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融回憶了一下,笑起來:“我知道。”  陳演繼續和他說笨拙的計劃:“你把他騙出來,說點好聽話,貼著他,他肯定就心軟了!你最好再賣個慘,表現得很可憐,那他一把子投降!”  人人都知道蔣易耳根子軟,上一秒還堅持不動搖,下一秒立刻搖尾巴。陳演給靳融加油打氣,讓他不要擔心,回頭他還跟蔣易做做心理工作。  “好。”靳融笑起來,“那我聽你的,師哥。”  作者有話說:  靳融:感謝小舅送來的底氣,我要一把子衝了謝謝謝謝第62章 見 色 起 意  靳融笑得可開心,感覺心情好了十倍不止,晚上回家時還意外哼小歌。  “心情很好?”孫啟逸問。  “好呀,當然好。”靳融心情好了,甘願分享點開心事給孫師哥,“我要追一個人!”  “追誰?初戀?”  “你怎麽知道!”  孫啟逸怎麽不知道,他每回去靳融房間打掃衛生,都能看見床頭櫃上的舊照片。是個彈鋼琴的小朋友,看上去也初中吧。靳融可愛惜這個相冊,有時候晚上睡不著了還要抱著。後來問了宋念遠才知道,這是靳融初戀,當年因為某些事情分手了,一直掛念。  “要去約會?”  靳融點頭:“約好了周四晚上,我請他吃飯!”  孫啟逸表示:“那你得打扮好看點。”  是啊!要打扮!靳融跑到房間裏去挑衣服,他滿櫃子的衣服,光夏天的就擺半櫃子了。有很多襯衫,因為襯衫保守,長袖子遮住、衣領子也遮住,什麽都看不出來。他也不喜歡淺色襯衫,陽光下會透一點光,暴露他纖細的腰身,以前蔣易看了會皺眉頭,偷偷吃醋。  除了襯衫,那就是t恤。他後來完全隨了蔣易,蔣易愛穿寬大的,他也穿寬大的,鬆鬆垮垮不顯身材,個子高、瘦就能穿得有型。蔣易也喜歡穿很鬆垮的褲子,這個靳融學不來。  靳融坐在地板上猜想,蔣易會穿什麽呢?靳融想了一會兒,瞥見櫃子裏的藍色襯衫了。他不知道蔣易會不會穿襯衫,但他一定會穿藍色。因為蔣易最喜歡藍色。  靳融把那件藍色襯衫短袖拿出來,不單單是藍色,還點綴著不知名的花,慵懶之餘帶著些異域風情。他穿藍襯衫,裏麵必然還要加一件白色的短袖打底,總之捂得嚴嚴實實。  靳融捂了一夏天的長褲,雙腿沒一點曬黑。這回他穿個黑色的短褲,跟又白又長的腿襯在一起,果真是勾引人的最佳利器!以前蔣易就喜歡他穿短褲,方便摸,手從泛紅的膝蓋往上延伸,一路癢到大腿根。  除非蔣易改性了,不然靳融絕對能一下子就勾得他轉圈圈。  靳融仗著蔣易喜歡他,更有底氣一點,說話都不必刻意示軟。他抓住蔣易的小把柄,要為非作歹。  *  靳融訂的是一家淮揚菜餐廳,比較清淡。他和蔣易都不太吃辣,實際上蔣易更不能吃辣,靳融這幾年胃不好,漸漸也不沾了。  他在包間裏望落地窗外的傍晚,水藍色的天空上飄著幾朵流雲,被什麽染成了粉色,粉藍交雜,格外的溫柔。雲還會飄,慢慢從這兒飄到那兒,最後看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電話響了,靳融以為是蔣易,不過蔣易貌似隻有他的微信,沒有號碼。他低頭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他不熟悉。  靳融接了電話,聽見聲音不由地就厭惡起來。  “那個,靳融。”方卓見在電話那裏顫顫巍巍,“今天我爸和你媽領證了。”  沉默良久,靳融不冷不淡地回複:“所以呢?”  “我……”  靳融端坐起來,再去望外麵的雲時,驀地發現沒有之前那樣好看了。  “當年……當年不是我告訴我爸你喜歡男人的事情的。”方卓見忽然說,“我從你們學校公告欄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就去找了一下你的資料,後來看到你的號碼。很對不起,但我是真的非常想聯係你。”  “聯係我做什麽?”  “我想和你道歉!以前我不懂事,我在學校裏打了你……後來我知道你差點因為這個事鬧自殺,我很自責。”  靳融想掛斷電話了。方卓見也沒那麽大能耐,讓靳融為了他鬧自殺。  “現在你媽和我爸結婚了,那我們也算是兄弟了吧?”  靳融譏諷:“可我不是很想和你做兄弟。”  “我想問你最近過得好嗎?我聽……聽我爸說,你病情控製的不錯。我想有機會和你一起見一麵,我請你吃個飯,你看行嗎?”  靳融毫不留情地說:“不要。”  他把電話掛了,很快收到方卓見的短信:九月二十八日17:00,我在賦格餐廳等你。你會來的吧?  靳融看著這條短信,腦子裏嗡嗡地發暈。他煩躁地把手機關掉,再抬眼時,蔣易就站在屏風後麵看他。  事實證明他還是猜得準蔣易,蔣易也穿了藍色的t恤。  蔣易在包間門口駐足好久沒肯進去。約定的時間是五點半,現在才五點,他來太早了。  他應該遲一點到,來這麽早隻會顯得太積極。可是他已經來了,外麵服務員也盯著他,時不時就來問:“先生是這個包間的嗎?”  是逼於無奈,他才進去這麽早的。  包間很大,但大半麵都不設桌椅。一扇屏風擋住了餐桌,屏風上繡著江南水鄉的景,有人坐著船采蓮蓬,還有橋中起舞。  靳融坐在屏風裏,他在接電話,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去了。未見其人,倒先聽他噎人:“可我不是很想和你做兄弟。”  又等了一會兒,靳融說:“不要。”就掛了電話。  真夠冷的,蔣易好久都沒見識過靳融的冷漠了。  還覺得有些陌生。  不過冷麵小郎君見他來了,很自然地就換了一幅麵孔,彎了眼角,柔了神色,說話都輕飄飄地:“來啦。”  蔣易腹誹:真該讓他去學表演,這表情轉的可真夠快的。  “嗯。”蔣易板著臉說,“我以為路上會堵車呢,沒想到沒堵。”  他意思是,不是我故意來這麽早見你,單純是出發早了,怕堵車。  靳融也懂,抿唇笑了一會兒:“也行呀,你來得早,那就吃得早。你點吧。”  他把菜單拿給蔣易,蔣易擺架子,先坐端正了,整理一下衣領和袖口,才突然發覺:他們怎麽都穿了藍色!  蔣易愣住,靳融肯定料想到他會穿藍色,所以也穿了藍色,這倆人的藍都那麽接近,乍一看很情侶裝沒什麽區別。  不會吧?靳融不會那麽了解他吧?穿什麽衣服都能猜到?萬一自己沒有藍色衣服呢?  蔣易覺得被擺了一道,把菜單推回去:“你請客,你點。”  “好吧。”  靳融認真地看菜單,這下蔣易又無事可做了,盯著他的藍色襯衫看。最上麵的扣子沒扣,那襯衫扣子與扣子之間本就很遠,第一個扣子不扣,大片鎖骨都露出來了,白皙深刻,要是戴個項鏈就更好看。  蔣易半眯著眼摸自己下巴,發現靳融裏麵還穿了一件白色打底。他冷笑,看來靳融自己都覺得露!  “你笑什麽?”靳融歪著腦袋問他。  蔣易一隻手托腮,另一隻手隨意在桌上扣點,從食指一直輪到小拇指,漫不經心模樣:“這麽熱的天,你穿兩件,不熱?”  “這不有空調嗎?”  也是,蔣易沒資格管他。事實上他穿個吊帶都跟自己無關。  蔣易靠著椅背想事情,不小心瞥了一眼桌底下,恰好看見靳融露在外麵的腿。  他微俯身一看,黑色短褲。  蔣易坐正,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包間裏沒人先說話,他不說,靳融也不說,各發各的呆。反正不說話能讓蔣易自在點,何必先搭一句嘴。  蔣易低頭把他心愛的小佛珠整理好,手掌一撫就發出碰撞聲,挺悅耳。他閑來無事數了一會兒這麵有幾顆珠子,桌下傳來一聲動靜,有人伸腳,勾住了他的腳腕。  他直視靳融,發覺靳融眼裏有一絲狡黠的笑意。  但彼此默契,都不點破。  靳融還是穿長襪子,提很高,帆布鞋倒挺顯青春。他也的確青春,五年來似乎沒一點成長。他的腳腕輕輕擦過蔣易的腳腕,慢慢勾住,望自己這兒拽。蔣易沒有拒絕,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拉過來。  勾過來了就要困住,靳融雙腳都壓上來,按著他不動。  室內溫度有些上升,蔣易覺得燥熱起來,呼吸漸漸慢了一拍。  “餓嗎?”靳融朝他挑眉,“要不要我催一下?”  蔣易一秒後才有所反應,把那隻被困住的腳抽回來,說道:“不用。”  後來他另一隻腳也被靳融玩弄,牽過來扼住,他感受到靳融的小腿蹭上了自己的小腿。  沒拒絕。  靳融似笑非笑更甚,又問道:“渴不渴呢?我給你倒水?”  “不用。”蔣易這回想抽身,靳融早已有了預判,卡住了,不給動了。  第一道菜上了,服務員進來,蔣易才得以尋求一點寬慰:靳融放開了他。  他以為這就已經結束了。  菜上齊了,包間的門被關上,落地窗外天色也漸暗,再後來一點日色都消失殆盡了。屋外是望不盡的霓虹燈,有月光點綴,曖昧彌漫。  蔣易心緒不寧,他低頭咬著菜,時不時被靳融無意碰到一回腿,隻得假裝無甚發生。後來靳融得寸進尺了,想要觸碰更深,被蔣易瞪了一眼:“刺撓好幾次了,想幹嗎?”  靳融乖乖地收回去,誠實道:“想碰碰你。”  “很癢。”  “我知道癢,我也很癢。”  蔣易沒好氣說:“那你還碰!不許碰我。”  他喝了一口湯,聽靳融乖巧說:“你不拒絕我,是不是就代表你還喜歡?”  “什麽跟什麽。”蔣易澄清,“任何人刺撓我,我都不拒絕。”  “為什麽?”  “我見色起意唄。”  破罐子破摔,蔣易確實見色起意,靳融這麽大個“色”放這裏,他又不是真的和尚,怎麽可能不觸動。  隻要你不撩撥,那我就能安心念會兒經。你要是撩撥,那我就半推半就,反正我們都不吃虧。蔣易就是這麽想的。  靳融有些失落:“那是不是如果刺撓你的是別人,你也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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