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喬一愣,覺得他很奇怪似的:“這肯定不能走啊!”又很快反應過來什麽,問:“哦,小謝跟岑卯走了啊?”莫恒舟微微眯起眼,有些咬牙切齒:“你怎麽好像也不驚訝啊?”“岑卯前兩天好像說過,明天要去參加謝爭的一個什麽同學會,今天得早點走。”齊喬擰開一瓶優酸乳,灌了一口,露出牙酸的表情,悻悻放下,又用迷惑的眼神看莫恒舟。“他倆不是一直這樣嗎?有什麽好奇怪的?”莫恒舟看粗獷男人嘴邊極度突兀的酸奶痕跡,心裏有許多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話說不出口,隻好憤憤地甩門走了,一邊走一邊用手機把宋寧剛剛布置的任務用手機發到a組的工作群裏,瘋狂艾特謝爭和岑卯。一個人坐在聆訊室裏的齊喬拿出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笑了。又認命似的喝了一口優酸乳,忍不住皺眉:“這怎麽方圓十裏就找不著一瓶能量飲料呢……”下午四點,早退的岑卯跟著謝爭走進了地下停車場。路上的謝爭好像格外沉默,但仍會對岑卯的問題報以笑容。岑卯攥著他的手,一直到車邊才鬆開,然後很快地跳上副駕,看一旁的謝爭坐上駕駛座,像往常一樣插車鑰匙,動作熟練而穩重。岑卯的目光沒離開謝爭,看見謝爭的手稍稍停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他。謝爭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忍耐著什麽可怕的東西,岑卯眨了眨眼,來不及反應,腦後就被謝爭的手死死按住,貼著唇凶猛地吻上來。謝爭好像渴得過分,用力如同吸血。岑卯覺得疼了,又沒有痛到不得不掙脫的程度,就閉上了眼靠他更近。謝爭按在他腦後的手並沒有因為岑卯的配合而減輕力度,另一隻手擦過昨晚留在他脖子上的咬痕,想讓那個印記滲進岑卯血肉裏似的,狠狠向下按去,留下更鮮明的指痕。岑卯有些喘不上氣,本能地往後退了一下,就立刻被謝爭拽了回來,卡著舌底吻得更深。岑卯幾乎隻能放棄呼吸,大腦有很長的空白,稍稍清醒時,看見謝爭正用一種迷茫又渴望的目光看著他。岑卯想說什麽,謝爭卻好像發現了他的清醒和自己的暴露,鉗著他的腰,並不溫柔地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岑卯的腿撞在操縱杆上,好像還零零碎碎地帶落了什麽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麽擦痕,岑卯想,反正很快就不見了。他的身上隻能留下謝爭給的印記。謝爭把駕駛座向後調到了底,岑卯被他堪堪卡在自己的懷抱和方向盤之間,方寸不漏的被他的手臂和腿彎包裹著。謝爭好像終於可以徹底享用一枚過分珍愛的果實似的,開始細致地吻岑卯的額頭,睫毛,鼻尖,唇畔。那些吻細碎而潮濕,有岑卯最喜歡的氣味和溫度,讓岑卯忍不住軟下去,幹脆卸了所有力氣俯在男人恰恰好能裝下他的胸懷裏,做一枚即將被土壤埋沒、然後腐蝕的果子。謝爭從他身後扒下了他的褲子,沒有全部脫掉,隻露出交媾需要的雪白的軟肉。他用手指在岑卯的臀瓣上揉捏,留下粗魯的紅痕。這和往常的謝爭不大一樣,岑卯想著,一邊發出被快感催熟的呻吟。謝爭一隻手按著他的背,要確保岑卯的身體始終貼著自己胸口似的,另一隻手沿著微微凸起的尾椎直接滑進了泛濕的穴口。他沒有收斂力氣,捅進去的時候有一道響亮的水聲,謝爭找到岑卯微微張開的嘴唇吻進去,像在獎勵他隨時隻為謝爭準備好的濕潤身體。岑卯輕輕擺著腰,想伸手去撈謝爭硬得過分的陰莖,卻被謝爭再次按了回去。男人的器官很快沿著漫濕的水痕捅了進去,岑卯愉快地叫了,又因為一下子進得太深,叫聲中摻了一絲恐懼。謝爭對岑卯的一切都敏銳至極,似乎立刻捕捉到了這點稍縱即逝的恐懼,短暫地停下來。岑卯忽然很想為自己泄露的那一絲恐懼道歉。他不知該怎麽解釋,或許隻是因為他們的身體貼得太緊了,器官黏膩地連接在一起,以至於岑卯有一種在和對方共享同一具身體的錯覺。他好像能夠感受到謝爭的所有情緒,是語言無法描述、表情也無法呈現的,一團模糊的屬於謝爭的雲朵。岑卯知道,謝爭有一點難過,因為岑卯怕他插得太深了,謝爭正因此感到難過。然而謝爭很快做出了決定,肉莖更狠更深地撞進岑卯的身體,岑卯覺得那一下直接撞進了自己的生殖腔,軟肉堆疊的入口根本來不及打開,就被撞得稀爛,濺了他一肚子的汁水。岑卯發出坦誠而淫蕩的聲音,隨著越來越快的深鑿流出眼淚。謝爭不打算再停下了,岑卯被他操出來的所有情緒,恐懼也好,悲傷也罷,就算是徹底的失望,都無法再讓謝爭停下。他似乎已經在剛剛那一刻放棄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和讓岑卯開心相比,他更需要這個人屬於自己。那並不是謝爭唾棄的獨占欲,獨占不該傷人性命,而是一種更深刻和黑暗的情感。它操縱著謝爭,用堅硬滾燙的陰莖蹂躪岑卯最脆弱的器官,操穿岑卯不設防的身體,逼岑卯為了隨便什麽原因愛他。就算岑卯可能並不知道什麽是愛。他在自己過分奇特的世界裏,把欲望和愛情混成一團,給愛他的人各種奇奇怪怪的稱呼和定位,隻知道張開腿向這個唯一的對象求歡。此時的謝爭想,好像也無所謂。岑卯隻願意被他操開,隻願意把他當成男朋友,隻想留下他給的傷痕,其實這樣也足夠了。謝爭重複著讓岑卯發出淫亂叫聲的抽插,放下的同時,似乎生出了更深的執念。他甚至可以接受岑卯死在自己懷裏,謝爭模糊地想,隻要他在那一刻可以進入岑卯的身體,讓岑卯用冷下去卻仍願向他敞開的肉穴確認他很快抹去了自己過於黑暗的想法,知道自己已經走進死局。他對岑卯不止是愛了。謝爭漸漸生出一種絕望,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別的岑卯,就像他沒有第二條命。愛是寬容博大,而他塞進岑卯身體裏的感情狹小,自私,充滿傷害,不吝於欺騙。甚至想占據對方的生命權,不要任何一個人獨活。謝爭知道自己擁有得太少了,但他能掌握岑卯的命。岑卯開始因為謝爭灌給他的情緒而愧疚。他明明享受著和對方交合的快感,因為被堅挺的肉器貫穿頂撞而滿足,貪著謝爭的每一口吻,卻還是讓謝爭難過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向謝爭證明,其實他和謝爭一樣並不在乎,謝爭可以隨意愛他。岑卯善於使用身體多過語言,因此沒人知道,他已經用敞開的內腔和甜蜜的吻說了無數次我愛你。過於激烈的交媾讓車中升起一層含著肉味的熱氣,車窗蒙上一層霧似的白。岑卯被謝爭紮穿,一股一股地從不同的出口冒出各種液體。他的身體在顫抖中感受謝爭的脈動和心跳,等對方把精液喂給他,撐得內壁又漲又滿,好像這樣就能在兩人之間形成循環。岑卯漏出來的,謝爭總會補給他。他們是一體的,血肉與體液都交融了。一個人紮進另一個人胸口的刀,於他們而言,隻是一根平添的肋骨。岑卯在看不見的水汽裏掙紮著去吻謝爭的唇,無論謝爭如何壓著他,也拚了力氣似的,為了把自己說不清楚的告白用唇舌送給對方,寧願違背謝爭的意誌,而這是岑卯所能做出的,最大的犧牲。深夜,謝爭舍下因為過度的性愛而不省人事的戀人,沿著台階走進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有人站在巨大的水族箱前,像是在等一個遲到的朋友。謝爭站到那人身邊,又或隻是想看看水族箱裏的魚。它們像往常一樣,在墨綠色的水草叢林中帶著詭異的光遊弋,仿佛深淵中的一網星空。“按照約定,你不該出現在這裏。”謝爭輕聲說,像是怕打擾水中為他發光的遊魚。男人側過頭來,看謝爭被水光照亮的臉,笑了。“你好像也沒有完全按照我們的約定做事,不是嗎?”謝爭深邃的眼裏映出水中緩緩上升的氣泡,徐徐轉向身邊的男人:“所以你一切多餘的動作,都是為了懲罰我的違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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