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成顫抖地抽出信紙,慢慢地展開,整齊娟秀的字一下子印入眼簾。‘瑾成哥,見信好……你說會給我寫信,我等了半年,都沒有等到你的信,實在忍不住先給你寫了。以後收到你的信,有了新地址,我再把信一起寄給你……’這是一個天真少年的口吻,字詞間充滿了活潑,想到什麽寫什麽,寫最多的是對心慕之人的思念。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是v章啦~~其實我本來想把最後一章免費章寫得吸引人點,最好是寫到咱淩寶直播賣菜啊,或是被藺封發現找來啊,但是計劃跟不上變化,竟然都沒有寫到,這些內容就。。都在v章以後了。(不知大家還願不願追下去,就……順其自然吧,5555 我真的盡力了。)萬萬沒想到,我寫了七萬字,攻受的對手戲還沒開始,捂臉。其實我也超期待他們見麵後的對手戲,那一定是相當的“激情”,大家都懂的吧?這裏為啥要寫二爺爺的感情呢,因為會給蘇淩很多感悟,從中學到一些,以及更好的處理感情的方式。至於大家一直要問的溫西,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嗯,當然是為了打臉的存在啊~第20章 淩·波斯貓亮爪了白瑾成靜靜地看完,收起信件,拿起另一封。這些信件被人按時間順序擺放好了,第二封信和第一封信在時間上隔了兩個月,開頭依然是親切的“瑾成哥”。瑾成哥,你現在在哪裏真的去國外了嗎我聽別人說,白叔叔犯了事,被人舉報了幸好你們走得快。隻是,我們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見麵,我好想你看到這裏,白瑾成眼睛濕潤,嘴唇顫抖,有些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蘇淩感受到他身上的悲傷氣息,示意溫西,退出書房。昨天在二爺爺的房間裏發現木箱後,他看了幾封信。二爺爺從一個對愛情充滿憧憬的熱情少年,逐漸轉變為因等待而陷入絕望的青年,待步入中年,感情慢慢內斂,不再為愛傷情,對白老先生的稱呼從“瑾成哥”變成了“瑾成兄”。那個年代社會對男人之間的愛情,絕不寬容,父母的壓力,兄長的忌諱,都無法動搖二爺爺對白老先生的堅定感情。蘇家舉家遷至s市,他寧可放棄優厚的城市生活,也要守在貧困的鄉下,隻為等一個渺茫的希望。他等了一生,等到生命的盡頭,是否帶著遺憾離世張嬸說他走得很安祥,也許他已經在漫愛上書屋會了平靜,然後放下。蘇淩優雅地端著白瓷杯,若有所思地喝茶,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kg。kg以為主人在和它玩,開心地“汪汪”叫,最近牙齒有些癢,喜歡到處啃,於是看到主人的皮鞋,毫不猶豫地啃了上去。蘇淩沒有斥責,任它啃個痛快。坐對麵的溫西這是多有錢,才能讓一隻小土狗糟蹋一雙價值幾萬元的皮鞋祖父在書房裏看信,他們坐在客廳裏喝茶,安安靜靜,無話可聊。他倒是想和蘇淩說話,但對方似乎毫無此意,連正眼都沒瞧他,隻顧著喝茶逗土狗。這令溫西感到不適,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到哪都被眾星拱月,可這個蘇淩,居然對他一臉冷淡,更吝於交談。簡直和那個藺封一個德性溫西暗自磨牙。白瑾成在書房裏呆的時間不長,半個小時就出來了。蘇淩放下茶杯,從kg的嘴巴裏抽出自己的皮鞋,起身迎了上去。“白老先生。”不知是否哭過,白瑾成的眼睛泛紅,梳得一絲不苟的劉海略微淩亂,他聲音沙啞地道“能帶我去蘇嵐的墓前嗎”“爺爺”溫西不讚同地喊了一聲。現在都下午五點多了,天快黑了,怎麽能去墓地那種不吉利的地方蘇淩瞥他一眼,問白瑾成“您確定要去”“見不著人,總得見見他的安眠之地。”白瑾成道。那雙即使老了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醞釀著一片深海,平靜的海麵下,波濤暗湧。“好,我帶您過去。”蘇淩頷首。去上墳,冥紙、香和蠟燭必不可少。蘇淩先去小賣鋪買了東西,然後帶白瑾成去山上的墓地,夕陽照在山道上,紅得像血染的顏色。溫西大皺眉頭,跟在祖父的後麵,幾次想出聲阻止,又硬生生地忍下。“到了。”蘇淩帶著他們來到一座新墓,低聲說,“這裏就是二爺爺的墳墓。”白瑾成緩緩地走到墓碑前,深深地望著上麵的照片。老年的蘇嵐一點都不難看,他慈眉善目,銀絲如雪,臉上的皺紋是歲月留下的刻痕,微笑時,神采奕奕,依昔可見少年時的純淨。“阿嵐我是瑾成,我來看你了。”白瑾成哽咽,“很抱歉遲了六十年”蘇淩蹲在地上,沉默地化著冥紙,白瑾成也蹲了下來,從蘇淩的手裏拿過紙元寶,一個個地投入火中。溫西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買束鮮花就好了,為什麽要燒紙從小在國外長大的他,沒見過這種上墳方式,完全不敢苟同。燒完冥紙,白瑾成想起身,腿麻了站不住,蘇淩伸手扶了他一把。溫西以為完燒紙,就能離開了,哪知祖父仍站在墓碑前,深情地注視碑上的照片。蘇淩知道他有話要對二爺爺說,退開一步。白瑾成動了動唇,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如何說起,長歎一聲,他緩緩地道“雖然晚了,有些事,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那年隨父親去了國,安定下來後,我第一時間給你寫了一封報平安的信,然而等了一個月,信件沉石大海,沒有一點音訊。”蘇淩雖然站遠了點,不過墓地就這麽大,自然清楚地聽到了白老先生的話。原來他有給二爺爺寫信,隻是當時國內正處於敏感時期,國際信件很有可能被攔截了。“每隔兩個月寄一封信,毫無例外,沒有回信,父親勸我不要寫,我不死心,堅持了兩三年,終於絕望了。我對你產生了怨恨很抱歉”老人聲音低落,充滿惆悵,“那時年輕,性格偏激,愛鑽牛角尖,覺得信沒有被退回來,就表示收到了,收到不回,一定是你不在乎我了。”他和蘇嵐是竹馬是摯友,十五六歲的年紀,對感情還有些懵懂,彼此互相喜歡,卻羞於啟齒,更害怕被長輩知曉,平時隻敢拉拉小手,說些對未來的暢想。離開的那一晚,他找蘇嵐告別,蘇嵐抱著他哭,哭了好一會兒,抹去眼淚,堅定地說“瑾成哥,一生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我等你,在這裏一直等你。”