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哨聲吹起,等一班隊員上場時,全場嘩然。“江硯白呢?”“會長不打了?為什麽?!”“他跟許未怎麽回事?之前看著就很奇怪,這兩人鬧掰了?”“一班不會輸吧……”“想啥呢?還有許未好吧。”“可是許未今天好菜哦……”限定菜逼許未在某些人的質疑下終於逆襲打臉,下半場正常發揮,一班的其他隊友本來也都不弱,沒了許未的臥底行為,總算正常拿分,局勢逐漸回轉。第三節 一班追了27分,到了第四節3分48秒,比分追平,7分52秒將比分拉開了21分,當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時,一班以32分的優勢贏得了比賽。歡呼聲響起,但一班卻有種詭異的沉默。很快,觀眾們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江硯白一步一步朝著籃球場走去,撥開人群,走到了許未的麵前。歡呼聲延遲般漸漸歇息,眾目睽睽之下,江硯白開口:“談談?”他也沒等許未回答,他似乎就是在宣戰,在許未回應之前,他直接攥住了許未的手腕,直接拽著人脫離了球隊,徑直朝著場外走去。許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想要掙脫,誰料江硯白忽然直接將人扛在了肩上,一腳踢開虛掩著的更衣室的門,把人扛了進去,然後反腳踢上了門。偌大的室內籃球場陷入了空前的沉默,似乎這時有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被眾人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響。沉默持續了足足十秒,之後才爆發出比球賽結束時還要熱烈的喧鬧聲。“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什麽情況!”“我的天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家暴現場!!!”“有沒有哪個一班的好心人可以透露一下到底發生了啥?”“在線征求一位勇士去當戰地記者。”“不是真打起來了吧!”“沒輸球啊,不會吧,不至於吧?”“剛剛球場上都掰了,這明擺著是要算賬吧。”“要不進去勸架?”“你敢上?”“不敢……”一班同學以及烏泱泱一群還沒散去的別班觀眾,此時都緊張兮兮地盯著更衣室,但沒有一個人敢進去,生怕大佬打架殃及池魚。畢竟許未那脾氣,真猛起來誰能攔得住啊,江硯白好歹是頂a,抗打。隻聽更衣室內傳來砰的一聲響,像是重物撞擊到櫃子的聲音。林征到底看不過,擰著門把手要進去,卻發現門被反鎖了,根本打不開。“江狗你開門啊,你別發瘋啊!”林征急得拍門,別人不清楚,他可太了解江硯白發瘋的樣子了,真打起來許未絕對要吃虧,江硯白這逼平常裝得跟個人樣似的,實際上就是條瘋狗。然而自從那聲響後,更衣室內再沒傳出別的動靜,林征拍門的手忽然有些猶豫。踹門他是不敢的,倒不是怕老師,就是怕惹煩了江狗到時候人先拿他練手。踟躕間顧言禮攥住他的手,替他做了決定:“別管了。”“他不會把許未怎麽樣的。”一牆之隔的更衣室內,氣氛卻不像同學們想象的那麽劍拔弩張,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江硯白將許未抵在冷硬的鐵製儲物櫃上,隻用一隻手就將許未的雙手抓牢,穩穩地鉗製著。“江硯白你他媽發什麽瘋?”許未本能想反抗,可是目光對上江硯白眼眸的刹那,忽然就熄了火。該怎樣形容他的眼神呢?是平靜的火山口湖泊下翻滾著沸騰的岩漿?還是霧霾彌漫的森林裏拉人沉淪的沼澤?又或者是誘人獻身的開滿了欲.望之花的深淵?運動過後的熱度漸漸褪去,薄薄的球衣更阻隔不住金屬的冰涼,許未的脊背緊貼著儲物櫃,被硌得生疼。他剛剛好像撞到了某個硬邦邦的鎖上,疼得他叫出聲,他想那裏肯定淤青了。但他此刻完全顧不得疼,或者說是感知不到,他渾身的感官在這一刻都罕見地遲鈍了起來,他看著江硯白一點點靠近,呼吸癡纏,幾乎是要鼻尖觸碰著鼻尖。好近。太近了!許未甚至不敢呼吸了,這樣近的距離,似乎他唇齒隻要稍微翕動,就會碰上對方的唇。就好像情不自禁的、欲拒還迎的獻吻。砰砰砰砰砰!心跳猶如擂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跳得熾烈,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從他的胸腔裏破出來,讓江硯白看清他隱秘的心事。無處可逃,也沒想逃。就這樣吧,許未閉上了雙眼。對方的呼吸還是那樣近,燎著許未的臉。與此同時,江硯白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何時擠|進許未脊背與儲物櫃之間的縫隙。他的掌心貼在許未的脊背上,附上被撞擊的那處,將許未從硌痛中解救了出來。許未睫毛顫動,江硯白的手指開始慢條斯理地揉|捏他被撞到的地方。脊背的皮膚淺薄,因此感知也格外清晰,許未忽然有種被剝開的錯覺,他感知到了對方的隱忍的溫柔,還有克製的懲罰。“唔……”許未忍不住輕呼出聲,這種感覺太難以言喻了,很痛,又有些舒服,他不自覺動了動,腳尖踮起,卻被江硯白趁.虛.而入,擠來條月退,丁頁住了他雙月退的間隙。脊背上的裏度驟然加眾,許未雙眼驀然睜開,依然盈上了層淺淺的霧氣。他像是倚著江硯白的力量,坐在對方的月誇上。“為什麽不理我?”江硯白終於開口,微微側了些臉,唇瓣在說話間時不時擦過許未的唇邊,似乎偏移,又恍惚正好。“你應該沒那麽幼稚,要跟我玩什麽突然絕交之類的事吧?”“所以未未,為什麽不理我呢?”一句又一句的質問,伴隨著同樣懲罰的舉動,江硯白丁頁的月誇動了動。“還是說……”手指按著淤青痛感的中心,“你討厭我?”“不是!”許未恍若驚醒,下意識回答道。“哦?那是為什麽?”江硯白的眸色深沉,帶著危險的侵|略性。“許未,告訴我,為什麽躲我?”為什麽不理江硯白?許未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要他說是因為上周末那個早上,自己被江硯白弄石更了?!這踏馬……那日早上的記憶再次浮現出來,甚至因為此時此刻雙方月支體的交|纏而變得更加深刻。他不是第一次和江硯白躺在同一張床上,但他是第一次沒有醉酒的清醒地從江硯白的chuang上醒來,尤其是他還明白了自己隱晦的難以抑製的心思。許未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醒來時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滾進了江硯白的懷裏。熹微的晨光自窗簾縫隙透進來,許未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江硯白的臉。沒有戴眼鏡的江硯白也很好看,不是那種矜貴斯文的少爺模樣,而是那種寶劍出鞘的銳利冷雋,又因為睡著的關係,蒙了層淡淡的溫柔。他的睫毛很長,鼻梁也很挺,有一點點駝峰,讓許未忽然萌生一種想要伸手勾勾他的鼻子的想法。許未的行動要快過他的腦子,他鬼使神差地用指尖勾勒著江硯白的鼻子,順著鼻梁往下,感受著對方溫熱的、潮濕的鼻息,最後輕輕的點在了對方柔車欠的唇瓣上。草!許未忽然被自己的動作嚇醒了,他觸電般連忙要收回手,誰知江硯白也動了,他唇瓣開合,出其不意地,又極其自然地,今口住了許未的指尖。!!!!!!許未隻覺得他這手指一不小心按了漏電的電閘,把他整個人都電麻了。好死不死,江硯白似乎感知到了嘴裏的不速之客,但並沒有生氣驅逐,而是愉悅地用舌|尖在許未的手指上舌忝了舌忝。這一次是江硯白不經意按了許未的開關。許未驚悚地發現了一個事實,他被江硯白舌忝石更了……相擁而眠的兩人,光線朦朧的清晨,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屬於江硯白的信息素的味道。許未傻了,盡管他一再克製,但他不得不承認,事情已經不可控了。當時他腦子一抽,果斷跑路,像極了睡完就跑的渣男。如果隻是這樣許未也不會如此狼狽,更要命的是當晚他又做夢了,青春期的夢總是如此不講道理的躁動,也總是如此不講道理的荒唐。夢裏的場景一再變換,從幽暗狹小的小操場廁所的冷硬洗手台,再到朦朧寬敞的禦江苑主臥的柔軟雙人|床,唯一不變的是,他和江硯白都在抵.死.纏.綿…………而他是被上的那個。草。許未十分懷疑那些還在快遞途中的心理健康書籍到底能不能挽救自己墮落的心。明明他才該是alpha,憑什麽他是被日的?就因為江硯白咬了他???離譜。太離譜了。最離譜的是自己竟然還他媽的有點期待!草草草草草草草!許未無法麵對自己了,更無法麵對江硯白。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中,以至於最後出了個昏招遠離江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