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的嘴唇快挨著他的了,睫毛垂下來,掃在白鈞言的鼻梁上。白鈞言停住了呼吸,完全呆住,就那一瞬間的事,他不知道怎麽辦,明明應該推開的,應該用圓滑的,開玩笑的方式,拒絕他的靜謐的樹影完全籠罩了整個汽車,從很遠的地方投射過來一點路燈的光芒。李赫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溫暖而幹燥地摸在他的臉頰上,嘴唇張了張,語氣如歎息:“可以嗎?”旁邊開過去一輛車,車大燈的光芒一閃而過,太過明亮刺目,而讓白鈞言的眼睛倏地緊閉,睫毛顫抖。就在這一秒鍾,李赫溫熱的嘴唇仿佛是錯開了他的雙唇,挨著白鈞言的嘴角短暫地親吻了一下,蜻蜓點水的,帶著白巧的香氣,讓白鈞言思維炸開,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凝固的時間裏,李赫揉了揉他的黑發,頭歪過去,順理成章地親了親他的鼻尖:“這樣可以嗎。”作者有話要說:不出意外是39/40刀,不狗血的。明天見!!100個小紅包!感謝在2022-01-03 23:50:38~2022-01-05 23:3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8章 [vip] 第 38 章38.車廂裏彌漫著白巧克力特殊的奶香。白鈞言滿眼驚惶, 頭猛一後仰,卻撞在了他的手心裏。他什麽也沒有想,什麽也沒有說, 抓住車門把手就直接下去了。李赫愣了下, 反應過來,也拉開車門下車,但小區大門的門禁他無法通過,保安亭值夜班的大爺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住哪棟的?”“剛剛進去的是我朋友, ”李赫已經看不見白鈞言的背影了, “我們吵架了,能不能讓我進去,我得哄一下……抱歉!”他直接從門禁格擋上垮了過去, 因為腿長,一點阻礙都沒有“哎!!小夥子!!”大爺傻了,馬上衝出去, 一口上海話,“你這樣是不行的知道伐!!”“鈞言!”李赫追過去的時候, 白鈞言剛刷了門禁卡進單元樓,門關上發出很響的“砰”聲。他隔著門喊白鈞言:“你等等, 別走,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你別生氣, 我太唐突了對麽, 對不起……”因為太晚,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 是白鈞言剛好能聽見的音量。他等待著電梯,轉頭看向單元門外有些急的“男朋友”。剛剛李赫並沒有碰到自己的嘴。應該沒有, 也可能有,更清晰的是鼻尖那一下。可他控製不住的落荒而逃了,大腦一片空白,其恐怖程度,堪比期末考忘帶準考證。“鈞言……”李赫有些可憐地望著他。白鈞言進了電梯,刷了卡,埋頭捂了下臉。做這件事之初,他也曾預判過,可能會發生的事,畢竟談戀愛,小情侶要牽手,擁抱,接吻……所以一開始,他為了不讓李赫碰自己,甚至為自己寫了個年少時差點被人那個過的劇情,但最終,這個謊言他也沒能說出口來。謊言越多,代價越大,這是他通過這件事悟出的道理。他這個不愛撒謊的人,在這件事上說了比前半生所有謊言還要多的謊話。白鈞言覺得已經夠了,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放棄了陳斯然的提議,本準備在李赫生日當天,也就是本月的月底,跟他提出分手的,好讓他以後每年當生日都過得不快樂,想起有個奇葩的渣男前任,連蛋糕都沒心情吃。“小夥子,大晚上的你這是做什麽,”保安大爺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你不是我們小區的人吧,走走走,快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李赫還是抓著單元鐵門,望著不見人影,漆黑的長廊。他並不想鬧大事情,害白鈞言的事變得人盡皆知,被人非議,所以隻能被大爺拽著離開了。李赫回到車上,給他發消息,打電話。他在想,白鈞言之所以這樣的緣由,是不是因為他曾經受到過什麽傷害,如他一直以來猜測過的,看情況可能發生過更可怕的事,所以他滿心歉疚,十條語音都在說對不起。就像friday,因為曾經做過實驗犬,被收養,再被人丟棄,最後被自己收養。所以他家狗狗很害怕人類會放棄它,努力的討好人類,隻要自己一回家,便衝上來舔他的手指,搖尾巴轉圈圈。他害怕白鈞言是不是遭受過什麽陰影,又怕他出事,完全不敢離開。“你不要想不開,我剛剛那樣……是我不對,”“鈞言,對不起……”白鈞言埋頭洗臉,手機屏幕濺滿了水珠,看見消息更不是滋味了,不知該冷笑,還是慶祝。渣男完全被他拿捏了,但為什麽開心不起來呢。他用紙擦掉水珠,誤觸屏幕,忽然不小心接了李赫的語音電話。“你終於接了,”李赫的聲音忽地鬆了口氣,重複著道歉,“我不是故意的鈞言,你不要生氣了,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可他方才完全是不受控的,相互吸引的人身上會有一種隻有他聞得到的荷爾蒙,他車上放了柚子味的香薰,在氣味和甜食的刺激下,他做出了不算很禮貌的事。盡管情侶之間,這樣做非常正常,但他知道白鈞言有一些心理問題。白鈞言用擦手機的紙擦臉:“不能怪你,沒關係……”他默了幾秒,沒有平日那麽有條理有計劃,隻能說,“我打算睡覺了,我們明天再說這件事……行嗎?”“好……”李赫聽見自己的聲音近乎無力的妥協,“那你,不要做傻事。”“不會的。”他怎麽會這麽想?白鈞言遲鈍的思維覺得有些奇怪。“嗯,我明天去美術館找你。”“你明天先不要來,明天可能會很忙,”明天是周末,白鈞言說:“可能沒工夫理你,我不想讓你在旁邊幹等著。”“沒關係,我去圖書館……”李赫說著,意識到白鈞言可能是不想見自己,停頓住了,“那我給你打電話,你不要不接。”“嗯。”白鈞言說拜拜。他掛了電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還有幾滴水珠,冷水潑的臉,此刻泛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