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閃過的不安讓季時安朝四周看去,皺眉咕噥道:“怎麽我覺得這麽冷呢?” 這會兒正值七月份,是每年天氣最熱的時候,無緣無故卻覺得心裏發寒,季時安覺得實在不正常。 “吃完就走吧。”林腓出聲道。 他還要回去睡大覺,若不是大叔昨晚發來發微信,林腓也不會大清早跑出來接人。 把季時安安全送去酒店後,就算林腓仁至義盡了。 現在的林腓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被紀霽寵得嬌氣不已的少年。就算遇到不好吃的食物,也會捏著鼻子全部吃完,浪費糧食可恥。 回去的路上,季時安手癢想開車,林腓二話不說就把車鑰匙丟給他,徑直上了副駕。 上車後,林腓就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把季時安氣得不行,他搶著開車的就是想趁機和林腓多親近親近,不曾料到林腓卻是這個反應。 季時安不服輸的開始騷擾林腓:“林哥,走這條路……” “看導航。”林腓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回答。 季時安:“……”可惡,失算了。 導航的目的地是林氏旗下的酒店,林腓特意挑的離林氏別墅較遠的一家。 終於能擺脫季時安,林腓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我家的,不用花錢,想住多久就多久。” 季時安悶悶不樂的和林腓分別,再作下去,林腓就該真生氣了,隻好決定來日再戰。 林腓親自把季時安送進酒店,親自跟負責人打招呼說這是他朋友,請多幫忙照顧一下。 雖早爆出林腓不是林家親生的,後來也有人找過林腓麻煩,還沒見到林腓呢,就被林家人好好教訓了一頓。 就算林腓身份有問題,可林家人護犢子的態度擺在那裏,旁人怎敢說半句閑話。 負責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點頭哈腰答應下來。 安排好一切後,林腓心情頗好的轉身離開。 剛摸到自己車門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林腓身後。 那人緊緊把林腓抱住,鼻尖聞到一絲衝人的味道,來不及反抗,林腓就開始意識不清醒起來。第七十九章 黑化的紀霽 “寶貝,以後出門切記觀察有沒有尾隨著。”紀霽笑著把林腓打橫抱起。 把林腓兜裏的鑰匙掏出,丟給身後跟著的人,半眯著眼睛冷聲道:“去查查那人底細。” 吸入的藥物隻有令人昏迷的作用,除此之外,也再無其他副作用。 紀霽太了解林腓了,如果事先讓林腓知道自己回來或者讓林腓當麵見到自己,林腓的第一反應絕對是逃跑。 逃到一個紀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去,縱使紀霽有能力找到林腓,但也需要耗費時間。 於是紀霽便從根源上解決掉這個問題。 紀霽帶著林腓也沒去別的地方,隻是回到林氏別墅。 正好這個時間段保姆上門做飯,見到紀霽抱著林腓回來,驚得拎在手上的雞蛋袋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然後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告訴林煦。 若林腓出了什麽事兒,她可擔待不起。 紀霽徑直抱著林腓上了樓上房間,房間裏麵擺放東西的位置基本沒變過,隻是有關他的所有物品都被替代了。 “可真無情啊。”紀霽神情無奈的低歎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找到林腓今早換下的睡衣,慢條斯理地給林腓換上。 至於今天穿的那套衣服就直接扔掉吧,已經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不要也罷。 陷入昏迷的林腓可以任紀霽擺布,這可讓紀霽高興壞了,等林腓醒來可就不會這麽乖了。 眉梢不自覺染上一抹憂愁,炸毛的小兔子晾了三年,想要成功順毛難度不亞於登天。 手指拂過林腓左邊胸口的紅櫻,紀霽覺得可愛忍不住逗弄一番,愛不釋手地玩弄了好一會兒,臉上不自覺浮現出饜足的笑意看起來近乎病態。 所有人都覺得他的病治好了,隻有紀霽知道自己隻不過是為了得到林腓潛意識中把病隱藏的更深。 心理醫生需要測試紀霽下意識的行為來判其病情,為了能達到他們的痊愈目標,紀霽甚至騙過了自己的身體下意識的行為。 “再也不會有人把我們分開了。”紀霽扣上睡衣的最後一顆扣子後,把林腓從床上撈了起來,緊緊抱在懷裏。 兩具身體依偎在一起,他一直失去的東西終於回到他的懷抱。 或許是紀霽抱的太緊,懷裏的人發出一兩句囈語,眼皮微動。 很快,失去意識的林腓很快想起發生的事兒來。 藥的劑量不大,身體失去意識,但林腓聽覺和嗅覺並沒有完全消失。 他聽到紀霽後來說的那句話。 熟悉的聲音加上熟悉的味道,幾乎讓林腓斷定對他使用下流手段的人就是紀霽。 “你特麽給我放開!” “有病是不是?” 當他林腓是什麽玩意兒了,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乖寶,不要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紀霽耐心哄道。 林腓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早知道會遇見紀霽,他就該連夜扛著攝像機繼續找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呆著。 所有危險繁瑣的工作都比看見紀霽強的多。 “不好你大爺,你特麽放開我!”林腓瞬間化身小炮彈,在紀霽懷裏橫衝直撞地掙紮起來。 勢有一種紀霽不放開,自己就能隨時炸了的感覺。 紀霽就當做什麽都沒聽到,依舊把林腓抱的緊緊的。 聽到林腓如此活潑的臭罵聲紀霽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現在的林腓是他最願意看到的結果,大吵大鬧證明林腓還愛著他,耐心哄著,總有一天他和林腓能夠變成以前的模樣。 如果是冷著臉無視他,那才是真的完了。 “乖寶寶,乖一點好不好?”紀霽低頭輕吻林腓的額頭。 林腓身體僵住,停止掙紮。 紀霽見這一招有用,連忙繼續哄道:“我的乖寶一向都是……” 哄人的話都沒說完,林腓眼眶就先紅了,咬著牙道:“**玩意兒。” 緊接著,一拳便打到紀霽的下頜,林腓用了十成十的力,打得紀霽整個人都懵了。 趁此機會,林腓巧妙地從紀霽懷裏溜了出來 ,一個過肩摔,直接把紀霽摔到地板上。 這樣還是不解氣,拖拽著紀霽的手,把他拉到門外去。 林腓回到房間裏,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紀霽,惡狠狠道:“從我的視線裏消失,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話落,轟一巨響聲過後,門徹底被關上。 正巧,林煦就是這個時候趕回來的。 路上還在擔憂紀霽會強迫自家乖巧的弟弟,卻沒想到紀霽居然落得這個下場。 這估計是紀霽第一次被人打得這麽慘吧。 林煦慢悠悠走上樓來,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兄弟,幾年不見,怎麽混得這麽慘啊?” 紀霽沒理會林煦的落井下石,從地上爬起後摸了摸下頜上被打得地方,報複似的對林煦勾唇笑道:“你個單身狗自然不懂情侶之間的情趣,我老婆真活潑。” 嘲諷值直接拉滿,林煦氣得整張臉都在扭曲。 幾年不見,這狗比玩意兒還是這麽氣人。 “你有種就到腓崽麵前再說一次。” 紀霽輕哼一聲越過林煦,朝樓下廚房走去。搶過保姆阿姨手上的活兒,拿起菜刀開始噠噠噠切菜。 回來之前,紀霽特意去一位頗有追妻經驗的朋友那裏請教過了。 想要追妻成功,臉皮一定要夠厚,裝可憐的時候也不要顧忌麵子問題。 靠著這兩大基本原則,那位朋友把心灰意冷的老婆追回,甚至忘記以前他做的那些混賬事兒。 保姆阿姨被趕出來後林煦直接就讓她回家了。 他明白紀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天下午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麽雞飛狗跳的事兒來,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 紀霽做飯的手法異常熟練,不到二十分鍾,就端著一個大托盤的食物走出來。 兩菜一湯,都是林腓喜歡吃的菜式。 路過林煦時,眼神都沒分一點給他,徑直端著上樓去了。 工作一上午,早已饑腸轆轆的林煦走進廚房,環視四周,氣得整個人都冒煙了。 “紀霽,你特麽是狗吧!” 搶了他家保姆做飯的活兒,卻隻做了林腓一個人的餐食出來。 他不是人嗎?他不會餓嗎?食材那麽多,多做一點會死啊? 氣得發瘋的林煦又不能離開,他要留下來防止紀霽欺負自家的乖弟弟,隻好罵罵咧咧的叫人送餐上門。 “乖寶寶,該吃午飯了。”紀霽敲了敲房門後又道:“都是你愛吃的。” 房間內的林腓已經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裹住。 聽到紀霽的聲音,林腓不禁又把被子裹緊幾分。 這三年來,林腓不是沒有幻想過他和紀霽相遇過的情形。 從紀霽離開時,林腓就決定振作起來,覺得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了。紀霽能那麽絕情的離開,他林腓也能瀟灑的釋懷掉一切。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讓林腓傷心欲絕。 表麵上越是做出不在意紀霽的樣子,心裏就越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