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便跟警方打聽了一下,任軒已經因涉嫌強¨奸罪被刑事拘留,估計很快就會批準逮捕。這讓他更開心了,距離徹底擺脫這個垃圾人渣的日子已經不遠了,近在眼前。*因為第二天要體檢,顧舟還是忍著饞,沒動排骨和雞翅,晚上吃了點清淡的,並早早躺下睡覺。這回他沒忘定鬧鍾,第二天早上九點半,他出門時準時在門口看到了傅沉的車。他沒吃東西,也幾乎沒喝水,隻抿了一口稍微潤了嗓子。他拉開車門上了副駕,先把那塊腕表還給對方,並係好安全帶:“早,傅總一直都是自己開車嗎?”傅沉把表扣在手腕上,等他坐好,緩緩將車駛出小區:“不是,但今天沒必要叫司機。”今天天氣不錯,車裏開著暖風,顧舟把圍巾解開了一些,看著不斷倒退的風景,心想傅沉在“不能把他家地址往外說”這個問題上似乎有著格外強烈的執念。不肯告訴司機、保姆,上次因為迫不得已而告訴了助理,於是就把助理當跑腿用,甚至自己開車接他。他不是很明白傅沉為什麽要把他的信息守得這麽嚴,他看了上次從醫院拿回來的檢查結果,所有姓名一律填寫的“傅沉”。他忍不住想,如果這些東西不小心外泄,不明所以的人們看到“傅沉被家暴”“傅沉被扼傷”……嗯……應該不會有人相信吧?顧舟一路胡思亂想著,直到車停在醫院停車場,傅沉跟他說“到了”,他才回過神來,忙和對方一起下了車。和上次來時一樣,這家私人醫院還是沒什麽人,因為事先預約過,他們一進來,就有護士負責引導,給了他們一人一張體檢單。顧舟其實對醫院有些抗拒,對體檢更加抗拒,他總有種“隻要我不來檢查我就沒病”的僥幸心理,除非被程然催得狠了,否則自己絕對不會主動來體檢。這次答應傅沉,還是因為程然跟他要健康證明。他看了一眼拿到的體檢單,發現基本信息已經填好了,姓名那一欄寫的是“陶景易”。他忍不住問:“陶景易是誰?”傅沉:“我助理。”顧舟:“……”他簡直要心疼這位助理先生,不光要被傅總發配來給他送菜,還要被他冒充身份進行體檢。傅沉看著他一言難盡的表情,解釋說:“放心,隻是借個名字,醫生知道你不是他會給他加獎金的。”他都這麽說了,顧舟也不好再說什麽,餘光掃了一眼對方手中,發現傅沉拿著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體檢單,那上麵寫的名字才是“傅沉”。他不禁意外道:“傅總這是……要跟我一起體檢?”傅沉點頭:“上次體檢還是在去年,你發小跟我要健康證明,我想著去年的體檢結果今年又會變化,不如幹脆重做一次。”顧舟心說程然還真找他要了,隨即他目光一凝:“你……什麽時候知道程然是我發小的?”傅沉:“上次他來找我問你的情況,跟我打聽你的傷嚴重不嚴重,問得事無巨細,我覺得一個婚介公司不至於對你這麽上心,就順口問了一句,他向我坦白,他是你發小。”顧舟心虛地別開眼,心說程然這貨怎麽這麽實在,人問什麽他就說,就這還吹噓要幫他把關?自己不被傅沉套路就不錯了。他咳嗽一聲:“那傅總對他把我介紹給你這事有什麽感想?”“你指他以公謀私?”傅沉道,“倒是沒什麽感想,如果他不把你介紹給我,我反而覺得你們的友情可能有點塑料。”顧舟仔細揣度著他這番話,覺得翻譯過來應該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條件這麽好的,要是不先介紹給自己發小,實屬塑料友情”。所以說白了,不就是自己誇自己嗎?傅總這人真是心思太深,誇自己都要誇得這麽拐彎抹角。兩人被護士引著上樓,先去做需要空腹的檢查,第一項就是抽血。因為生病的頻率太高,顧舟一年在醫院抽掉的血恐怕能趕上一次獻血的量。這次檢查的項目多,一抽就是好幾管,他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血,心說他本來就貧血,抽這麽多,不會等下低血壓犯了吧?不過他心裏這麽想,嘴上卻沒說,乖乖按著棉簽站到了一邊去,就聽傅沉在他耳邊道:“你太瘦了,平常多吃點飯。”顧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好像無法反駁,身為一個成年男性,他的胳膊確實有些細了,也沒什麽肉,因為白,那些淡青色的血管就顯得格外清晰。他隻好抿了抿唇,沒吭聲。傅沉坐在他剛坐過的位置,也挽起袖子讓護士抽血,顧舟沒忍住偷瞄,這回更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肌肉,不算太明顯,優美且恰到好處。他心裏發出了檸檬的聲音,很想知道傅沉這個人到底是怎麽長的,不論是身高、身材、顏值還是家世都沒得挑,不比任軒那個垃圾玩意強一百倍。第33章 第 33 章傅沉點頭:“我知道這不太禮貌, 但我確實沒辦法就這麽一走了之,你不肯去醫院,我判斷不了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隻能多觀察一晚。”他頓了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我也可以找個私人醫生來,隻待一晚,如果明天你依然沒有什麽不適, 那我就讓他離開, 好嗎?”顧舟有些為難:“這……傅總, 我真的已經好了……”“抱歉,我不能相信你的話,”傅沉看著他,“下午我問過程然, 他告訴我你不是第一次幹出這種事了, 曾經有一天, 他給你發消息你不回, 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最後迫不得已來你家, 一看才發現你已經病了三天, 病得起不來床,他趕緊把你送到了醫院。”顧舟一聽, 頓時心虛地別開視線, 心說程然怎麽什麽都往外禿嚕, 他以手掩唇咳了好一通:“……那是個意外。”“不是意外,”傅沉又湊近了一點, “那不是第一次, 也不是最後一次, 隻不過從那時候開始,程然最多每兩天給你發一次消息,以確保你的安全,這才沒有再出太大的狀況。”顧舟尷尬一笑:“傅總,吃飯吧。”傅沉這才繼續夾菜:“既然你答應了,那吃完飯我就讓醫生過來。”“啊不,”顧舟連連擺手,“我沒答應啊,醫生還是算了,你看我這也沒什麽事,讓人家過來一趟不是白跑嗎,不用了不用了。”傅沉:“那你的意思是,同意我留下?”顧舟:“……?”他有點跟不上傅總的邏輯,但是想想,讓傅沉留下總比讓醫生過來好,“剛相處兩天的相親對象”肯定比“素未謀麵的私人醫生”更親一些的。於是他猶豫著點了點頭:“也……也行吧。”傅沉見他猶豫的表情,又道:“這樣吧,我看你家二樓有幾個空房間,晚上我就住二樓,跟你保持距離,應該不會讓你覺得太難受。”顧舟想了想,二樓那幾個房間好久沒收拾了,哪能讓客人住二樓:“一樓也有客臥的。”“不用了,就二樓吧,我自己收拾一下就行。”兩人達成協議,顧舟繼續低頭吃飯,吃著吃著,忽然覺得哪裏不對。他是不是被傅沉套路了?“提出一個過分且極可能遭到拒絕的要求,再提出一個適當的要求,則後者更容易被接受”。顧舟看了對方一眼,沉默了。他該說這位傅總不愧是老謀深算嗎?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圈套的顧舟一時無言,可他答應都已經答應了,又不好反悔,在一言難盡的心情中吃完了飯,喝完了湯,覺得終於吃飽了,還吃得很撐。傅沉起身要收拾東西,顧舟連忙按住他:“你放著吧我來洗。”“我來,”傅沉的語氣不容置喙,“你剛好一點,好好休息。”顧舟看著他進了廚房,心說哪有讓霸總刷碗的?他坐在沙發上聽了一會兒水聲,還是沒忍住跟過去,見到傅沉摘下的腕表放在旁邊,伸手摸了摸表殼上的劃痕,問道:“這是怎麽弄的?”“之前被東西刮的,”傅沉用餘光觀察著他,“玻璃碎了,換了新的,劃痕修不好,除非換殼,但換了殼,就不是那塊表了。”“哦……”顧舟點點頭,又將視線移向別處。“怎麽,不放心我刷碗?”傅沉半開玩笑似的說,把洗幹淨的筷子插進筷籠。“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他視線追隨著對方的手,自然落在了筷籠上,說到一半的話突兀停住,皺了皺眉。筷籠分格,另一格插著勺子,他伸手從裏麵拿起一把,忽然冷笑:“這家裏沒清理幹淨的東西還真是多啊。”那把不鏽鋼勺子的勺柄上刻著一個“r”,代表任軒,他也有一把一模一樣的,刻著“g”,兩把勺子尾端各有半顆愛心,可以拚在一起。這都是任軒的小花招,他曾經會被這些東西騙到,現在可不會了。他用指甲刮著勺柄上的“r”,對傅沉說:“傅總要是今晚不回去,陪我收拾一下家裏的東西怎麽樣?”傅沉動作一頓,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將最後一個洗好的碗放上碗架:“好。”他用毛巾擦幹雙手,把腕表重新戴回手腕:“從哪裏開始?”顧舟想了想道:“臥室吧。”上次他把任軒掃地出門時,雖然讓對方收拾了東西,但那之後他也沒有檢查過,很可能會有遺漏。他帶著傅沉來到臥室,一打開衣櫃,就看到果然有幾件任軒沒拿走的衣服,他跟任軒衣服尺碼不同,那幾件衣服掛在裏麵,十分顯眼。他把衣服一一拿出來,傅沉則在電腦桌。”顧舟瞄了一眼:“他的。”並嫌棄地說:“居然把穿過的鞋放我臥室裏,真是不講究。”傅沉把鞋拿出臥室,顧舟又從抽屜裏找出了更多任軒的東西,領帶、皮帶、襪子甚至內褲,他心裏膈應得不行,覺得這櫃子要不也別要了,幹脆換個新的。等他把臥室收拾幹淨,掃一眼被清理出來的東西,發現那些衣服鞋都是任軒自己買的便宜貨,他送給任軒的名牌,一件都沒忘拿走。傅沉找了一個空快遞箱,把東西全部塞進去,連同扔在門口的拖鞋。顧舟又來到浴室,翻出了任軒用過的毛巾、梳子、剃須刀,有些不能確定用沒用過的,看著有點舊,也當用過的一並扔了。他把家裏仔仔細細收拾了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還真的找出不少任軒的“遺物”,又順便打掃了二樓客臥,等折騰完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癱在沙發上起不來了。傅沉伸手摸他的額頭,感覺到他出了汗,但是並不熱,便遞給他兩張紙巾,又倒了一杯溫水:“累了就早點睡,別躺在這,小心著涼。”顧舟爬起身,把一杯水全喝完:“那我去洗漱了,傅總也早點休息。”傅沉點頭。時間是晚上九點多,還遠遠沒到他睡覺的時候,傅沉上了二樓,關上門,給助理和秘書發消息,告訴他們自己明天也不去公司了,又通知家裏的保姆,讓保姆轉告他的狗,主人今晚不回家。顧舟因為生病身體虛,加上收拾屋子耗費體力,實在很是疲勞,幾乎是剛一躺下就睡著了。但可能是脖子後麵的皮膚還沒痊愈,平時不碰沒事,睡覺時不受控製地翻身壓到,就感覺有點疼,搞得他睡得不是特別安穩。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迷迷糊糊聽到有關門聲,以為是傅沉不放心他,半夜過來看完又走,就也沒有在意,沒打算睜眼。然而緊接著,他又聽到“哢噠”一響。這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非常清晰,他幾乎是瞬間驚醒那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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