣慘的布朗尼,朝褚如栩抬了抬眉梢:“帶你去蹭個飯。”……因為是私人海灘,所以進出都是要經過主人確認的。高壯的保安在掛斷電話後,才終於朝他們露出笑容:“言先生是吧?老爺子已經在等您了,您每年寄來的酒,老爺子喝不了的都有分給我們。”“剛剛沒認出您真是抱歉,主要是一直沒見過您本人。”“別客氣,過兩天我再讓人送幾箱過來。”言溫和地朝他點了點頭。閘門打開,褚如栩將車窗升了上來,用開玩笑的語氣調侃著:“言總送的是什麽酒?怎麽都不給我嚐嚐。”“這種醋你也要吃?”言好笑地看向褚如栩問道。褚如栩輕輕「哼」了一聲,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倒出了空子捏了一把言的腰:“我什麽醋都要吃,以後布朗尼也不許親你。”也不知道是真懂了,還是巧合,聽到自己名字的布朗尼立馬把頭湊到了兩人之間,不由分說地便把下巴搭上了言的肩膀,轉著圈地瘋狂蹭著,把言癢得直笑。“嘶!哪來的壞小狗!”褚如栩立馬裝出副不開心的樣子,繃著張臉,做出要打它的架勢。布朗尼也不怕他,吐著小舌頭,就朝他凶巴巴地汪汪直叫。一人一狗鬧得倒是開心,可把言給吵得不得了,隻想一手拎一個,打包全給扔出去。車慢慢靠近小屋,一個拄著拐杖、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路邊朝他們笑著招手。褚如栩立馬端出了副拿得出手的做派,甚至還提前清起了嗓子。言挑了挑眉:“你緊張?”褚如栩扭頭看了他一樣:“不然呢?你第一次帶我見朋友,還是長輩,我想表現得好點不是很正常?”“裴衍秋和葉你不是天天見?”褚如栩不滿地嘟囔:“那怎麽能一樣。”言越看越覺得對方和布朗尼簡直是一個物種的,笑盈盈地揉了揉褚如栩的腦袋,簡單給他做起了介紹:“段先生算是從前最早的那批華裔移民,退休後陪著在國內長大夫人回景城落葉歸根。”“我幾年前因為巧合認識了他們,老兩口平時好喝點小酒,我就經常從投資的酒莊調些自留酒,找人送過來。”言透過前擋風玻璃朝對方揮了揮手,“畢竟他們算上是我和這座城市僅剩的連接之一了。”褚如栩點點頭,隨口問道:“怎麽不見段夫人?”“年初去世了。” 言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悵然,“我當時在國外,沒回、也沒想回來,我不太擅長處理這種情緒。”他自嘲般地彎了彎唇角:“但我很擅長逃避。”褚如栩像是聽懂了他話裏隱含著的意味似的,不動聲色地給了布朗尼個眼神示意。聰明小狗不僅很會爭寵,還很會安慰人,在收到指令後,立馬跌跌撞撞地朝言懷裏爬去,哼哼得很嬌氣,擾得言一點辦法都沒有,那點莫名的傷感也隨之散了個幹淨。他不僅擅長逃避,還是很固執的那種。如果不是有褚如栩陪著,言可能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也不一定能有勇氣過來看望。他不會習慣和段老爺子單獨相處,更不知道該怎麽坦然地談論有關死亡的話題。畢竟自言子悠的葬禮結束後,言就沒再參加過任何一場其他人的葬禮。如果有人問起父母的事情,言也都是能躲則躲,躲不過就隻好幹巴巴地回上一句「關係疏遠」來敷衍,並從此盡可能的不會再與對方多交往了。“好久不見了小言。”老爺子和藹地笑著,給了言一個擁抱,“我還以為死之前都沒法再見你一麵了呢。”果然,一上來就是這麽直接的字眼。“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我看您的氣色,活到一百二不成問題。”言借著擁抱,輕輕拍了拍段先生的肩膀說道。段老爺子卻滿不在乎的樣子,微顫著擺了擺手:“這麽大歲數了,要那麽多吉利有什麽用。”他撇了撇嘴,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兒:“要不是你阿姨臨走前特意逼我答應,一定要代她看到明年那場大潮,我早就去陪她了。”言心裏五味雜陳,一時間竟想不出任何能起到安慰作用的話。“下次來看我時,記得要告訴我今年藍花楹開得好不好。”身旁的褚如栩卻突兀地出了聲。言和段老爺子都有些發怔,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向了他的身上。而褚如栩卻朝兩人淺淺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我母親去世前就是這麽安慰我弟弟的。”言有些錯愕,他之前隻是知道,褚如栩真正的生母和褚千秋被褚淨常年藏在國外,卻並不知道對方已經去世了。他不免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的不夠關心。“我弟弟被家裏保護得很好,很任性很容易犯軸,又非常依賴媽媽,她大概是怕千千想不開。”褚千秋語氣平常,像是對母親並沒有什麽感情,隻是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似的,“她是一月自殺的,s市的藍花楹每年十月才開。”“因為有這個約定,千千才肯乖乖地等著沒鬧出什麽事情,我給渾渾噩噩的他辦了休學,帶他回國玩了小半年,又約了幾次心理疏導。”“等那年十月份的時候,他雖然難過,但已經差不多走出來了,我們拍了幾百張不同地方藍花楹的照片,一起去看了她。”說完,褚如栩便朝言笑盈盈地眨了眨眼。明明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可言卻莫名從對方的這個眼神中品出了他想傳達的意思“你不擅長處理這種情緒也沒關係。”“全都交給我吧,我很擅長的。”……段老爺子似乎也聽懂了褚如栩話裏的深意,卻仍然嘴硬地埋怨著:“那她也太小瞧我了,一年而已,我不管,反正我最多就隻讓她躲這一年清淨。”老爺子一直都很健談,而他夫人則是活著的時候話就不算多,偶爾逢年過節言和兩人通話問候時,段阿姨都會嫌他煩,罵他沒個消停時候。想到這,言不禁彎了彎眼角。“這位是?”段老爺子像才意識到言這次帶了個陌生人似的,好奇地打量了褚如栩一圈,又摸了摸對方懷裏抱著的小狗,“哎喲,這還有個小東西呢。”布朗尼立馬溫順地舔了舔他的手指,親人得很,哄得老爺子直笑。褚如栩猶豫了一下,如果是別人問起,他肯定是要衝上去親言兩口以宣示主權的。但畢竟段老爺子已經九十多了,老一輩思想總會相對保守頑固些,不是沒有反對性少數群體的。簡單思索了幾秒,褚如栩怕對方也許不太能接受這些,他最終還是決定穩妥一點。反正他已經穩穩得榮升成正房了,到也不差這一時片刻。褚如栩剛想開口說是普通朋友,可還沒等出聲,卻被言給打斷了。言走到了褚如栩的身側,與他十指相扣,眼角眉梢滿是笑意,態度也坦蕩。“瞧我,都忘了要跟您介紹了。”他摸了摸布朗尼的小腦袋,“這是布朗尼,我新接回來的小朋友,快三個月了。”“至於這位……”言短暫停頓了片刻,最終竟是選了個長輩們常聽常用、且格外正式的稱呼:“是我愛人。”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