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晏微怔:“什麽意思?” 應煦嘴角沾了一點奶油,眼神明亮:“我的生日願望就是你的心願能夠實現。你有急於實現的願望麽?” 願望? 以前有吧。 在有人會幫他兌現的時候。 他沒想到,他幾年沒過生日,竟也能許個生日願望。應煦把他的生日願望讓給了他。孩子氣十足,卻足夠打動他。 在應煦期待的目光下,遲晏緩緩道:“我現在沒有願望。” “啊……那怎麽辦?過了今天,願望還在有效期麽?”應煦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突然想出一個好辦法。 他湊近遲晏,信誓旦旦:“這樣吧,遲先生,你要是有了願望就告訴我,是我把願望讓給你的,要是願望過期了,我來替你實現!” 遲晏幾乎要被應煦的豪言壯語鎮住。 半晌,他輕笑,答應下來:“好。” 吃完蛋糕,遲晏把生日禮物送給應煦。那是一個籃球,有籃球明星塞西爾手簽簽名的籃球。遲晏去a國出差的時候拿下了它,原本打算和應煦吃火鍋的時候送給他,現在以生日禮物的名義送了。 “這太貴重了!” 應煦看著塞西爾的簽名,蠢蠢欲動,想要又沒好意思要。他很清楚這樣的限量版簽名不容易得,他覺得自己受不起遲晏這樣的厚禮。 遲晏卻告訴他:“它原本是一件商品,被我買下來了,它就變成了禮物,隻有你收下它,它才能實現價值,你要讓我的錢白花麽?” 應煦覺得在遲先生麵前他變得口拙舌笨,更多漂亮話他不會說,把籃球抱在懷裏,隻有喜不自勝的一句:“謝謝遲先生!” 遲晏被他的笑容感染,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他愈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在汽車後座給應煦慶祝生日遠比在應星河的生日宴上枯坐來得有趣。 “我送你回去。” 遲晏問應煦地址,報給司機。 應煦坐在車裏,高高興興和他說話,遲晏不時答應一句,是和微信聊天截然不同的體驗。 然而,意外就在此刻發生—— 車身突然一震,傳出刺耳的撞擊聲。應煦的身體不受控製,整個人往前撲去,頭撞在椅背上的悶痛襲來,他頓時失去了意識…… 等到應煦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吃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是讓人暈眩的純白。 護士小姐正要給他量體溫,見他醒了,把手裏的登記本一合,語氣溫和:“你醒了?感覺還好麽?” “我這是怎麽了?”應煦頭暈得厲害,他猛然想起那場令人心驚的車禍,心裏一緊:“我現在還好,我的朋友呢?他叫遲晏,他現在還好麽?” “遲先生他……”護士小姐微微蹙眉,神情有些為難。應煦頓時慌張起來,他掀開被子爬起來,踉蹌著衝出病房。 “哎哎,你去哪裏!” 護士小姐追過去扶他,被他抓住一隻手臂,抓得緊緊的:“帶我去看他,請你帶我去看他,他不能有事!”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個人對他那麽好。 他不能有事。 遲先生不能有事! 護士小姐看出不帶他去,他是不能安心的,便答應下來,讓他穿好鞋子再去。 應煦十分配合,護士小姐便領他出門,並告訴他:“和你一起送來的那位遲先生就住在你的隔壁。” 都是單人間,看來他連住院都托了遲先生的福。 應煦想笑,卻心情沉重,笑不出來。他正要上前敲門,門自己開了。一行人從裏麵走出來,男男女女中有個熟麵孔。 戚鶴眠見他一身病號服,馬上明白過來:“應煦?昨天遲晏出車禍的時候,就是和你在一起?” 戚鶴眠說者無心,應煦卻往心裏去了。他擰緊雙眉,顧不得去想戚鶴眠和遲晏的關係,陷入自責:“是我的錯,昨天遲先生給我慶生,說要送我回家,我該拒絕他的,他要是不走那條路,就不會有事了……” 原來遲晏還有個朋友和星河同一天生日? 應夫人正和醫生了解遲晏的病情,聽他鑽了牛角尖,不免想要開導兩句。她甫一抬眸,卻突然怔住。 她有些懷疑自己所看到的。青年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唇,她分明在梳妝鏡前見了千千萬萬次。 ——他和她竟有七分相像!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啦-感謝大家的陪伴,希望v後也能看到你們呢=3= 上夾子前更新時間會不一樣,這幾天都是零點更新,夾子當天晚上23點更新,愛你們喔—— 再推推預收文; 《分手後,替身失憶了》 許奕安失憶了。 他從病床上醒來,就聽葉競舟說:“你叫許奕安,我是你老公。” 很好,老公,免費飯票,許奕安安心了。 出院以後,許奕安卻發現了不對。 1.他們的房子裏,所有的雙人用品都很新。 2.他對房子很陌生,沒有親切感。 3.老公好粘人……他怎麽可能喜歡這麽粘牙的男人? 許奕安眼珠一轉,主動跟葉競舟貼貼:“最愛你了,老公,你搞事業的時候最迷人了!” 所以好好工作,別整天戀愛腦行不行?! —— 葉競舟走在了流行前沿,找了個替身在身邊。 分手後,替身走了,他的世界驟然空了。 他忍了又忍,沒忍住去找許奕安。 ——嗬,那家夥坐在酒吧裏,正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 葉競舟氣得暴走,再見許奕安,他失憶了。 那一刻,葉競舟鬼迷心竅,他告訴許奕安:“我叫葉競舟,我是你老公。” 從此,他認認真真圓起了這個謊……第27章 應煦與應夫人對上, 也是一怔。 這世上怎麽會有和他這麽相像的陌生人? 他看著她,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沉默在樓道裏蔓延,窗外的鳥鳴卻更響亮, 惹得人心煩意亂。 “您是應先生的母親麽?”護士小姐的聲音打破了詭異的寂靜,她好心提醒:“應先生的病房在隔壁, 您走錯房間了。” 跟在應夫人身後的眾人俱是臉色微妙,如果不是他們知道應夫人一向與應先生恩愛, 而且隻有應星河一個兒子, 怕是他們也會誤會眼前的兩人是一對母子。 “不, 不是。” 應煦先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否認了護士小姐的猜測。 隻見麵容優雅美麗的夫人微微晃神,然後笑起來:“我們雖然不是母子,卻很有緣分呢。” 戚鶴眠也覺得他們有緣:“是啊,姑母,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和你長得好像。” 應夫人好奇:“鶴眠, 你見過這孩子?” 應煦想起自己和戚鶴眠的見麵, 那可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 戚鶴眠卻毫無自覺,給應夫人介紹:“沒錯,他是遲晏新認識的小朋友。” 他說這話時,語調微揚, 帶著點促狹。 提起遲晏,應煦心又是一揪,他問:“你們是遲先生的親人麽?他現在怎麽樣?我能進去看看他麽?” 小家夥問題真多。 戚鶴眠看他滿臉緊張,還挺為遲晏高興的。看來他兄弟交朋友的眼光還不錯, 小朋友很關心他嘛。 應夫人見他神色緊張, 用眼神安撫他:“你別急, 我們也是來探望遲晏的,他沒什麽大礙。你既然是他朋友,想必他會很歡迎你。” 應煦聽說遲晏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他又看了看應夫人一行人,好像在問:你們怎麽還不走?擋著他路了。 應夫人給他讓了讓,見他要走,又突然叫住他。 “請等一下!” 她用溫柔的目光注視他,柔聲問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麽?我看著你總覺得親切。” 她的態度那樣坦蕩自然,反而讓她身後幾個心思不明的小輩摸不著頭腦,她看起來確實不認識眼前的青年,盡管他們那麽相像。 應煦沒想到這位夫人也看他親切,可能他們真的很有緣分吧? 他笑起來,笑容明亮:“我叫應煦,應該的應,和煦的煦。” 應夫人詫異:“倒和我先生同姓。” 應煦心裏掛念著遲晏,隻跟她點了點頭,便推門進了病房。 應夫人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深思。 “大伯母,我們走麽?” 應盈上前一步,挽住應夫人的手。 “嗯,好。”應夫人回神,“我們走吧。” 醫院裏人來人往,應夫人一行匯入人流,沒有給應煦一個回眸…… 應煦踏入遲晏的病房,病房裏安安靜靜,隻有百合的清香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