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許未簡直要崩潰了,他一頭撞到桌子上,一下一下地磕著,同時默念清心咒,身體力行地敲著“人肉木魚”。南無阿彌陀佛……所以江硯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嘛呢叭咪……他是不是喜歡我?戒驕戒躁……他這樣也能算omega?色即是空……他是因為標記還有誘導的影響才對我這樣嗎?色字頭上一把刀……要是真跟江硯白在一起老子真要乖乖挨.操?草草草草草草。戒個p!色個p!許未罵罵咧咧扣上書,打開手機開始尋求互聯網的幫助,他在搜索引擎打字。怎樣能夠清心寡欲?或許,你聽說過戒色吧嗎?啪嗒。許未把手機摔了。接下來幾天,許未還是沒搭理江硯白,主要是他完全沒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人。這一次江硯白卻沒有因此生氣,反倒有些愉悅,甚至主動配合許未的疏離,一直到期中考試前一天兩個人還默契地保持著距離。明高的晚自習隻有兩節課,七點半就結束,而臨考前是沒有晚自習的。所以今天班會時布置完考場後大家就等著五點鍾的放學鈴敲響,第一時間跑路。許未自然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員,他和兄弟們約好了等會兒一起去網吧開黑,他早就想去遊戲裏大殺四方疏解這陣子心裏的鬱結了。丁零零時刻準備著的許未抄起書包起身,卻在轉身時卡了一下,動作沒瀟灑起來。他的書包帶子被人扯住了。許未回頭就看到被他晾了近兩周的好同桌正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看得他忍不住心慌,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麽渣男行徑。許未:“?”江硯白:“明天考試,我有點緊張。”許未猝然記起那天他在辦公室為了忽悠袁柯而扯出的克江硯白的鬼話,這家夥難不成真信了?“……”許未沉默片刻,猶豫道,“那你拜拜佛?”“不。”江硯白搖頭,“是因為你。”“???”許未一臉驚悚。“我心口疼。”江硯白眼尾耷拉著,委屈的表情更甚,“那天被你踹了後就一直疼。”“……”許未懷疑江硯白在碰瓷,不然為什麽不早說?他這幾天哪裏有半點兒心口疼的樣子!江硯白似乎聽到了許未的腹誹,小聲道:“我怕你擔心,就忍著沒說。”“可是真的好疼哦~”“這會影響明天的考試吧?”“要是又考砸了怎麽辦呀?”許未很想說不至於,江硯白相信你自己。可是對上江硯白罕見的小狗狗一樣的眼神,許未心軟了,刻意保持的距離也忘了,難得耐心道:“那我陪你去看看醫生?”江硯白搖頭:“醫生沒用。”許未:“?”江硯白:“這是心病。”“要你揉揉才能好~”作者有話要說:許未:噠咩!第56章 遊樂場兩天的期中考試過後, 天也晴了,隻是氣溫一下子降到了十來度。考試結束那天,一班重新布置教室的時候順便調整了座位, 許未的位置從後門移到了臨街靠窗的後排位置, 同桌依然是江硯白。江硯白走進教室的時候,就看到許未正懨懨地趴在桌子上, 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此時午睡剛結束不久,教室裏卻並不安靜,因為下午第三四節 課取消了, 被家長會占了時間。嘈雜的環境裏,許未成了唯一的默片, 秋日午後的陽光盈在他身上,竟有種落寞的慘淡。那頭開學時囂張無比的悶青色頭發已經褪成了溫柔的亞麻, 許未裹在寬大的秋季校服裏,將人襯得有些單薄。江硯白不由想到了周一時陪許未去政教處領校服的情景。許未在住校時帶了兩箱行李, 但衣物主要是夏季的, 換季的沒幾件,好在明高的校服是加起來三十多件的大全套,連冬季的衝鋒衣都有。許未直接用學生卡又刷了一全套,他說自己每個月飯補太多,高一的時候也沒怎麽花, 卡裏還剩了許多錢,根本吃不完,還說要不以後他負責江硯白的午餐好了。江硯白當時笑著回答好, 但心裏卻忍不住生氣。尤其是在他和許未一起把那麽多件校服送回宿舍的時候, 壓抑許久的信息素成了體內的暴虐因子, 讓他升起想要破壞一切的衝動。明高的住宿環境很好, 許未也住的是單人間,可江硯白看著隻看到了一個字:空。不像許未本人給人的感覺那樣散漫不羈,許未的寢室看起來十分幹淨,深藍色的被子鋪得平整,鞋子也擺得整齊,書桌上課外書和教材習題冊按門類理得清清楚楚。所有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簡單利落緊緊有條,因此更顯得空,沒有一點兒生活氣息。而許未已經在這間宿舍裏生活了快兩個月了。連換季了都隻能穿校服,還因為尺碼不夠所以隻能領大兩號的……江硯白眸光深沉,鏡片下的雙眼閃過一絲鋒銳的戾氣,卻在許未突然地回頭時瞬間消散。許未在看雲的時候忽然心有所感,鬼使神差地就回了頭,誰知一眼就看到了江硯白,雙眼不由浮現笑意。那一刹那,江硯白覺得陽光暖了起來。“可以啊小江,在上課鈴敲響前一分鍾回來,不愧是引領學生會的人才!”許未瞥了眼後牆上的鍾,朝江硯白豎起了大拇指。江硯白走近,卻沒有拉開椅子坐下,而是伸手握住了許未的大拇指。許未:“?”江硯白:“人才小江覺得偶爾打破常規也不錯。”許未:“!”許未正要琢磨江硯白這話什麽意思,上課鈴聲敲響,在悠長的鈴聲中江硯白牽著許未,跑出了教室。“你幹什麽?”“逃課。”“???”“不坐後門那兒確實有點不方便,怪不得你喜歡。”“……”許未不知道江硯白為什麽突然發瘋,可是他沒理由阻止,也不想阻止。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鈴聲很好聽,像靈動的清泉墜在鵝卵石上,像釋放的自由,炸開最純澈的花。“喂。”“嗯?”“下午家長會,你逃課合適嗎?”許未蹲在圍牆上,姿勢頗有些瀟灑浪蕩,他還沒有跳,居高臨下地睨著剛落地的江硯白,眼角帶著笑,“好不容易考回了第一,小江同誌一雪前恥啊。”“不領點獎勵多虧呀。”江硯白仰頭看他,金色的陽光透過牆邊銀杏樹金黃的樹葉,灑在許未的身上,使得他整個人都金燦燦的,鮮活得光芒萬丈。江硯白笑著回:“不虧。”“行,那爸爸帶你玩兒,就當是獎勵了。”許未笑著站起身,正要下跳“你就是獎勵。”江硯白猝然補了一句,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撼人心。許未心頭猛地一顫,腳底不小心打滑,整個人一歪,直接從圍牆上跌下去。噗。他沒有摔到地上,而是被迎麵張開雙臂的江硯白抱了個滿懷。銀杏葉被風吹得莎莎響,陽光碎金般鋪了滿地,許未抬頭時,滿目都是江硯白盈著笑的眼眸。他在他的瞳孔裏看到了自己,滿滿的隻有自己。那一刻許未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被關在高閣的大小姐,被情郎蠱惑著私定終身。如果對方是江硯白,好像也不是不……“這算投懷送抱嗎?”“……”“挺好。”“好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