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覺得那對情侶的“女朋友”太高大了點,撒嬌的姿勢有點奇怪。完了,白鈞言突然意識到,他現在竟成了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沒素質狗情侶的一員。白鈞言第二天回家的時候,果然被懷疑了,一晚上不回家,陪朋友,第二天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有新衣服,還有給父母給任昭買的新衣服:“我朋友買給你們的。”“你哪個朋友,”許女士都不用看袋子裏是什麽,光看紙袋就知道了,“送我們這麽貴的東西?來過咱家嗎?”“…沒來過,我爸見過的,之前來醫院看過我的。”“哦哦哦,”白誠馬上說,“給你送草莓那個,個子很高長得很帥那個?”“是他。”當時白誠都沒仔細問,因為白鈞言朋友多著呢。沒成想關係這麽好,來天津玩,還給朋友父母帶新年禮物,這麽貴的衣服。李赫沒有厚此薄彼,居然連在他家住的任昭都有份。是冬天穿的毛衣和圍巾,披肩,額外給白鈞言的媽媽許女士買了一隻帽子。他經常幫霍敏挑衣服,眼光很好。白誠看了幾眼,搖搖頭:“這些太貴了,有小票嗎,退回店裏把錢轉給你朋友吧,我記得他瞧著年紀不比你大多少,花的家裏的錢吧?”“小票都丟啦,你們穿吧,不想穿放著以後我在家裏穿。”任昭知道白鈞言說的是誰,一時半會兒沒吱聲。許女士又問了:“怎麽不叫人家來家裏吃頓飯?”白鈞言說他已經離開了。兩個人都怕穿幫,李赫就說不來了,把新年禮物送了:“你爸媽如果愛穿,以後恨我,總不能把喜歡穿的衣服也丟了吧。”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回過頭興許還想著,小李這個人不錯。回房間,任昭才悄悄問白鈞言:“是不是那個人啊,你們現在是……”白鈞言:“我不是騙人家感情了嗎……最近和好了。”他撓了下頭,也不曉得怎麽解釋。任昭瞪圓了眼睛:“是我想的那種和好嗎,你跟…男的談了?”“對…是你想的那種,我發現我……挺能接受的,換個男的我可能不行,他我就可以。”白鈞言很無奈,攤手交代了一切。任昭說:“你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好!你放心,叔叔阿姨這裏我來做功課,我明天就帶個男人回來讓他們把把關,讓他們適應一下。”其實白鈞言並不能確定能和李赫走多久,隻是當下能感覺到強烈的喜歡,這種強烈,並不是夏天最熱時候的那種強烈,而是此刻的冬陽,讓白鈞言覺得,可以喜歡一輩子。---回上海前,李赫去了廣西一趟,他在那邊有個救助場,白鈞言最怕狗,哪裏敢跟著去,於是他先回了上海上班。offer在這個月也陸續來了,白鈞言陷入了糾結,不知道該去哪個。如果李赫人在美國,那好辦,他就選個美國的院校,關鍵李赫在上海上班……不管白鈞言選擇哪一所,回國都至少要十幾二十個小時的飛機。他把院校名稱列出來發過去:“你幫我選一個?”李赫還在廣西,正要回來,給他打了電話:“你怎麽這麽出色,七封offer啊?你自己最喜歡哪一所?”李赫想了想:“你念交互的話,羅德島是不是最好的。”“是吧,它很好,就是遠了點。”白鈞言考慮了下,“芝加哥藝術學院也不錯,離洛杉磯近,你家人是不是有安家的……就是我念書,我見你的時間就少了,如果要回國……一年的碩士,有幾個月的假期。”這是白鈞言當初覺得還能接受的理由。幾個月的假期,相當於一年隻有半年不能見。現在卻感覺不能接受了,他幾天不見就想,到時候不是隻能聊視頻了。“芝加哥嗎。”李赫沉默了會兒,“公司有海外項目的企劃,你去芝加哥的話,我就把海外辦事處放在洛杉磯。”白鈞言:“!!!”李赫:“我每周都可以去看你。”白鈞言:“那我馬上回複郵件,說定了哦,我去芝加哥了哦。”“好,”李赫頓了一下,“還有一件事。”“嗯?”“我帶了一隻小狗回來。”“哈??”李赫:“剛出生的,奶狗,小金毛,牙齒都還沒長出來,不會咬你的。”白鈞言:“……”“我養幾天,朋友來帶走,你放心,它不咬人,就是個寶寶。”白鈞言要暈過去了:“我也是個寶寶。”“而且它小,腿短,彈跳力也不好,爬不了床,不會影響我們做事。”白鈞言開始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跟李赫在一起,不可能讓他這輩子都不養狗的。李赫就是網上恨狗人士愛噴的狗奴。白鈞言不是恨狗人士,他隻是害怕。那怎麽辦?自己克服?陰影?能克服嗎??李赫回來的時候,白鈞言磨蹭著不敢去他家,也不敢接機,就隻打電話:“你司機接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