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這就是他賬號,我看見了他手機啊,我還問過他為什麽是lihen不是lihe。”返回天津的大巴上,兩人埋頭在扒賬號是否存在偷圖的問題,白鈞言手機裏也沒有李赫的照片了,有幾張也早刪掉了,兩人扒了半天,果然發現:“這幾張旅遊的圖,都是假圖。”順藤摸瓜下去,白鈞言已經感覺到非常不對勁了。“你遇見的渣男,跟你說他叫李赫,對吧。”“對…他是叫李鶴。”“見過他身份證嗎,護照呢?你們出去開房的時候。”“沒見過誒,開過一次房,我開好他才過來的。”白鈞言:“…………”白鈞言:“他什麽星座,生日幾月幾號,24歲對吧?”“雙子座,具體幾號忘了……是吧,好像快24了…哦對了,”任昭想起來一件事,“他屁股上有個痦子,你那個也有嗎?”“………………”“我他媽怎麽知道他屁股上有沒有痦子。”白鈞言回家,找到電腦,在房間裏和任昭擠在一起,他翻出上鎖的資料,找到一張去年委托偵探拍的照片,讓任昭確認:“是不是他?”是李赫的側臉照。“不是很像,但也有點像……好像不是,哎又好像是,”他說了等於沒說,“但…沒有清晰一點的照片嗎?”早刪光了,連備份都刪了,這上哪找啊。“有一個最快的辦法。”白鈞言從黑名單裏,找到拉黑的微信,李赫的頭像是一張靜謐的森林照片,微信昵稱已經改成了:越南卷粉滾粗宇宙。白鈞言一時頭大。問發小:“我加他了?”“好。”任昭說,“雖然他…那樣對我,但他真的不像是會偷圖的人。”白鈞言把他從黑名單放出來,根本就不需要重新加好友,消息就發了出去因為李赫從來就沒有刪過他。“在嗎。”白鈞言打字:你屁股上有沒有痦子,打完覺得不妥,刪掉,問:“發張照片給我。”如果確認無誤,大不了就二次傷害好了。如果確認了,是中間環節有什麽問題,比方說自己是找錯了人,不……應該沒有找錯。應該是,任昭遇上了騙子。白鈞言已經不敢想下去了,一方麵,他害怕事實真是這樣,又害怕真相不是如此。北京時間的晚上九點,李赫在紐約時間,才剛剛起床。他沒有一早起來就刷手機的不良愛好,多是看看手環時間,張超為了帶他走出失戀陰影,帶他來了拉斯維加斯。李赫很少來賭場,但按照張超的說法,他一到這種地方,簡直就跟回家了一樣。張超跟著他下注贏到臉笑爛,同時又很害怕:“我們贏了四千萬了,不會等下出門就被拖走打斷腿吧??”李赫跟他兩人住一個總統套房,花的全是贏來的錢。李赫自己睡一個房間,他沒關注手機信息,跟白鈞言談戀愛時候的壞習慣,已經戒掉了。然而這時,他聽見了不算熟悉的語言電話的提示音。因為很少有人給他打語音電話。李赫叼著牙刷,頭發還沒梳,看見名字的那一刻,口中的牙膏沫子差點吞了進去。是他給白鈞言獨一無二的備注:拌小卷兒。李赫一下就懵了,近乎狂喜、不可思議,又很費解,他把牙刷丟開就劃過了屏幕,選擇接聽。然而一通話,對麵卻是一片漆黑。白鈞言沒有說話,隻是看見了屏幕裏李赫剛起床,黑發蓬亂,嘴角還有牙膏沫的樣子,他那種不忍又從心底滋生了出來。李赫喊了一聲:“鈞言?”他聲音裏含著一種無法把握的期待和患得患失。白鈞言拇指捂著攝像頭,轉頭無聲地問任昭:“是他嗎?”他搖頭了。任昭一瞬把渣男疑似用別人身份詐騙自己感情的事忘光了,用口型說:“你這個好他媽帥啊,好頂,好頂啊。”白鈞言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不是他嗎?”他有些顫抖地張口,沒有出聲。“不是,比這差遠了啊!”任昭垂眼看著他手機屏幕,對麵的男人漱口漱到一半,現在似乎是不知道去吐掉牙膏沫子,還是怎麽,似乎覺得吐掉的聲音會不禮貌,所以他說話聲音很含糊:“你在聽嗎,是你嗎,白鈞言……你擋掉了攝像頭是不是。”白鈞言這下是真的要瘋了。情緒一秒鍾就飆到了臨界點,這種狀態讓他難以說出一個字。張開嘴,隻有沉重壓抑的呼吸聲。然後,李赫似乎是覺得不爽了,讓他看自己,自己又看不見他,也把手機攝像頭遮住了,不讓他看自己。但又無法狠心把電話給掛掉。隻能說:“你又不想理我,幹嘛給我打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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