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的心裏麵很是難過,他的心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顫動過,那一年梅子死了之後,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顫動了……


    車子不快不慢的開往徐明想去的目的地,這段時間裏他想了很多席曉柔是凶手之一,為什麽她要那麽做?難道他真要把她親手送進監獄裏嗎?他改用什麽身份來麵對她?


    不想那麽快就見麵,可是車子依舊是往前開著。徐明到了席曉柔的病房,她還在裏麵,他沒有急著進入隻是在門外看著。和往常一樣席曉柔在他沒在的時候,都背朝門靜靜的看著窗外。


    徐明推開門走了進來,席曉柔忙抬手好像拭去臉上的什麽,然後,她很快的轉過身。滿臉笑容的看著他。還是那麽的清純。


    徐明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此時他眼中的席曉柔那麽做作,這出戲他是唯一的觀眾他不想再看下去了,於是他嗬斥她:


    “夠了!你還要扮演到什麽時候?”徐明很不客氣的說道。


    席曉柔看到徐明這樣氣憤,她心中明白他已知道了一切。她低著頭連說一句道歉的話勇氣都沒有了。可徐明以為她還在掩飾著,所以更加激怒於他。


    “你還在表演什麽?男主角已經死了!你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痛嗎?”


    “徐明,對不起!”很長一段時間她才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她卻聽不出這聲音是發自自己的。


    “對不起?我可受不起。我要感謝你,感謝你沒有完全把我當成傻子,感謝你沒有殺了我像那些人一樣死去,感謝你讓我做了一場溫暖的噩夢。”說到這裏徐明的聲音由高轉為低,明顯由氣憤轉為了悲傷。


    席曉柔抬起頭望著他的雙眼,那是一雙被悲傷浸透的雙眸。她此時的心是多麽的悔恨自己,徐明第二次被深深的傷到。席曉柔別過去臉,她不敢再看他悲傷的眼,他們姐妹欠徐明的太多,這一輩子都還不完。席曉柔麵色蒼白,她無力的坐在了床邊,幽幽的說道:


    “徐明,你知道為什麽我會那麽做嗎?”原本徐明別過去的頭,這時轉了過來看向她,無論他多生氣,但他仍沒失去理智。他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除了李局我沒有殺過任何人。在五年前梅子死了我就一個人去了美國留學,想換個環境。然後認識了小我一屆的辰暮。他對我一直都很好,可,可我對他沒有一絲的感覺。”席曉柔說到這停止了,看了一眼徐明,她是真的愛徐明,但是她現在還能說出這些嗎?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很特殊矛盾。


    “我和辰暮是同一個導師,經過導師的介紹我們開始研究,音樂與催眠術的結合。研究的音樂就是《黑色星期天》,而我們真正的掉到了我們導師麥潔爾的圈套裏,他讓我們在音樂與催眠術結合的程度上再往音樂裏加上次聲波。”


    “次聲波?”


    “嗯。次聲波,是小於20hz的聲波,有些頻率的次聲波可以和人體器官的振動頻率相近,容易和人體器官產生共振。會幹擾人的神經係統正常功能,危害人體健康。一定程度的次聲波,能使人頭暈、惡心、嘔吐、喪失平衡感,更強的次聲波還能使人耳聾、昏迷、精神失常甚至死亡。”席曉柔解釋道。


    “那為什麽聽過那些音樂的人,死法都很離奇。也是因為這種次聲波的原因嗎?”


    “因為加入音樂中的次聲波振蕩頻率與人類的大腦節律相近,且引起共振時,能強烈刺激人的大腦,輕者恐懼,狂癲不安。重者突然昏厥或完全喪失自控能力甚至產生幻覺,這樣配合催眠術事半功倍。”


    “你的那個導師為什麽要那麽做?”


    “他是(fleo)的成員。”


    “freedowenforcementorganization?自由執法者?就是那個國際上流傳的一個打著正義的旗幟隨意懲罰犯過罪行人的組織?”


    “嗯!”


    “你和辰暮都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嗎?”徐明步步緊逼,他知道那個組織的神秘程度,他們成立了百年,國際刑警組織早就想鏟除他們,徹底挖出他們的毒瘤,但無人知道他們的組織真正的核心,至今還沒有動其根本……


    “嗯,一旦我們知道了那個組織,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死,一種是一起入夥。而我還有未完成的心願,所以我不會選擇死的,但我也不願意加入他們。一直是辰暮在守護著我,我不願意濫殺無辜,都是辰暮替我完成他們交給的任務。


    直到我們逃出了那裏,回國後,我們各自分開生活。因為我們曾是那個組織的成員,所以知道很多的一些犯罪人員的內幕。所以我查到了當年殺死梅子的凶手是誰?”席曉柔眼中含有銀光的望著他。


    徐明聽到這裏心中一顫,他開始忐忑。似乎猜到了什麽可怕的結果。席曉柔不用說出什麽她就明白他心中想的答案。


    “對,你想的對。那個女孩就是梅子。”


    “怎麽可能?”徐明不是不相信她說的這些,而是他無法相信這個可能,對他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打擊。


    “是的。六年前,我依然記得對於我們學校而言那是一個大日子,學校選出了所有的所謂的精英去了公安局麵試,梅子那時陪你一起去麵試。不幸的事就是從那天是一個起點,那個如禽獸的李局長看上了她。一個局長想要什麽人還能讓她反抗嗎?


    有一次,他約了梅子見麵。但是梅子不想見他,她那段時間一直忐忑不安的,也不和任何人說起這事,因為她知道得罪了這些人會是什麽下場的。她不想讓她愛的人也涉險。可是,小胳膊怎能擰過大腿呢?


    梅子出事的那天,就是被李局派人抓到他的家,梅子心性倔強寧死不辱。就從他家跳樓而下。”席曉柔說的平淡,可是他們倆都明白,這些事實足可以讓他們震驚和心碎。徐明緊緊的握住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拳頭的膚色從紅紫慢慢的變白。他真是恨自己,恨自己這般無能,六年了他居然沒查到殺死梅子的人是誰?還口口聲聲叫那個衣冠禽獸為領導。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徐明,我不想告訴你這些,這也是梅子的遺願。可是你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如果你還想抓我,我也無怨無悔畢竟梅子的仇報了。我也可以和她團聚了。”


    “你走吧,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徐明低著頭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不難想象他現在有多傷心、多自責。徐明違背了他正義執法的宗旨,他不能那麽絕情的把席曉柔送進監獄裏去。


    一段音樂的旅程算是拉下了帷幕,有多少人最終走到了終點。卻成了一段讓人不堪回首的噩夢。這是一場內心真正的洗禮讓人從靈魂開始褪去肮髒,布滿荊棘的路上是用血與淚共同完成的路途。


    而當一切塵埃落定,剝開那層神秘詭譎的麵紗之後,卻是讓他更加的心痛難耐。徐明一個人站在開滿白色槐花的樹下,影子被夕陽的餘暉拉長,幾片隨風飄零的花瓣好似有所眷戀的從枝頭落下。席曉柔久久的站在遠處看著他,然後轉身影子慢慢的消失在落日的方向。從此天涯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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