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小學生穿搭來參加宴會算什麽事兒啊? 紀霽揉了揉他的腦袋,誇讚道:“穿得很好看,來這兒也很合適。” 林煦直接霸氣道:“就算你披個麻袋來,也沒有人敢說不合適。” 不得不說,林腓絕對是整個宴會中最紮眼的那個,不僅僅是穿著的原因,還有著他站的位置的原因。 左邊是紀氏掌權人,右邊是林氏掌權人,想不吸睛都難啊。 一進門,賓客們的目光便齊齊落在林腓身上。 被那麽多雙眼睛打量著,林腓也絲毫不怯場,目光直直的打量回去。 一眼望去,大多數人都是不認識的。 橫掃四周,終於在角落中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許文清! 許文清也同樣看到了林腓,舉起酒杯對著林腓示意。 身份位置最高的人身邊的人注定是圍得最多的。 現場身份位置最高的自然是紀霽。 人群圍過來時,林腓就準備開溜,小聲對紀霽說道:“我想去找許文清。” 紀霽點頭,一臉嚴肅對林腓叮囑:“在沒跟我打招呼之前,別離開我的視線內。” 這裏魚龍混雜,稍不注意人就不見了。 “我知道的。”林腓敷衍道。 偷溜這回事兒林腓最在行,毫不費力就出了人群,去到許文清身邊。 會場內每個小桌都十分默契地自成一個團體,基本都是十來歲、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都是每一方勢力的繼承人。 可唯獨許文清自己坐了一張桌子,沒人上前搭訕。 “你終於來了,再不來我都要無聊死了。”許文清趴在桌上抱怨道。 林腓疑惑道:“陸庭不在嗎?” “他在這算什麽事兒啊。”既然林腓不太懂這裏麵的潛規則,許文清也不準備多做解釋。 反正這些不成文的規矩對林腓來說啥也不是。 許文清隨便指了個方向,正是陸庭所在的位置,剛好紀霽與林煦也在那邊。 四周放置著許多甜品水果以及各種酒類,林腓看著就眼饞。 都是些紀霽平時不讓他吃的東西。 林腓盯得時間太長,正欲起身去取一些過來,就有宴會中服務的侍從送了一些過來。 “謝謝。”林腓太驚喜了,一雙明亮的眸子飽含真誠的謝意。 待會兒紀霽追問起,林腓也有理由狡辯說不是自己拿的。 這句真誠的謝意椒樘讓侍從感受到極大的尊重,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止不住的笑意。 “這是我應該做的,有其他的事兒,您也可以吩咐我。” 侍從基本上每個品類都拿了兩份,這些東西許文清一來就嚐過了,就開始給林腓推薦最好吃的幾樣。 其中那一小碗楊梅冰激淩成了林腓的最愛,連帶著許文清那份也進了林腓的肚子。 口感軟綿,酸甜度正好,楊梅果肉一咬就爆汁。 一邊的侍從見他喜歡吃,又去取了一份過來。 吃掉兩份冰激淩的林腓有些心虛,環視四周,看到紀霽還是被人圍在中間交談,沒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便起了賊膽。 偷偷吃掉,不讓紀霽發現就好了。 剛挖起一勺,正欲往嘴裏送,就被一隻手抓住手腕。 原本還與他所隔甚遠的紀霽居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是第三份了。”紀霽冷著臉道。 林腓看了看已經空掉的兩個冰激淩小碗,還想狡辯:“文清吃了一份,所以這是我吃的第二份。” 林腓賭得就是紀霽沒有時時刻刻注意到他的行動。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紀霽注視在眼底。 “撒謊可是要接受懲罰的。”紀霽威脅道,能放任林腓吃兩份冰激淩就是他最大的底線了。 提起懲罰二字,林腓就慫了,放下盛著冰激淩的小勺子。 臨走之前,紀霽還不忘把這碗已經有點化的冰激淩端走。 林腓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就飛了。 “怕他做什麽。”許文清不懷好意地慫恿著林腓:“在外就要拿出你一家之主的威嚴來,幹他丫的!” 林腓輕哼一聲:“你倒是在紀霽在的時候說出這話來啊。” 就算到現在,許文清在紀霽麵前還是會犯慫。主要還是在學校裏,紀霽給他的陰影太大。 林腓也想在外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來啊,奈何屁、股受不住。 從林腓落座開始,就有不少人一直盯著林腓的一舉一動。 畢竟在在場其他人看來,林腓就是一個人人都想咬一口的香餑餑,隻是一直沒有人敢打頭陣上去攀談的。 背靠紀氏和林氏兩顆大樹,誰能和林腓做朋友就會帶給自家公司無數資源。 陸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前幾年從外地遷進來的發展勢力。就因為陸庭與紀霽是好友關係,兩年時間就站穩腳跟。 這兩年又因為許文清與林腓交好的原因,陸氏發展更上一層樓,可把其他人眼紅壞了。 “是不是感覺挺無聊的。”許文清問道。 這就是一個大型的權勢名利場,所有人看似都是好朋友,其實背地裏都是恨不得把對方血肉都啃噬殆盡。 商場如戰場,到處都是無形的硝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朋友二字,太過單薄。 林腓也覺得確實無聊:“想走了嗎?” 許文清點頭。 兩人的對話被有心人聽在耳中,立馬就有人坐不住了。第九十九章 我隻能接受孩子從你肚子裏孕育出來 在林腓剛起身那一刻,就有人圍了上來。 有第一個人開頭,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人都想和林腓搭上話。 人太多,導致一旁的許文清都被擠出去了。 “林少,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 “對啊,坐下來多玩玩吧。” 林腓眉頭擰緊,麵色不悅耳邊討好的聲音不斷響起。 也有不少人做過功課,知道林腓當過兩年左右的野生動物攝影師,便想從這裏跟林腓談起話頭。 “林少,我把你參與攝影的紀錄片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 在一眾誇讚聲中,林腓聽到了一句最醒目的話。 “我家在鄉下莊園圈養了一隻大貓,若是您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林腓透過人群看向說話那人,淩厲的目光直直盯住他的眼睛:“現在上麵還沒允許圈養大型野生動物吧?” 他喜歡野生動物隻是因為喜歡那股自由的野性。 況且野生動物被圈養,很有可能環境等各方麵因素導致抑鬱症,從而減少。 那人也沒想到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頓時尷尬到無地自容。 周邊的人臉上的表情大多數都是幸災樂禍,其中不乏有想落井下石的,借此奪得林腓好感。 卻不料林腓側頭看向許文清,示意道:“走吧。” 這種場合不適合他,林腓對周邊人的情緒異常敏銳,也不願結交一些為了權勢阿諛奉承他的狐朋狗友。 林腓帶著許文清出了宴會廳的門,就跟紀霽發了條消息,匯報現在的位置。 反正宴會廳外麵也沒人,兩人就沿著路朝前走去。 這會兒天還沒完全黑下來,遠處天邊最後一抹夕陽異常的紅。 走到半路,許文清突然停住腳步,似有什麽想說的,但又止住了。 林腓察覺到許文清情緒似乎不對,猜測道:“在宴會上有人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別人的話就算說得再難聽又與我何幹?”許文清笑了笑。 他活得通透,可能在以前別人說的閑言碎語對他還有影響,但現在他隻用在乎身邊重要之人的話語便行了。 看著這樣的許文清,林腓心中無端閃過一抹心疼。 “你是我唯一的兄弟,有事記得跟我說一聲。” 許文清倒是十分開心:“你這句話被裏麵那些想討好你的人聽見了,不知道該有多恨我。” 別人費盡心思百般討好的東西,他許文清輕而易舉便能得到。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爽! 很快許文清的笑意便收斂起來,視線看向遠處幽幽道:“在這個圈子中,真正看得起我的也隻有你。” 林腓停住腳步看向許文清,鄭重道:“人活在世上,不需要不了解你的人看得起你。” 還是太天真了啊! 許文清卻不打算反駁林腓的話語,林腓被他的家人與紀霽保護得極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天真不諳世事。 當然,這是說好聽一點。 說不好聽一點,就是蠢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