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爭頂著他被操得爛熟的入口,問:“真的不要?”岑卯毫無力氣地往後擰著腰,像要離那溫柔又猙獰的凶器稍微遠一點,含水的眸子哀求似的看他:“真的不要了……太累了。”謝爭好像在判斷一個審訊桌對麵的嫌疑人是否說謊,盯著岑卯輕顫的眼睫,然後很慢地笑了:“很好。”他誇了岑卯,然後又像沒聽見岑卯招供的內容一樣,把自己的陰莖插了進去。岑卯發出一聲聽不到聲音的哀鳴,被人緊緊抵住了身體深處的軟口。謝爭把握著會讓他隻覺得舒服的速度,俯下身表揚他:“你已經學會拒絕了,進步很大。”岑卯好像回到了被謝爭教著做數獨的遙遠過去,心裏又有很多委屈,忍不住恨恨地咬謝爭的肩膀,罵他不聽人說話。他明明學會了一道新公式,而這個教他的老師卻告訴他這個公式在這道大題裏沒什麽用。謝爭和他很慢地做愛,像是一種溫柔的撫慰。岑卯體內的快感層層堆疊,順著溢出的水浸潤了慘烈的身體。這一刻岑卯又不覺得累了,下意識地用自己的穴肉吸吮謝爭的凶器。但岑卯又很清楚,這是謝爭在騙他。謝爭夥同岑卯的身體,欺騙岑卯,讓岑卯沉淪,無節製地貪歡,最終失去支撐自己的力量。岑卯委屈又舒服地達到了高潮。等謝爭射進來的時候,已經很想去另一張床上了。謝爭看他翻過身去,用毫無保護性的被子把自己團團包住背對著自己,卻還是露出一道雪白的脖頸,無心地誘惑他似的。謝爭從背後抱住他,吻他的發頂,讓他再睡一會兒,然後翻身下床。岑卯稍怔,勉強吃力地挺起半個身子,問謝爭去哪兒。“去加班。”謝爭幫岑卯把地上的衣服都撿起來,扔進洗衣籃裏:“你好好休息。下午本來是和陳醫生約定的身體檢查。我跟他說過了,他會來家裏給你做檢查。”岑卯愣了好一會兒,想到昨天電話裏莫恒舟和齊喬火急火燎的樣子,覺得謝爭應該是要去的。而現在的岑卯就算去了,好像也派不上什麽用場。岑卯似乎微妙地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已經被謝爭耗光了。但這種奇怪的想法很快就從腦中散去,岑卯忽然想到更微妙的事。“你怎麽跟陳醫生說的啊?”謝爭正往浴室走,腳步停了一下,回頭對他笑笑:“說你太累了,不大想走路。”岑卯不說話了,兩頰微微發紅,過了一會兒,很生氣地包著自己的小被子又轉身背對他了。謝爭忍俊不禁,走進浴室,開始用水流衝掉身上荒淫的痕跡。他似乎已經知道有什麽在發生,也知道有什麽即將開始,因此心跳並不那麽平穩。又或者,隻是和岑卯這兩天過量的性愛導致的。他年少氣盛,幹得比自己大六歲的戀人吃不消,隻能縮在他們的被子裏緩緩恢複體力。謝爭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岑卯已經睡著了。他換好了衣服,臨走時,忍不住彎下腰,在那個明明要背對他、卻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他麵前的人的脖頸上留下輕吻。並不是什麽告別,謝爭想,隻是提前的問候。謝爭走出家門,手機震動,他接起來,是岑辛的聲音。“宋寧帶走了顧青。”岑辛平靜的聲音裏毫無波紋,像一道通知。“嗯,知道了。”謝爭按了電梯,漫不經心地回複。“謝九。”岑辛靜了一會兒,叫他:“你確定嗎?”謝爭像麵對一個網站跳出的不得不點擊確定的閱讀守則,說:“我以為我們已經跳過這個彼此確認信任關係的環節了。”岑辛不說話,謝爭想了想,又說:“之前謝謝你的幫忙,我想不到還有別的誰能暫時保住顧青。”“也不用這麽客氣。”岑辛停了片刻,才矜貴地說。謝爭仿佛覺察到什麽,輕笑一聲:“岑三,你是不是把我當你們岑家人了?”這次,電話那邊的男人沉默很久,才傳來一句冰冷的回音:“你想多了。”電話緊接著掛斷了。謝爭笑了一下,眼裏卻隻有一片冰涼。他走進電梯,按了下一層樓的按鈕。第30章 06h岑卯把自己包在被子裏,因為太累,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朦朦朧朧之間聽見謝爭好像走了,但青年的氣味還在,他就懶惰得不想起來。直到夢裏的警鈴聲越來越尖利吵鬧,岑卯才猛然轉醒,心跳得過分厲害,以為自己是做了噩夢。他坐著靜了一會兒,才發現響的是門鈴。岑卯想起來謝爭走之前說陳醫生會來做身體檢查,心裏歎了口氣,起身穿好衣服去開門。門外的陳醫生可能等了很久,臉色有些不愉快。岑卯禮貌地請人進來,陳醫生提了很大一個箱子,岑卯下意識去幫忙,手臂卻沒什麽力氣,差點讓箱子滑落下去。陳醫生驚訝地看岑卯,臉色更差了。“今天怎麽沒帶護士呀?”岑卯也有些尷尬,乖乖坐到沙發上,看陳醫生拿出聽診器和血壓計,問。“你男朋友說,你們家不方便讓別人來。”陳醫生提到岑卯的男朋友就切齒似的:“你這是怎麽回事?不是早就跟你說過要節製性生活嗎?你的病變激素不能修複性愛傷,你不是知道嗎?”岑卯不止知道,而且一直很引以為傲。他任陳醫生給他取指尖血,撇嘴說:“那我也不能隻在想打人的時候做愛吧?我又不是為了世界和平才談戀愛的。”陳醫生狠狠瞪他一眼:“我看你男朋友也沒管著你出去跟人打架。”“那是我們的工作需要。”岑卯自得似的停了停脊背,被戴著防護口罩揭開他腺體貼的陳醫生拍了一把。“我還是不建議你從事這類和暴力相關的工作。”陳醫生嚴肅地念叨著:“你男朋友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萬一你激素失控克製不住攻擊欲,情況就會很嚴重。”岑卯不知想些什麽,安靜了片刻,才說:“沒事的,我們平時多做做就好了。”“要節製!”陳醫生忍不住又很拍他一記:“你現在這腺體都快熟了!知道嗎!”岑卯知道中年男人沒那個意思,但還是有些害羞。陳醫生忿忿的聲音更多了,好像叨咕著要給岑辛打電話告狀。岑卯沒仔細聽,走神去想晚上要做點什麽菜犒勞加班的謝爭。陳醫生做過一係列基礎檢查,拿著消毒藥品去洗手間。岑卯拿出手機找到買菜軟件,正在兩種奇形怪狀的蘑菇之間猶豫,忽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