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睡哪裏?”白鈞言:“……沙發?”李赫不可思議,身體已經自動起來,去給他準備早餐了:“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去睡沙發。”“因為我霸占了你的床,你不好意思跟我一起睡?”“沒有,我們就是一起睡的,你喝多了,”李赫看著他的模樣,覺得他應該是記不起來了,就說,“你拉著我不讓我走,說你愛我,非常愛我,所以不能離開我。”“……我真的幹了這種事嗎。”白鈞言臉如菜色,已經不想去問衣服誰換的了。“沒錯,”李赫打開冰箱,拿出雞蛋和吐司,“吃三明治嗎。”“……吃。”李赫:“你的衣服我讓阿姨收走去洗了,你兜裏的東西我都幫你收好了,你先穿我的。”“好,”白鈞言倒不是非常在意這個,他買衣服都買的寬鬆,穿李赫的也不會大,他指了指裏麵,“那我去你衣帽間了,我自己挑嗎,都能穿嗎,有沒有特別貴重的,不能動的。”李赫往模具裏敲了個雞蛋,頭也沒抬:“加起來都沒你貴,去挑合身的穿吧,你穿淺色的好看。”有時候白鈞言真的會被他不經意的一句話給打動。他鑽進李赫的衣帽間,看見他很多工作的正裝,還有休閑西裝,獵裝,,運動風的衣服也居多李赫熱愛各種運動。白鈞言隨手拿了一件打底的白襯衫,找了一件白拚黑的毛衣,找褲子的時候發現一個很離譜的問題。不多時,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臥室門口探出來:“……內褲也給我洗了嗎,不是吧?”李赫給他丟進壁掛式洗衣機了,但沒有告訴他。“可能一起收走了。”白鈞言一臉絕望:“我也不能真空對吧,有沒有可以借我穿的。”李赫把兩麵煎至今黃的三明治鏟到盤子裏,臉上表情沒有波動地說:“穿我的,你看看size合不合適。”李赫等這一秒很久了。白鈞言:“……在哪裏。”“抽屜,放西裝外套的下層,第三層。”李赫讓他快些換好,“三明治給你做好了哦。”然而白鈞言換完衣服出來,沒有一句“大了”或是“小了”的評價,隻是說他:“你的衣服都買得很好看。”“隻是好看?”白鈞言低頭咬三明治:“也很舒服。”“好看和舒服,還有呢。”李赫把剛煮的熱可可推到他麵前。“唔……也很好聞,給你的衣櫃香點個讚。”李赫:“就沒了?”白鈞言不明所以,三兩口解決三明治:“你穿比我穿更好看?那肯定啊,你什麽身材,我什麽身材,你在健身上花的時間,比我這輩子賴床的時間加起來都還要多。”穿對方的衣服,的確有種特別的感覺,感覺好像隨時隨地都陷入在他的懷抱中一樣,但白鈞言沒有告訴他。李赫咬著牙:“衣服送你了。”白鈞言啊了一聲:“褲子我不要,褲子我穿著有點長,你要送我這件毛衣嗎,我很喜歡誒,我去年看你穿過這件。要不我去買件同款吧,這樣我們就能穿一樣的了。”“這件應該過季了,買不到了。”李赫的神色稍顯無奈,提示不到點子上,但白鈞言的回答方式他也很受用,他喜歡穿同款,喜歡自己的衣服,記得自己去年冬天某日穿過的一件衣服,李赫說,“等會兒重新挑一件同品牌的吧。”中午,白鈞言一定要回家拿他的遊戲機,要教他玩馬裏奧賽車和overcook,李赫做夢也想不到,小時候不愛玩遊戲,長大了居然和白鈞言一起玩這種遊戲,一邊玩一邊罵對方,罵完就忘了,丟了遊戲手柄,還跟他一起拚樂高。不可思議。樂高是白鈞言的朋友送給他的,漫威聯名款,白鈞言說:“我一直沒有拚,現在剛好,我倆把它拚出來,就放在你家,你家空位多,有地方放。”整個元旦假期,白鈞言都泡在他家裏,中途趕熱鬧跑去了迪士尼,結果一整天都在排隊,算是個失敗的約會。工作日,白鈞言要起來上班了他還在李赫家裏,睡在他的床上,穿著他的睡衣。似乎在雙方關係變得更親密一些後,愛的表現就會越發濃厚,幾乎能寫在了臉上,眼底。對於假期住他家這件事,白鈞言心裏沒有抵觸,畢竟他都跟任昭睡過一張床,李赫為什麽不可以,任昭是gay,李赫也是,所以白鈞言完全能接受這件事。他還在想李赫能不能接受,或許這種兩三天的短暫同居後,就會看見自己身上難以忍受的缺點,飛速下頭了也說不定。結果白鈞言發現他還是特別黏人,而且這種黏人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不過,和任昭睡一張床,跟和李赫睡一起,白鈞言知道到底是不一樣的。這種不同主要體現在,他不可能睡著的時候去抱發小,不可能醒來後睡眼惺忪地去摸對方的臉。“白小狗。”李赫的整張臉都被他放在手裏搓,但一點也不討厭這樣,“你幹嘛醒了,你不是十一點去上班嗎。”窗簾沒有關緊,從縫隙透過了一縷晨光。白鈞言捧著他的臉說:“……我們可以出門一起吃個腸粉,你幾點的會?”“九點半。”“那正好!現在七點半,唔,還可以賴會兒床……我等會兒把拍品給你看,看看伊芙琳喜歡什麽?我給你留了。”李赫嗯了聲,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過來一些,以前對他並不強勢,現在稍微顯出一點端倪來,親了下他的下巴,然後是嘴唇,他伸了舌尖,像小狗舔人那樣,一下一下的,問道:“要賴多久的床?”意思是賴多久,他就要親多久。“起碼,要等……你反應過了吧。”白鈞言雖然還沒睡醒,但靠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也很正常,同為男性,早晨不都這樣嗎。白鈞言大多時候不愛管,有時候要閉眼去做個夢,或者打開手機看會兒視頻緩解一下,每次都迷迷糊糊的,過後腦袋清空一分鍾,倦怠地爬起來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