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立馬回自己的工位繼續畫,而是走到窗邊,半彎下身,手肘抵在窗沿上,手掌把頭發全都捋到後麵,雙手就這麽搭在腦後。 杜夏其實還沒吃飽,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他還有點頭疼。他以前明明很喜歡聽莊毅講和阿珍的日常瑣碎,兩人的相處曾經是那麽的鮮活,不斷包容和磨合,雞毛蒜皮是真的,喜怒哀樂也是真的,兩人現在卻像是逃不開“七年之癢”,莊毅的脾氣越來越差,阿珍也很久沒來大衛村看他了。 杜夏知道人都是會變的,別人的私事也沒有他評頭論足的份,有那麽一段時間莊毅還很敏感,對任何一個想要靠近阿珍的男人都充滿敵意,他勸莊毅別疑心疑鬼,阿珍不可能沒有異性朋友,莊毅反問了他一句,都是男人,你難道不知道男人腦子裏裝的是什麽嗎? 杜夏以前還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認同,堅信一定存在著什麽東西是神聖而純粹的,高於生理需求的。所以盡管莊毅這人有很多性格上的缺點,他從未忘卻是莊毅帶他入行;裝飾畫的生意越來越不景氣,他也從來沒想過轉行。大衛村在他人眼裏是粗製濫造的代名詞,卻是他一直以來的烏托邦。 他現在越來越有些力不從心,和莊毅聊不到一塊兒,而一旦開始思考意義,他數年如一日隻會仿別人的畫作,能有什麽意義。 杜夏不免有些沮喪,毫無期待地轉身,回頭,卻在何箏的工位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起初都沒認出那是自己,他現在的工位在離窗戶最遠的地方,畫中的背景卻是大麵積的暖色調,像是陽光直射在他身上。何箏並沒有用畫布,畫架正上方夾著的是口袋本的其中一頁,下麵豎著梵高傳記裏的一頁。 那是另一個畫家給梵高畫的肖像,記錄下梵高畫《向日葵》時的場景。何箏在臨摹這幅《正在畫向日葵的梵高》,所以他畫中的杜夏也和梵高有著同樣的姿勢,側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畫筆,正落筆的《向日葵》成了畫中畫。 杜夏想到了幾天前畫工們對何箏的讚歎,怪不得他們都叫他也過來看。原來他在對麵畫畫,何箏在畫他。 他在何箏眼裏原來是這樣,頭發黑黑的,長長的,臉白白的,瘦瘦的,眼珠子卻是亮亮的,那麽亮的眼珠子裏甚至倒映著那副畫中畫。 杜夏走近。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正在畫畫的自己是這樣的。第28章 杜夏伸出手想摸一摸畫中的自己,又近鄉情怯般地收回。 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在他胸膛裏洋溢,好一會兒才平複。他深深吐了一口氣,正要去翻看何箏還有什麽驚喜是他不知道的,樓梯口傳來了不止一人的腳步聲。 杜夏連忙回到自己的工位,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何箏和其他畫工都上來了,他沒刻意去打招呼,低眉順眼忙自己的,何箏卻能看出他在裝模作樣,緊抿地雙唇下藏著竊喜。 何箏並不覺得意外,他真能忍,這幅小隨筆明明已經完工了,他過了半小時才拍下來,微信上發給杜夏,並附語:【謝謝小師傅給我這份工作,這個月送給小畫家的禮物。】 又發:【小畫家認真的樣子真好看。】 何箏的餘光目睹杜夏掏出手機、盯著屏幕看了足足兩分鍾、再故作漫不經心放回兜裏的全過程。他表麵不動聲色,內心煎熬地都要品出臥薪嚐膽的滋味了。 何箏還能怎麽辦,隻得繼續忍。 忍到四點左右,他才又問:【小師傅有沒有回禮呀?】 杜夏終於理他了,文字簡單明了:【你想要什麽?】 何箏跟他來委婉的,發了個大尾巴灰狼的表情包,卡通狼吐出舌頭,舌頭下麵寫著:【小師傅,我想……】 杜夏不跟他玩這套,還是那麽直截了當:【餓了?】 何箏的大尾巴狼順水推舟地點頭,以為杜夏是要請自己吃飯,四舍五入也算約會了。何箏高興得還是有點早,杜夏放下手機後就去廚房生火,做飯時間比平時提前了足足一個小時。吃飯的時候何箏坐在杜夏對麵,兩人還是沒什麽交流,克製得像玩起了辦公室地下情,表麵生疏不是很熟,暗地裏 杜夏在飯後半小時主動給何箏發訊息,問他同樣的問題:【你餓嗎?】 何箏不知道該怎麽回。他們一個半小時前才吃了晚飯,怎麽可能現在就餓,杜夏卻罕見地有些急不可耐,又發來一條:【我有點餓。】 何箏抿了一下嘴唇,從畫架後麵抬眼,視線居然和杜夏的對上了。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何箏懂了他要是連這都不懂,他大可以強製把杜夏睡服,哪用得著費盡心思搞這麽多彎彎繞繞。 他隻是有些意外,杜夏比他預設的沒耐性,看樣子……也比他更食髓知味。 杜夏把筆放下了,裝模作樣收拾了一下,離開了畫室。何箏則又待了十分鍾左右,然後才下樓,跟坐在收銀台裏麵看手機的莊毅說了聲“走了”,莊毅扔給他一句“路上小心”,目光就沒從手機上挪開過,並沒有閑工夫多想何箏和杜夏能有什麽雇傭和師徒之外的關係。 何箏如今已經不是處男了,場麵人!他走在路燈下還能正常步速,到公寓樓下後實在是慢不動了,跳著台階上樓,跑到杜夏門口時氣息必不可免地有些喘。杜夏就像是特意在門前守著,一聽到樓道裏有動靜,透過貓眼看到何箏的臉,他不用等對方敲門,就把門推開了,暗娼似地從黑暗裏伸出一隻光裸的手臂,將何箏的手拉住,拉進來,見不得人地迅速把門關上。 一梯兩戶的老舊公寓樓道裏恢複平靜,五六秒過去後,那一層公共區域的感應燈暗下。左右兩扇門後並沒有燈光亮起,這兩間房的租客卻糾纏在一起,手忙腳亂地脫對方的衣服褲子,碰碰撞撞,踉踉蹌蹌,沒有言語,隻有急促的呼吸,越來越劇烈迅速,恨不得單刀直入主題,除此之外的調情都是多餘,包括最溫情和甜蜜的親吻 何箏壓著杜夏倒在床上。他都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想要親吻杜夏,杜夏卻用哼聲表達急躁,甩腦袋撇開臉,對他的嘴唇愛答不理,整個人卻好動得慌,雙手要是沒被何箏握住手腕高舉過頭頂,他未必會來擁抱何箏,但肯定會去握何箏的下體。 何箏不愧是杜夏命中注定的男人,腦袋裏除了牛子還能裝下別的東西。殘存的理智掙紮著清醒,給他那被情欲燒到混沌的大腦潑冷水:比起見到他這個人,杜夏真正心心念念的,好像……是他的牛子? 黑夜給了何箏一雙黑色的眼睛,也是杜夏最好的保護色。他平日裏有多不解風情,這腰現在就扭得多起勁,水蛇似地想往下溜,但礙於雙手手腕被何箏摁在高過於頭頂的兩邊,四肢和軀體隻能難耐地,小幅度地騷動。 眼看著就要幹柴烈火,他還是吃了不會調情的老實人的虧,不懂抬頭去蹭蹭何箏的臉和唇,隻顧著夾何箏的膝蓋,叫囂著渴求著,欲火中燒。 杜夏忍不住問杜夏怎麽停下了,言語間,夾雜著的氣聲有嬌喘的味道。何箏身子僵了僵,塌下腦袋,又一次想要親吻杜夏,杜夏這回沒躲,也躲不成,抿著的雙唇被何箏哄開後,舌頭還是固執地藏在牙齒後麵,害羞地不願意伸出來。 如此五次三番地被拒,何箏心裏頭多少有了答案,那片刻裏的眼神很是失意,原本以為自己收獲了雙向奔赴的愛情,杜夏饞得卻隻是他的牛子。 更可笑的是,當他還不是“何箏”,他身邊多的是比杜夏更門當戶對的,懂情趣的,她們尚且費盡心思討他歡心,他平生頭一回正兒八經地追人,對方卻隻想和他保持肉體關係。 他現在怎麽可能隻有落差而已。 可惜杜夏看不見,渾然不知地側開臉後還添油加醋地問:“你在等什麽啊。” 何箏沒說話,但呼吸的律動都不一樣了。他這人的心思藏的太深,要是突然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起來,也算是情理之中,就在杜夏以為何箏又要不按常理出牌的當口,何箏竟莫名其妙地鬆開了手,躺到他身邊,完完全全還他自由身。 “怎、怎麽了?”杜夏一時不敢動。盡管他完全可以先坐起來去開燈,何箏無形的壓迫感還是將他籠罩。 但何箏的聲音又是很溫柔的,“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太心急了。” 杜夏小喘著氣,扯扯嘴角無言以對,更不願意去開燈了。 “這種事情慌不得,不然疼的人是你。” 何箏還挺苦口婆心。杜夏敷衍了事地“哦”了一聲,與其說是不相信何箏這麽懂居然是處男,倒不如說是他不心疼自己的身體。 他哪知道何箏會如此走心,能看透自己在想什麽似的,緊接著又說了句:“我心疼。” 杜夏那一瞬的心跳從未有過的明顯,如月升潮漲,難以名狀得湧上鼻頭。 短暫又微妙的沉默裏,他們很遺憾地都無法看見對方真正的神情。 “所以你得配合……”何箏的身體和言語一道循序漸進,落在杜夏上方成一道寬大的黑影。閉眼在黑夜裏略顯多餘,但杜夏還是閉上了,將信任交予,雙唇逐漸開啟,拉出好幾絲稍縱即逝的甜蜜。 “唔”杜夏的雙眼在黑暗裏徒勞地大睜開,嘴巴被何箏勃起的性器侵犯到差點岔氣,抽出後何箏無視他的嗚咽,沒等他喘夠氣就又送回進去,他想用牙齒咬的企圖也很快被何箏察覺。 何箏早就猜到他會這樣,姿勢改為側臥的同時抱住杜夏的腿將人翻轉,兩人呈一上一下的69,本就隻是為單身漢設計的床頓顯擁擠。 而何箏絕對不會委屈自己,杜夏在他手裏就像個提線玩偶,想擺成什麽姿勢就什麽姿勢,隻把人的雙腿折成和上半身呈直角,還不是綽綽有餘。 “舔。”他理所應當地命令,又把胯間的性器塞進杜夏嘴裏,杜夏鼻間全是那地方濃厚的雄性氣息,更喘不過氣,不配合地用牙齒輕咬一下,想要提醒何箏別太過分。 何箏於是也給他一個警示,把他的腿當枕頭,腦袋靠上去,雙指精準地夾住杜夏還未完全從包皮裏探出的紅豆。 杜夏渾身激靈,別說牙齒,連小腹都卷起,不敢輕舉妄動,任由擺布。 這就又很沒勁。何箏聊勝於無地撥弄杜夏的陰莖,再次挺腰將自己的送進杜夏的喉嚨口,單方麵宣戰:“我們來比賽吧” “比誰先射出來。”他說著,手指觸碰的不是杜夏那可憐兮兮的陰莖,而是後邊泥濘的熱穴。第29章 杜夏被迫應戰,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了何箏的手下敗將。 都不用牛子進來,光被何箏用手指玩,杜夏就潮吹了不止一次,前麵射出來的東西也很稀薄,不像正常的精液呈乳白色粘稠狀。 精液本質是精子和各種分泌液的混合物,所以濃濁。杜夏的卻很清淡,更像是動情的時候前頭吐出的幾滴前列腺液,莫名的幹淨。 何箏手心裏淌著杜夏的水,不覺得髒。他把杜夏的一條腿當枕頭,鼻尖跟那顆紅豆的距離隻有毫米,他也算不上好奇,就是隨口問問:“你有去醫院做過體檢嗎?” 杜夏正在吃何箏的牛子,那玩意兒一塞進來,杜夏的嘴巴就被撐大到說不出話的程度。他頓了一下,沒吐出來,繼而假裝沒聽見,吞得更賣力。 何箏知道他是在逃避這個問題,沒壞心眼地逼迫作弄,埋進他腿間,又是吃又是舔,滿足杜夏的純粹肉欲。 杜夏頭朝下,頭發都濕了,臉上有汗,也有自己的口水。 但水最多的地方還是何箏玩弄的地方,當水聲在抽插時泛濫,杜夏無師自通地屏息,狠狠吸住何箏的馬眼。何箏差點交代了,轉移注意力地吸吮杜夏的溫柔鄉,杜夏整個人在黑暗裏過電似地顫抖了好幾秒。 “不要了,夠了,停!”杜夏徹底成了肉欲的奴隸,高潮過的穴肉敏感得過分,他受不住,何箏會意地不再玩弄,他就整個人縮到床邊的最角落,雙手抱住膝蓋蜷縮起來,別說繼續給何箏口,理都不想理對方。 何箏的性器還尷尬地挺立,他沒強製性地把杜夏的身子掰過來,而是緩緩站起身,去撿地上的自己的衣服,留杜夏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何箏再坐回床沿的時候把燈打開了,杜夏背對著他,整張臉埋進被褥裏,彎曲的姿勢使得脊椎骨都有些凸起。 瘦得有些太分了。 何箏僅僅是想溫存,兩人稍微擁抱一下還好,他的手一碰到杜夏的肩膀,杜夏就又往角落裏縮了,聲音隔了層被褥還很尖銳:“別碰!” “你、你等一下,我等一下就給你,你讓我自己再歇會兒。”杜夏盡管使勁把自己縮小,但並沒有把被子蓋上。 他下半身太濕了。 這讓何箏很煩躁。原來他在杜夏眼裏就是這樣一個欲求不滿的形象。 不過杜夏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隻顧著自己爽,把他晾一邊自生自滅了。 何箏還能怎麽辦,背對著杜夏抽起了事後一支煙。而他如果側身靠過去,幫杜夏蓋件衣服,他肯定會看到杜夏又掉眼淚了,但杜夏眼眶還沒臉頰紅,就是過於激動的情緒還沒平複,比上回真的被何箏了還要暢意。 他這兩天明明也嚐試過自己用手,還買了個小玩具,但都沒何箏那麽帶勁。何箏不是問他有沒有做過體檢嘛,他夾腿的時候剛有點進入狀態,類似的念頭就控製不住地冒出來,嚇得他什麽欲念又都沒了。 他知道何箏在奇怪什麽,他沒有卵丸,卻和其他男人一樣站著尿尿,那他射出來的東西到底能不能讓女人懷孕。杜夏還挺感謝何箏問得委婉給他留了些顏麵,不像他父親。當他還是孩子,杜富貴隨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打罵他,叫他是不男不女的太監玩意,假帶把兒。 他的基因注定他成不了父親,也很難成為母親。被嫌棄到十五歲,杜富貴又想把他當女兒賣了,到手的彩禮給杜浪留著娶媳婦。他確實落過紅,但毫無周期可言,量也少,懷孕這種事根本沒個準,他母親反而教他怎麽蒙混過關,等到了男方放家裏頭,就把棉花揉成球沾上家禽的血,塞進那地方,每個月流點出來,就能糊弄過去。 但這糊弄不了一輩子。他求母親可憐他,給他些選擇的餘地。他不讀書了,他馬上就進廠打工,掙錢養家,他母親嘀咕了句,說他肯定會像村裏其他女人一樣,出去了就不回來了。很多女兒就是這麽離開的,她和杜富貴也怕杜夏就這麽跑了,杳無音訊,還不如一錘子買賣。 她是這個家裏唱紅臉的,唱白臉的杜富貴把杜夏綁的好好的扔地窖裏了,她沒給杜夏鬆綁,就這麽在人旁邊勸導,說那個男人家裏雖然窮,上麵還有四個姐姐,但就一個兒子,所以他的母親把自己年輕時的嫁妝都拿出來了,男人幾天來送過來的紅布裏包著的,就是他母親過門時穿戴的銀首飾。 杜夏的母親不忘罵那四個姐姐是白眼狼,但凡其中一個願意幫襯,也不至於用到上一代人的嫁妝。杜夏多少聽說了那個男人的情況,知道他上一任妻子失蹤了。鄉土山村裏失蹤個把女嬰和女人並不是稀罕事,隻是兩人領過證,找不到人就沒辦法辦離婚,再結婚,所以才看上杜夏。 杜夏還記得那個男人那張酗酒的臉,說他渾渾噩噩都算是誇讚了,三十好幾了,還需要自己的母親用嫁妝作彩禮,替他討新媳婦。杜夏母親反倒覺得杜夏的全是胡說歪理,娶媳婦從古至今都是父母的事情,等杜浪長大了,肯定也是她幫兒子物色新娘。 至於杜夏,他是不男不女的賠錢貨,沒有女人會願意跟他過日子,他能有個機會當回潑出去的水,那是他的福分。 杜夏母親如意算盤打得巧,給杜夏細數變成“她”的好處。等杜夏過門了,他就成了她,是那個男人新的娘。母親是會老的,力不從心的,所以嫁妝都不要了,也要給兒子找個新娘,找到杜夏接手親娘的活,照顧兒子的飲食起居,裏裏外外地打理這個家,男人就算嫌棄他,打他罵他,也不可能休了他,不要這個年輕的娘。 至於孩子……杜夏至今都記得母親當時隱晦的笑。她說那檔子事做多了,總會有的。她生完杜夏後上了九年的環,沒上好,環嵌進了肉裏,幹活久了會隱隱作痛,經期也淅淅瀝瀝,戴了八九年後政策鬆動了,她就跟曾經排隊上環那樣,又去排隊取環了。 剛取完,她就有了杜浪。 所以總會有的。她對杜夏很有信心,她說那檔子事做一次,做多了,就會有的。總會有的。 杜夏之後再沒見過那個男人,除了在噩夢裏。他跟那道黑影說“不”,他在夢魘裏無能無助得不像個男人,醒來以後一身濕汗,內褲裏遺了不能讓女人懷孕的精。 他這樣的怪胎有什麽資格談情說愛。 他活該一個人孤獨終老,被破處後也算陰差陽錯過了一道坎。原來不男不女還能這麽快活,他之後嚐試過自娛自樂,他還是愧怍,不敢直麵自己的欲望。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何箏把煙抽完了,心緒也平複了大半。他扭頭,杜夏的腦袋也從淩亂的被褥邊探出來,臉蛋紅撲撲的,被略長的頭發遮掩,很饜足,也很好繼續蹂躪。 何箏拋磚引玉:“你覺得性和愛是能分開的嗎?” 杜夏:“……” 杜夏傻眼。這是哲學範疇的問題啊,而他初中都沒畢業!這道題太難了,他不會做。 “你覺得咱倆到底算什麽關係,”何箏盡量用更通俗的表述,“我的意思是,嗯……你知道有種說法叫婚前性行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