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白鈞言恍惚地接過,吃了一根,是牛肉的味道,口感很硬,很幹,但很香。李赫:“……”李赫:“那是喂狗的。”白鈞言扭頭,茫然:“什麽?”李赫很無奈:“肉,你拿來喂狗,你一喂他們,他們就跑去吃東西了,也不會貼著你的。”“等他們吃完了,豈不是還要問我要?然後一隻狗帶來一群狗,都圍著我怎麽辦。”白鈞言覺得有點好吃,甚至還想再吃一根,怕他笑自己,忍住了。“你喂他們,他們也不會咬你的,對吧?”hank去吃飯了,李赫自己操縱這輛電動車,握著小方向盤,踩一腳油門往白鈞言住的那間木屋的方向駛去。“可我害怕。”白鈞言的聲音很小。“我知道你怕……怕你還來這兒找我?”李赫看了他一眼,繼續看路。路麵不平坦,微微有些顛簸。白鈞言用手整理這身上襯衫的褶皺,低著頭說:“因為得找你啊,不然你不回國了怎麽辦。”再次見他,李赫的心仍然不受控的,因為一句話而跳得又輕又快。“為什麽要找我。”他問。“因為……”倘若此刻自己說出真相,我渣了你,是因為我誤以為你是渣我發小的人,我是直男,我真的不喜歡男人,但是我做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李赫會是…什麽反應?白鈞言設想過後果的。除非他的心比大潤發的魚還要冷,否則不可能不因此受傷。白鈞言開始退縮,害怕:“就…就是覺得,對不起你,特別對不起你。”李赫沒理解,甩了自己,現在後悔了,求複合嗎,是這個意思嗎?他現在算是看清楚白鈞言這個人了,總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自己腦補、誤解。白鈞言抬起眼來的時候,眼中閃爍著脆弱的光,李赫注視了他幾秒鍾,能看見他眼中的抱歉。非常明顯的抱歉。他心中刺痛了一下。白鈞言是在為他決絕的分手感言而感到抱歉嗎?他到了山坡的平台上,車到這裏就無法開上去了。李赫看見了手機信息,張超說:“酒在我這兒,好著的。”“tim說,酒在他那裏。”“啊?酒沒事嗎,”白鈞言沉重的壓力被轉移了,甚至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沒事就好,我過去拿吧。”“你還是在這裏等著吧,我讓tim送過來,這裏到處都是狗,你回房間吧。”白鈞言嘴唇抿緊了。“你的抱歉我收下了,”李赫沿著蜿蜒的木梯走上去,問他要鑰匙,白鈞言搖頭:“我沒注意到鑰匙在哪……”“沒帶出來嗎?就掛在門背後的。”“沒有……”白鈞言當時心裏隻有他的酒,眼中是看不見別的事物的。草坡上隻有石塊可以當做凳子,白鈞言反正身上也髒兮兮的,就坐在了石頭上。李赫打電話讓人找備用鑰匙,然後走向電動車,白鈞言立刻喊他:“你要走了嗎?”李赫頭也不回:“拿水。”電動車的車筐裏有瓶裝水。李赫把水拿回來,擰開瓶蓋遞給他:“坐飛機坐了多久?”他的語氣帶著和過往不同的距離感,這種感情很微妙,但存在著。“加上中轉逗留……三十八個小時的樣子。”白鈞言又說了句:“對不起。”“你那麽辛苦的過來,”李赫垂眼看著他,眼底的情緒很深很深,“就為了說兩句對不起嗎。”他在心底發誓,不能著了拌小卷兒的道,就算是他親口求了要複合,也不可能爽快的答應他。說分手就分手,說複合就複合,那下一次,他又不喜歡自己了,又要分手呢?李赫不能接受。白鈞言搖搖頭:“我還有別的要說的……”李赫哦了一聲:“你要說什麽?”“你讓我…組織一下語言。”“哦,你要為世貿組織發表什麽演講嗎?”“……”白鈞言不是第一次發現,其實李赫也很有當脫口秀演員的潛力。“因為是很重要的話,要深思熟慮。”不然自己還能活著離開美國嗎?雖然他確信,以李赫的人品,也不會打自己,可能也不會對自己多說什麽,但就是他這種平和溫柔的性格,才讓白鈞言覺得恐慌。但凡自己渣錯的對象是個爛人,或者…沒這麽單純,都會容易說出口一些。不就是一句道歉嗎,成年人敢作敢當,有什麽懲罰,他都受著。可李赫這個人身上的種種特質,回憶在他的腦海裏,讓白鈞言變得難以啟齒。不多時,送備用鑰匙的人來了,李赫離開:“等你想好再說吧,我把車留在這裏,你可以開車去餐廳。等會兒tim把酒帶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