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多大點事,傷了兩邊和氣就不好了。”好巧不巧,監獄長此時推開了門,掛著一臉媚笑,點頭哈腰地拉起合:“小將軍可別生氣,既然這個陸霜明符合軍隊的引進條例,您隻管接走就是……”“不行,付總說絕對要看緊他!”  監獄長瞪了他一眼:“怎麽這麽死心眼呢,軍方命令的優先級是最高的,付總他們應該能體諒。”  他又看了看那位“黑社會”大哥,兩人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但是小方將軍,犯人完成了軍方的保密任務後,是要送還監獄繼續看押的,這一點希望您不要為難我們。”  “這我知道,我們留著他也沒別的用處,用完了馬上給你們送回來。”  陸霜明坐在軍隊的越野車時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居然這麽簡單就從監獄出來了?他回頭看了看後麵跟蹤的車:“小方將軍,啟東的人一直跟著可怎麽辦……”  方將軍坐在他旁邊,嘴裏還哼著歌:“到了軍事基地還不是要臊眉耷眼地回去,你放心。況且趙鶴翎不是又派了一堆人埋伏著嗎,他真是瞎操心……”  車一路往西開,陸霜明試探著和他搭話:“我還以為今天來的會是莊司令的人呢,沒想到是您,辛苦您跑這一趟。”  小方將軍擺了擺手:“不用謝我,我爸之前欠老莊頭一個人情,再說了,誰讓莊忠湛是我姘頭,臉拉得比誰都長,麻煩比誰都多,討厭死了。”  陸霜明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瓜,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莊忠湛死鴨子嘴硬的毛病和趙鶴鳴如出一轍,怎麽和這暴躁老哥處下來的……  車很快就開到了西北郊的軍事基地,莊忠湛很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陸霜明下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笑著和莊忠湛打招呼:“費心了費心了,多謝莊上校。”  莊忠湛點了點頭,指了指大門:“別跟我這假模假式的了,阿翎在裏麵等你呢。”  他瞥了一眼靠在車門上的方將軍,對方衝他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痞笑,莊忠湛皺起了眉:“我跟小方將軍還有點事要說……”  基地的大門緩緩打開,陸霜明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燈下的趙鶴鳴。  他跨步上前一把抱起了趙鶴鳴,掂在懷裏轉了幾圈。趙鶴鳴正在給人打電話,猝不及防被他一抱,慌亂地攀上他的肩膀。“嗯嗯,接到人了,就在我旁邊,您要和他說話麽?”  陸霜明用氣聲問道:“誰呀?”趙鶴鳴按下免提,紀重簷的聲音驀地傳來:“好呀……霜霜?”  陸霜明的笑容一時有些凝滯,像偷溜出去玩被逮到的小孩,愧疚中帶著些難言的恐懼。“哎,爸。你還好麽……”  “挺好的,這邊小鶴都幫我打點好了,我在鷹盟也有些認識的朋友。你呢,肯定受了不少罪吧,小鶴都跟我說了。”  陸霜明支支吾吾,狠狠瞪了趙鶴鳴一眼:“沒有,付錚他們也沒能把我怎麽樣,就破了點油皮,沒那麽嬌氣……”  掛了電話後,陸霜明拍了一下趙鶴鳴的後腦勺:“這婆媳關係處得不錯啊?看我爸,一口一個小鶴,真肉麻。”  遠方傳來軍號聲,絳紫的夜幕像夏天湃過的葡萄,校場上的燈閃爍著熄滅了,微光浮動像沁在葡萄上的水珠。趙鶴鳴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子,笑著歎了口氣:“誰讓我家那位不貼心,半個月都不知道給老父親報個平安,隻能由我代勞嘍。”  趙鶴鳴的話接的太自然,陸霜明一時有些怔忡。他本以為和趙鶴鳴最多也就是露水情緣,兩個人的身份地位注定長久不了。趙鶴鳴雖然美麗誘人,但和他小時候哭著喊著求爸爸買的的玩具沒什麽兩樣,玩過一陣子也就放下了。  可現在他卻覺得這個人已經深深釘進了他的生活,他們在不經意間都袒露了自己的脆弱無助,和一個人既交換過最深刻的恐懼,又分享過最在意的夢想,還怎麽維持那些刻意為之的姿態呢?陸霜明看著他的臉想得入神,竟然不知道該回些什麽。  趙鶴鳴微微偏過頭用餘光掃著他,見他猶豫,馬上斂了笑意:“我開玩笑的,隨口說說,你別介意。”  陸霜明下意識地拉過他的風衣下擺,很多話堵在嘴邊,卻不知道該挑哪一句來說,趙鶴鳴敏感又驕傲,他怕說錯什麽又惹他不高興:“我介意什麽……怎麽看都是我占便宜啊。”  氛圍一時有些尷尬,好在兩人走到了安排好的住所,趙鶴鳴低著頭刷開了房門:“你以後就住這裏了,比咱們租的地方還大一點,夠你折騰了。”  陸霜明走進屋子打量了一圈,將近九十平米的南房,還自帶一個小院子,軍隊裏竟然還有這樣的住處。“那你住哪兒啊?”  “我不常來這邊,來的話住隔壁,那是我媽媽在軍研所住的房子。”  陸霜明有些失落,他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們倆會住在一起,原來趙鶴鳴還是更願意住在媽媽的舊居……  “小鶴,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陸霜明看著陌生的屋子,突然生出些挫敗感,他想起了他們倆租的那間小屋,沒這麽豪華寬敞,但每一處都是兩個人一起布置的,他被薅走的時候,鍋裏還燉著給趙鶴鳴潤喉的梨湯,現在估計早就餿了。  “回家?那可遠了,至少得把付家那三位解決了,紀叔叔才能回來。”趙鶴鳴摸了摸陽台上的灰,皺著眉咳嗽起來。  陸霜明輕輕拍著他的背:“我是說我們的家,我熬的梨湯還沒盛出來呢……”  趙鶴鳴拍開他的手,好像有些氣惱,但好像又有點開心:“紀叔叔聽見要氣死了,白眼狼一個,離我遠點。”  陸霜明順坡下驢,從後麵抱住他輕輕舔咬著他的脖頸:“我偏要黏在你身邊,煩死你。”  趙鶴鳴像貓一樣軟綿綿卻鍥而不舍地用手推他:“你要發情就打一針抑製劑,剛放出來就原形畢露!”  陸霜明一手捂住他的嘴,在他頸側深深咬上一圈牙印:“我就知道你這嘴吐不出什麽好話來……”第44章 醜聞  “報告!”兩人正鬧著,門外突然傳來了士兵的敲門聲。趙鶴鳴推開陸霜明,整理了一下衣領打開門:“少爺好!莊少校有急事找二位商議,還請二位現在和我一起去一趟會議廳。”  趙鶴鳴一邊穿鞋一邊問:“莊少校有說是什麽事嗎?”“好像是高特局那邊在向我們施壓……”  趙鶴鳴嗤笑道:“這群狗咬得還挺緊。”  莊忠湛正用手一下下捏著眉心,見他們倆進來歎了口氣:“啟東這次反應很快,付啟親自聯係了齊相,高特局那邊非說我們沒有嚴格遵守引渡條例,陸霜明手裏雖然有聯盟軍事科學基金的項目,但目前隻是在開題階段,沒經過中期考核,嚴格來說不能引渡到軍隊體係。”  趙鶴鳴拍了拍陸霜明的肩,看向莊忠湛:“他們是執意要來接走陸霜明嗎?”  莊忠湛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逡巡:“當然,他們想硬闖軍事基地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如果真這麽扣下陸霜明,議會今年就會大量削減我們的軍費。”  趙鶴鳴目光沉沉,想起了紀重簷交托給他的那幾批軍火:“我從鷹盟那邊買了幾批軍火,目前可以支撐到明年六月。但是付啟親自聯係齊相的話,這事就有點麻煩了……”  陸霜明夾在他們中間,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一夜間好像成了個紅顏禍水:“或許……我們可以在這個時候把安斐然提供給我們的證據放出來,這件事波及到很多高官,肯定能轉移齊誠冽和付啟的注意力。”  趙鶴鳴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現在啟東的法務醜聞流傳正盛,我們不如趁熱打鐵。”  莊忠湛略有遲疑:“可這樣會不會追得太急了些,這件事被捅出來,內閣很快就會意識到這不是什麽鷹盟間諜,是星盟高層出了內鬼。”  趙鶴鳴笑了笑:“賀崇峰接手的壽還石研究進展如何了?”莊忠湛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第一次動物實驗已經通過了,雖然不能說是藥到病除,但目前的實驗數據顯示能夠延長患者六七年的壽命。目前技術還不成熟,用藥有很大的風險。”  陸霜明難以置信:“第一次動物實驗已經通過了?這小子這麽快?”  莊忠湛調笑道:“那可不,真正的天才都是悶聲幹大事,不像有些人,嘴上可厲害了,庭審還沒結束就被啟東的工程師鎖定位置了。”  陸霜明委屈得很:“我現在才被發現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嗎,我又沒有你們那麽高的權限,拷貝啟東信息平台的事遲早得被發現……”  趙鶴鳴捏著他的後脖頸把他拽了回來:“別搭理他,他嘴欠,你做得很好了。”莊忠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真受不了,這就護上短了……說正事,內鬼的鍋你打算讓誰來背啊?”  趙鶴鳴心中早有了主意,彎起眼睛看向陸霜明:“你還記得那個衛司長嗎?”明明最親密的事都做了不知多少次了,陸霜明乍一見他笑還是心頭一跳:“那個來咱學校鼓吹精英教育的小胡子?”  趙鶴鳴點了點頭:“我來咱們學校之後我就查過他,你知道他為什麽那麽心急地要推動精英教育改革嗎?”  莊忠湛回憶道:“我記得他有個二十出頭的兒子?好像一直病懨懨的,也不帶出來見人。”“是,他兒子四處留情,高中時就濫交成性,到了大學更是肆無忌憚,果不其然得了腺體衰竭症。”  陸霜明疑惑道:“對方的身份權限也很高,這種事更應該瞞得死死的,你怎麽知道的?”趙鶴鳴敲了敲桌子:“我們學院做過一次法援活動,有個s大的女生未婚先孕,問我不結婚生下孩子能分到多少撫養費……”  “後來她又和我接觸了幾次,我發現她那個渣男前任就是衛司長的兒子。女生後來察覺他一直是腳踏n隻船,聯係到了七八個被他渣過的女生,戀愛時間線幾乎都是重合的,我留了個心眼去查了查,他果然得的是這毛病。”  陸霜明依稀記得趙鶴鳴和這個女生打過電話,此時也明白了過來:“所以衛司長想提高篩選人才的效率,縮短人才培養的時間,讓更多年輕人早早進入研究院推進壽還石的提煉。”  莊忠湛聽得頭大:“你們這些大學生可真夠亂的……”此時方小將軍推門進來,看了一眼莊忠湛:“大學生亂?我看有些人在軍隊裏玩得也挺開啊?”  莊忠湛臉上前一秒還掛著笑,見他進來便收斂了。趙鶴鳴站起來笑道:“季德來了,這次辛苦你了。”  方小將軍挑眉和趙鶴鳴擊了下掌:“鶴少吩咐,鄙人自然萬死不辭。”莊忠湛偷偷嘀咕了一句“說的比唱的好聽”。  “鶴少,高特局的人被我攔回去了,但恐怕他們以後會緊盯著基地的動向揪我們的錯處,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趙鶴鳴眼中閃過一絲銳氣:“當然,這次我們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齊誠冽近日越發覺得自己力不從心,後頸腺體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他疲憊地把公文包遞給仆人。看見窩在沙發上傻笑的齊凜氣不打一處來:“笑笑笑,也不知道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齊凜被他嚇得一哆嗦,趕緊按滅了手機屏幕:“爸……爸,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高特局的事……”  “高特局……要不是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姓陸的早就在啟東手裏老老實實呆著了,還用得著高特局出手?”  齊凜有些不忿地爭辯道:“誰能料想到軍隊的人會來橫插一腳……”齊誠冽歎了口氣:“你還是太年輕了,我也理解你想做出點成績的心理,但你要知道聯盟內部風雲詭譎,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每走一步都要三思而後行啊……”  齊凜點了點頭,趕緊扶著他坐下,倒了杯水奉上:“您說的是,這次的確是我太冒進了……下次做什麽都會先跟您商量的。”  “你這急躁性子早就該收斂收斂了,怎麽也長不大。我看趙家那孩子著實不錯,長得好還是其次,難得的是頗有趙將軍當年遺風,沉穩內斂,你要是能娶到他我還能放心些……可人家憑什麽看得上你這個孬貨。”  一提到趙鶴鳴,齊凜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昨天趙鶴鳴和他聊天時提到自己新發現了一個社交軟件,讓齊凜關注一下自己的賬號。  他拿起手機打開那個叫做“觀潮”的app:“爸,你還真別瞧不起人,昨天小鶴還艾特我來的。哎,這開屏廣告怎麽關不掉啊……這……這……出事了爸!”  齊誠冽聽他一驚一乍頭更疼了:“又怎麽了?”  “報告!”警務員直接推門而入,“齊相,兩分鍾前網上突然流出了大量聯盟官員的不雅視頻,啟東大力推廣的觀潮app突然癱瘓,6億用戶都在開屏界麵收到了……視頻資源包……”  齊凜拿著手機的手抖了起來,屏幕上是一個明星的陳詞,金發的omega一項項羅列著政府官員和啟東高層脅迫明星提供性服務的罪狀,那些視頻裏的明星都被打了碼,聲音也經過了處理,官員們的臉反而都未加遮掩,對話露骨又直白,有些更是摻雜著暴力和虐待,任誰看了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齊誠冽感到了一陣眩暈,他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顫聲問道:“都有哪些官員的視頻?”警衛員臉上留下豆大的冷汗,報了一串內閣高官的名字。齊誠冽聽得心驚,他也和這些人尋歡作樂過,但次數很少,隻是為了交際和應酬,如果被曝光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爸!還好沒有咱們家的……”齊誠冽匆匆看過了警衛員遞上的名單,隻覺眼前一黑,被曝光出來的都是實權在握的要員,卻偏偏隔過了他:“蠢貨,我們被人算計了,這次的事根本就不是什麽鷹盟間諜,星盟有內鬼。不管這名單裏有沒有我,我們的處境都很危險……”  “愣著幹嘛!讓啟東趕緊下架這個軟件啊,國安局信息部的人都是死人嗎?”警衛員硬著頭皮答道:“黑客把這個軟件和啟東的一個銀行係統綁定了,一旦下架銀行係統裏的所有信息都會丟失。”  齊誠冽大吼道:“什麽銀行係統都先靠邊放,現在馬上就給我下架!”“可這個係統是……是各位大人在鷹盟的資產儲蓄係統……”  齊家的電話響了又響,齊誠冽的汗砸到了手中的名單上,他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是誰……查!給我查!是誰幹的?讓付啟和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馬上過來!”  存稿眼看就見底了嗚嗚嗚第45章 失望  珍惜這章的糖,下章要虐了  付啟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奔波大半輩子病痛纏身,現在隻想把家業交托在孩子手上,自己好好保養身體,沒想到兩個兒子都不甚成器。  付嶸從小嬌生慣養吃不得半分苦,長大還多了心胸狹隘的毛病,實在是不堪托付。付錚有野心有能力,但陰鷙貪功,極端自負且多疑,一栽就會是大跟頭。  齊誠冽此時懶得再捧著這父子三人,揉著太陽穴態度冷硬:“最好的資源、最優秀的人才都給了啟東,你們是怎麽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耍得團團轉的?”  付錚咬著牙鞠躬賠罪:“是我識人不清,還請副相息怒,我們正在盡全力將app與銀行係統剝離,最多再等十分鍾……”  “這些東西已經晾在網上半個小時了!藝人手裏有這種視頻你們真的毫不知情?還是一開始就存了別的心思?”  這些視頻本是付錚授意娛樂場所的主管用針孔攝像頭拍的,本想留著有朝一日能牽製內閣官員,卻不知怎麽到了安斐然手裏。  付啟咳嗽了幾聲,躊躇著開口:“齊相,現在追究這些也無益,當下最要緊的是找出這一連串事件背後的幕後主使。鷹盟或許參與其中,但主謀肯定是星盟自己人,我們會全力配合高特局深入排查的。”  齊凜置身權力決策的漩渦中心,卻發現自己根本聽不懂什麽。“憤怒的國民需要安撫,恐怕還得請您出麵……”齊誠冽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們造的孽如今指望著我去挨罵,做夢!”  付啟眉間病氣沉鬱,體力漸漸不支:“齊相切莫意氣用事,內閣要員都被牽扯其中,現在隻能由你來出麵。首相是國之門麵,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事到如今隻能把這事往鷹盟身上推了……”齊誠冽歎了口氣,一偏頭看見齊凜畏畏縮縮低著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把你的權限提到一級,給我認真查陸霜明的人際關係,出行記錄、開房記錄、a大附近的監控都給我調出來,一天一天地看,後天還查不出點有用的東西,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吧!”  被齊誠冽這麽一喝,齊凜戰戰兢兢地保證道:“是,我一定查清楚。”  聯盟自統一以來從沒曝出過這麽大的醜聞,娛樂圈和政治界的大地震波及甚廣,巨浪和民用搜索引擎一度癱瘓,所有新聞媒體都被勒令噤聲。  高校率先點燃了民眾的怒火,a大和q大的學生會和各類組織紛紛發聲,遊行的學生堵到了廣明宮門口,口號聲一浪高過一浪。  士兵們不敢真對學生們下手,隻能徒勞地驅逐著。隊伍中年輕的姑娘們極多,有的臉上淚痕未幹,嗓子都哭啞了,聲嘶力竭地喊著讓首相給民眾一個說法。  趙鶴鳴站在遠處的辦公樓上,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向身邊的軍官:“從監獄裏帶來的死刑犯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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