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撩錯人之後我被吃定了 作者:伊川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說完這兩個字之後飛白忽然安靜了。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哄過他了,讓他忍不住停下來回味難得的一縷溫柔。 洛予森一路把飛白抱到了樓上他的浴室,安置小孩兒先坐在浴缸邊上,自己打開花灑調水溫。 飛白沒被人這麽伺候過,小心翼翼地說:“師兄,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用。”洛予森言簡意賅地說。 飛白隻好坐在原地等著,他覺得身上的衣服實在太冷太沉了,當著洛予森又不能全脫掉,就隻把外套扯下來放在一邊。 洛予森覺得水足夠熱了之後轉過身想對飛白說話,卻在看到他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眸色微妙地閃了閃。 小孩兒把外套脫了,t恤的領子本來就不高,被水一墜就垂到了鎖骨以下,其餘的部分也都緊貼著身體,毫無保留地描繪出少年漂亮的輪廓,胸前兩點似有若無的凸起在布料下麵透出隱隱約約的紅色。 一雙修長的腿在浴缸外沿晃蕩,牛仔褲和鞋襪之間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腳踝,骨頭微微突出,一隻手就能握過來。 洛予森扯了扯衣領,不動聲色地開口:“過來洗澡。” 飛白坐著沒動,猶猶豫豫地看他。 洛予森明白他的意思,突然起了逗小孩兒的心思,故意慢條斯理地問:“怕我?” “沒有的事兒。”飛白想說自己不是怕,是別扭。 洛予森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伸出兩隻手撐在他身側,俯身將他籠罩進了自己懷裏,側過臉在他耳畔問:“那你緊張什麽?嗯?” 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將彼此的呼吸聲放大無數倍,曖昧又纏綿,飛白覺得自己快要因為坐不住而一頭仰過去紮進浴缸裏了。 “我沒、沒緊張。”飛白小聲地辯駁。 “沒緊張?”洛予森繼續問,“沒緊張為什麽不敢抬頭?” “因為……”飛白還沒“因為”出個所以然來,就真的一頭仰了過去。 這浴缸看著不深,他應該不能撞出腦震蕩來吧。 飛白預想中自己以頭撞浴缸的情景並沒有發生,因為洛予森及時地用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腰。 他抬起頭跟洛予森對視,希望對方能把他拉起來。 然而洛予森好像並沒有讀懂他眼神的意思,保持著這個姿勢,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因為什麽?” 飛白咽了一口口水,情急之下說:“因為我有頸椎病!” 洛予森勾起唇角,輕聲問:“隻有見到我的時候才犯?” 浴室裏很安靜,唯獨嘩啦啦的水聲在響,沒有開燈,天色將暗未暗,飛白能從天窗中望見淡粉色的暮雲。 氣氛正好,像在醞釀一個故事,他們都是故事裏的人。 或許就是今天了吧,是開始也是結束。 飛白想抬手攀上洛予森的肩膀,卻聽到了外麵傳來的敲門聲,伴隨著張阿姨的聲音:“洛先生,您和小飛先生在裏麵嗎,我給他準備了新的浴巾,您方便過來拿一下嗎?” “好。”洛予森揚聲道,扶正了飛白,出門從張阿姨手裏拿毛巾。 飛白剛抬起來的手又放下了。 他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沒跟洛予森發生點什麽讓他既遺憾又慶幸。 遺憾的原因他清楚,但慶幸卻讓他莫名有些心慌。 飛白從浴缸上跳下來,怔怔地把手放在花灑下麵淋了一會兒,水一直順著他的手腕流到了胳膊肘。 洛予森從張阿姨那裏接了毛巾回來,給飛白掛到架子上,看到他站在那裏發呆,便說:“我出去了,洗澡的時候別開窗,不然容易感冒。” 飛白應了一聲。 洛予森走到門口又停下了:“飛白。” 飛白轉頭看他。 “招惹別人就要做好準備,”洛予森握住門把手,“我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好人。” 飛白愣了一下,還沒從這句話裏琢磨出味兒來,洛予森就把門關上了,不輕不重的一聲,聽在他耳朵裏卻格外分明。 他不是坐懷不亂的好人?這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說: 洛總:我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好人。 飛白:那你倒是快亂啊。 第40章 借我件衣服穿 飛白脫了衣服和鞋襪,開了燈站在花灑底下,把洛予森那句話放在心裏顛過來倒過去,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他這個澡洗了很長時間,明明隻需要衝掉身上的涼意就好,他卻在熱水裏一直站著,仿佛周圍繚繞的熱氣能將他心裏亂七八糟的情緒一並蒸發帶走似的。 洛予森沒有過來催他,他就一直拖拖拉拉地洗著,直到因為缺氧而頭暈才關掉花灑,拿了一條浴巾裹在身上。 正迷迷糊糊地要往外走,飛白突然想起來這不是他家,他不能披上個浴巾就出去瞎晃悠。 手機不在身上,還放在給洛非非上課的訓練室裏,沒法給洛予森發消息讓他幫忙送件衣服過來。 總不能還穿原來的濕衣服吧,那他豈不是洗了個寂寞。 飛白想來想去,最後把門開了一條小縫,看到洛予森的臥室裏透出亮光來,便對著那個方向喊了一聲“師兄”。 洛予森聽到了,從房間裏走出來,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其實他剛才明明可以先把衣服給小孩兒,但他沒這麽做,就是想看小孩兒紅著臉跟他借衣服。 果然,飛白還沒說話,耳朵就先燒起來了,他用門板擋著自己的身體,隻露出小小半張臉來:“師兄,能不能借我件衣服穿。” “隻借衣服?”洛予森淡淡地問。 飛白小聲說:“還、還有內褲。” “我的你可能穿不了。”洛予森實事求是道。 不是,都這時候了,穿不了也得穿啊。飛白急了,說話都帶上了撒嬌的腔調:“師兄!” 洛予森從鼻子裏用氣音笑了一下,轉身去衣帽間給小孩兒挑衣服。 他的衣服大都是黑白灰,但小孩兒其實更適合穿清新一點的顏色,像薄荷綠嬰兒藍,既漂亮又有朝氣。 喜歡打扮不是麽,那以後就多給小孩兒買點兒衣服,最好是一個月都穿不重樣。 洛予森從衣櫃裏挑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衫,又拿出褲子和腰帶,最後打開抽屜找了一條新的內褲。 他把衣服疊了疊挽在手臂上,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飛白。” 門縫沒關,他看到小孩兒的影子從牆上緩緩移過來,一隻白生生的手伸到他麵前,指甲圓潤整齊,泛著淡淡的粉色,邊緣有一彎月牙。 洛予森把衣服搭在飛白的手上,往後退了幾步,一隻手插兜倚在走廊的牆上。 廊燈沒開,浴室裏的光源隨著飛白換衣服的動作時明時暗,影影綽綽地在他周身晃動,讓他一瞬間有種在月色下乘船的眩暈。 飛白著急忙慌地穿好衣服,洛予森倒是細心,還給他拿了腰帶,但褲子實在長,他都快提到胸口了褲腳還是拖著地,飛白隻好俯身去挽褲腿,挽完之後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個馬上要下田插秧的農夫。 他赤著腳走到門口,推開門的時候看到外麵擺著他平常在洛家穿的那雙拖鞋,洛予森就站在不遠處看他。 飛白把腳伸進鞋裏,發現洛予森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他把手放在褲子上搓了搓,叫了一聲“師兄”。 洛予森像是被他這一聲叫得回了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換好了?” 小孩兒怎麽長得這麽小,衣服空空蕩蕩地掛在身上,上麵一張巴掌大的臉,有那麽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飛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好了,謝謝師兄。” 洛予森低頭看表:“先穿著將就一會兒,衣服和鞋我已經叫人去買了,等你吃完飯就能送來。” “師兄,不用那麽麻煩……”飛白說。 “不用那麽麻煩?”洛予森輕描淡寫道,“那你今天晚上就住這兒,等明天衣服幹了再走。” 飛白一愣,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開玩笑,連忙抬頭去分辨他的表情,然而還沒等他就著昏暗的光線看出點什麽來,洛予森就已經轉身下樓了。 洛家的廚師今晚仍舊發揮出了平日的高水平,飛白卻吃得有些食不知味,他能感覺到對麵洛予森的目光時不時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讓他連拿筷子的姿勢都不太會了。 剛才洛予森說讓他今天晚上留在這裏過夜是認真的嗎? 如果是的話,他應該怎麽做呢,晚上穿著洛予森的襯衫去敲他的門? 其實這對他的複仇計劃來說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他都應該主動提出要留在這裏,但飛白卻實打實地糾結起來了,而且是那種不打算做出選擇的糾結。 好洛予森沒讓他糾結太長時間,飯吃到一半,給他買的衣服和鞋就送過來了,該有的都有,足夠他告訴自己今天實在找不到理由留在這裏。 飛白吃完飯以後就去換衣服,不知道這一套是誰挑的,看著特別符合他的審美,他撥開衣領想看看價簽,發現都已經被剪掉了。 洛予森這個人還真是…… “真是”什麽呢?飛白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但反正是一個好詞兒。 他穿上了新的衣服,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覺得舒服又好看,便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這個牌子,看清價格以後又默默地關上了。 果然貴的東西除了貴沒別的毛病。 而且貴也不是它的毛病,是他自己的。 飛白換好之後從樓梯上走下來,洛予森靠在椅背上看他,心想自己這一套衣服沒挑錯。 這時候張阿姨從洛非非的就餐室裏出來,走到洛予森旁邊俯身小聲問:“洛先生,大概打算什麽時間派車送小飛先生回去?我去聯係司機。” “我送他。”洛予森說。 張阿姨點點頭,又重新回去照顧洛非非。 洛予森站起身,從玄關處的櫃子上拿起車鑰匙,對著飛白抬了抬下巴:“走吧,送你回去。” 飛白收拾好東西,跟著他出門上了車。 今天的晚風格外溫柔,乘著夜色從車窗的縫隙鑽進來,吹得人有些心猿意馬。洛予森的車安靜地在馬路上行駛著,飛白望著窗玻璃上兩個人的影子出神。 “在想什麽?”洛予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