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麽可愛, 我在朋友圈幫它找個主人吧, 明天就能讓人來帶走了。”但遛狗的時候,白鈞言很有責任心, 跟著李赫一米多遠跑步,居然還幫小金毛撿狗屎, 一邊撿一邊搖頭:“我變了,我怎麽會給狗撿屎!”七月份,白鈞言辦理好一切手續後,從天津出發的,香港轉機,他獨自出門,李赫忙工作走不開,請了表哥去幫白鈞言看房,然後接機,幫他搬家。李赫在電話裏說:“阿微表哥,他是我關係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他一個人去芝加哥,是第一次去,你幫我十二號從機場接到他,幫我帶他去搬家。我下個月來洛杉磯,會給你帶禮物的。”由於李赫在電話裏連用了兩個“非常”,霍慎微答應抽空兩天。其實白鈞言完全用不上幫忙的,拗不過。飛機落地後,他在機場見到了李赫的表哥warren,白鈞言對著李赫發來的照片確認一番,才推著行李車走過去,工作習慣跟人握手:“warren表哥,我是阿赫的朋友白鈞言。”白鈞言跟他講中文。但霍慎微的普通話不太好,同他握了下手,蹩腳地答了句:“我是霍慎微,你好,我普通話講的比較糟,你能聽懂粵語嗎?”白鈞言笑著搖頭,換成了英文:“我們說英語就好,warren表哥你可以叫我white。”霍慎微幫他推行李,其實接到李赫電話的時候,他以為對方會是身材特別弱小的女孩兒,由於李赫電話裏提到是男生,他就猜測是不是第一次出國,沒有經驗,又比較膽小的男孩子。結果見麵發現完全不是這回事。白鈞言很開朗、健談,身高有一米八,皮膚雖然白淨,看著陽光單純,年紀不大,但也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霍慎微怕他行李多,叫了一輛商務車來送,結果他就一個28寸箱子,背個黑色書包,穿的衣服牌子也是李赫常穿的類型。車上,兩人交談時,霍慎微得知他大學就是國外念的,熱愛旅行,當過背包客。霍慎微開始不理解了,完全有能力自理的男生,李赫幹嘛特意叫自己來接?不僅接到人前就打了好幾通電話問,接到後又打電話,掛完又單獨打給white。霍慎微聽見白鈞言講電話:“你表哥接到我啦,他人超好。”霍慎微腦袋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因為一分鍾前,李赫掛了自己的電話:“辛苦阿微表哥了,我去忙了。”李赫現在在跟白鈞言的電話裏說:“他在你旁邊嗎?我剛跟我表哥說忙,你最好別讓他知道是我打來的。”“……你說晚了。”白鈞言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看向他表哥,對李赫道,“恐怕已經知道了。”“好吧,我回頭再跟他解釋。”“那我不說了。”白鈞言道,“等我搬好再說。”霍慎微假裝隨口問了句:“white,你跟howard是多久的朋友了?”“唔,一年多,有一年半了。”“那就是howard回國後你們才認識的。”這麽要好?很快,車子抵達目的地,霍慎微幫他把行李帶上樓,打算晚上再請白鈞言吃個飯,所以暫時沒有走。公寓很小,樓中進出什麽膚色的人都有。霍慎微打量了這個二三十平的小公寓,幫他搭把手打掃房間:“我在芝加哥有個房子空著,其實可以借給你住,那個房子一直空著也沒有人打理。”“謝謝表哥的好意,不過,這裏離我學校比較近,我步行十分鍾就能到了。”搬家是個麻煩事,先清理再整理,白鈞言去借來了吸塵器。“這倒也是,芝加哥不算太安全,你一個人生活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男孩子也是一樣,不要覺得自己是男生就不會遇見危險,美國比國內亂很多。”白鈞言在給李赫的微信消息裏發:“你表哥真的很nice。”李赫:“他有女朋友了。”白鈞言:“哈哈哈哈,我隻是誇他nice而已,是個很周到體貼的紳士,感覺很成熟,但他好像跟你差不多大啊。你們家家教真好,跟我認識的豪門出身的男生完全不一樣。”收拾好房間,白鈞言隻是簡單把東西拿出來透氣,霍慎微要請他吃飯,被白鈞言搶著買單了,說謝謝他今天的幫忙。隨後,霍慎微就離開了芝加哥,回到洛杉磯,思來想去不對勁,才給李赫打電話:“我幫他搬家,誰知看見他帶了相框,正常人都會放全家福對吧?他是有一張全家福,然後還有一張是跟你的合照。關係這麽好的朋友,我怎麽今天才知道啊,以前都沒聽你說過!”李赫:“嗯,是很好,不然也不會讓你幫忙去接。”換個人去接他都不太放心,因為他對表哥很熟悉,知道他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霍慎微憂心忡忡:“你當心啊阿赫,你朋友對你心思恐怕不純。當然我不是說他不好,他是個蠻不錯的人,就是……”李赫沉吟片刻,突然笑了,好像是被逗笑的:“表哥你覺得他對我心思不純嗎,就因為一張照片嗎?”“那倒也不至於,就是聽他提起你的語氣,你知道,提起喜歡的人的時候,語氣,眼神,都是不一樣的。我有注意到他微表情哦,我隻要提到howard,他就會抬頭,眼睛會亮,會微笑。”李赫的笑意流瀉在電話信號中:“阿微表哥,你的心理學學的不錯啊。”“所以我叫你當心啊!!”“謝謝你幫他搬家,等我下個月來洛杉磯請你吃飯。”“不客氣……哎?”他怎麽感覺李赫也不太對勁。霍慎微同他從小接觸到大,李赫一直潔身自好,也沒聽說有女朋友,但怎麽也不像是gay…吧……?白鈞言九月才開學,他七月跑過來,屬實有些早了。把公寓收拾好了,他跑去夏威夷去玩了一陣子,等李赫來洛杉磯發展海外業務了,白鈞言就打飛的過去了,人都落地了,才打電話問他地址。“你怎麽到處飛,”李赫說,“我正打算去夏威夷找你,票都買了。”“快退掉,我在機場打車了。”白鈞言把李赫發來的地址報給司機。李赫:“不是過兩天開學了嗎,怎麽跑來洛杉磯。”“廢話,找你啊,我周末回學校就行啦。”白鈞言打開車窗,望著路邊的高大棕櫚樹,日落的風揚起他的黑發。他來洛杉磯轉機過,從飛機舷窗上見過這個城市的白天和夜晚,但其實他沒有在這裏停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