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站在大榕樹下,東張西望。村長不是說找他的人在村口嗎?人呢?正想著,不遠處走來一老一少,看他們的衣裝,不用問就知道是村長口中的故人,蘇淩抬手朝他們揮了揮。溫西有些驚訝地看向那朝他們揮手的青年。他頭戴一頂黃色的大草帽,身穿一套藍色運動衣,腳上套著白色運動鞋,單從這個裝扮看,毫無特色,甚至有些土氣,然而,配上他那張過分精致的漂亮臉蛋,以衣一頭自然卷的及肩發絲,氣質瞬間提高了數個檔次,草帽在他頭上是時尚、是潮流。當他們走近時,溫西看清蘇淩衣服上的品牌標誌,心中詫異。auv,一般人絕對穿不起的國際名牌,定製一套十萬起。一個貧困小村的農村人,怎麽可能穿得起這麽貴的衣服?別是買的山寨貨吧?白瑾成看到蘇淩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了,望著那張似曾相識的俊美麵孔,他脫口而出:“蘇嵐!”作者有話要說: 蘇淩摸摸自己的臉:……所以,我長得像二爺爺,才指定我當繼承人?————————————————————二爺爺是有故事的人,隻可能沒等到那個要等的人。——————溫西不是小三,但他確實立場不一樣,嗯(推眼鏡)第19章 遲到的收信人“這裏就是二爺爺的家。”蘇淩打開蘇家老宅的大院門,邀請客人進來。白瑾成跨進門檻,走進院裏,慢慢地轉頭,看著院裏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一磚一礫,眼裏淚光閃爍。重新修建過的蘇家老宅,幾乎找不到過去的影子,然而他卻感到似曾相識。‘阿成哥,將來要是在一起,咱倆就建個小園林住,山水花木,榭台樓閣,引一池水,養幾條錦鯉,再在後院種點菜,閑暇之時爬爬山,畫幅畫,悠閑又自在。’年少的蘇嵐坐在欄杆上,翹起腦袋,揚著嘴角,笑得天真。六十年過去了,斯人已逝,獨留這小園林讓人緬懷。白瑾成的背仿佛一下子駝了,身體輕晃,走到池邊,看到裏麵遊來遊去的胖錦鯉,輕輕一歎。蘇淩也不打擾,把新買的電動摩托車搬進院子,關上院門。剛才在村口的榕樹下,他們互相做了自我介紹,蘇淩得知這位老先生就是二爺爺信中的瑾成兄,驚訝了好一會兒。村長說他長得像年輕時的二爺爺,如今被人認錯,看來他和二爺爺真的有幾分相似。“您先進屋裏坐坐。”蘇淩客氣地對白瑾成道,至於那個叫溫西的少年,他僅淡淡地瞥了一眼,沒怎麽理會。他又不是木頭人,感受不到少年看到他時一閃而逝的鄙夷。作為蘇家的少爺,蘇淩接觸過各種各樣性格奇葩的富家少爺,他們身上總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喜歡狗眼看人低,對那些身份地位不如他們的人,不屑一顧。也許是因為身邊有長輩在,少年很快掩飾情緒,但不妨礙蘇淩對他印象不好。溫西從踏進這座園林後,便禁不住地詫異。他以為祖父拜訪的鄉下故人,住處不會好到哪裏去,出乎意料的,竟然是這麽一座雅致的莊園。占地麵積大,造型古典,環境優美,空氣清新,住裏麵簡直是一種享受。“這兒變化真大。”白瑾成跟著蘇淩跨入宅子大廳,突然一聲“汪汪”,嚇了他一跳,溫西急忙上前扶住他。“king,安靜。”蘇淩輕斥小東西。king趴在狗窩裏睡了一下午,聽到動靜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陌生人,自然就汪汪叫了。蘇淩把小東西抱起來,安撫了下,歉意地對白瑾成道:“不好意思,小家夥認生。”白瑾成慈祥地笑道:“小家夥很好,忠心又護主,不愧是我們z國的田園犬。”蘇淩放下king,讓它自己去玩。“我上樓換件衣服,馬上下來,你們請稍等。”白瑾成不介意地道:“客隨主便。”等蘇淩去樓上了,客廳裏就剩祖孫倆,外加一條小土狗。小土狗端正地蹲坐,眼睛警惕地盯著陌生人。溫西坐在紅木椅上,打量客廳。客廳的布置簡單不失格調,放置在角落裝飾用的青花瓷瓶,色澤溫潤,造形優美,散發著古董的氣息,引人注目。白瑾成起身,走到那個青花瓷前,懷念地道:“這個晚清青花瓷瓶原本是一對。”“晚清?”溫西驚訝,“是真品?”一個農村人的家裏,竟然有真古董?白瑾成瞥了眼孫子,道:“你以為蘇家是普通人家?往上數幾百年前是當官的,到民國初期才沒落了。不說這青花瓷,就是這套紅木椅、屏風、牆上的梅蘭竹菊四幅畫,都是古董。”溫西乍舌。原來祖父的故友是一位隱藏的土豪!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聽祖父提起過?如今祖父一把年紀了,執著地回z國探親,又是為了什麽?溫西垂眼,禁不住地思索。大約過了十來分鍾,樓上有人下來,溫西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那從屏風後轉出來的俊美青年。濃密細致的卷發自然地散落在肩上,劉海後梳,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兩道秀氣的眉毛飛揚入鬢,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水光漣灩,細致如白瓷的肌膚,完美地瑕的臉部輪廓,渾然天成的五官,搭配身上這套裁剪精致的寶藍色西裝,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貴公子,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