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瞞著眾人耳目回到了英費米亞。瞬間移動真的是很棒的東西耶。雖然毫無旅遊情調可言就是了。


    聖蒂亞諾那邊八成在痛罵我怎麽又擅自消失了,但這也沒辦法。這邊要是置之不理的話,「loyalty」便會下降而導致嚴重後果。


    因此,首先我得來跟哀川小姐報告,而後跟地獄僚佐開會。


    我匆匆走在走廊上,正在拿拖把清潔石板地的哀川小姐便映入了我的眼簾。唔,她有在認真工作哪,真令人佩服。接著哀川小姐也注意到了我,抬起頭來。


    「啊,堂巡小──魔王大人。」


    我迅速四處張望後,將臉靠近哀川小姐耳際低語道:


    「我有點事想和你討論一下。」


    「什麽?長話短說喔。我想盡快將走廊整理乾淨。」


    她當真工作得很賣力耶。在hellz domain鍛煉出來的社畜本色可真不是虛有其表的。打擾她盡心盡力地工作也很不好意思,於是我跟她說告一段落後來我房間,而後就暫且分開了。


    魔王之塔位於英費米亞中央,魔王的私室則在其上層。


    我開啟厚重的門扉,和毛骨悚然又酷炫的室內裝潢重逢了。啊,這個有如異形體內的設計愈來愈讓我覺得舒適了。一整個超放鬆的。


    我卸除魔王鎧甲,換上在聖蒂亞諾獲得的夏威夷襯衫和短褲這種度假風格穿搭。接著我鑽進比king size還要大的床鋪裏。


    啊,真是安詳……當我這樣子滾來滾去時,不到三十分鍾哀川小姐便現身了。


    「你那是什麽打扮呀?」


    她一臉煩躁地對我說。


    「不,這個……包含這部分在內,我也要向你報告。」


    我和哀川小姐便在房間中獨處。我言簡意賅地告訴她這幾天所發生的事。


    「這樣呀……誅殺魔王之劍被奪走確實很糟糕,不過隻要再撐三個星期,就會套用santa-……嗯,還算是容許範圍內啦。」


    喔喔!修正程式的預定計畫令哀川小姐內心產生了從容!我還以為一定會被罵一頓呢。真是太好了~


    「相對的,你要比先前更加留意喔。就我聽到的狀況來看,感覺你最近對班上同學的戒心降低了些。」


    「咦?是……是這樣嗎?」


    「當然我並非親眼所見,該說是想像嗎……就是隱隱約約覺得啦。」


    這怎麽可能?唯獨我是絕對不可能發生那種事的。


    「別開玩笑了啦。縱使看起來像是如此,那終歸隻是操弄他們的手段罷了。為了控製他們,多多少少需要親近一下嘛。」


    「是嗎?那就好。」


    哀川小姐並未繼續深究,爽快地把話題帶過。


    「不提那個,你說有可能到別的大陸去,是嗎?」


    「……是的。雖然詳情尚未分曉,不過有這個可能性。」


    我調查過船隻的價格,非常昂貴。快艇倒還另當別論,若是要買能夠載著所有人到其他大陸去的船,金額不下三十萬佐爾。


    「既然如此,那你就沒辦法利用瞬間移動回來了,要當心點喔。」


    「咦?真的假的!」


    「真的。僅有在同一塊陸地上的時候,才能進行瞬間移動。」


    天哪!正是因為有瞬間移動,我才得以在2a工會和地獄尖兵這兩組社群團體當中來去自如啊。


    「因此你的行動需要更謹慎──」


    房門被敲響了。


    「赫爾夏夫特大人,聽說您回來了……您在裏麵嗎?」


    聽聞這道凜然的嗓音,我的背脊像是彈簧般打直,挺起了身子。


    是薩塔納奇雅的聲音。我悄聲對哀川小姐喊話道:


    「哀川小姐,得趕快蒙混過去才行!」


    「真是!又來了?等等,別再對我用高潮迭起了喔!」


    哀川小姐主動躺在床上,敞開了拘束器具底下的衣物。接著我裝備起魔王的頭盔。這是我在從前佛鈕司闖入時學到的,比起換衣服,隻要先戴上頭盔,之後怎麽樣都能瞞混過去。


    話雖如此,她八成不會擅自跑進來,這算是種保險。這下子我就能放心地更換裝備了。那麽,接著就是來把襯衫和短褲脫掉──


    「恕我失禮,我要進去了。」


    有著一頭閃耀白發和褐色肌膚的美女,毫不猶豫地開門走了進來。


    喔哇──!混蛋!你真是個沒禮貌的家夥耶。


    「薩……薩塔納奇雅?我還沒叫你入內吧!」


    「很抱歉。因為沒聽到回應,讓我很擔心──魔王大人,您那身打扮是?」


    薩塔納奇雅直愣愣地盯著戴上魔王頭盔,身穿夏威夷襯衫和短褲的我。


    「喔喔──!這是啊──」


    在我開口辯解前,薩塔納奇雅便敲響了手掌。


    「喔,這就是之前佛鈕司所說的,和奴隸玩耍用的打扮嗎?」


    「咦?嗯……對……沒錯。就是那麽回事。真虧你知道呢。」


    這麽說來,在被佛鈕司撞見的時候,我找了這樣的藉口嘛。


    「因為佛鈕司到處去跟別人說:『人家今天看到很有趣的東西了嘛。』」


    那個蠢蛋墮天使……


    「所以,薩塔納奇雅……你究竟有何事?」


    薩塔納奇雅一副沒聽到我的問題似的,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床上的哀川小姐。


    「赫爾夏夫特大人,那名奴隸是哪一點讓您如此喜愛呢?」


    嗚!感覺薩塔納奇雅背後熊熊燃起了蒼藍火焰!


    哀川小姐似乎也感受到這股不容小覷的殺氣,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又或是畏懼於肉食野獸的小動物似的,縮成一團不住發抖。


    「你瞎猜得過頭了。縱使我中意她,也比不上你們地獄僚佐。」


    薩塔納奇雅的心情似乎爽快了點,她吐了口氣後將視線從哀川小姐身上移開。


    「您好一陣子不在城裏,究竟是上哪兒去了呢?阿德勒在抱怨說,有文件需要您批示呢。」


    糟糕,長期外出果然造成了影響。


    「而且,您時常會不見蹤影……赫爾夏夫特大人,您是到哪兒做什麽去了呢?」


    唔唔,感覺有必要在此消除她的疑慮。不然的話,今後的活動將會愈來愈受限。


    「其實啊,我也自個兒在進行赫爾蘭迪亞和鄰近國家的調查。」


    「赫爾夏夫特大人,您親自……?這種事情交給我等地獄僚佐便行了。」


    「我絕非對你們心存疑念。隻是,有些情報是得直接遊曆我的國家,以及日後將成為我囊中物的國度,才能得到的。」


    「那麽,至少請您派人隨行。」


    「那可不成。攜帶部下太醒目,那樣一來就算不上微服出巡了。不過如你所見,我擁有擬態為人類的能力。因此獨自前行較為理想。」


    然而,薩塔納奇雅似乎還是無法接受的樣子。


    「可是,假使赫爾夏夫特大人有個閃失……」


    「嗬嗬嗬,你以為本大爺是誰?我可是史上最強的魔王赫爾夏夫特啊。何事得以威脅到我?即使萬一遇到了什麽危險──」


    我將手擱在薩塔納奇雅的肩膀上。


    「那時正是你們出馬的時候。拜托了,薩塔納奇雅。」


    「……好的?」


    薩塔納奇雅露出了心神蕩漾的水潤眼神。


    ──對了。話說回來,在聖蒂亞諾遇到的精靈──艾兒涅絲,她說了一句令人在意的話語啊。


    「薩塔納奇雅啊,我有件事要問你……你是否有身為精靈的部下?」


    「……?畢竟黑暗精靈軍團由我負責,這是當然的。」


    薩塔納奇雅撩起了白金色的發絲。


    「並非如此。我指的不是黑暗精靈,而是精靈哪。」


    薩塔納奇雅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沒有。」


    「這樣啊,那就無妨……」


    這麽一來,會是什麽誤會嗎?或是設定失誤的對白殘存了下來之類?


    薩塔納奇雅像是回憶起什麽事情似的,抬起頭來平靜地告知:


    「赫爾夏夫特大人。說來唐突,我們現在來做色色的事情吧。」


    也太唐突啦!是說,原來你不是想起了精靈的事情喔?


    薩塔納奇雅拆下和鬥篷連為一體的肩甲,緊接著將保護手腕至手肘的護臂卸下,再以毫無迷惘的動作拆掉膝部裝甲,脫下鞋子和絲襪。


    「薩……薩塔納奇雅?什……你這是怎麽了?」


    「沒有什麽怎麽了。我是黑暗精靈,這點小事是理所當然的行動。」


    身上隻剩下比基尼的薩塔納奇雅爬上床,哀川小姐便像是被推擠出去似的,在床上滾啊滾的逃到了角落。


    「那個……小女子深感惶恐,就此告辭──」


    「慢著。」


    哀川小姐試圖逃亡,薩塔納奇雅則是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


    「咿!」


    「給我待在這兒。我的身體能夠讓赫爾夏夫特大人愉悅至何等地步,你要見證到最後。我要你明白,我和你誰的肉體才與魔王大人更為匹配。」


    「咿──────!」


    哀川小姐一臉蒼白地發出慘叫。


    「這……這怎麽成!居然要身為卑賤奴隸的小女子和薩塔納奇雅大人相比,實在是令人驚懼萬分!小女子毫無敵得過您的可能性。還請您開恩!」


    「你無須在意。這是為了讓赫爾夏夫特大人和你清楚知道,你比不過我這件事。我準許。」


    哀川小姐露出「不是那樣啦」的表情,眼眶裏泛著淚水。


    這已經是無可避免的狀況了,還請你做好心理準備──我以眼神向她訴說道。話是這麽說,由於我戴著頭盔,根本看不見眼睛。


    不過哀川小姐隻要在一旁觀看就好,心情應該比較輕鬆吧……唉,待在這種搖滾區最前排──或許反倒該說是爬到了舞台的狀態下被迫目睹那種行為,八成也令她難以忍受吧。


    「好了,赫爾夏夫特大人。您淨是疼愛奴隸,忽視身為地獄僚佐的我,這樣不會太沒道理了嗎?今晚請您務必要以我的身體享樂。」


    語畢,薩塔納奇雅扭動身軀換了個姿勢。改為仰躺的她換腿蹺起了修長的腳。由於她的雙腿微微開啟又立著一隻腳,胯下的秘密部位一覽無遺。薩塔納奇雅仍穿著比基尼內褲,不過那塊細小的布料就像是被她的股溝吸進去似的,深深陷入肉裏。


    我不禁用力吞了一口唾液。


    「來吧,赫爾夏夫特大人……」


    薩塔納奇雅張開雙臂迎接我,等候著我的到來。視若無睹實在太可憐了。應該說,「loyalty」會陷入危險的狀態。我做好心理準備,爬上了床。


    「呃……呃……」


    感到困惑的人是哀川小姐。「接下來自己該怎麽辦才好呢」這樣的心情清楚傳達了過來。然而一旁的薩塔納奇雅,卻對哀川小姐投以一個敵意盡露的眼神。


    薩塔納奇雅雙手抵著自己的胸部,從兩側集中那兩團碩大的隆起。


    「請您快點來享用吧。」


    薩塔納奇雅以略略顫抖的嗓音懇求我。


    既然她本人都這麽說了,應該可以吧?是說,這便是所謂的「送到嘴邊的肉不吃是男人之恥」?說得也是,可不能讓女孩子和部下丟臉呢。


    我壓在薩塔納奇雅身上,拚命按捺著幾乎要發抖的手,將手伸向那對份量十足的胸部。保護著她胸部的裝甲既沒有肩帶,也沒有連接著兩邊罩杯的脊心部分,僅有從左右扣著。要說是保護,守備範圍又嫌太狹窄了就是。我為了崩解這微不足道的防禦,讓手指溜進裝甲和酥胸的縫隙之間。


    「嗯……」


    我的指尖碰觸到胸部的敏感之處,使得薩塔納奇雅微微嬌喘出聲。我試圖溫柔地將胸部從裝甲裏頭掏出來,但她的上圍實在太大了,很緊。我稍微使了點力,帶有恐怖彈性的胸部便嚴重地扭曲,裝甲彈了開來。褐色的乳房在這股勁道之下劇烈地蹦了出來。


    「啊啊?」


    唔喔哇!無……無論什麽時候看,看多少次都覺得好壯觀……


    蹦出的咪咪搖來晃去彈跳了好一陣子,以吸收那道震動。其美麗和性感令我不禁屏住了氣息。


    彈性十足的咪咪反射著照明的光芒耀眼奪目,使得其圓潤的形狀更為顯眼。這對並未過於朝左右外擴,保持著渾圓的胸部真像是奇跡一般。乳房下半部的影子清楚地落在腰身上。而從那裏到肚臍,影子的明暗呈現出緊實軀體的凹凸有致之處。隆起的部分其閃閃發亮的玉肌,真是下流極了。


    掩藏著雙腿間的細小黑色布料和裝甲、散落在雪白床單上的耀眼白發,以及張開著手在遊移的褐色女體。光是看到這些,我就快失去理性了。


    「還……還真是……妖豔動人哪……就連魅魔都會在你麵前黯然失色。」


    老實說,我光是要維持魔王的角色設定就已竭盡全力了。總覺得好像在接受什麽耗損所有神經的試煉一樣。


    「謝謝您的讚美。我是黑暗精靈……這點小事是理所當然的。」


    感覺沉著冷靜的薩塔納奇雅露出了些許羞赧。她稍稍皺起眉頭,微微羞紅臉頰的表情,同樣令人心癢難耐。


    每次扭動身軀便會搖晃的胸部,好像一道軟嫩的甜點正在等候著我享用似的。那是一道巨大的巧克力布丁,前端裝飾著和肌膚截然不同的漂亮粉紅色。其內側為接下來要進行的行為充滿期待,褐色玉肌緊繃到隨時都要迸裂。


    我盯著那對乳房瞧,理性也快飛到九霄雲外去。明明哀川小姐就在身邊觀看,我卻完全不在意這點了。


    淫穢的肉體誘惑著我,要我快點上。能夠抵擋這種誘惑的雄性,根本算不上生物!絕對!我依循這道引誘,將臉埋在乳溝間。


    「呼啊啊啊?!」


    我使勁吸了口氣,薩塔納奇雅的香味便滿滿地在我胸中彌漫著。她的身體嫋嫋升起一股非常動人的芳香。佛鈕司身上有股像是點心般的香甜氣味,而薩塔納奇雅的肌膚則是有著如同草原一般清新、香木一般妖豔、森林一般沉靜的香氣。


    我克製不住地吸吮渾圓的褐色肌膚。


    「嗯……呼!」


    接著以舌頭品嚐,舔遍了那顆緊繃欲裂的胸部。


    「啊!呼啊啊!嗯!」


    每當我舔一下,薩塔納奇雅的身子便會跟著扭動,唇瓣間流泄出這樣的聲音。而後她轉身俯臥,藏起了那對乳房。她的背部顫抖著,並且氣喘籲籲。從白發中間露出的褐色後頸,以及肩胛骨和背脊所描繪出來的深淺非常美麗。不曉得是否太有感覺了,我現在明明沒碰她,但她背部的痙攣止都止不住。


    不過,雖說她藏起了乳房,相對地卻讓更有份量的部位一覽無遺了。聊勝於無地掩藏著臀部──不對,這樣根本不能說是遮了起來。黑色內褲幾乎是繩索狀,兩團圓滾滾的屁股毫無遮掩。


    她的臀部相當豐滿。若是被它整個壓住會死掉吧──我腦中閃過這種愚蠢的想法。不過,我有點想被騎騎看。此等矛盾的思緒在腦海裏轉啊轉的我,輕輕碰觸那顆屁股。


    「嗯啊!」


    薩塔納奇雅猛然抬起了頭,接著左右挪動臀部,企圖從我的手中逃離。但她


    根本沒有逃掉的可能。


    那樣的動作反倒橫看豎看都像是在誘使我多揉捏一下。淫蕩地扭腰的碩大臀部。我在手指上施力,開始搓揉那個好似聚集了彈性於一身的部位。


    「啊啊!赫……赫爾夏夫特大人……那……那種地方啊啊啊啊啊啊啊!」


    轉過頭來的薩塔納奇雅皺著眉頭,以泫然欲泣的眼眸凝視著我。


    喔喔,她感到開心耶!如此判斷的我,更大膽地揉了起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呼啊呀啊啊啊嗯嗯!」


    薩塔納奇雅將臉埋在床上,拚命克製著嬌喘聲。


    然而,她雙肩和背脊的震顫,卻令我有種突兀感。


    ──?


    這是……出自於快感之故嗎?渾身直打哆嗦……感覺像是來自寒意或恐懼。


    「怎麽了,薩塔納奇雅?你會冷嗎?」


    「不……絕非如此。還請您繼續做下去。」


    薩塔納奇雅並未抬起頭,並以平時的冷靜嗓音答道。但音調聽在我耳裏有些沙啞。


    我將身體抽離薩塔納奇雅身邊。


    「這樣啊……不過,你無須勉強自己。假如身體不適的話──」


    薩塔納奇雅一躍而起,抱住了我。


    「求求您了,赫爾夏夫特大人。請您賜我恩寵。我……我是個……黑暗精靈,是喜歡做這種事情的種族。因此,在床上輸給奴隸這種事,可是萬萬發生不得的……」


    「薩塔納奇雅?」


    感覺和平常的她有點不太一樣……?


    我看向她現在的競爭對手哀川小姐,發現她正采取鴨子坐的姿勢,將手夾在雙腿之間。她還以濕潤的眼瞳,緊盯著我和薩塔納奇雅交歡。


    注意到我視線的薩塔納奇雅語帶挑釁,卻又隱約掛著求救般的表情對哀川小姐說:


    「……我準許你也一同來伺候大人。給我過來。」


    「咦……咦咦咦咦!」


    一臉茫然的模樣忽然繃緊了起來。站在哀川小姐的角度來看,這是在她徹底決定當一名觀眾時飛來的橫禍吧。


    「嗚嗚……我知道了。」


    她淚眼汪汪地跪著蹭了過來。


    「好了,快點露出你的身體來。」


    哀川小姐一語不發地碰觸襯衫,臉上浮現出忍耐著羞恥的表情,慢慢地將它掀了起來。接著白嫩的酥胸便從拘束器具的縫隙中晃了出來。


    她直接把襯衫拉到脖子之處,靈巧地從縫隙間抽出它。雪白的肌膚配上黑色的拘束器具,散發出一股悖德的氛圍。羞紅了臉別過頭去的動作,也隻讓我覺得這是在強調哀川小姐之淫亂的演出。


    薩塔納奇雅發現自己直愣愣地盯著瞧,連忙出言粉飾。


    「哼……真不愧是赫爾夏夫特大人的性奴呢。」


    「性……性奴?」


    「好了,給我躺到這裏來。」


    薩塔納奇雅一躺在床上,便指著隔壁的位置。哀川小姐不情不願地躺在她身邊。


    兩人相鄰的身軀徹底勾勒出黑與白的對比。白發褐皮膚的薩塔納奇雅,和黑發白皮膚的哀川小姐。這兩具無可挑剔的肉體,正呈現在我的眼前。


    「來吧,赫爾夏夫特大人……請您盡情品嚐這兩具身體。而後,請您確認哪一方較為美味。」


    她們充滿了期待和不安的眼神注視著我,使我突然感到一股壓力。


    糟糕了,我有辦法確實令她們兩個滿足嗎?


    不是啦。


    我無論如何都得令薩塔納奇雅贏得這場勝負。萬一哀川小姐獲勝,屆時不曉得薩塔納奇雅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好吧。那麽,薩塔納奇雅,我就特別給你極致的愉悅。」


    這裏隻有拿出我的殺手鐧了。


    我開啟選單,選擇了僅有我能使用的魔法。


    「高潮迭起!」


    「咿啊──!」


    薩塔納奇雅的乳溝浮現了一個心型紋章,表情逐漸轉變成心蕩神馳的模樣。


    見狀彈起身子的哀川小姐湊到我的耳際說:


    「得救了。你打算利用高潮迭起混過去對吧?」


    「不不不,實在無法當作沒這回事啦……如果不確實比較你們的身體並做出『薩塔納奇雅較棒』的結論,會被殺死的喔。隻不過,那樣有被她發現作假的疑慮,所以我用高潮迭起讓她神智不清了。」


    「!……到頭來你還是要對我上下其手是吧……給我記住呀……」


    哀川小姐口吐怨言,隔著我躺在薩塔納奇雅旁邊。


    我首先壓在薩塔納奇雅身上,將臉湊了過去。哎呀,靠近一瞧真的更漂亮了呢。


    「啊……赫爾夏夫特大人……」


    薩塔納奇雅親吻魔王頭盔,舌頭試圖撬開其縫隙,於是嘴巴上的護罩便打了開來,和我肉身的舌頭互相接觸。


    「嗯……唔?」


    嘴唇的觸感滑順又柔嫩,伴隨著好似一隻柔軟黏滑的生物在口中攪動的快感。薩塔納奇雅的甜美唾液在我的嘴裏交融著。這份舒爽過頭及挑逗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另一個世界一樣。


    薩塔納奇雅或許也抱持相同的感覺,隻見她陶醉地吻著我,同時撫弄著我的身體。愉悅和酥癢感使我不禁抽起了身子。


    「嗯嗯……赫爾夏夫特……大人……」


    即使嘴唇分離,也不想讓彼此相碰的舌頭分開──薩塔納奇雅像是想這麽說似的伸出了舌頭,僅以舌尖愛撫著我的舌頭。這行為令人覺得無比可愛,讓我心頭一熱。我再次與她唇瓣相疊,但有些喘不過氣,於是我又抽離了身體。


    「啊……」


    薩塔納奇雅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唇瓣上還拉著絲。哀川小姐凝望著這幅光景,張開嘴唇,恍如在接吻的人是自己似的。


    見到那張豔麗的朱唇,令人忍不住想湊上去吸。可是我不認為奪走哀川小姐的吻能夠全身而退,於是從她身上別開了目光。


    「哼哼?」


    不曉得薩塔納奇雅誤會了什麽,她以一臉彷佛在說「怎樣,見識到了吧」的表情,對著哀川小姐微笑。換句話說,便是出自「僅有自己獲得了吻」這份優越感的跩樣。


    唉,若是這樣薩塔納奇雅便能滿足,也能保護哀川小姐的櫻唇,那麽就是彼此都幸福的雙贏關係對吧。


    不過感覺哀川小姐好像以憤恨的目光看著我,是錯覺嗎?


    薩塔納奇雅自己將胸部集中起來,並且抬高。


    「赫爾夏夫特大人,再來比較這裏的觸感如何?雖說她隻是個奴隸,不過那樣子也很可憐,這次還請您也要揉揉她的。」


    接著哀川小姐在心中表示:「有夠多嘴耶你!」


    「有……有夠多嘴……」


    哀川小姐咬牙切齒地托起了自己的乳房。


    薩塔納奇雅也挺起了身子,強調原本就相當巨大的雙峰。


    「唔……唔……那麽……」


    我張開雙手,左右各自抓住兩人的咪咪。


    「呼啊啊啊?」


    「呀!啊……嗯嗯嗯!」


    性快感藉由高潮迭起的效果獲得增強的薩塔納奇雅,光是胸部被搓揉就會有一陣強烈的快感襲上心頭吧。另一方麵,哀川小姐則是詛咒著自身不幸,並以要將那份詛咒奉還到我身上的氣勢瞪著我。呃,別這樣啦,好可怕。


    「嗯……等等……你揉得……太過火了……啊啊!」


    我帶著降伏怨靈的心情,專心致誌地揉捏著哀川小姐的乳房。和我祈禱「拜托鎮靜下來」的內心恰好相反,哀川小姐的悸動相當劇烈,最後在我掌心的某個物體甚至轉眼間變硬了。


    「嗯?呀……啊啊……嗯……不……不行?」


    哀川小姐眉頭深鎖,掛著乍看很難受的表情掙紮著。


    床伴感到喜悅果然令人開心啊。我為了讓她們得到更上一層樓的愉悅,以忽強忽弱的絕妙力度揉捏起兩人的胸部──呃,不行啦!得將重點放在薩塔納奇雅身上!啊,你看,薩塔納奇雅一副很羨煞地瞪著似乎很舒爽的哀川小姐!


    「真不愧是薩塔納奇雅,壓倒性的份量和彈性可不是奴隸比得上的啊。」


    在高潮迭起的效果加持下,她對我顯然別有用意的讚美並未抱持絲毫疑問,展露出喜悅之情。


    「呼啊啊……赫……赫爾夏夫特大人。好開心……我好開心!啊……您那樣弄……我……我的胸部……會融化掉的────?」


    「唔……恣意……嗯……狂捏成這樣……結果居然講得這麽過分……」


    哀川小姐羞紅著雙頰,說出怨氣深重的話語。哎呀,再再讓人覺得先對薩塔納奇雅施展高潮迭起真是太好了。


    「魔……魔王大人……雖然小女子我比不過她的大小……啊啊!但……但肌膚的觸感……您覺得如何呢?」


    「唔……唔,兩……兩邊都很有自己的個性,很棒哪。」


    不論是哪一對咪咪都各有千秋、不分軒輊。感覺好像會被全國上下的學校采納為標語──呃,你幹嘛跟她較勁啦!


    盡管麵容已為歡愉而扭曲,薩塔納奇雅仍瞪著哀川小姐。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這次我以手指捏起咪咪前端那顆粉紅色的堅硬花蕾。


    「?嗯嗯嗯?嗯!」


    「唔……啊啊啊??!」


    那顆突起物所產生出來的快感似乎很不同凡響,讓兩人亂性的模樣變得更加激烈。指尖所感受到的這股偏硬的彈力,感覺我都要玩上癮了。她們嬌喘的方式會依我溫柔地將其壓扁或拉扯而有所改變,令我覺得十分迷人。


    「赫……赫爾夏夫特大人?您比較喜歡……哪一對胸部呢?」


    嗯,各有千秋(ry)。


    「這個嘛,雖然是薩塔納奇雅……不過你們倆都有各自的韻味。」


    我承受著兩人的視線,內心冷汗直流地回答。而後她們皆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既然如此──」


    薩塔納奇雅仰躺著蜷縮起身子,向勉強遮掩著胯下的內褲伸手而去。她從修長的雙腿脫下黑色內褲後,便將它揉了起來,像是發圈一樣套在手腕上。


    「這次……還請您……確認這裏。」


    在高潮迭起的效果影響之下,方才隱約可見的猶疑完全消失了。哀川小姐也為大膽的薩塔納奇雅瞠目結舌,不過隨即別開了漲紅的臉。


    「我……我……沒有脫下來的必要……」


    哀川小姐看向一旁,立起了膝蓋。僅有上衣卷在腰部而不被允許穿著內褲的哀川小姐,光是這樣就十分足夠了。


    「反正……已經被看到很多次了……沒錯,這點小事……」


    哀川小姐自言自語地呢喃。我已經搞不懂她的想法了。難不成高潮迭起會傳染嗎?


    我像是一隻受到甜美蜜汁引誘的蜜蜂似的,將手伸向兩人的秘密溝壑。


    「呀啊啊啊啊啊啊!」


    「咿啊啊啊啊啊啊!」


    當我碰到了那個濕濕滑滑又炙熱的部位,瞬間她們的身子便倏地仰起。


    「赫……赫爾夏夫特……大人……?」


    薩塔納奇雅像是已稍稍達到高潮似的,以恍惚的嗓音喘息道。


    「嗯嗯?堂……堂巡……魔王大人!我可沒允許你做到這種地步……啊啊!」


    盡管嘴上那麽說,哀川小姐的身體卻彷佛投身於快感般,主動將腰部推了過來。八成是下意識之中的動作,不過從她平常的樣子來看,完全想像不到竟會如此淫亂呢。


    她們都為了我而感到欣喜,我想更進一步回應那份心情。在兩人的熱氣和費洛蒙影響之下,我接著以整隻手掌撫弄,為她們送上刺激。


    「呀啊!啊啊……好……好舒服……!呼啊啊!」


    麵對這股襲向下腹部的快感,薩塔納奇雅在我下麵扭動著身子。每當她一扭,碩大的乳房便會猛烈地彈跳。哀川小姐也散亂著頭發,以空洞的眼眸注視著半空中。


    「呼……啊啊……啊啊……魔……魔王……大人……?」


    黑色發絲黏在香汗淋漓的臉蛋上,口吐馥鬱芬芳的哀川小姐已經毫無知性可言,簡直就像沉溺於歡愉的性奴一樣。


    「啊啊……要……要來了……赫爾夏夫特大人!」


    似乎是接近高潮了,薩塔納奇雅反射性地以大腿夾住了我的手臂。


    「我……我也……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川小姐也以柔嫩的大腿夾住我的手。


    「呼啊……啊……不行……好像有……什麽……要來了……啊……啊……要……要來了──」


    下一刻,薩塔納奇雅和哀川小姐,她們倆的背脊同時挺了起來。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呼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夾緊大腿。我被夾在中間的手臂竄過一陣強烈的痛楚,以及溫暖的觸感。


    「……!呼……啊……唔──!嗯嗯!」


    她們的身子震顫不已,被襲向全身的快感所恣意玩弄著。不久她們便失去了力氣,身體忽地鬆懈了下來。


    哀川小姐大概是昏了過去,隻見她雙目緊閉,發出均勻的呼吸起伏。


    「赫爾夏夫特大人……」


    然而薩塔納奇雅卻是以濕潤的眼瞳望著我。


    ──對了,得在這兒宣告她的勝利才行。


    「唔……真不愧是薩塔納奇雅!非常好。是你贏了!就憑人類是敵不過黑暗精靈的啊。不,該說是你本人相當卓越嗎……」


    我對她說出這番話後,薩塔納奇雅便開心又放心地閉上了雙眼。


    「如此一來……我也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黑暗精靈呢。」?這是什麽意思?


    我伸手梳理薩塔納奇雅閃閃動人的白發──黑暗精靈特有的白金發絲。


    「不管像不像黑暗精靈,你身為地獄僚佐都是無庸置疑的事情。無論別人說什麽,你都是我的部下。我絕對不會棄你不顧。」


    薩塔納奇雅露出歡欣的微笑,接著伸出舌頭開始不停舔舐我的胸膛。


    唔喔!好……好癢……可是……好爽喔!


    我像是要作為回禮似的,逗弄著她顯眼地蹦出來的耳朵。


    「呀啊?」


    她發出可愛的叫聲,並扭動身子。耳朵果然是精靈的敏感處嗎?


    這時,房間微微搖晃了起來。


    「是地震嗎?」


    應該說,遊戲有地震這種功能嗎?


    「感覺……好像吵吵嚷嚷的呢。」


    薩塔納奇雅也不住動著耳朵,坐起了身子。


    豎耳傾聽,我發現遠處有吶喊聲,以及推落或滾動著某種巨大事物般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那陣騷動接著也來到了我房前的走廊。我聽見一陣像是體格碩大的怪物在走廊上奔跑般的地鳴來來去去,最後房門傳來劇烈聲響。簡直就像是某種東西在撞門一樣。


    「嗯……什麽聲音?」


    聽聞這道聲音和震動,哀川小姐也恢複了意識。


    「究竟是什麽狀況?」


    我爬下床,滿心不悅地踩響著地麵並打開門。


    ──什……


    有一隻長著牛頭的巨人在


    那兒。


    雖然它的軀體和人相近,不過可怕的肌肉和人類大相徑庭。原本還以為是古拉夏的魔獸軍團,但我沒看過這樣的家夥。


    「喂,你這家夥。到魔王的房間來究竟有何事?」


    但不曉得它是否沒聽到我說話,牛頭怪物那雙沒有黑眼珠的眼睛神色大變,還從口鼻猛烈地吐著熾熱的氣息。


    ──這家夥不對勁。


    它並未回答我的問題,僅是露出牙齒,不斷滴著口水。它發出一道有如雜音般的低吼聲,而後高高舉起了手上的巨大斧頭。


    感覺一招就能將人類劈成兩半的斧頭,朝我揮砍了下來。


    ──!


    會被殺掉。


    雖然我一瞬間如此心想,身體卻動彈不得。我隻能茫茫然地盯著斧頭砍來。


    我要死了。


    我閉上眼睛──


    剎那間──滾燙的東西灑到了我臉上。


    「……咦?」


    我睜開雙目,發現牛頭怪物的胸膛開了一個洞。是熾熱的血液濺到了我身上來。


    斧頭粉碎的碎片掉到了地上。


    怪物發出了臨死的慘叫,同時向後倒去。


    「您沒事吧?」


    我聞聲轉過頭去,看到薩塔納奇雅在床上架著弓箭。


    「嗯……嗯。得救了,薩塔納奇雅。」


    薩塔納奇雅先前的醜態都跟假的一樣,她迅速地從床上跳了下來,而後從門扉窺視著走廊。於是見到走廊另一端有著好幾隻相同的牛頭怪物疾奔而來。


    薩塔納奇雅做著僅將箭筒和皮帶纏在腰上這副不成體統的打扮,衝到走廊接連射出了箭矢。


    「赫爾夏夫特大人,請您快換上衣服。」


    「喔……好!」


    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裏可是英費米亞耶!為啥怪物會殺到魔王的房間來,還想要我的命啊!


    我打開選單,裝備了魔王鎧甲。我那副高中男生的身體,轉眼間就變成了兩公尺三十公分的魁梧身軀。


    「哀川小姐!」


    我衝向在床上坐起身並呆若木雞的哀川小姐。


    「哀川小姐,你站得起來嗎?」


    「剛剛的……怪物……不……這怎麽可能……」


    哀川小姐低聲呢喃,一臉像是看到了不敢置信的東西。


    「怎麽了嗎?」


    「堂巡小弟……那是……不過……可能是……我看錯了……」


    「什麽意思啊?說清楚一點──」


    哀川小姐瞪大了雙眼,尖叫出聲。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回過頭去,看到牛頭怪物站在床鋪另一端。它突破了薩塔納奇雅的防線嗎?我隨意地接近而去,瞪視著牛頭怪物。方才還是個巨大到甚至得仰望的對象,如今它的臉卻在我的視線之下。


    牛頭怪物發出了威嚇的吼聲,高舉起斧頭。比人類大了好幾倍的肌肉,令平凡無奇的斧頭化身為駭人的破壞兵器。


    ──不過那毫無意義。


    「哼!」


    我毫不費事地輕輕揮動手臂,拳頭便陷進了牛的臉中。衝擊力使它的臉部變形,身子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旋轉止歇後,牛頭怪物便像斷了線的人偶般當場癱倒在地。


    哼,剛才竟敢嚇我一跳。


    「哀川小姐,那隻怪物是什麽……」


    我轉過頭去,發現哀川小姐正把襯衫塞進拘束器具的縫隙之間,靈巧地穿著衣服。在這過程中,她一直深鎖著眉頭,浮現凝重的表情。


    「堂巡小弟……那是照理說不該存在於此的怪物。」


    咦?她在說什麽啊?


    「彌諾陶洛斯……它原本應該是經常用在迷宮中的怪物。」


    原本應該……呃,過去式?


    「你說它不該存在……可是它剛剛就在我們眼前不是嗎?這是什麽意思呢?」


    「它在這兒很奇怪!因為那是已經ng掉的怪物呀!」


    ng?


    「意思是指……作廢的角色……嗎?」


    「對啦!雖然連檔案都做好了,但後來替換成其他角色,檔案也刪掉了……不對,是理當刪除掉了。」


    我凝視著化為光芒消失的彌諾陶洛斯。


    這家夥是不該存在的怪物?結果卻在這兒出現。理應刪掉的檔案,結果卻複蘇了?不行,就算去思考我也搞不懂發生了什麽狀況。


    「哀川小姐,冒犯了。」


    我不等哀川小姐的回應,徑自將她抱了起來。


    「等……等一下,堂巡小弟!」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有敵人在英費米亞當中是確切無疑的。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請你和我待在一塊兒。在我身邊就安全了。」


    我抱著哀川小姐,讓她坐在我的左臂。


    「嗯……嗯……」


    哀川小姐稍稍紅了臉頰,環抱我的脖子。


    我使勁蹬地衝向走廊。薩塔納奇雅在那兒隻身應付一大群彌諾陶洛斯。盡管她接連射殺了怪物,但彌諾陶洛斯的數量和氣勢仍銳不可擋,最前列的怪物逐漸接近著她。


    「薩塔納奇雅!你退下!」


    薩塔納奇雅對我的聲音起了反應,隨後遠遠地朝後方縱身躍去。她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接著華麗地著地。碩大的胸部跟不上她的動作,慢了一拍才左右搖晃。


    十來隻彌諾陶洛斯發出劇烈的大吼,突進而來。


    「這群牛隻……」


    我將火焰鬥篷化為劍的形狀,以右手架起。


    「給我掉落上好的肉塊啊!」


    我猛力揮劍,將其高舉過頭。劍身撕裂了空氣,衝擊波沿著軌道奔馳而去。它在破壞走廊牆壁的同時,將彌諾陶洛斯的身子砍個四分五裂。


    衝擊波的利刃穿過盡頭牆壁的瞬間,這群彌諾陶洛斯的上半身一起倒了下去。走廊上隻有失去了主人的下半身四處林立著。


    「薩塔納奇雅啊,你也盡快整裝。」


    「是。」


    雖然是我讓她脫掉的,不過薩塔納奇雅仍依照我的吩咐,迅速地穿起了裝甲。咪咪全都露的作戰身影是很賞心悅目沒錯,但現況似乎由不得我說這種悠哉的話了。


    我深吸一口氣,大聲疾呼:


    「來吧!地獄僚佐!」


    我的吶喊聲響徹了整座英費米亞。當回音消失的那一刻,走廊盡頭的一扇窗戶便裂了開來。


    「赫爾大人────!」


    墮天使佛鈕司張著白色羽翼飛了過來。


    「您叫我嗎────!大王──────!」


    地板像是炸開來似的迸發。古拉夏從漫天飛舞的木材和石塊碎屑當中衝了過來。


    隨即一道黑霧不知從何處彌漫而來,在我眼前卷起漩渦。


    「阿德勒遵照您的吩咐,在此參見。」


    實體化的阿德勒恭恭敬敬地屈膝跪地。接著整裝完畢的薩塔納奇雅從房間過來了。


    四名地獄僚佐齊聚在我麵前。


    「唔。有人能夠說明,如今這座英費米亞發生了何事嗎?」


    古拉夏抓了抓耳後,露出一臉難色。


    「這我搞不太清楚啊。到處都是一些沒看過的家夥,一見人就找架打,也聽不懂人話。」


    「那些是牛頭怪物嗎?」


    「牛?嗯,那也在其中,不過有許多不同種類的怪物喔。比方長得像章魚的,還有混合了馬兒和蜥蜴這種感覺的。」


    「……是『章魚繩妖』和『蜥蜴馬』。果然是廢棄角色沒錯。」


    哀川小姐在我的耳畔悄聲呢喃。


    這表示有很多種ng怪物嗎


    ……


    阿德勒以手指推起眼鏡的鼻橋,說:


    「王,盡管原因尚未分曉,若您需要聽狀況報告──」


    「好吧。」


    「目前有數個種族的怪物徘徊在英費米亞,反覆施暴和破壞。它們皆非我等地獄尖兵之人,其出身地和種族亦不明。不過,事發處已掌握到了。」


    「!是哪裏?」


    「它們出現於位在英費米亞的地下墓園(underground)。」


    你說……地下墓園?


    眾人一同將目光集中於佛鈕司身上,因為墓園是屬於她的管轄之處。


    「耶?」


    佛鈕司心慌意亂地拍動翅膀。


    「喂,這是你搞的鬼嗎,佛鈕司?」


    「我不會生氣的,你老實招來。」


    古拉夏和薩塔納奇雅逼近,令佛鈕司更慌張了。


    「才……才不是啦!佛鈕司也一無所知嘛!」


    這下子隻有到地下墓園一探究竟了啊。


    「好,那麽我和四名地獄僚佐就動身前往地下墓園!我們要查出入侵者是來自何處的何人!還有,要對各個軍團的成員下令,徹底誅殺橫行在英費米亞內的入侵者!一隻都別放過!試圖攻擊這座英費米亞一事,我要它們以死償還!」


    「「「「是!」」」」


    佛鈕司、古拉夏、薩塔納奇雅為了替各自的軍團下指示而散開,剩下來的阿德勒抬頭望向我懷裏的哀川小姐。


    「不過,王,那名奴隸您也要帶去嗎?」


    哀川小姐環抱著我的手臂使了點力。


    「嗯,這就像是個小飾品一樣的東西。你無須介懷。」


    「我明白了。那麽,我在塔外等候您。」


    阿德勒如此回應之後,身影便化為一陣霧消失了。黑霧變成一群蝙蝠,從窗戶飛了出去。


    「那麽,哀川小姐,我們也動身吧。」


    「嗯……好……拜托你手下留情囉。」


    我向一臉緊張的哀川小姐回了一句「了解」,而後翻動鬥篷朝樓梯而去。


    貫穿高塔中央的樓梯井,有座沿著牆壁接續到下層的螺旋階梯。從上方窺看,可以見到ng怪物和地獄尖兵在各層樓進行著戰鬥。最底下──一樓是座寬廣的大廳,ng怪物在那兒擠得水泄不通。簡直就像尖峰時刻客滿的電車般,甚至都看不見地板了。


    我心中湧現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這些家夥竟敢搗亂我的城堡!


    「那麽,我們走吧。」


    「咦……等等……難不成──」


    我身輕如燕地跳過螺旋階梯,由樓梯井一落而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川小姐的慘叫竄過了整座樓梯井。轉眼間塞滿了ng怪物的地板便逼近而來。


    一道劇烈的衝擊和碰撞聲響徹雲霄。


    被踩扁的ng怪物連放聲大叫的機會都沒有,便悉數滅亡了。


    我在一樓地板著地的衝擊,產生了一股有如炸彈般的衝擊波,一瞬間就將那些ng怪物給噴飛了。它們在半空中飛舞,滾落在層層相疊的怪物身上。以我為中心掀起的衝擊波,在我身邊打造出一圈沒有任何人在的空間。


    ng怪物們發出不成聲的呻吟,同時爬了起來。


    「這些家夥……」


    那是一群長得像半獸人的惡心怪物。它們有紫色的皮膚和裂到耳朵的嘴巴,嘴裏還長滿了獠牙。


    「堂……堂巡小弟,它們是『食屍鬼』。」


    這些食屍鬼一發現我手上的哀川小姐,便一同流下了口水。


    「食屍鬼(ghoul)嗎……想必哀川小姐看起來很美味可口吧。」


    「咿……等……等一下!拜托你別說這種話啦!」


    不過食屍鬼們警戒著我,保持一定的距離窺探著狀況。我將劍無力地放了下來,毫無戒備地邁步而行。


    哀川小姐高聲發出了好似慘叫的呼喊。


    「後麵!」


    我一回頭便揮出了一刀。一道銳利的光芒竄過之後,就隻剩食屍鬼一分為二的軀體留在那裏。那副身體在滾落的同時,化成光之碎片消逝而去。


    以此為開端,食屍鬼發出了「嘰嗄──」的刺耳叫聲,一起飛撲而來。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僅憑一己之力,無法阻擋同時撲來的怪物。不過那是一般而言。我一副極其理所當然似的揮舞著火焰之劍。


    襲擊而來的食屍鬼大約有十二隻,全方位三百六十度都有。


    我當場轉身,畫圓揮砍著劍。接著恍如疾風一般砍殺由上方攻來的四隻食屍鬼。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光之軌跡。


    不到一秒我便砍倒了攻上前來的所有食屍鬼。圍繞著我的怪物們,像是炸開來似的一同噴飛後消失。


    食屍鬼集團大概是心生畏懼,一起從我身邊退開。


    「你們可知,本大爺之名諱寫作魔王讀作最強?」


    我將火焰之劍扛在肩上,放眼瞪向這批食屍鬼。


    「數量即為力量?數量即是正義?烏合之眾笑掉我的大牙。


    掙紮吧,凡人。胡謅吧,常識。為本魔王這個現實而絕望吧。」


    食屍鬼們冒著冷汗,漸漸往後方退去。


    「我便是你們的安魂曲──魔王赫爾夏夫特來也!」


    食屍鬼發出好似驚叫的聲音,一同拔腿而逃。


    當我暗自帶著「不過爾爾」的想法沾沾自喜時,卻注意到懷中的哀川小姐正目不轉睛地緊盯著我瞧。


    「怎麽了嗎?」


    哀川小姐在我的臉旁浮現了難以言喻的微笑。


    「該怎麽說呢……那些詩句無論什麽時候聽都──」


    咦?什麽?剛剛那些編得還算不錯嗎?


    「很冷耶。」


    吵死啦!是說,這歸根究柢是你的指示吧!


    「真虧你能夠口若懸河地講出這些東西呢,令人佩服。」


    「……這也是種才能啦,一定是的。」


    我重新收拾心情,凝視食屍鬼逃跑的背影。


    它們搶著衝向出口,盡管動作生硬卻仍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出。接著外頭響起了慘叫聲、生物被壓爛的聲音,以及劈肉碎骨的聲響。


    等到大廳再也看不見食屍鬼的身影後,我悠然自若地走到外麵去。


    「恭候多時了,王。」


    外麵是一座遼闊的庭院,四名地獄僚佐集合在中央。他們的四周屍橫遍野,食屍鬼被棄置在地上的屍體塞滿了整座庭院。


    「那些礙眼的家夥統統都處理掉啦!」


    「嗯,有勞了。」


    「我們將英費米亞劃為四等分,由我等四支軍團各自進行掃蕩作戰。」


    「所以說,所以說!我們也上吧!大夥兒好久沒和赫爾大人一塊玩耍了──佛鈕司可是滿心雀躍的嘛?」


    明明接下來是要去進行一場殺戮,佛鈕司卻露出笑容,一副好似要去野餐的模樣。


    「好,那麽前往地下墓園吧。佛鈕司,你帶路。」


    「人家明白了嘛?」


    佛鈕司做了個惹人憐愛的舉手禮,而後張開雙翼飛了起來。我們怡然自得地跟在她的後頭邁步而行。


    盡管我心中著急,卻不能拔腿奔跑。身為王者之人不可匆忙疾馳,因為那怎麽樣都會散發出一股小人物的感覺。嗯,不過也要看時間和場合而定就是。


    我們從中庭走在花木打造而成的道路上,接著便出現了一座廣大的訓練場。它的麵積大概有四座足球場那麽大吧?各軍團就是在此進行日常訓


    練。不過,如今使用它的並不是地獄尖兵。


    位在那兒的,是塞滿了整座訓練場的ng怪物。


    放眼望去,一整片都是食屍鬼、章魚繩妖、蜥蜴馬,以及其他不知名的廢棄角色。總共到底有幾隻啊?好幾百……不,這應該要以千為單位計算了。萬一它們一鼓作氣地攻過來,或許會不太妙。


    哀川小姐以怯懦的嗓音低喃:


    「噯……噯,你打算怎麽辦?有這麽多……得馬上逃才行呀。」


    哀川小姐的hp和防禦力都不高,就算隻是碰巧掃到的一擊,都會輕易地讓她踏上黃泉路吧。會害怕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說你們,這是什麽狀況?不是說地獄尖兵負責掃蕩任務嗎?」


    「是,非常抱歉。由於我們以殲滅城內的敵人為最優先目標,並未顧及至此。我現在立刻收拾它們,還請您稍待片刻。」


    阿德勒將獠牙紮進自己的手輕輕劃了一道,頓時便噴出了鮮血。那些血液凝固後,化成了一把劍的外型。


    「不過數量如此龐大……一個人要對付四百……不,五百隻吧?」


    一如往常板著的臉孔浮現出微笑。


    「什麽啊,結果隻是你這家夥想玩玩而已嘛。」


    古拉夏出言調侃,佛鈕司和薩塔納奇雅聞言也嘻嘻地竊笑出聲。阿德勒一臉不悅,瞪視著三人。


    「你可別誤會了。我隻是為了能幫上王的忙而感到喜悅罷了。」


    「他這麽說耶,薩塔納奇雅──佛鈕司會嗤笑出來的嘛。」


    「就當作是那樣吧,佛鈕司。講話過於老實害人家下不了台就太可憐了。」


    這番話還真是格外正經耶。應該說,那樣子是在激他嗎?阿德勒的太陽穴都浮出血管了。


    這時,一隻食屍鬼高聲大吼。像是在警告大家的呻吟聲接連散播了開來。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薩塔納奇雅不慌不忙地平淡以告。不過我內心可是滿滿的擔憂,覺得「真的不要緊嗎」。我懷裏的哀川小姐似乎也有相同想法,她將身體湊了過來。


    「那麽,我就先走一步了。」


    阿德勒自言自語似的說完,便像一陣霧般消失了身影。他再次出現時,是在滿坑滿穀的ng怪物正中央。


    「喝!」


    阿德勒起舞似的轉了個身,四周便揚起了一陣血花。在那道血雨中,他展露出充滿愉悅的微笑。


    「血之喜悅……的確讓人無法抵抗哪。」


    他在地上滑行,朝敵人之中突進而去。接著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揮劍,一個接一個砍倒了ng怪物。阿德勒通過之處,打開了一條血路。那是以食屍鬼和蜥蜴馬等怪物的屍體和鮮血打造而成的。


    然而,ng怪物們卻發出了亢奮的呻吟聲,趨之若鶩地衝向阿德勒。


    正當我心想「就算是阿德勒也雙拳難敵四手,那樣子會被壓爛」的時候──


    阿德勒的雙眼閃耀著赤紅光芒,獠牙從他微笑的口中隱約可見。


    「血腥十字架。」


    如此低喃的瞬間,至今他所打倒的ng怪物身體便遭到穿破,長出了長槍來。那是一把帶著動人紅色的十字形利刃。


    ──以鮮血打造而成的十字架嗎?


    有如血紅玻璃般銳利的十字架刺中了附近的ng怪物,奪走了它們的性命。接著那些ng怪物的身體同樣也迸發了開來,體內聳立著鮮紅的十字架。那就像是傳染病一樣接連不斷地侵蝕著ng怪物。事後殘存的,僅有以過去流竄在它們體內的血液所打造出來的紅色十字架。


    全新的墓碑一座座立在地下墓園裏。


    「哇啊,好漂亮──佛鈕司看得都入迷了嘛?」


    「真有一套呢。該說不愧是吸血鬼軍團的團長嗎?招式也盡顯優美典雅。」


    聽聞薩塔納奇雅的評語,古拉夏不屑地啐了一聲。


    阿德勒氣勢如虹,感覺會就這麽將ng怪物一掃而盡,但血之十字架的侵蝕在某處停了下來。


    「……是穿著鎧甲的怪物嗎?」


    哀川小姐隨即為我解釋道:


    「記得沒錯的話……那是廢鐵騎士。它僅以鎧甲組成,體內並沒有流著血。」


    我左手懷抱的哀川小姐直打著哆嗦,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每當產生了巨大聲響,她環抱在我脖子上的手臂便會進一步使勁。


    「──既然如此……」


    阿德勒架起了劍,古拉夏從旁疾馳而去。


    「這家夥就由我接收啦!」


    「什……!那是我的獵物!你想從旁搶奪嗎,狗雜種!」


    阿德勒焦急地喊道,但這時古拉夏已經打飛廢鐵騎士了。


    「要上啦────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真是見一個揍一個。古拉夏將映入眼簾的敵人統統都給揍倒及踹飛。完全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就僅是將滿溢而出的能量乘載在強韌的肉體上砸了過去。是為純粹且單純的連續物理攻擊。


    盡管簡單,效果卻是超群。敵人的鎧甲凹陷、裂開,最後崩碎。挨揍的鎧甲在半空中飛舞,古拉夏身旁卷起一陣好似炸開來一般的鎧甲碎片。


    「一鼓作氣收拾你們!芬裏爾化!」


    古拉夏如此吶喊後,手臂就起了變化。雖然他的手臂原本就粗壯,可是現在明顯變得愈來愈不像人類。他的手變長了兩倍以上,還粗得像軀幹一樣,而且覆蓋著一片暗紅色的毛發。那是金屬材質的細毛。披上那道鎧甲的手臂前端,長出了有如鐵鉤一般的可怕利爪。


    這股變身能力就是古拉夏的力量。完全是魔獸無誤。


    那條鐵臂揮出一擊就將十來隻廢鐵騎士打得四分五裂。鎧甲一拳便被擊碎,之後再揮舞那道利爪,金屬身軀就像是被巨大劈刀給砍中似的變成了兩半。


    不過無論再怎麽打倒,ng怪物還是不斷地湧現出來。


    「有意思!就特別讓你們見識一下吧!完全芬裏爾化!」


    古拉夏原本隻有手臂的魔獸化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變得巨大,鐵毛逐漸覆滿全身上下。他的臉也從人類的外貌化為了狼。這記變身彷佛在看視覺特效電影的變形效果。完成後,古拉夏化身成一隻身高超過兩公尺的巨大紅毛野狼。雖然臉龐已經完全變為狼了,不過體格還是比較接近人類。盡管他現在比原本還魁梧壯碩,姿勢也變得前傾,但和四肢著地的狼依然大不相同。


    古拉夏發出低吼,朝廢鐵騎士集團疾奔而去。站在古拉夏麵前的敵人全遭粉碎。


    簡直像是一台煞車壞掉的推土機。為殺戮的喜悅所亢奮的古拉夏已經無人能擋了。映照在自己眼中的敵人,皆成了他的拳下亡魂。


    「受不了,感覺還是給他戴上項圈比較好吧。」


    說完,薩塔納奇雅便從腰間取出了一個小道具。那是狀似迷你弓的飾品。


    「要上囉,黑心射手。」


    呼應著薩塔納奇雅的叫喚,那組弓狀飾品發出光芒,改變了樣態。原來那是薩塔納奇雅平時所愛用的弓。


    泛著黑光的弓上頭刻著咒術紋路。這是黑暗精靈的咒語,抑或是文字呢?感覺發出綠色光芒的紋路,像是賦予了這把弓黑暗精靈的魔力與庇佑一般。而弓弦同樣也散發著綠色光輝。從這兒射出去的箭矢不但精準,還具備著驚人的威力。


    那些箭矢是收在薩塔納奇雅掛在腰上的箭筒。就物理上來說,它短小得不像是能夠收納箭矢的東西。然而實際上,薩塔納奇雅便是從這裏取出大量的箭矢,來與敵人作戰的。薩塔納奇雅現在就正以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拿出了帶有藍色條紋的箭矢,架起之後擊發出去。


    「螺旋


    箭。」


    如此喃喃說道後,她射出的箭就發出了光芒。那支箭矢開始旋轉,卷入周遭的空氣製作了一個漩渦。接著那道空氣鑽頭將一群章魚繩妖給吸了進去。怪物們在水平伸展的龍卷風卷動之下被硬是扯離了地麵,然後在半空中轉啊轉的。銳利的空氣化為刀刃,毫不留情地斬斷了它們的觸手。章魚繩妖集團高聲發出臨死慘叫後,逐漸碎裂四散。


    緊接著,薩塔納奇雅架起了塗著黃黑二色的箭矢。


    「電光箭。」


    箭矢前端竄過一陣電流,而後她所擊發的箭釋出了閃電。位在箭矢行經之處上的ng怪物觸電後,一瞬間就化成了焦炭。


    哀川小姐張大了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戰鬥的英姿。


    「地獄僚佐……真的很強呢……」


    「他們是一群很可靠的人喔……但也正因此很可怕就是。」


    沒錯,當「loyalty」歸零時,那股力量就會衝著我來。一思及此,就令我背脊發寒。


    嗯──佛鈕司伸了個懶腰。


    照理說佛鈕司應該也幹勁十足才對,然而她目前隻有袖手旁觀。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數量如此龐大的ng怪物已經減少到隻剩下一半左右了。


    「嘿嘿嘿嘿,人家也差不多該表現一下給赫爾大人看看了嘛。」


    佛鈕司張開翅膀,優雅地拍動羽翼,輕飄飄地浮上了天空。


    「那麽,我要動手了,大家小心喲──人家是這樣提醒的嘛。」


    佛鈕司腰部的光環開始快速旋轉,光芒漸漸變得耀眼。


    「聖光環!」


    光環發出燦爛光芒的瞬間,它釋放出像是雷射一樣的光線在地麵一閃即逝。那道光從右至左橫掃過ng怪物集團。當我如此心想時,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爆炸。


    燒灼地麵的神之光消滅了ng怪物,並連同地麵卷起了漫天煙塵。


    「嗚!」


    「喔哇!好危險!」


    人在亂鬥當中奮戰卻被卷入了氣浪裏,阿德勒與古拉夏出言抱怨。


    煙塵散去後,那兒已看不到ng怪物的身影。神聖的光輝將惡魔盡數撕裂,奪走了它們的性命。


    推估應該有數千隻的ng怪物,化為光粒而消失了。


    「好厲害……」


    哀川小姐在我的耳畔低語道。


    我完全抱持相同看法。佛鈕司這股可謂魔族天敵的天使力量,對它們造成了無上的絕佳效果。


    「結束了嗎?」


    我緩緩前進在飛舞而上的這片光芒裏。


    「是~的。人家打得好開心嘛?」


    「可是總有點不太過癮耶。」


    變回原狀的古拉夏回到了我們身邊。


    「打起來很沒勁,我好想再稍微鬧一下哪!我先去收拾城裏的家夥好了──嗯?」


    這時,一隻不曉得打哪兒來的蝙蝠闖了過來。它在阿德勒麵前繞啊繞的,最後變成了一名少女的模樣,身上穿著哥德蘿莉風格的女仆裝。她是阿德勒的部下。


    「報告阿德勒大人!城堡內部的敵人已全數殲滅!」


    「嗯,辛苦了。」


    阿德勒如此回應後,少女便向他和我鞠了個躬,再次變回蝙蝠的模樣飛走。


    「真是遺憾哪,古拉夏。」


    麵對掛著壞心眼微笑的阿德勒,古拉夏咂了個嘴。


    我抱著哀川小姐往地下墓園的方向前進。穿過訓練場後,隨即便看到一個井然有序地堆著石頭的空間。


    這裏就是地下墓園嗎?


    乍看之下這兒隻是個鋪滿白色石頭的廣場。中央有一座小小的金字塔,看來那裏就是入口。


    「那些怪物似乎就是從底下入侵的。」


    理應已遭廢棄的怪物,其秘密就位在地底下。


    「好,我們來調查。」


    我帶頭走了進去。哀川小姐在我的臉旁惴惴不安地呢喃道:


    「一片漆黑……」


    裏頭沒有照明,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完全沒有問題。我的火焰鬥篷張開了下襬,在石磚地上延燒著。轉瞬間金字塔內部就被火焰給照亮了。


    中央有一座階梯,看來那兒通往地底下。


    這座階梯意外地綿延至相當深遠的地方。我們爬了十幾公尺後,才終於抵達墓地。


    這兒的天花板很高且深不見底,廣大得實在不像是在地底下。墓碑滿滿地羅列在這座遼闊無邊的空間裏。


    「赫爾大人,這兒就是地下墓園了嘛。」


    「看來並不見敵人的身影……赫爾夏夫特大人,您打算怎麽做呢?」


    這座地下墓園太過廣闊,就連我的火焰鬥篷也無法照亮前方。


    「到深處去瞧瞧吧。」


    語畢,我便邁步前往深處。


    唯有墓碑和黑暗綿亙不絕。當我對這片光景感到有些心生厭膩時,奇妙的東西映入了眼簾。


    ──這是?


    那是個奇形怪狀的墓碑。與其說是碑石,不如說是雕像。而且還是怪物的。


    這家夥是……食屍鬼?


    我繼續向前邁進,發現還有廢鐵騎士、章魚繩妖等怪物的雕像同樣排列於此。


    哀川小姐皺起了眉頭。


    「這裏……八成是檔案的墳場。其實原本得徹底刪除掉才行,卻不知是延後了處理順序,抑或是單純忘記刪掉……」


    該死,這場騷動的原因是出自於開發者的怠慢或失誤啊。不論理由為何,hellz


    domain的程式設計師害得我吃足苦頭是無庸置疑的。看我告死你們。


    哀川小姐也緊咬唇瓣,一肚子火的樣子。


    「不需要的檔案明明有規定要確實刪除,到底是哪個笨蛋……這種行為,會成為bug的溫床呀──」


    「王……這些雕像究竟是什麽呢?」


    哀川小姐趕忙噤口不語。


    「天曉得。不過,我明白了這裏是一個非得封印不可的地方。」


    我瞪視著ng怪物們的雕像。


    這時,我的背脊竄過一陣寒意。好像有某種東西攀爬而上的不悅感。


    阿德勒靠了過來,低聲對我稟報:


    「……王,這裏頭好像有東西。」


    我凝神注視深處的黑暗。確實隱約可見一道偌大的黑影。有種某個巨大物體潛藏在洞窟深處的黑暗中的氛圍。


    是派出ng怪物的始作俑者嗎?


    「誰在哪裏?給我出來!」


    然而,裏頭既沒有動靜,亦無回應。


    可惡,到底是何方神聖?會是一種怪物嗎,還是……?


    我內心帶著緊張,攤開了鬥篷。赤紅燃燒的火焰竄過洞窟的地麵,前進在黑暗中探索而去。


    那道火焰,照亮了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什……?」


    我不禁驚叫出聲。


    在火光之下搖曳的樣貌,無疑是惡魔。


    其巨大的身軀是赫爾夏夫特的兩倍以上。魁梧的體格,令人感受到數倍的質量和壓力。皮膚好似凝固的岩漿,包覆著它的身體。


    「你這家夥是什麽人?」


    古拉夏露出牙齒,毫不保留地盡顯戒心。其他地獄僚佐們也紛紛架起了武器,采取戰鬥姿態。


    然而對方卻是紋風不動。


    「……感覺怪怪的嘛。」


    的確。雖然它有物體的存在感,卻沒有生物的氣息。


    我加強了鬥篷的火焰,靠近那道巨大的影子。


    它有著生物般的外貌,體現了人類所抱持的惡魔形象。它的頭上長了許多支角,側邊的像是粗壯的羊角一樣,大大地外彎而出。


    它巨大的臉部有著黯淡無光的眼窩,裂到耳際的嘴巴長滿了獠牙。支撐著碩大頭部的粗實脖子連接著肩膀,渾厚的胸膛以結實的肌肉堆積而成。


    有如野獸般的前傾姿勢。和撐著身體的長長手臂及龐大上半身相比,下半身顯得較為嬌小。其腰部長著一條既粗大又強韌的尾巴。背後則長著狀似蝙蝠翅膀的巨大羽翼。


    哀川小姐昂首仰望它,以震顫的嗓音低喃道:


    「魔王……撒旦。」


    咦?


    魔王……不是我赫爾夏夫特嗎?


    「這是赫爾夏夫特做好之前……當初擔任eodia eodus魔王的角色。」


    「當初的……魔王?」


    我重新抬頭看向它的身影。其威容確實不負魔王之名。


    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撒旦這個名字鳥鳥的就是。這名字確實是大有來頭的魔王,而且外型也一如大家的印象沒錯,但也太陳腐了。


    不過,這尊雕像帶有異樣的不祥之氣,以及讓人惶惶不安的某種東西。就這麽放置它下去,鐵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此種沒來由的預感,在我心底湧現。


    「阿德勒,將這些雕像統統破壞掉。而後在此處施予牢固的封印。」


    「遵命。」


    我抱著哀川小姐轉過了身,低聲向她問道:


    「……這麽一來應該就不要緊了,對吧?」


    「這個嘛……希望是囉。」


    接著她以祈求般的聲音說道:


    「畢竟,好不容易再三個星期就要套用修正程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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