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同時涉及東南軍區特戰隊士兵的違規操作,最終聽證會的舉行地點就選在h國區總軍委在華北部隊轄區內設立的軍事法院審判辦公樓。 軍事法院整棟建築物莊嚴肅穆, 氣勢宏偉, 方正對稱的設計象征著公正公平, 聽證會不算正式開庭, 卻帶有審判的意味。 這件事並沒有對界外公布,網上的人們還在討論新能源的實用性和普及力度, 並不知道蕭縱當晚就被帶走了。 但這天一清早, 恒華集團總部停車場駛出二十台亞光黑色、線條造型硬朗的越野車,在早高峰時期匯入車流, 要多顯眼就多顯眼。 自從上次am超跑之後,現在誰不知道這種特殊合金是蕭二少的新寵? 況且除恒華的總裁以外, 也沒誰有這種財力搞一整支車隊出來。 這一路上車隊行駛過程中都沒有停止,但早高峰車速慢,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上班族和學生拍了照片發到網上。 車隊浩浩蕩蕩地繞城市主幹道一圈,然後駛入了軍事法院的大門。 恒華一句話沒說,星網上已經形成了標簽。 #恒華總裁今日接受軍事調查審判# 時事評論員發出的標題則十分犀利: 1.《合作破裂惹眾怒?恒華總裁接受傳訊》 2.《過河拆橋:軍方對新能源態度強硬》 3.《軍工科技和民生問題如何協調》 4.《科技壟斷巨頭隕落, 誰會是下一個?》 …… 不僅是標題, 裏麵的內容更是讓h國區的網絡監管辦公室頭痛不已。 都說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一旦潰堤就會遭到輿論反噬,一瀉千裏那種。 先前因為配合聯邦政府鎮壓“未命名黑客攻擊”和“富華酒店事件”的網絡熱度, 這些辦事員已經惹過一次眾怒了。 星網平台的網民說話不客氣,人人都跟方馳小鋼炮似的,戰鬥力超強。事情過去兩個多月,現在網上依然一天到晚有人陰陽怪氣地嘲諷管理員拿錢封口不要臉。 但陰陽怪氣不違法,也沒有觸及上級的敏感線,再刪沒道理而且會激起更強烈的抵觸情緒,隻能躺平任嘲。 網監辦挑了幾個用詞最激烈的時評給刪掉,結果星網平台上很快就討論起來: #心虛什麽刪什麽# #刪掉的才是真的# 網絡專管員:…… 就,還是不刪了。上級沒明確指示的話,就單純在這段時間內限流吧。 網上的討論還沒完全形成規模,而軍事法院的聽證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網民們不知道的是,蕭縱早在兩天前就被扣留在了隔離區,計算好時間到場的車隊,一開車門,從裏麵走下來的是魏勉和律師團隊。 他們一下車就遭到了軍區領導的炮轟:“你們怎麽回事?!說了是封閉式的聽證會,這也是為了保護蕭二的隱私和聲譽,你們為什麽這麽招搖!” 魏勉心想我老板自己說的他不要臉了,嘴上說的卻是:“我的老板配合貴軍區的保密工作,已經在隔離區將就了兩天了,我是他的個人助理,今天隻負責把恒華提交的材料證據護送過來,最近恒華不太平,前幾天還被暴徒差點攻破大門闖進總部來,” 助理本來就是名校博士畢業,渾身透著一種金融管理界精英的氣質,他涵養頗佳,說話有條不紊:“……我認為這幾車材料比起網上那些流言蜚語要重要得多,畢竟這直接關係到老板的清白,您說是嗎?” 部隊出身的人,吃虧就吃虧在嘴皮子沒練好,軍隊裏從來不用說一大段話來說服別人,上級對下級用的永遠是命令式的祈使句,“服從”是軍人入伍時第一件學會的事。 企業不一樣,魏勉說是私人助理,在公司正式職位名稱叫“職業經理人”,級別為a3——b類已經是高層管理,a類進入決策層。蕭縱ceo的職級是a1,整個恒華一直就沒有a2,魏勉代理ceo之後,雖然沒有正式下文件,但實際上已經是a2的級別了。 對方一上來就落了下風,又不能攔著人在法院大門口吵架,悻悻地瞪了他一眼,放行了。 魏勉其實很緊張。 正常情況下,哪怕在談判現場他也不會這麽咄咄逼人,真正遊刃有餘的時候他呈現出的狀態跟蕭縱很相似——不疾不徐,一針見血。 這才是心態最穩的狀況,到了語言刻薄的時候,就說明其實他其實心裏沒太多底。 從公司能給予的支持這個角度看來,假如沒事的話蕭縱根本就不會被帶走。 恒華有兩百多家子公司,在3號殖民星和4號殖民星都有分部。 聯邦5號星目前還處在開荒階段,經濟發展暫時還落後較多,6號星球陸地麵積比2號星都小,到處都是海洋。那是聯邦的監獄星,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 所以稱蕭縱為聯邦首富,這一點確實毫無懸念。 而恒華集團則盡可能地在中間疏通關係,減輕蕭縱在南科大事件中的責任。 能發展到這一步,直接說明這次參與的某些勢力本來就在他們的掌控之外。 比如聯邦監察會,再比如那位臨時跳反的華北軍區的齊上將。 那一晚私下談判,蕭縱以一敵十,悄無聲息就摸清楚了陣營。 汪律師出來後將這些信息帶給魏勉,蕭總裁的心腹智囊團連夜想對策,但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對方是有備而來,並且還帶走了顧引。 魏勉一方麵操心顧引在軍區的遭遇,另一方麵也擔憂老板會因此暴走。 聽證會的時間將至,各方參會人員都陸陸續續趕到,停車場裏停滿了格式各樣的公務車。 媒體也聞風趕來,全被攔在法院的大門口。 -“請問今天啟用軍事法庭,是不是因為南科大事件?” -“蕭二並非軍人,目前也沒有被裁定為戰犯,這種審判是否符合法律法規?” -“恒華賠償受傷居民的進程延緩,是否和軍方的態度有關?” -“請問軍方對南科大事件的定性是怎樣的?軍機失竊的事已經完全查得水落石出了嗎?是否應該向民眾通報這件事?” 麥克風都快懟到崗亭哨兵的臉上了,軍區發言人才帶人匆匆趕來驅散媒體。 魏勉和汪律師互相看了一眼,邁步走上軍事審判辦公樓前高高的階梯,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軍用卡車低沉的引擎聲。 他倆同一時間回頭,看見幾輛軍車減速緩緩駛入法院大門。 一看車牌就知道是西北軍區的車輛。 蕭總指揮出入都有親兵護衛,這是軍區首長出行的規格,但因他來臨城完全是為了陪周蘅卿,是私事,並且最近蕭司令有意製造“二人世界”,所以身邊基本隻帶著一名副官。 聽證會算是正式場合,帶親兵也正常。 車輛停穩後,從軍用卡車後方跳下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而前方的越野車走下來的卻是蕭靖川的副官。 ——蕭靖川人呢?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的疑問。 副官一臉麵無表情公事公辦地說:“司令員有些事耽誤了,晚點就到。” 齊將軍幾人放下心來,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親兵即代表軍區最高權力者,蕭靖川能派副官和親兵先過來,應該是臨時被軍務纏身了。 畢竟西北軍在他手上發展成h國的主力軍,同時還負責宇宙航線的工作,所有的軍工科研成果一旦投入使用,第一批都是送往西北軍區。 蕭靖川年紀輕輕就坐到別人快退休時才能坐上的位置,他手中的軍務是四大軍區中最繁重的。 “年輕人能力強,臨時有軍務也正常,很快就過來了,”老將軍不在意地擺擺手,轉身道:“我們先進去吧。” **(大哥:胡說,我沒有那麽快。)** 聽證會場座位安排也很微妙。 照理應該是恒華和軍方的solo場麵,其餘人做旁聽就可以了,可實際上正中間加了一排,坐的是聯邦檢察院、廖議員,以及h國區政府代表。 軍委代表在左邊,恒華代表在右邊——要是正式開庭,這就是被告席。 汪律師當即提出抗議。 這次的聽證會四個主軍區都派了代表參加,但西北軍區蕭靖川不在,副官隻負責旁聽,西南軍區同理,東南軍區由於有數名戰士被牽扯進來,並且涉嫌丟失軍機的責任,為保證公平,他們在聽證會上失去話語權。 而由於案件發生在華北軍區的轄域裏,而軍事法院也是用的華北軍區的地方,因此坐在席位上的代表基本都來自這個軍區。 “汪律師,”華北軍區的代表冷冷道:“這不是法庭,不是你開庭前提出異議就能阻止聽證會的召開。” “流程和坐席安排由我們決定,隻是通知你們一聲罷了。要是蕭二有得選擇,恐怕你們今天都不會站在這裏。”他朝門外做了個手勢:“要有意見,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不可謂不囂張。 汪楓也不是好惹的:“外麵大門二十米處就有十五家媒體,我敢出去你們敢不封口嗎?” 對方嘴角繃緊,兩個人之間形成了無形的對峙。 會議還沒正式開始就火 藥味十足。 打破這種僵局的是蕭縱,蕭二少從大樓內部的一側門走進來,道: “你們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 汪律師回頭一看,看見蕭縱時鈦合金狗眼差點瞎了—— 今天算是正式場合,每個人都穿著職業正裝,軍人也都按照規定身穿軍裝,佩戴軍銜和綬帶,就連廖議員都一身西裝筆挺,同時佩戴了聯邦議員專用的金鷹徽章。 蕭縱也不例外。 蕭縱皮膚白,平時雖然注意健身和鍛煉,但到底是坐辦公室的人,曬太陽的時間少,為了保證淺蜜色的膚色,他專程在健身房裏安裝了一個室內小太陽,模擬戶外紫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